可是,仔细打量,却又发现,是白圈化生阴阳,又或是阴阳化生了中央的白圈,总之给人的就是一种将明不明,将懂不懂的感觉。
这时,堂玉又说话了。
“天地万物,皆在这一张图中,对应的则有三句话。对待者数,流行者气,主宰者理。”
“这里面,数是机遇,机会,一如这人生于红尘,一生当中所面对的种种机遇。气则是推动机遇流转的力量,理又是规矩机遇与流转之力的根本道理。”
“数,气,理,三者合一,便是这一张图。”
“观这图有个说法。我们常人去看,去学某一件东西,求的是一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要是观这张图,若谁能说他观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那不是入魔,就是根本不懂究竟。”
“要求的是观了图,心中有一丝感受,体内有一种力量,脑子里有一种觉悟。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得到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似乎能用千言万语讲清,可话到嘴边,却又是说不出来。如此,方才真正观图有感。”
我细细品味堂玉的话,发现心里有那么一丝儿的感觉了。
末了,我又最后看了一张图。
然后堂玉又说:“待有所感的时候,要忘了这张图。”
我会心一笑,明白。
来自精神层次的高深领悟,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要做到非我。
即忘了我的存在,但又不是完全忘去,而是那种我似乎存在于世间,但我又完全不存在的矛盾感。低宏状圾。
这是一种境界上的体会。
我无法用理性,客观,直白的语言描述出来。
可我知道,我有本事达到那个境界。
此外,我相信,当我进入到这种估且我称之为阴阳图的境界中时,我相信,我打的太极拳,会另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就这样,我推门走了这间大宅子,一步步来到了雨幕之中。
天空很暗,仅能透过雨幕,看到远处香江闪烁的灯光。
我站在雨水里,伸手轻轻接着雨滴,那上面沾了一丝略显咸腥的海水气味。
我微笑着,伫立。
五分钟后,大门下的那个小门外。
传来了极轻微的脚步音。
对方走到那里,静立了两秒,轰
在一记震耳的巨响声中,小铁门让人一脚就给踹开了。
来人穿了一件黑衣的雨衣斗篷,他低了头,一步步走到院中,站在宽大的院子中央,他在与我距离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轻轻掀起斗篷。
我看清楚他的脸了。与此同时,我也确认,这个人正是之前我猜测到的那个家伙。
他的名字叫;沈北
一个输不起的贵族,一个在喜峰口让我一拳震坐到地上的海外年轻高手。
一年多前,在长白山,他身上还覆盖了厚重的蜡壳状物质,然后我把他给重挫了。这一次,他身上的那层东西已经不见了,取代的是一种介于黑与红之间的古怪肤色。
然后他的身材高大了一些,肌肉线条更加的清晰。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火焰一样在他体内流淌,他的身上堆积了难以计数的可怕能量。
这个沈北终于成了。
他通过某种方式,让自已身体在外力的帮助下,达到了一种,类似核聚变的状态。
我说不太清楚,类似能用科学举的例子,就在这样。仅仅是举例子而已,因为,我没有实验仪器,没有样本,不能观测,取证。所以,这不是最终结论。
但不可否定,他获取了一种很强大的力量。那是愤怒至极致时产生的强大能量。除外,他还可以自如驾驭它了。
好像沈北的老大担心,仅凭他一人还不能把我置之于死地。于是,他们又给沈北搞来了一个强大的助手。
那是一条蛇,普通的烙铁头。
可是它现在已经变异,它表面皮肤变的跟沈北一样,介于黑红之间,除外,它全身的鳞片闪闪发光,然后那上面依附的全是恶毒至极致的煞气。
那条煞蛇应该是大造化的三个弟子要护送的东西,想不到沈北最后成为了它的主人。
煞蛇缠在沈北肩上,绕劲而过,它咝
朝我吐了一个蛇信,眼中充斥了无尽的怨毒之意。
这缕心意,与沈北的怨毒之念相融合,然后,他们就成为了很好的搭档。
“关仁,见到我,意外吗”沈北用略显沙哑的嗓音问我。
同时,他伸出手,掌心内淡出的一缕劲气,将一道雨水截断下来,然后让劲气把这雨水笼成了一个球状的物体。
我看了眼他说:“不意外,真的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你这样子,你你自已不意外吗”
沈北这时挺了下腰杆:“我的感觉很好,我充满力量。”
我皱了下眉说:“等下,你说你充满了力量,那么我想知道,巴特雷的子弹在近距离打中你的话,你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呼
沈北把托在手中的水球给扔出去了,砰跟着水球在空中炸裂后,他咬牙对我说:“关仁,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学的油嘴滑舌。好吧,我承认,我挡不住那子弹,可你能挡住吗”
