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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我能想象的到,如果此时此刻阴楼倒塌,我们两个绝对会被砸成肉泥。不过就在雷真君想要夺路而逃的同时,那阵低沉的轰鸣骤然达到了极限,咔嚓一声,阴楼的地面一下子裂开了一道一米来宽的缝隙,四周墙壁承受不住这样的崩裂,一层石块哗啦啦滚落下来。我和雷真君顿时被强烈的震感甩到墙根,一屁股坐在地上,轰鸣随即卡壳般的中止,阴楼里的震动只持续了两秒钟,也趋于平静。
“好他娘的险......”雷真君心有余悸,坐在旁边大口的喘气。
我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扶着墙壁站起身,阴楼地面上崩裂出的缝隙吸引了我的注意,那道缝隙不知道有多深,从里面飘动着一种很让我着迷的气息。我给雷真君打了个手势,然后慢慢的靠近那道缝隙,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去,探头朝下面看了看。
轰......
已经趋于平静的阴楼突然又抖动了一下,大块大块的石砖从墙壁上脱落,面前的裂缝咔的拓宽了几十公分,交错的断层在上下的起伏,那感觉,就好像下面有东西正在使劲的朝上拱。
“跑吧!保住命要紧!”雷真君被连番的折腾,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有点动静就憋不住,拽着我要逃。不过阴楼里的震动只是一瞬,当裂痕拓宽之后,震动停止了。
我一直注视着这道裂痕,雷真君用力拽我,我却不肯移动脚步,我看见裂痕中,好像卡着一团东西。
“那是什么?”
情况稳定了,我摘下背包,从里面翻出了备用的手电,强光照射下去,那团卡在裂痕中的东西也清晰的呈现眼前。那好像是四四方方的一块石头,黑乌乌的。
“棺材!”雷真君很有经验,看了几眼就做出判断:“肯定是一口棺材!”
“你不会看错吧。”
“为了弘扬我中华道家文化,这些年来,道爷一直都在考古......”
“你直说是盗墓就行了。”
“这个......”雷真君脸皮很厚,辩解道:“盗墓跟考古是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
我意识到,这口从崩裂的地下呈现出的黑乌乌的棺材,或许才是整座阴楼里埋藏的最重要的东西,它和阴楼底层的棺材不同,方正而且沉重,只要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上面刻满了古拙的花纹。
“我看看。”雷真君看见这具棺材,觉得有油水可捞,也不说安全第一的事儿了,卷着袖子灵巧的跳下去,在黑乌乌的棺材四周观摩了片刻。
棺盖被雷真君打开了,但是非常沉重,他一个人推不动,我们两个挤在狭窄的裂痕里,用尽了吃奶的劲儿,才把棺盖慢慢的推开。
棺盖被推开的时候,一片晶莹的光华就从棺材里迸射出来。雷真君的口水哗哗朝下流,眼珠子都红了。
“玉人!”
第二十三章蓝色妖鸡
黑乌乌的棺材里,静静躺着一具玉偶,真人一般大小,通体清透,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烁着点点莹润的光,就连我这种不懂行的人都能一眼看得出,这是罕见的至宝,更不用说雷真君这样的老手,当时就恨不得跳进去把玉人给抱住。
“整块老料雕出来的,这要搬出去,得值多少钱?”雷真君口水流的稀里哗啦,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
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这时候想的并不是玉人能值多少钱,整个阴楼里,没有一具棺材埋的是真人,如果这是刘家坟的话,刘家的先祖都跑到哪儿去了?
