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节

“为什么？”姜凝看着百无忌，双眼血红，带着一股杀气，对百无忌的敌意越来越浓。
“因为他是假的！”
第十一章冥河摆渡人
百无忌这话说完，姜凝一愣，但当时却二话不说将黑袍人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当时姜凝一愣，面具下竟然只有一股漆黑的尸气！别的什么都没有，就在姜凝摘下面具的瞬间，尸气散了！
“糟了！小灵！”百无忌立刻给楚灵打电话，同时走到电梯里。
姜凝也是一愣，她同时跟着百无忌走进电梯：“你为什么知道我妹妹假的？！”
“你妹妹？女的？还特么是亲戚……算了我现在没空回答你，你给我小点声。”百无忌现在心急如焚，就算是让他忌惮的旱魃，也敢没好气儿的说话。
不过，百无忌虽然没有回答旱魃的问题的，但显然旱魃也不是傻子，而且还挺聪明，反应了两秒，说道：“难道那个控制着鬼符的人，是跟你一起的那个女孩？”
“没错……”
“而且莫离认得你，说明她早就盯上了那个女孩，而且是故意引你上来，好给自己创造机会，捉走那个女孩，对吗？”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百无忌皱眉，放下电话，楚灵不接，八成是出事了。
“怪不得你一直追问我，尸体上的问题。我还好奇，为什么你认定了是我做的，还要跟踪我，原来我们是一起中了莫离的全套。是她在尸体上做了标记，故意引诱你们，目的是试探，和找机会捉到那个女孩吧？”
电梯停了，百无忌完全没兴趣听姜凝说话，只想找到楚灵。
可走出公寓，看着大街一片荒凉，根本就没地方找……
“该死！”百无忌突然想到了白灵，他给白灵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竟然一直没人接通！百无忌这时候有一种想法，也许白灵和那个又叫幻心又叫莫离的鬼差根本就是一伙的。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刚刚说的幽冥禁地是什么地方？你那个什么妹妹，要去做什么？”百无忌这时候站起来，回头看着正好走到他身后的姜凝。
姜凝摇头：“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初为僵尸……”
很久，这两个字可以包括的时间是无限长的，而姜凝今天说的这个很久，更是久远到让她记不清具体的数字。
姜凝和其妹妹莫离是很久之前，被称作神的几个人的后裔。她们天生就与众不同。不过，姜凝机缘巧合，被邪巫诅咒，成了这世上最初的僵尸。她力大无穷，速度极快，又天生各种妖法，即便是洪荒妖兽，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时妖兽作乱，邪巫害人，惨死之人不计其数。妹妹莫离心地善良，为成为邪物的姐姐在冥河摆渡亡魂积德，摆渡了三百三十三年。后来，莫离在冥河河边遇到了一个男人，非人非鬼，非神非妖，每次接引亡魂到冥河对岸，都会遇到他，久而久之，两人从相见对望，而后立刻转开目光，到后来的有说有笑，再到一同摆渡亡魂……
莫离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并且很快真的爱上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男人。
只是在莫离摆渡亡魂的第三百三十四年，那一年炎黄合力对抗蚩尤，莫离的姐姐女魃为黄帝对付风伯雨师，那场大战在如今的神话传说中只有寥寥数字的记载，但事实上，却是惨烈无比。莫离的姐姐虽然赢了风伯雨师，但却被风伯雨师重伤，打落幽冥，坠入冥河。
同时，被诅咒的尸血，也在姜凝坠入冥河后爆发，那一段冥河迅速被姜凝的尸血侵染。
由蓝黑色，变成了血红色。
河水可以吞没一切，即便是摆渡船，也会深陷其中。莫离在摆渡亡魂时，不幸坠入河中，被尸血侵袭，成了僵尸。但成为僵尸只是最初的阶段，之后，被尸血污染的冥河之水会继续侵蚀僵尸的尸身，直到烟消云散为止。
当时莫离很快就要死了，幸亏那个男人，不知是人是鬼，是神是妖的男人，将她从冥河中推上岸。可惜，他耗尽力气，当自己要从冥河爬上来时，已经再无力气。
莫离当时处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中，她最后一眼看他时，他的身体上已经能够没了血肉，只有一副阴森白骨在血红色的冥河之水中挣扎，最后渐渐沉没。
“自此之后，妹妹就开始恨我，认为是我好战，胸中戾气太盛，才会帮黄帝打仗。如果当初不是浑身巫毒的我坠入冥河，她也不会变成僵尸，那个男人也不会死。但她始终不相信那个男人死了，她觉得他就在那段冥河的对岸，这么多年了，她始终想回到那段被封印的冥河，到河对岸，去看他。”说着，姜凝叹口气，表情有些痛苦无奈。
