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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最后一种就是帝王陵,也是建造工程最为宏达,最为气势磅礴的一种陵墓。通常每位皇帝在刚刚登基的时候就会着手开始为自己修建陵墓。因为每个皇帝的想法不同,没有任何约束,所以帝王陵的大小也没有一定的范围限制。但是建造一座可以京中皇城相媲美的地下冥宫几乎是每一个帝王都想要的。
皇帝死后,他生前享用过的一切都会被送进皇陵。重妻妾也会一并陪葬,更有千万工匠奴役在辛苦数年后冤死墓中。陪葬品也是数不胜数,所以才会引得无数倒斗行家冒命前往。
皇帝自然也做了相应的预防,在皇陵内机关暗弩比比皆是,后人进了莫说满载而归,就是能全身出来也是相当幸运的。
光头所说的盒子墓,其实就是这三种陵墓的组合体。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盒子墓其实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平民陵,里面除了一口棺材外什么都不会有。但是在墓室或棺材中会有一道暗门通向下面的第二层官郡陵,官郡陵会比平民陵大出好多,可能会有十几间甚至几十间墓室。
想要更进一步踏入最底层真正的帝王陵,就必须要在这众多的墓室里找出那道极不起眼的暗门。然而帝王陵的大小堪比皇家贵城,就算真的有幸进去,想找到真正安葬皇帝的灵柩和那些奇珍异宝难度也是堪比登天。
虽然三种陵墓是一层一层修建,但是在旁人听来就感觉好像是一个套着一个一般,所以这种墓被戏称为盒子墓。
一旦有盗墓贼发现进入,有些倒斗新手马上就会以为是平民陵,心里自然也明白不会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所以索性打道回府好省些力气再去寻找其他大墓。
听完这些我不禁在心里暗暗惊叹,一方面感叹古人竟会如此灵活运用建陵修墓的技术,另一方面震惊眼前这个光头果真不是一般俗人。
骨头歪着脑袋问道:“倒斗新手看不出来,但是这龙凤鸳鸯墓却被你发现是盒子墓,照这么说你算是倒斗老手了呗?”光头咧着大嘴一笑:“哪里哪里,我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碰巧了。走吧,咱们下去悄悄,这第二层好东西可就多了,没准其中就有关于你们手里那块水晶碎片的线索呢。”说罢打开手电第一个进了密道。
虽然我很担心刚刚那个奇怪的东西就在下面,但是眼下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一直蹲在这大棺材里听成群的马蜂在外面‘奏乐’。于是我招呼了一声骨头也跟在了光头后面。
在下去之前,我试着抬了抬那块石板想看看它会不会自己合上。当我把手电光照在上面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在石板的侧面有一个黑色的手印。那个手印的形状十分清晰,不大的手掌延伸出五个细长的手指头,在每个手指头的末端还有一块类似鹰爪的弯钩印记。样子醒目渗人看的我惊心动魄,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玉棺底部的密道跟我们来时的密道几乎一样,周围也是一块块磐石,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些磐石墙壁上在不断往外渗着某种无色无味的液体,粘在身上像胶水一样十分粘稠。
正当我想询问光头的时候,前方就传来了他的叫骂:“这他妈什么东西粘了吧唧的,秃爷我有洁癖啊!”