雷真君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番,然后把玉人身上覆盖的一层薄灰抹掉,整块的玉料,雕工精湛,让人叹为观止,玉人的身体好像一汪清水,看不到一丝杂质,就在灰尘被彻底抹掉的时候,我猛然发现,玉人的头颅有些异样。
它有一颗浑圆的头,头颅的上半部分晶莹的像是一块玻璃,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头颅里微微的颤动。我把手电又拿近了一些,如此一来,能够清楚的看见这半颗头颅,是镶嵌在玉人身上的,接缝很严密,仿佛浑然一体。
“阴楼玉!”我打了个冷战,得到的提示果然没有出入,这里有一块阴楼玉,就在玉人的头上。
“啥东西?”雷真君唯恐自己吃一点亏,当时就捂着玉人的头:“跟我说说,这是啥东西。”
“老货,先闪开。”我把雷真君扒拉到一边儿,取出一把锋利的小水果刀,用刀刃轻轻插进阴楼玉和玉人衔接的紧密缝隙里,慢慢的撬动,一点一点把阴楼玉给取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触碰到阴楼玉,沉甸甸的,冰凉光滑,上面没有一丝一缕雕琢过的痕迹,玉中间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捧黑水,又像是一缕黑烟。我前前后后观摩了片刻,没有其它任何辅助性资料,我不知道这块阴楼玉是做什么用的。
“到底是啥啊。”雷真君马上丢下玉人,凑到我跟前看:“咱都说好了,不吃独食......”
话音还没有落下,这道卡着黑棺的缝隙突然又抖了一下,抖动牵连了整座阴楼,我心里泛起一股很不祥的预感,抱着阴楼玉三两下就跳到上面。
“阴楼要塌了!”
雷真君也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时间仓促,黑棺里的玉人肯定带不走了,雷真君恋恋不舍,跟死了亲儿子一样,哭丧着脸,咬牙切齿的转身要跑。老家伙太贪了,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安全脱困,但就是舍不得这具罕见的玉偶,耽误了最佳时机,等到想跳脱出来时,地面的裂痕陡然扩宽,脚下黑乌乌的老棺轰隆坠落下去。
“救我!”雷真君手舞足蹈,彻底掌控不住平衡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我压低身子使劲伸手去拉他,这一下是拽住了雷真君,可身子压的太低,被雷真君一坠,不由自主的一头就栽了下去。
这下完了!
栽下去的同时,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双手无意识的在周围乱抓,触碰到断裂层粗糙的石壁上,石块不经力,哗啦塌了,不过阻滞了一泻千里的身体,赶紧又寻找其它能借力的地方,就这样一顿一顿的下坠,大概二十米左右,落到了裂痕的底部。我这边刚一落地,雷真君也结结实实的摔了下来。
“我靠......”老货的五官全部因为痛苦而挤到了一块,艰难的翻身捂着腰,毕竟年纪在那儿摆着,再扎实的身板也扛不住这样折腾,一下子就蔫了。
我还算好,除了一些擦伤,别无大碍,过去把雷真君扶起来。裂痕的底部横向贯穿出来一条通道,和地下隧道似的,漆黑如深夜,我试探着用手电照了照这条通道,光线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了。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声音,声音是从通道里传出来的,分辨不清楚距离这儿到底有多远。那是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又像是一群鸡鸭正在嘚嘚的觅食。这声音搅扰的人有点不安,更重要的是,我感觉阴楼玉里面那团流动的很缓慢的黑影,突然加快了速度。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阴楼玉。”我很快做出了判断,拿到阴楼玉以后本来不想节外生枝,但对这个东西所知太少,能有一点意外的线索总是好的,我不想就此放弃。我一边观察,一边等雷真君恢复。老货当年估计也是摸爬滚打习惯了,被摔的那么惨,没多久的功夫就颤巍巍的能自己走路。
“进去看看。”我辨别着那阵很奇怪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时隐时现,通道里好像飘着一阵终年都散不去的水汽,把光线阻隔在身前几米远的地方,通道深处朦朦胧胧,只有那阵莫名的诡音在飘荡。
我迈步朝里面小心的走,脚步一动,阴楼玉里面那团黑影就晃动的更剧烈。通道宽阔空荡,好像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什么都没有了。通道非常深,慢慢的走了大概有百十米左右,还没有到头的意思,而那阵诡异的声音,好像渐渐的也轻微了。
这条通道显然不是天然形成的,纯属人力挖掘,年头估计也很久远了,在过去的纯人力施工中,这样的通道应该算是个较大的工程,如果没有特殊的必要,不会有谁费心费力的在地下这么深的地方挖掘出一条隧道。
越朝深处走,那片水汽就好像越重,严重影响了视线,几米以外的景物就模模糊糊的一团,很难看清楚。诡异的声响彻底消失了,死一般的寂静,可人的恐惧都来自未知,我们根本不知道水汽中还会有什么,走着走着,雷真君感觉不踏实,跟我商量着要退回去。我也觉得有些危险,心里没底。
喔喔喔......