“被封印的冥河？就是说，那段冥河到现在，还存在你尸血的作用，对吗？”
姜凝点头：“没错，会化尽一切。”
“那她为什么要掳走小灵呢，只借鬼符的话，我也不会不给啊。”百无忌皱眉。
姜凝却是一笑：“她是想逼你……”
逼我？百无忌一愣，而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百无忌立刻拿出来，那上面标注着傻X，对，他跟楚灵把电话换了，这是楚灵打来的。
百无忌当时兴奋的接通电话，但电话那边却是一个忽男忽女的诡异声音：“百无忌，早就听说你与众不同，今天一见，果然如此。你的身肉、灵魂都是百邪不侵，不知道我姐姐的旱魃尸血，会不会杀死你？如果不会，那不如你给我坐船吧，背我到冥河对岸。”
“好，我背你，楚灵呢？你不是就想要鬼符吗？你为什么掳走楚灵？”
电话那头一笑：“你以为我缺鬼符吗？带着她，当然是为了你能来。我在你家茶几上留下了一块鬼符，你和我姐姐，一起来冥河找我吧。我先带楚灵下去，哦对了，忘记跟你说，在冥河附近，活人消耗阳寿的速度极快。其实我收集这些阳寿，是为了楚灵收集的。你最好快点，因为我觉得不多。”
“喂！你……”
“好了，再见。”
“等一下。”百无忌咬牙，知道自己一定要去了，他不能见楚灵有事，但去之前，他必须问清楚另外一个问题：“白灵呢？她是不是一开始就在耍我？她是跟你一伙的吧。”
“呵呵……”
莫离没说话，只是一笑，而后电话切断。
第十二章重返鬼村
听着电话的忙音，百无忌终于知道，一切都是这个僵尸鬼差设计的。从杀人夺阳寿，到故意在被夺走阳寿的尸体上留下提示，再到引诱姜凝。
她从最开始，只是想找一些合适的人，同她一起去那所谓的冥河禁地。
“真是该死……”百无忌咬咬牙，将电话放到口袋里，转身便离开。
姜凝看着百无忌的背影：“你要到哪里去？”
“救我女朋友。”
“你知道怎么去冥河禁地？”
“如果她刚刚跟你说的话没错，而且留给我的鬼符是真的，那我应该知道那个地方在哪。”百无忌指的是林家镇鬼村，当初和吴胖子险些交代在那。而且，至今百无忌都不知道，每到夜晚，那村子究竟会被传送到什么地方。
“我和你一起去。”姜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百无忌没拒绝，两人之前虽然是素不相识，但现在却有着共同的目的，到冥河禁地，阻止莫离。
百无忌先是回到家，发现茶几上果然有一块和楚灵的鬼符很相似的东西。百无忌将鬼符拿了起来，说道：“你妹妹的意思是，似乎进入冥河禁地，只有用幽冥兵将引路才行，是吧？”
姜凝点头，然后看着百无忌，问道：“你有什么疑惑吗？”
“可是我没有法力，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鬼符……”
姜凝这时候走到百无忌身边，将鬼符拿到她的手里，一笑说道：“交给我，这东西原本就不太适合你们人来用。”
百无忌这时候皱眉，完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鬼符是要折阴阳寿来催动的，你们活人阳寿只有区区几十年，即便是长寿，也只有百年左右的光景，太吃亏。我却不一样，我的寿命无穷无尽。”说到这句，姜凝的俩上没有得意，反而有一种百无忌并不是很明白的落寞。
但百无忌此刻关注的却不是姜凝对生命长度理解的问题，他在意的是，催动鬼符的办法，竟然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
“消耗生命？你说真的假的？！”百无忌看着姜凝。
“当然是真的，我为何骗你……不过无所谓，一次只有三十年而已。”
三十年！
百无忌心一颤，楚灵一共用过两次鬼符，一次三十年，那么楚灵已经用了六十年代寿命？
她为什么之前不告诉自己。
“怎么了，这鬼符有人用过？”姜凝看着百无忌。
“我女朋友……”
“你不想她死？”
百无忌点头。
姜凝一笑：“真不懂你们这些凡人，总是贪生怕死。这样吧，若是这次，你帮我将我妹妹成功带回来，我把你女朋友变成僵尸，如何？”
“用不着。”百无忌摇头。
“哦？你不是很怕她死去么，为何不让她永生？”
“首先她也许不会喜欢自己变成妖邪，其次，我认识的永生的人，每一个不对我说，他们其实并不快乐，其实只是活人不懂得死亡的价值与意义。虽然我不懂，但我不想为了几十年，害她承受几千年，甚至更久的痛苦。”
百无忌其实此刻都不懂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应该这么说。
而姜凝也是一笑，不再与百无忌搭话这件事。
两人准备了一下，当天下午便去了林家镇鬼村，百无忌将老鬼的封魂盒带在身上以防万一，他也试图找小女鬼的封魂盒，但找到之后，百无忌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苏唯这小女鬼丢了，到现在都未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