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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我们一边聊着闲天一边往指定地点前进,快到中午的时候,天忽然暗了下来,四六看了眼地图,暗骂一句说道:“马上就到地方了,还能碰上沙尘暴,没办法,咱们只能继续走,停下来这车就甭想要了,沙尘暴你别看威胁不大,但是不消片刻就能让车埋起来,四个轮子陷进去就不好说了。”
  
  我们只好又往前开了一段,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片胡杨林,四六高兴的指着林子叫道:“去那边,把车开过去,在那里躲一阵,等沙尘暴过去就行。”
  
  大漠里的沙尘暴和北京那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那是真正的狂沙漫天,似乎连天都能遮起来,周围一下子就黑了,沙子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外面用石头敲,声音大的吓人。
  
  我们在四六的指挥下赶紧逃窜进胡杨林,将车停在一个比较容易挡风的地方,大家坐在车里,安静的看着外面,默默等待狂沙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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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chapter 86. ...


  沙尘暴过去后,我们打开车窗看了看,发现车子已经没法要了,脏的跟破金杯一样,浑身上下黏满了细沙,璇姐倒腾了很久,才把车从沙坑里开出去。
  
  我们几个则早早的下了车,帮忙推车身或者清理车轮附近的厚沙。
  
  这时候沙尘暴刚刚偃旗息鼓,但剩余的风力照样够把个子小的萝莉吹一跟头,好在我们几个又高又壮,在风沙中只要不张嘴说话就不怕什么。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我透过模糊的车窗发现这胡杨林里居然有几幢砖砌的平房,而且看样子是有人居住的。看来他们早就习惯了这里的黄沙漫天,风一刮起来几米外都看不见人。
  
  在四六的指挥下继续开了三四个小时,终于来到和阿木接头的地方,卡宴到了这里基本就开不动了,脚下全是软绵绵的沙子。
  
  阿木坐在沙地里,让几峰骆驼围成一圈趴下,把他包在中间,他自己则背靠着骆驼休息,静候我们的到来。
  
  由于大叔给的钱够多,阿木一口气租了十峰骆驼,其中五峰用来骑,只背少量装备,另外五峰专门用来驮水和食物等主要物品。
  
  我们下车后把车上的装备统统往骆驼身上塞,阿木在这之前就已经准备了一些东西,挂在最前面几峰骆驼身上,再加上我们带的,刚刚好把这些骆驼挂满。
  
  四六见我们准备十分充足,又交代了几句话,便开着卡宴回去了,在我们从沙漠回来之前,那车就交给他保管。
  
  我这是第一次骑骆驼,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可真让我见到活物了。
  
  阿木让我们一人挑了一峰骑上,这些骆驼在他的指挥下很是温驯,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会把人摔下来。
  
  阿木将这十峰骆驼分成两组,五峰为一个编队,他自己的骆驼身上挂着一个很长的驼铃,由他打头走在前面,我们骑着骆驼跟在后面,驼铃被风沙吹的叮当作响,在这漫无边际的沙海中独显其韵味。
  
  有了骆驼帮忙,我们接下去的一段路程相当轻松,加上现在不是夏天,沙漠中的气温很低,除了偶尔的强风无法适应,其他倒还挺好。
  
  路上阿木告诉我们塔克拉玛干在维吾尔语中的意思是“进得去,出不来”,被称为“死亡之海”,还说这里现在的平均气温在零下几度,晚上就会到零下二十度左右,所以在冬季春季穿越沙漠,最重要的是保暖。
  
  因为水和食物份量充足,我们一口气走了两天的路,第三天晚上的时候,阿木找了个有沙丘遮挡的地方,第一次摆开炊具生火做饭,在这之前我们一直是吃压缩饼干和罐头,晚上睡在骆驼的包围中,连帐篷都没用上,阿木说现在还不到那种时候,趁着路还好早赶紧多走点,等真到了沙漠深处一切才要慢慢来。
  