骨头硕大的体格在这狭小的密道里显得异常拥挤,爬起来非常费力,听到光头在抱怨,张口催促着:“天天在地下钻来钻去你他妈还有洁癖!赶紧快爬,这破地方挤的俺喘不过气来!”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前面的光头‘啊’了一声,连忙抬头向前看去,却发现刚刚还在我前面的光头忽然不见了!我想着石板上那只悚人的手印,顿时心生一股寒意。
第三十章土耗子,千层鼠(一)
看见前面的光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我的心里不禁一阵发憷!停在了原地一边用手电往前照去一边喊道:“光头?秃子?你在哪呢?”片刻后,我依稀听到光头声音断断续续在很远处传来:“操!这……疼死……破……你们……继续走……”于是我招呼了一声骨头,继续往前爬。
就在我爬到光头消失的地方时,忽然觉得身下一空,接着上半身就失去了支撑力。这才发现在我身下的密道露出了一个狭长的缺口,缺口内部也是漆黑一片,不仔细去摸根本无法发现。
由于我一直在试探性的往前爬,所以并没有直接掉下去,但即便是这样,上半身也处于悬空状态,我努力保持着平衡在缺口边缘摇摇欲坠。
正当我挣扎着想往后退的时候,后面的骨头毫不知情的撞了上来我整个人顿时头下脚上栽进了缺口里。
在我掉下去的一瞬间,本能的求生反应让我双腿用力,正好夹住骨头的脖子。骨头猝不及防在加上密道里那种粘液也十分湿滑,被我用全身重量这么一带,也跟我一起滑进了缺口。
一秒钟后我俩同时落在了一团软绵绵的物体上,随后光头痛苦的呻吟声在我耳边响起:“靠!不是不让你们继续走了么,怎么还走!砸死我了!”我捡起摔落在一旁的手电,发现那团接住骨头我俩的软绵绵物体正是光头的小啤酒肚。光头在下面被我俩砸的就差口吐白沫了。
骨头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把光头扶起来道:“真没想到关键时刻王同志能献出肚皮来拯救俺俩,回去给你盖个见义勇为的红戳以示表彰。”
光头捂着肚子呲牙咧嘴埋怨道:“我掉下来就告诉你们别继续走了,你们俩怎么不听话呢!都掉下来了咱们怎么上去!”我在一旁道:“这地方有点隔音,我就听见你说继续走了,再说谁能想到那么窄条密道还带偷工减料的,少块磐石就多了个洞。”说完我打亮了光头的强光手电照向四周,发现我们身处在一处凌乱不堪的洞穴内。
洞内土块杂乱,有一条开口延绵至更深处,地面上满是一种黑色的粘液,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灰棕色的毛发,又腥又臭很是恶心!
骨头抬头看了看我们掉下来的地方道:“俺没带绳子和钩子,想再上去恐怕不太可能。”随即摸着身后的土墙声音忽然小了下来:“老张,秃子,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那个?”
光头站起来一边揉着肚子一边道:“什么好的坏的,什么时候还整这一套,有话赶紧说!”我走到骨头旁边道:“先说好的吧,从进到这鬼地方之后我就再没听到过好消息呢。”
骨头道:“好消息就是虽然我们不能从掉下来的地上上去了,但是这里还有其他的出口能让我们出去。坏消息就是这个洞里除了咱们三个还有其他的生物,而且很厉害!”说完闪开身子示意我往土墙上看。
我定睛细看,只见凹凸不平的土墙上满是深浅不一的爪痕,爪痕的长度和力道告诉我们留下这痕迹的动物绝非善类。我顿时紧张了起来,光头也一脸警惕,看着墙上的抓痕猜到:“这个,是不是耗子留下的?”骨头一边示意我们赶紧寻找出口一边回应道:“就算是耗子,也是你这么大个的耗子!”
我们沿着洞穴内那条开口一直往里走,地面上的粘液越来越密集,空气中的腥臭味也越来越浓。
闻着这种味道,骨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变得铁青!我看着他问道:“老骨,你怎么了?”骨头眉头一皱反过来问我:“老张,你记不记的咱黑山村曾经去过一个叫猫老道的人?”
听骨头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空气中的腥臭味熟悉了起来,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咬着牙说了三个字:“土耗子?”骨头点了点头:“应该不会错,咱们出不出的去就得看造化了。”
光头在旁边听的一头雾水,追问道:“什么猫老道?什么土耗子?这是怎么个意思?”我深处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小声说话,随后低声跟他讲起了猫老道的事情。
说起猫老道,那还是我十四岁的时候,当时我还住在黑山村,整日与骨头在一起掏鸟蛋抓兔子,日子非常快活。
那天我和骨头照常在黑山村口的草地上下套子抓麻雀,忽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身穿一套破烂不堪的道符,背后的八卦图都已经磨的只剩下了一般,胸前挂着一颗拳头大的铃铛,怀中宝贝似的抱着一只一尺余长的大狸猫,见到我们就笑盈盈的讨水喝。
我们看他如此狼狈也心生怜悯,不但给了他一壶水还把干爹的衣服透出一套来送给他。那男子换上衣服后人也变得精神不少,告诉我们他姓猫,法号猫老道。
我笑着问他:“怎么会有人姓猫呢,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猫所以才叫猫老道?”猫老道也一笑,神秘的告诉我们道:“不是喜欢猫所以才姓猫,我姓猫,是因为我是专门抓老鼠的。”看我们俩笑,骨头也站在一旁傻笑:“抓老鼠,那是猫的活,哪还用的着你啊。”
猫老道抚摸着怀里的大狸猫道:“我呀,抓的不是那种小老鼠,而是一种大老鼠。”
我继续问:“大老鼠?有多大?有我大么?”猫老道摸了摸我的头哈哈大笑:“当然是很大很大,比你还要大很多呢!”随后给我们讲了许多神乎其神的小故事,我和骨头听得也是津津有味。眼瞅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猫老道伸了个懒腰起身告辞,可是他讲的故事我们还没有听够,于是依依不舍的问道:“猫老道,你什么时候能再来给我们讲故事?”
