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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

而跳大神儿则不一样,他们是用神调,请三山五岳的仙家上身,甚至有的大神儿自己都不知道会请来谁。而且他们不用像出马弟子一样拜仙家为师,只要在仙家来了之后送上供奉即可。不过相应的,没立堂口的他们跟仙家接触过多,身体会比出马弟子虚弱很多。
就比如这个脸色苍白的二神儿。二神儿什么人都行,大神儿一般都得找有仙缘或是有邪骨头的,普通人可不行。不过我们四个当然都是符合条件的了。
准备就绪以后,二神儿让我们大家都不要出声,把窗帘都拉上了。
“原本请神,晚上最好,不过病人情况危急,只能白天来了。”
说完之后,二神儿一打他那驴皮鼓,一抖柳木鞭,清了清嗓子就开唱了: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十家都有九家锁,就有一家门没关”
他的唱词跟杨婆婆请神时一样,看来杨婆婆请仙的路子也是跳大神儿这一路的。
“咱们不清胡来不请黄,只请那白家的诸位帮帮忙要是晴天驾云斗,要是阴天驾风旋驾云斗驾风旋说明老仙家道行全老仙家出古洞离深山奔营盘,在中间还有那三道狼牙三道关”
...
第165章萨满请白仙
二神儿的唱词,跟杨婆婆虽然大体上一样,却又多有不同。简单来说就是,他唱的东西少了,好像对那些俏皮话多有省略,保留的都是请仙出山的词句。
我把这个发现对付宇鑫说了,付宇鑫嗦着牙花子告诉我:
“道友,你刚入行不久,对咱们这个圈子的认知还停留在道听途说的阶段。最早出马弟子请仙儿,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点一支神香就行的。还记得上回你家仙儿请的鱼大王吗?”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感情清代的萨满教与时俱进,于是分流出了出马一脉。而剩下的跳大神儿再与时俱进,于是连最基本的唱词都精简了。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按照萨满遗风,二神儿得又唱又跳一个小时左右,这仙儿才能请过来。
“请!老仙落座!”
二神儿唱完跳完之后,又打了三下驴皮鼓,挥了挥柳木鞭。
我们觉得整个屋子的氛围都变了,变得十分阴冷,又跟阴曹地府的阴冷不同。就像是灵界一样。
一股极冷极寒的气儿顺着门走了进来,往张亚东身上一撞。然后我们就见张亚东翻起白眼,浑身抽搐,最后弓着腰,眯缝着小眼,歪着嘴角看着二神儿。
二神儿又一打鼓,清脆的嗓音唱道:
“叫老仙,请视听,舟车劳顿很辛苦,来了就要通姓名。府上哪处说给咱,也好帮兵哪日道谢你说中不中啊!”
说完二神儿又打起驴皮鼓了,而随着他的打鼓,张亚东的身子也一抽一抽的,晃着脑袋歪着嘴角道:
“哎!哎!叫帮兵,你视听。问我姓来也有姓,问我名来也有名。天下龙脉出昆仑,东北独有火龙吟。火龙不敢闭龙口,只因我龙涎里打滚练道行啊!你问我是哪一个,我本是下阳湖里白二舅爷来帮兵啊哎嗨哎嗨呀!”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们唱来唱去的,一种烦躁的情绪油然而生。
不过我也能够理解,这些跳大神儿的虽然能请的仙家很多,但是他们跟这些仙家的信任度没有出马弟子高,所以他们需要用这种唱神调的方式来先互相探底。而仙家的唱词往往十分夸张,那是因为仙家们都怕凡人觉得他们没道行,小瞧了他们。
二神儿又敲了敲驴皮鼓,唱道:
“白二舅爷你视听,不要恼也不要懵,今日自有要紧事,需要您老显神通!今有善人黄老爹,儿子生了妖邪病。可怜善人没好报,吃了药来不见轻。帮兵请您到此处,还请老仙大发慈悲可怜善人帮帮咱你看中不中!哎嗨哎嗨呀!”
那位白二舅爷又抽了几下,唱道:
“要我帮忙那也中,仙家慈悲显神通。速将那草卷、小凤,并哈喇气儿一并供奉献上来,否则仙家神通也不灵!”
好么,还以为这萨满二神儿请来的仙儿能有什么不同,结果跟猪猪侠一个档次,上来就要供奉。
二神儿给老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准备供奉。
而付宇鑫已经在一旁拿出了瓜子,摆好了小凳子。因为看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他们俩得情歌对唱到天黑才能给黄河水看上病。付宇鑫对我说:
“道友啊,这萨满确实有本事,能随意请来仙家。就是太特么磨叽了。”
我也有同感,仙家享受供奉,估计就又得一个小时。
这时候,我心窍一动,黑爷说:
“小子,把窍让给我,看我让这老白加加速!”
说完,一股黑气从我脖领子和袖口裤腿就往出冒,我整个人被黑气包裹着,跟猪八戒临凡是一样一样的。
黑爷捆了我大半的窍,但却保留着我的意识。他跟我说,小子学着点黑爷是怎么为人处事的。
说完,他就裹着一身黑气上前去,这时候老人刚把白二舅爷要的贡品端过来。
黑爷一伸手,就把贡品跟老人都推了出去。但是他的力道用得非常巧,老人被推出去之后只是楞了一下,连一点损伤都没有。
黑爷另一只手上裹着滚滚的黑气,我能感觉到这里面蕴含的力量,撕碎鬼魂和仙家都不成问题。他一把抓着张亚东的脖领子,把他整个儿拎起来,黑气把白二舅爷也包裹住了。
附在张亚东身上的白二舅爷瑟瑟发抖,更加口外眼斜了,但是他还是一歪嘴唱:
“叫帮兵,这不中!既然你求仙请了我,哪里找来这外道逞顽凶”
啪!
黑爷一个大耳刮子甩了过去,黑气都把白二舅爷的歪嘴给扇正道了。
一旁的二神儿都傻眼了,打了一下鼓,还想要唱,不过黑爷瞪他一眼他就憋回去了。
黑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二舅爷,恶狠狠的问:
“唱够了没?”
白二舅爷哆哆嗦嗦,点了点头。
于是黑爷指着床上的黄河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