  我们支起一顶中型的野炊帐篷,用来阻挡夜里的风沙,然后璇姐和阿木负责将带来的白菜、挂面、鸡蛋等等放进帐篷,筹备三天来的第一顿晚餐。
  
  剩下我、刀烽还有大叔,则负责支起另外三顶帐篷,其中一顶是璇姐的豪华私人帐篷,另外两顶则由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分摊。
  
  我自然是要和刀烽一起的,虽然这两天心里事情太多,嘴上没怎么说过话,但是不可否认,我一直都关注着刀烽,甚至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还偷拍了几张照片。
  
  刀烽骑着骆驼凝望远方沙海的样子很值得回味,我不知道透过那双黑眸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但我知道在我眼里他是完美的。
  
  往往在这种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以后真的不能在一起,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也是好的。
  
  不过很快我又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眼前不断闪过把刀烽按在身下抚摸亲吻的画面,心里生出这样的男人就该属于我这种诡异想法。
  
  我按了按额角,阻止自己臆想下去,我不知道这些天到底怎么了,在想事情的时候脑中总会莫名其妙蹦出另一种答案,我暂时把它归功于那块古怪的石头,认为这是一种成熟进步的表现,简单来说就是想的比以前多了。
  
  刀烽仍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在我偷看他的时候总能敏锐的察觉到,然后回过头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告诉他没事,他却说我这几天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吃过晚饭,阿木跑到周围观察了下情况,然后说这里已经接近大漠最危险的区域,晚上最好轮流有人放哨,光靠几个骆驼还是不安全。
  
  “这边都是流动沙丘,地形变化很快,晚上不要到处乱走,否则回不来都有可能。”阿木说道:“要一个人放哨还是两个人你们看着办吧,我的话一个人就没问题。”
  
  刀烽看了看我,竟然开口答道:“两个人。”
  
  我心下一动,直觉他是有什么话想在没人的时候跟我说,于是也点头赞同。
  
  入了夜,白天光秃秃的沙漠看起来就会格外恐怖,阿木把那十峰骆驼驱赶到周围,让它们围着我们的帐篷卧下,在沙漠里,骆驼比任何遮挡物都要可靠,它们就如同一座座小山,可以遮挡住大部分风沙和寒冷。
  
  开始的时候,我们五个都围坐在中央的火堆旁,让阿木讲讲大漠里的故事,或者听大叔说说外面的奇闻趣事。
  
  璇姐抱着一个保温杯,坐在中间有说有笑,我沉默着,偶尔插上两句话,刀烽则最多只是勾起嘴角笑笑。
  
  周围的骆驼都比较乖顺,基本不会弄出太大的声响,它们出来前驼峰里储存了足够的能量,还能坚持很多天。
  
  我们一直聊到十点左右,便决定分批去睡觉,我和刀烽守第一轮,这样在快天亮的时候只用我们两个再接替一次就够,守夜这种事大学军训时不知练过多少次,在我看来稀松平常。
  
  我和刀烽围着火堆坐了很久,待到其他人差不多睡熟的时候,刀烽终于转头看向我,说道:“你这几天心里有事。”
  
  我看着他,然后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伸手搂过他的腰,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吻了吻,低声道:“没有。”
  
  “……”刀烽沉默了几秒,忽然主动吻了过来,我吃了一惊,心脏跳动异常激烈,如同初次恋爱的小姑娘一样享受着他的主动。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刀烽在我被吻的回不过神的时候继续穷追不舍。
  
  我愣了愣,见他如此认真,只好勉强坏笑道:“当然是在想你,阿烽……”
  
  我还想继续,却被刀烽皱眉推开,他盯着我的眼睛似是不容许我有一丝谎言,并说道:“前几天我以为你心情不好,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我回忆了一下几天前的情景,心道难怪刀烽那几天那么温柔体贴,原来是担心我。
  
  刀烽见我默不作声,黑眸黯了黯,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我,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慢慢传出:“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也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只觉得你现在变得很奇怪。”
  
  刀烽说:“我知道我们还没到达那种程度,谈不上关系有多么亲密,但是我仍然希望你能把心事告诉我,至少现在,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