猫老道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符纸塞到我手上:“若是你们村里也招了大耗子,你俩就把这张纸烧掉,到时候我就来了,来了接着给你们讲故事。”骨头一脸没过瘾的表情嘴里叨咕着:“那真希望大耗子赶紧来俺们村,你好早点回来接着给俺将。”
猫老道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拿东西人们都是唯恐避之而不及,你怎么还能盼着他来呢,真是个傻孩子,以后别乱说了啊。”说完怜爱的捏了捏骨头的脸蛋转身走了。
这事刚刚过去一夜月,忽然有一天黑山村里就开始发生了怪事。
一到半夜三更,各家各户的猪圈鸡圈和狗窝里就翻天覆地闹个不停,满村子都是吱吱的声音。
到了第二天,我们发现鸡圈里只剩满圈的鸡毛,猪圈里百十斤重的老母猪也被吃的就剩一副骨架,狗窝里的大黄狗也是满身伤痕累累。
这可气坏了村里的猎户,其中也包括我的干爹骨刀。于是家家磨刀擦枪,又从邻村买了一头老母猪放在骨刀家中的猪圈里,晚上早早埋伏起来准备把这害人的东西抓个现行,我和骨头也跟在骨刀身后看热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当我和骨头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家的大黄狗忽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一边向四周狂吠一边在原地转圈。
骨刀轻道一声“来了!”话音刚落,我们就看到一个牛犊般大小的黑影从后墙翻进院内直奔猪圈里的老母猪而去。老母猪也似乎感到了自己即将成为别人的胃中之物,发了疯一样在猪圈里转圈。那黑影虽然身形庞大,行动却异常灵敏,悄无声息的爬上猪圈围墙,看准了时机猛的跳了进去正好骑在圈内的老母猪身上!随即是一阵令人毛孔发紧的母猪惨叫声,老母猪瞬间便被那黑影开了膛破了肚!
见老母猪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那黑影才从它身上跳下,一边大口吃着猪肉一边发出吱吱的声音!见那黑影已经完全跳进了猪圈,骨头大喊了一声“拉”!随后三张大网从天而降把那正在享受“战利品”的怪物裹了个严实!埋伏在周围的众人顿时一拥而上把那东西捆好抬到了院内。
借着月光一照,众猎人脸上均是惊骇之色,指着那网中之物议论纷纷。我和骨头挤进人群,看到被大网困住的竟然是一只牛犊般大小的老鼠!那老鼠皮毛黝黑发亮,尖尖的细嘴下是两颗尖利的门牙。满是灰土的鼻子上面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的盯着众人。
经过冲猎人商议,决定把这祸害人的畜生抹脖放血,扒皮抽筋。于是骨头的叔叔骨老二拎着砍刀给那几乎成了精的老鼠在脖子上来了一刀,顿时在那巨鼠的颈部流出了一滩漆黑的血液。随后众人将那巨鼠扒了皮,找地方埋了它的骨肉把那黑油油的上品皮毛给了骨老二。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的时候,第二天黑山村就又出事了。骨老二一家五口惨死在家中,当村长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骨老二一家五口一字排开躺在自家院中,全部都被活活剥了人皮,并且是在没有皮肤的痛苦下失血过多而死……
第三十一章土耗子,千层鼠(二)
我和骨头听到消息也跑过去凑热闹,离老远就看到骨老二家的大门口前里三层外三的围着一圈人。
骨头那时虽然人小但是力气大,拉着我又钻又推挤到了最前边。我一眼就看到被剥了皮的骨老二迎面躺在地上,两个充满血丝的眼珠瞪的溜圆,临死之前嘴唇还拼命的向前噘着,两颗门牙也呲了出来。那样子简直跟前一天被剥皮后的巨鼠一模一样!