就在两个人小声商量是进是退的时候,一阵鸡鸣声从前面的水汽里传到了耳边,山间乡下,每到清晨总会有家养的公鸡打鸣,可是在一片朦胧中骤然听到这声鸡叫,就显得反常。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好像随着这声鸡叫炸了窝,整个人顿时陷入了一种狂躁不安的状态里,眼前出现了重影,脑子混乱的一塌糊涂,那种感觉我形容不出,就好像一个人突然分成了两半,另一半正使劲的要从身躯里挣扎着冲出来。
喔喔喔......
清亮的鸡鸣第二次传来,那种烦躁顿时达到极点,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要腾空而起,头疼,心烦,烦的很想一头撞到旁边的石头上,双手双脚仿佛不受控制了,手里抱着的阴楼玉啪嗒掉落到地上。
“遭道了!”雷真君显然也受到了鸡叫声的影响,眼神发直,老年痴呆般的乱流口水,但他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一瘸一拐的奔到我身边,伸手在怀里一探,等到手再拿出来的时候,指尖上多了一点血红的朱砂,在我额头上一点:“鸡叫三遍魂出窍,稳住!千万别乱!”
一点朱砂,在此刻重的仿佛要把头给压裂了,但这点朱砂又好像一颗定心丸,混乱的脑子渐渐稳住,心头的烦躁和不安也被祛除了一部分,我用力喘了口气,蹬蹬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短短一两分钟时间,却好像虚脱了一样。
嗖......
我听到一阵翅膀扇动的扑棱扑棱的声音,浓如大雾一样的水汽里,显出了一只大公鸡。这是一只极其壮硕的公鸡,看着足有半米高,一身湛蓝的羽毛,两只眼睛里闪动着一片妖异的邪光。
“蓝色妖鸡......”雷真君如临大敌,一边嘟囔,一边慢慢的后退。
喔喔喔......
第三声鸡鸣随着这只大公鸡的出现飘荡出来,我额头上点了一点朱砂,这声鸡鸣没能让我彻底的失魂落魄,但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眼前全是金星。雷真君比我更有经验,全神戒备的抓住我,朝后继续慢慢的走。
嗖......
就在我们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只蓝色的大公鸡吸引住的时候,浓浓的水汽里飞快的蹿出一条影子,几乎贴着地面滑动到了眼前不远的地方,一股扑鼻的臭味迎面而来。那道影子一口咬住丢在地上的阴楼玉,想要抽身退走。我急了,把手里的甩棍用力扔出去,与此同时,心里那片淡淡的阴影重新浮升起来。
那道从水汽里冲出来的影子,分明就是刘大安养的那条癞皮狗。
第二十四章逃出
第二十四章
逃出
看见这只癞皮狗的时候,我感觉双脚抽筋,脑子本来就不怎么清醒,刹那间回想起来的都是在吊鬼梁的遭遇,刘大安这个人让我隐隐发憷,可辛辛苦苦找到的阴楼玉被癞皮狗给叼跑了,我忍无可忍,一下子忘了刘大安,挣扎着站起来就追。
我一动,雷真君也跟着跳起来,癞皮狗和那只蓝色的大公鸡相互配合,朝深处逃,不过阴楼玉是半圆的,而且滑不留手,癞皮狗咬不瓷实,连推带拱的顶着阴楼玉猛跑。我追到前面,弯腰捡起丢出去的甩棍,大公鸡显然想给癞皮狗争取时间,那双带着邪气的眼睛一张一合,清脆的鸡鸣在耳边鞭炮一样的连串响起。
尽管额头上被雷真君点了一点朱砂,可这么密集的鸡鸣让我的思维跟不上脚步,又开始紊乱。脚步刚刚一慢,雷真君连蹦带跳的从后面追上来,直接奔着大公鸡就去了。
“我拦住这只鸡,你去把咱们的硬货抢回来!”雷真君估计是动了真怒了,小眼睛睁的溜圆,卷着衣袖跟大公鸡兜圈子,吐着口水骂:“瞎了你的鸡眼!出去打听打听,我这辈子吃过谁的亏......”
