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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没有,卧室门是开着的。”
“那就是说,卧室里面的灯光映射出来,客厅里应该也有朦胧的光晕,当你妻子去摸索电灯开关的时候,你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卫生间方向,当时你有没有发现黑影逃逸?”
“没有,绝对没有!”王大海肯定地说。
“嗯,这就是说,我们的情景模拟失败了,嫌疑人不可能从外面进来。”老毕的目光再次瞄向室内。
不过,他和小陈再一次检查了卫生间和客厅的各个旮旯,还是一无所获。
“你联系房东了吗?”小陈问王大海。
“今天一早就联系了,不过房东说要中午才能过来。”王大海回答。
“看来也只有等房东来了,我们才能作进一步调查。”老毕说,“现在我们先到外面走一走,中午再过来看看。”
临出门时,老毕随口问了一句:“你妻子李小曼去了哪里?”
“她今天一早就到好姐妹那里去了。”王大海垂头丧气地说,“她把自己的衣服都带走了,说是不敢再住这个鬼屋,要我找到别的出租屋后,她才会搬回来和我一起住。”
王大海的脸上写满了沮丧和失望,让人不禁对这个可怜的新婚男人充满了同情。
老毕和小陈下楼来到院子里,他们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幢陈旧的小楼。根据小楼的建筑格局,可以判断楼上楼下一共有六套房,其中王大海他们住的套房面积稍大;从窗口晾晒的衣物来看,楼下的三套房都有住户,而楼上的三套房中,只有左右两侧有住户,中间一套房似乎无人居住。
他们准备找邻居了解一下情况,然而周围的住户门扉紧闭,都没人在家。小楼及周围的环境十分安静,除了小鸟偶尔的鸣叫外,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点人声。
“这里实在太安静了。”老毕吸了口烟说,“现在能找到这么安静的地方,可以说很难很难了。”
“现在的安静只是暂时的。”小陈说,“住在这里的人们都是早出晚归,如果你晚上再到这里来看看,就知道这里有多么热闹了。”
两人走出小院,沿着一条半米来宽的小路往前走。近处是一块块菜地,碧绿的菜畦散发着泥土和粪水混合的味道;远处,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着田野,显得缥缈而神秘。
“如果王大海所说的神秘哭声真的来自室内,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老毕一边走,一边随意地问道。
“排除迷信的说法,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小陈说,“国内外的媒体都曾经报道过一种神秘现象,当地的老百姓把这种现象视为鬼神作怪,后来经过科学家探索和分析,认为这种现象其实并不神秘。”
“你指的是大地录音回放现象?”
“是的,在国内外的一些古战场,当天气发生变化时,人们有时会听到喊杀声和马嘶声,这其中最典型的是土耳其西南部一个叫‘鬼谷’的地方。鬼谷是一个山谷,平时那里十分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但当天气突变、电闪雷鸣的时候,鬼谷里有时便会传出战马嘶叫及战士喊杀、刀枪碰击的声音,仿佛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传说有人曾壮着胆子,走进谷里去察看,结果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后来,科学家经过实地考察,终于揭开了这个秘密。原来鬼谷地下是一个巨大的磁铁矿,它相当于一个大型录音机,数百年前,鬼谷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争,磁铁矿将当时的声音全部‘录’了下来,当天气条件适合的时候,这个大型录音机便开始‘回放’那些声音了。”
“嗯,这种现象虽然发生的概率很低,但却是客观存在的。”老毕吸了口烟说,“当然,这种现象的发生,必须符合三个基本条件:第一,要有录音器材,也就是你上面所说的磁铁类的物质;第二,要有声音源,结合这个案子来看,也就是屋里曾经有女人哭泣过;第三,要有一定的气象条件,这是最关键的一个因素,据科学考察,一般情况下,只有温度、湿度、风向、风速等气象条件与录音当天完全一致时,才有可能出现录音回放现象。”
“你的意思是说,王大海屋里的哭声不可能是录音回放?”
“一般房屋内不可能出现这种现象。”老毕摇摇头说,“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虽然我们在屋内没有发现明显的磁铁类物质,但不能排除其他地方隐藏着。最好的验证方法,是今晚去实地考察一番,如果在气象条件与昨晚不同的情况下,那个哭声再次出现,那就彻底说明这个哭声是另外一回事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菜地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正在摘菜,看到老毕和小陈,她吃惊地抬起头来。
“你是这个村里的吧?”老毕上前问。
“是呀。”老妇警觉地说,“是不是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
“没有,不过昨晚那幢小楼出现了怪异的事情。”小陈指了指后面说,“楼里的一间房屋内,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哭声。”
“女子的哭声?”老妇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变得有些苍白,她接着说了一句让老毕他们大吃一惊的话——
“我早就知道,那幢楼迟早会出怪事!”

中午时分,李小曼回到了出租屋。与丈夫王大海一样,这个一夜无眠的新娘憔悴不堪,脸上早已没有了昨天迷人的笑容和妩媚的风采。
今天上午七点多,李小曼不顾王大海的阻拦,匆匆收拾起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视为鬼屋的新房。七点三十分,她敲响了闺密朱玉雅的房门。
“怎么回事?王大海欺负你了?”朱玉雅站在门口,满脸惊讶地问。
“没有,他对我很好。”李小曼显得十分疲惫。
“那是怎么回事?新娘子一大清早就到处乱跑,这很不正常哟。”
“我也不想乱跑,但我们的屋里有鬼,我不敢在那里住了。”
“有鬼?昨晚不是挺好的吗?”朱玉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晚上,她也参加了李小曼的婚礼,并一直闹腾到十点左右才离开。
“你们走了之后没多久,卫生间和客厅就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哭声,我和王大海找了半天,都没发现有人。”李小曼把行李箱往前提了提说,“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你让我先进屋再说吧。”
“他还没起床。”朱玉雅回头向屋里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了难堪的神色。
“你们同居了?”李小曼很惊讶,“你认识他还不到三个月时间哩!”
“是的,不过他答应下半年和我结婚。”朱玉雅的脸上,掩饰不住地流露出了幸福又羞涩的表情。
“那我提前祝你们幸福美满!”李小曼摇了摇头,她告别了朱玉雅,拖着行李箱,继续朝另一个要好的同事租住的房屋走去。
十多分钟后,头脑昏昏沉沉的李小曼来到了这个同事的房门前,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同事已经出门上班去了。李小曼呆呆地在她的房门前站了许久,不争气的眼泪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
来来往往的人们奇怪地看着这个流泪的女子,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憔悴无助的女子,是一个结婚仅一天的新娘。
快中午的时候,李小曼终于找到一个老乡,把行李寄放在了她那里。因为始终放心不下,于是她又匆匆忙忙赶回了出租屋。
屋子里,王大海正与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吵得不可开交。
这个男人正是房东马跃山,他长得矮胖黑粗,因为在兄弟三人中排行老三,所以人送外号马老三。上午,接到王大海的电话后,马老三很不情愿地从城市另一端的家里赶了过来。
“怎么会有哭声?”马老三摇晃着硕大的脑袋,不相信地说,“这个村子里,还从来没出过这样的怪事哩。”
“你不信拉倒,反正这房我们不敢再住了,你把租金退给我吧。”想起昨晚的事,王大海心里就来气。
“该不会是你们不想住了,故意编造出来的理由吧?”马老三说,“我这房子前后住过不少人,都没听说过有什么怪事,偏偏你们来住了一晚上就听到哭声,这也太离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