我们不敢再看,出去找地方扣麻雀玩去了。到了下午,市里的刑警赶到了现场,经过一番拍照勘察得出的结果是‘房屋安全性太低,导致无法有效预防野兽袭击,故被某种大型猫科动物袭击身亡’。随后骨老二一家人的尸体被警察带回市里做进一步检查,临走时把门上也贴了封条说要保护案发现场。
我和骨头同往常一样玩到天黑便各回各家。
骨头回到家吃完了饭跟骨刀在炕上蹦跶一会爷俩就准备休息,刚刚吹了蜡烛没几分钟就听见有人在敲门。用的力度很大,似乎是有什么急事。骨刀喊了一句:“谁啊?”敲门声顿了一下并没有人回应,只是在一直急促的敲着门。骨刀嘴里念叨着:“半夜不睡觉,多半是老村长又来讨酒吃了,这个老酒鬼呀,真拿他没办法。”一边说着一边下地去开门。
骨头当时人小调皮,见骨刀下了地,他便一把打开了窗子将头探了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就把骨头吓得双腿一软坐在炕上,一股黄汤也顺着裤裆渗了出来。
他看到的并不是讨酒吃的老村长,也不是别人,正是前一天那只被剥了皮的巨鼠!
那巨鼠正以两条后腿撑地,直直的站起来用两只攥成一团的前爪咚咚敲着门!身上的皮毛似乎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黝黑锃亮,在月光下更是显得一片银白!
裤裆里的黄汤流完骨头这才想起来提醒骨刀,连忙一边哭一边叫道:“干爹,别开门,门外是那只大耗子……”就在他这句话说出口的同时,骨刀已经把门上的插销拔掉将门闪出了一条缝。那巨鼠一见得逞了,猛的一下将门撞开冲进了屋里!
骨刀毫无防备,被弹开的门撞的连连后退,正好与那巨鼠面对面距离不过两尺。
只见那巨鼠溜尖嘴巴下的两颗门牙已经变得如野猪獠牙一般尖锐,两只细长的爪子向刀尖一样闪着寒光,嘴里不断向下淌着恶臭的口水发出吱吱的声音。
骨头见此情景随手就把炕上的油灯扔了过去,灯碗里的灯油顿时洒了那巨鼠一身忽的着了起来。骨刀此时也反应过来,稳住身子飞起就是一脚,那牛犊般大小的巨鼠竟被直接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院子里变成了一个大火球。
片刻之后,油火渐渐熄灭,骨刀手拎伐斧走上前去查看,骨头也战战兢兢跟在后面。只见那被焚烧后的巨鼠身形已经塌了下去,只剩一下一张焦黑的鼠皮。骨刀将那鼠皮踢开,只见鼠皮下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那只巨鼠应经不知所踪。
当天骨头心有余悸的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也是听冷汗连连跟骨头道:“你说那个大耗子昨天晚上没得逞,今天晚上会不会还去你家?”骨头听了也不由担心起来。
这时我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那个路过的猫老道,连忙找出那张红色符纸出主意:“要不咱们把这个烧了看看能不能把猫老道叫来。”骨头也点头同意。于是我俩来到村口当初遇到猫老道的地方将那张红色符纸拿出来烧了。
一直等到下午,正当我俩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们跑过去一看那人正是猫老道,他身上依然穿着我们送给他的衣服,怀里还是那只硕大的狸猫。看到我俩脸上和蔼的一笑:“你们两个小鬼还真叫我来了,不会是专门让我来讲故事的把?”
骨头兴冲冲的叫道:“故事你还是得给俺继续讲,不过在讲故事之前还有更大的事,你得先把老鼠消灭了。”猫老道眯着眼睛坐在曾经给我们讲故事的那颗老槐树下摸了摸骨头的脑袋:“抓老鼠?小家伙,贫道可不是什么老鼠都抓的哦,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只抓那种比你们还大的老鼠。”
我在一旁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们村的那只老鼠就比我们大。”
猫老道拧了拧我的脸蛋继续笑道:“那你给我说说那老鼠长得什么样子,小孩子说谎话可是要打屁屁的哦。”
我把胸膛一挺绘声绘色的描述道:“那只大老鼠特别特别特别大,连几百斤重的老母猪都能咬死,身上的皮毛也特别特别特别黑,黑的都反光。”骨头也在旁边补充:“就是,那大老鼠还能站起来敲俺家门呢,但是被俺和俺爹打跑了。”说完还自豪的抹了一把鼻涕。
虽然我俩的话语幼稚可笑,可是此时的猫老道却笑脸全无,一脸严肃的问道:“此话当真?那你们村里最近有没有出过什么大事?”
我答道:“全村的鸡鸭猪都被那大老鼠吃光了算不算大事?”骨头也抢话道:“那个不算大事,最大的事是俺二叔死了,一家子都死了。”猫老道叹息道:“嗯?怎么会一家都死了?病死的?”骨头摇了摇头:“不知道咋死的,反正就是第二天起来就死了,身上的皮都没了,嘴也噘噘着,那个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