雷真君拦住大公鸡,我也不管那么多,拎着甩棍继续追,癞皮狗的速度不快,顶着阴楼玉贴地乱窜,前后二十米不到,已经被我追上。我憋了一肚子火,猛跑了几步,甩棍抡圆了抽过去,一棍子把癞皮狗打的翻了几个滚。
这一下打的不轻,癞皮狗被迫丢下阴楼玉,连滚带爬的汪汪乱叫,蹿到了前方浓重的水汽里。我赶紧把阴楼玉捡起来,这次再不敢大意,直接放到背包里。一番追击再加上情绪紧张,我开始喘气,转身想要回去帮雷真君。
就在我迈动脚步的一瞬间,身边的水汽好像风吹流云一样慢慢动了动,周围那么静,任何一丝异样都会引起人的警觉,我转头看了看,一股极其特殊的气息好像一股强烈的电流,在身体每个细胞间流窜了一遍。
慢慢流动的水汽后,隐隐约约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是在右边的石壁上的,我距离这个洞还有几米的距离,但那种电流般的气息让我的呼吸急促,连瞳孔都收缩了,我根本看不清楚这个洞口里面的情景,可心头浮生的预感让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站在这个黑乎乎的洞口前,就好像面对着一片深邃的宇宙,它散发着强大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进去看看。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随即又产生了极度的畏惧,我觉得只要敢朝洞里迈进一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探秘的念头和警示的预感在激烈的斗争,我没有多少考虑的时间,稍一停顿,后头就传来雷真君杀猪般的嚎叫,这声嚎叫打断了我的思路,匆忙拔脚就跑,一口气跑回原地,恰好看见雷真君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只有三寸长的小剑。
“受死!”雷真君一挥手臂,那柄只有三寸长的小剑闪过一道乌光,这应该是道门里什么驱邪的宝器,小剑的乌光横空扫过,蓝色的大公鸡扑腾了两下,直接被乌光扫成了两截。一股腥臭的血夹杂着凌乱飞舞的鸡毛,喷洒的到处都是。
我松了口气,心里愈发觉得跟雷真君搭伙非常明智,雷真君有几分得意,收起那柄三寸长的小剑,咧咧嘴巴:“黑金木剑,道门驱邪圣器,不是我吹,你走遍各地,这样的剑找不出几把......”
这一次,又是雷真君的话音还没落地,已经断成两截的大公鸡突然抽搐了一下,崩裂的腹腔里慢慢的朝外蠕动着乱糟糟的肠子内脏,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从满地的血腥气里扑鼻而来,雷真君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主也明显顶不住,嗅到这股气味的时候身子一晃,差点就被熏趴下。
我们两个人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公鸡腹腔的内脏间硬挤出来一团粘着粘液的圆球,在腥臭的血迹里骨碌碌滚动,眼见着就要滚到脚底下了,雷真君兔子一样的朝后蹦,小眼睛里都是警惕。
“这是什么玩意儿!”
粘着粘液的圆球滚动了几下,我突然发现,这好像是一颗半腐烂的人头。人头是藏在公鸡肚子里的,皮肉烂了一半,隐约露骨,一颗眼球耷拉在眼眶边上,我说不清楚是自己太紧张,还是光线原因造成的视觉误差,腐烂的人头滚到面前时,那颗包在脓血里的眼珠好像动了动。
这一下真把我恶心到了,那股难闻之极的气味越来越重,熏的人头晕。
“跑!”雷真君拉着我就狂奔:“这东西太邪了!我不一定应付的了!先跑了再说!”
