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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



船总算靠岸了。从琅琊郡城外的码头到这无名小岛总共航行了大半天的时间。用娄葑的话说今天还是顺风顺水才这么快。要是遇上风向不好。有时候在海上漂上两天都不一定能到的了。
吕决是让田湛架着胳膊下船的;乌杨丽娜更厉害。躺在那架小床上除了还会哼哼啥也做不了了。娄葑无奈。只好让人把连在船板上的床腿给砍了。连人带床一起抬了下去。
岛上的田氏族人和那帮子工匠们听说娄小将军最为钦佩的封禅使兼五行博士大人、公子田湛那位师祖徐福要到这岛上来视察。全都呼呼啦啦来到码头上瞻仰这位据说具有半仙之体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徐神仙的风采。可到了码头上一看之下不由的全都在肚子里瞎嘀咕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半仙?那走路的德行看上去怎么还不如老船工他们家二狗子顺眼呢?
就见吕决脸色蜡黄两只小眼睛无神的向上翻翻着。一只胳膊搭在田湛肩膀上。另一只无力的垂在身侧。两只脚在身后拖拉着。与其说是让田湛给扶下来的。还不如说是田湛用胳膊夹着他的腰给提溜下来的。
老船工家的二狗子是个痨病鬼。甭说坐船。就是在平路上多走一会儿都会气喘吁吁。此时他站在人群边上抄着手嘿嘿一乐说道:“就这水平都能当神仙的话。俺二狗子也离神仙不远了。”
吕决无力的朝说话的方向撇了一眼。妈妈的。这简直就是穿越版“皇帝的新衣”……
一天以后“徐大神仙”这才慢慢缓过劲来。这一天来他就觉的自己的两只脚根本就不能叫做脚。直接就是西方传说中巫师们手中的魔法棒。因为它们只要一往的上轻轻一点。那平整的的面立马就会变成会摇晃的甲板。
第二天下午。魔法棒总算又变回脚了。吕决拖着虚弱的身子来隔壁探望乌杨丽娜。据一直守在旁边的小庄子介绍。他的师叔祖虽然比刚下船时要好的多了。但还是吃什么吐什么。
“怎么样。没事吧?”虽然和乌杨丽娜的关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但此时看她那个样子。吕决还是挺心疼的。
乌杨丽娜从那架瘸腿床上坐起身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我这儿有小庄子照顾就行。你还是赶紧办正事去吧!”
难的这个小娘皮如此通情达理一回。
吕决又对小庄子交代了一下。这才领着娄葑和田湛走了出来。
按照娄葑介绍。这个小岛原先并没有人居住。他们上岛以前岛上全是茂密的森林覆盖着。这大半年来他们在岛上伐树盖屋修建码头。甚至还建了一个不大的演武场。田湛那些族人们平时除了伐树就是在演武场上训练。
吕决住的的方是一面缓缓的山坡。从山坡上望下去。不远处就是娄葑说的演武场。而演武场外边则是昨天他们上岸时的船码头。昨天上岸时吕决只顾着把脚底下的的面变成甲板了。根本没注意码头旁边都有些什么东西。现在望去。只见长长的栈桥两半各支了**堆高高的支架。都不用旁人介绍。一看那就是那些正在建造中的福船。
此时下面的演武场上正传来一阵阵厮杀声。可对于这听起来蛮像那么回事的厮杀声吕决实在没心思关心。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正在建造的那几艘福船。或者说经过昨天在海上那一翻颠簸后他更加关心的是那几搜福船。
“走。下去看看。”吕决朝身后的哼哈二将一挥手说道。
路过演武场时。田氏族人们似乎操练的更起劲了。不过他们再起劲吕决也出身。可是这古代士卒的训练方法他却根本一窍不通。
“嘿嘿。神仙!”一个坐在演武场边正脱了衣服捉虱子的家伙呲着一口黑黄的牙齿在朝吕决傻笑。
“二狗子。滚一边去!”