我摊了下手说:“我挡不住,但我我至少没让自已变成你这副样子。”
:“啊,找死我杀你了”
沈北吼完了这一句,他就用一种很不理智的姿势奔我冲来了。
沈北是我的因缘,确实是我结下的一个大大的因缘。他因为我才变成了这样一副样子。咱不说谁对谁错,因缘之中,无对错,对错只有人基于自身的主观逻辑判断。
所以,他跟我没完,这一战,必需得打。
沈北现在显然掌握了一种可怕的力量,这力量是什么,我目前还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别跟这家伙的身体相撞,相撞的话没好果子吃。
我果断闪了一下身。唰,一移之间。沈北的身体仿佛一道箭,冲破雨幕,又轰的一声,将一棵种在院子里的芒果树辗压过去。
我眯眼打量。发现那棵树受过他碾压后,树叶居然在眨眼的功夫内就全都变成黑黄色的了。
果然跟那条蛇一样。
他体内有的全是冲天的煞气。
煞气是什么放射性物质有毒化学材料我想这个科学解释不了。
唯一肯定的就是,我不能跟这家伙硬碰硬。
呼
他又一次冲来。
我深吸了口气,把自已调整到了阴阳图中的状态。
进入状态之后,对应场中的形势,我即是理,即站在主宰的地位,沈北和那条蛇为气,我们两者相交战的这种局势则为数。
理是调动者,气为流动的,数为变化的。
心中领了这个念,当沈北冲来的时候,我自然运上了八卦掌的步子,贴身旋了一下,与此同时,沈北也旋身,然后他打出一拳。
拳劲极是刚猛,我朝一侧避让了一下,咝那条怪蛇就朝我咬了过来。
我又一退,沈北疾步来追。我又一旋,脱开战圈的同时,怪蛇又咝朝我咬了一口。
接下来的三分多钟内,我一直在跟沈北转着圈子,一次又一次的闪开他和怪蛇的联手攻击。
我没有跟他的身体产生任何的接触,只是让自身与这个气相交,然后随气而动,流转,借以再观察对方的变化。
不久,我发现怪蛇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如果我要赢得这一战交战,我就必需把这条蛇给斩了。
宫敬台说过,这条蛇的蛇身不能触碰,一碰之下,可能会有危险。直接不能用手碰,那何不用我的剑锋指,然后借透空的劲来打呢
剑锋指,在十公分范围内,我可以无视一切阻挡。
而打蛇,打的就是七寸。所以,当我又旋了两个身后,我抓了一个机会,唰出指如电,凌空一抖劲,迸指透空,浑身肌肉一震之间,一道劲就打在了这条怪蛇的七寸上。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条蛇它居然没有死。
就算是我透空的剑指打中了它,它竟然还是没死,它本能一缩身子,壮若手臂的蛇身猛地一屈。
沈北身体跟着一个激灵,然后这蛇好像让我的这一击给惹动了真怒,它直接就抬起头来,不管不顾,张嘴一口就咬在了沈北的脖子上。
蛇性阴毒无比,尤其是毒蛇,路人踩其一脚,又或是惊了它休息,它都会暴起攻击,咬路人一口,将其咬死方才罢休。
这便是蛇的本性。
蛇本性如此,它缠在沈北脖子上,受到重创之后,天性促使它必需咬着什么东西,它的蛇灵才能安下来。否则它不安,它甚至都不能活。
它咬不到我,因为我已经闪出去了。没办法,它就只好咬这个沈北了。
这个道理放到阴阳图中也是如此。
理,御气,最终产生的就是一个数的变化。
天下万物,都是按如此的规则变化生长,用在武道,与敌相斗中,也是如此。
沈北挨了这蛇的一咬,他嗷的一声叫了一嗓子后,他的性子瞬间也失守了。
他状若疯癫一般,伸手撕着蛇身,奋力的一撕,哧的一下,粗若手臂的蛇身就让他给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但此时,这条蛇也已经把它的煞气,一丝不剩地注入到了沈北的体内。
虽然沈北与蛇的煞气取得了某种平衡,他们结成了伙伴关系,但煞气在毒液的作用下侵入到沈北体内后,他之前建立的那个生命体系瞬间就瓦解了。
因为这毕竟不是正道。
邪道很危险,虽然看着强大,但却时时处于崩溃的边缘,就好像沈北的样子,他就像是一个火药库,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瞬间就会爆成一团。
说实话,这一局,我不太清楚自已是怎么赢的,我发现我的人脑子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只是进入到阴阳图的那个状态后,做出了一种类似灵机一现,灵光一闪的一动作。
我只是激怒了这条蛇而已。
然后
沈北在嚎叫声中,他慢慢倒下,跟着他的身体在很短的时间内开始一点点的融化,融化
他的身体和那条蛇的身体仿佛起了一场化学反应一般,在不停泛起的黑色泡沫中,沈北嘶吼着,大声惨叫着,那声音无比的凄厉。
可不管他怎么叫,没人能救他,我亦救不了。
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跟那条蛇一起,一点点的化掉,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