两个人在前面飞快的跑,那颗腐烂的人头也在地面急速的滚动,紧紧追赶。当我跑过那个让人好奇又畏惧的黑洞时,忍不住放慢了脚步,雷真君不知道原因,看见我停脚就急的嗷嗷叫,扯着我用力的朝前拖。
通道非常的长,我们跑的也不安心,要躲避后面滚动的邪气浓重的人头,又要防备刘大安在前头布下什么陷阱。我已经记不清楚到底跑了有多远,满身满头都是大汗。
“这条道儿没头了是不是!”雷真君跑的脚不沾地:“最少十一二里地了!”
两条腿总比人头滚动的要快,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的人头滚动声渐渐轻微了,可我们俩根本不敢停脚,水汽浓的乌云一样,没头没脑的横冲直撞,陡然间,脚下一空,身不由己的摔落下去,紧跟着就感觉是落进了水里。
“你没事吧!”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游泳,水性是不错的,只是担心雷真君扛不住。
“我会有事?”雷真君也是粹不及防中落水的,从水面下浮起来,明显是被灌了几口水,但还吐着水沫道:“年轻的时候人称浪里小白龙的事我会乱说?”
我们俩在水里稳住身形,同时就感觉周围的环境变了,水汽变成了一片浓雾,但空气很新鲜。这意味着,我们已经从那条漫长的通道里冲了出来,只不过外头正巧也落了大雾。现在落水的地方是一条很窄的小河沟,三两下就游到岸边,雷真君对这里的地形比我熟悉,爬上岸后抖了抖头上的水,在浓雾里揣摩了一会儿,扭头对我说道:“这个......这像是封门村附近啊。”
“不管是那儿,走!”
我们两个顶着大雾绕来绕去,在雷真君的带领下,终于在雾散之前找到了大路。他说的没错,通道的出口,是在封门村附近。封门和束草两个村子之间,隔着一道吊鬼梁,但那条从刘家坟开始延伸的通道,隐约从地下把两个地方连通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和蹊跷,可我再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当时就踏上赶回阳城的路。
一路无话,我们带着阴楼玉回到阳城,情况安定下来,才有时间再一次认真的观摩这块阴楼玉,不过我是真的看不出什么门道,雷真君看的出神,又是皱眉又是咂嘴,可是等我问他的时候,老家伙推的一干二净,一问三不知。
“这个东西,什么地方还有?”雷真君一边捧着阴楼玉把玩一边问我。
“有,但你拿不到。”我不知道什么地方还有阴楼,现在露在明面上的阴楼玉只有一块,还是万鬼眼透露的信息,那块阴楼玉在马五魁手里。
“马五魁?做什么的?”
“阳城最大的地下势力头子,你惹的起吗?”
“当年我单枪匹马大破强敌的事我会乱说?”雷真君一得到这个消息,马上坐不住了:“我去打听打听。”
老家伙一溜烟的离开,我想拦他但是没拦住。这个人的底细还有来历我仍然没弄清楚,刘家坟一起并肩作战,让我觉得他没有什么坏心眼,可不摸底细,心里总是不踏实。
雷真君一走,我彻底静下来,自己理了理思路。离家这几天,手机一直是关机的,开机之后看见周同打来的电话,随后回了一个。电话里随口聊了几句,周同问我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到他那儿去一趟。
我们在路口碰面,然后去了周同家。他住的是一个经过整改的地下室,面积很大,跟周同很熟,进家之后没有什么拘束,周同说弄两个菜喝一杯。
他忙着开罐头炒菜,我到卫生间方便,蹲在马桶上,精神有点点恍惚,冷不防脖子上凉了凉,像是天花板上滴下来一滴水,地下室很潮,我没在意,随后在脖子上摸了摸,但收回手的时候,一下子看到指尖上一片猩红。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