田湛瞪着一对牛眼。举起手里的阔剑就要往那家伙身上拍去。吕决连忙抬手拦住他。就二狗子那搓衣板般的肋巴骨。田湛这一剑拍下去非拍成一堆骨头渣不可。
二狗子慢慢爬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黄土晃晃悠悠的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直嘟囔:“嘿嘿。还有晕船的神仙……”
吕决老脸一红。直后悔拦住了田湛拍下去的那一剑。
来到海边的造船工场。只见一溜十八艘即将完工的大船整齐的排在码头上。船的主体已经大部完工。工匠们船上船下全都在忙碌着。看样子是在建造船的上部设施。
这就是福船。比吕决上岛来乘坐的沙船整整大了十倍都不止。据他上次回研究所时所查的资料上说。这种船长三十一米。宽六米五。满载时排水两百六十吨。吃水三米七。
福船以主甲板为界。上下各分为三层。上面的三层分别是舵楼、仪楼和望楼。其实说白了就是操作室、指挥室和望台。下面的三层因为船体结构的原因所以一层比一层窄。最下面那层干脆就是一个倒三角型的舱室。当然这一层即不住人也不装货。而是放压舱石的。真正装载货物、食物和淡水的是从下面数第二层。这一层已经比下面那层宽大了许多。如果单是装载食品和淡水的话。一两百人在海上漂三五个月都不用靠岸补给的。主甲板底下这一层。也就是从下面数上来的第三层。这才是住人的。这一层也最为宽大。共分为二十三个舱室。估计扔进去两百多人都绝对看不出拥挤的迹象来。
“娄葑。造船的是谁在具体负责?”吕决问道。
“回大人话。这造船行船的事小人和田湛都是外行。具体在这儿负责的是一位李良的老者。因为他不但造船手艺好。还驶的一手好船。因此上大家都叫他老船工……”
旁边的田湛突然粗声粗气的插了一句说道:“刚才光膀子捉虱子那厮就是老船工的儿子。”
吕决和娄葑不约而同的一人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了:这家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挨了白眼的田湛还是没有觉醒的意思。咧着一张大嘴说道:“师祖是不是要把他喊来说一下船帆的事?待徒孙替您喊来。”
吕决和娄葑又是不约而同的往上翻了一下白眼。心说幸亏他爹田建把亡国的罪名给顶走了。不然就他这没眼力见德行。再给他个齐国他还能给亡了。
“老船工!”
喝。这大嗓门!都快赶上打鬼子时杨国夫他们弄的那“五子炮”了。不过还别说。在这到处“叮叮当当”的造船工场里。还真只有这种大嗓门才能找的着人。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怀孕了

假如您正慢悠悠地走在二十一世纪的大街上,突然觉得一双睿智的眼睛在您身上一扫而过,而等您转身去搜寻这睿智的一瞥时,却现看您的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这老头也许模样并不起眼,但从他身上透出的那股子精明干练劲绝对会让您看过一眼之后再也不会忘记。
老船工李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见过封禅使大人!见过娄小将军!见过公子殿下!”
别的不说,光就人家这见礼的顺序、称呼以及说话的那语气就够人琢磨半天的。封禅使大人肯定得放在第一位,都不用说在这个小岛上,现在“封禅使”这三个字无论放到山东四郡任何的一个地方,那都是一股金光闪闪的味道。接下来本应该是“公子殿下”在前,娄小将军在后,可是现在这位公子殿下连自己的国家都没有了,已经到了日暮西山的地步,而人家娄小将军似乎正当蒸蒸日上之时。*/虽然娄葑现在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将军,可是在旁人看来此人无论是心机还是手段,还真隐隐有一股子大将风度。并且据说这个年轻人在封禅使大人未曾迹时就开始跟随左右,要真想当一名将军似乎只是封禅使大人一句话的事。
对于“老船工”李良这类人,应对的方法有两种,一是敬而远之;二是以诚相待。
吕决准备采用第二种。那就是把自己地计划和盘托出,这样才有让对方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可能性。不过用这种方法也有一定的风险,那就是吕决现在所谋之事似乎跟《大秦律》背离得有点远----哦,不对!窝藏一个亡国地诸侯公子还训练私兵。这根本就是在谋反----风险就是此人不但不真心帮助自己,甚至还会去告密。*不过这一点吕决倒是不怎么担心。现在岛上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老船工那个痨病鬼儿子,可能……也许……大概……准是……差不多……似乎……应该从今往后不用再回大陆去了。
“李老师傅……”
吕决尽量拿出牛求年对自己的那种和蔼当中又不失威严的语气来。可话一出口便让老船工给打断了。
“大人直呼小人李良即可,实在不行也可以跟他们一样叫老船工。”老船工似乎是看透了吕决要想表达地意思,呵呵笑着说道,“其实小人原本是齐王鱼庄的一名家奴,后因立有薄功才被赐还本姓的。”
一听这话,吕决先是一愣。接着便无声地笑了。不错!他心说。不说田湛怎么样,至少娄葑已经懂得保密了。*
“那么说我们就没有外人了。”吕决说道。“就请李老师傅……哦,老船工!就请老船工讲一下那船帆是怎么回事吧!”
据李良介绍,现在造帆最好的材料是羊羔皮,用羊羔皮缝制一挂沙船的帆大约有四百多斤重。可这福船实在太大了,如果完全按吕决送来的图纸制做地话,那这帆至少有两千五百斤以上。就那薄薄的羊羔皮,绝对承受不了这么大的重量。
“那就没有别的又轻便又结实的东西可以代用了吗?”
没等老船工回话,吕决自己先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这句话基本上就等于没问。要有比羊羔皮好的东西的话。他们肯定早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