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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我听到对方交接的话语,知道这儿应该是监狱或者看守所之类的地方,不过跟我了解的那些地方又完全不同。
  一般的牢房里都是大通铺或者高低床,像这样的,莫非是禁闭室?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牢房中间来,打量着床上那人,结果对方一动也不动,根本不屑于理我。
  这个时候应该是半夜,或者凌晨时分把,估计人家也在睡觉,我不敢打扰,在左边的床上躺了下来,想起自己遭遇的这件事情,一头雾水。
  不过既然是到了公家的地盘,我感觉只要我把事情说清楚,应该就会没事的。
  想到这儿,我就安心了许多,闭上眼睛,等候提审。
  一觉醒来,不知道是何时,我睁开眼睛,瞧见一张苍老憔悴的老脸,正死死地盯着我,吓了一跳,慌忙朝后退去,那人却冷然一笑,说:“新来的,犯了什么事?”
  我左右打量,这才发现对方正是我的新狱友,瞧着对方瘦骨嶙峋、七老八十的模样,我多少也有些心理优势,说我没犯事。
  脏老头嗤之以鼻,说你没犯事,怎么会把你关到这里来?
  我被关在这里,本来就是满腹的怨气,听到脏老头嘲笑的话语,顿时就来劲了,告诉他荒山之事的始末,执着地说我如果把事情给说清楚的话,一定会没事的。
  脏老头哈哈大笑,问了我几句话,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嘿嘿地笑:“老头子跟你打个赌,你要是能够被放出去,我喊你爹。”
  我听他说得笃定,有些不乐意,不过想起这儿关押的是重刑犯,这脏老头儿年纪这么大了还住在这里,说不定是犯了杀人放火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也不敢跟他斗嘴,说那倒不用,你年纪这么大了,叫我做爹,我怕折寿。
  脏老头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而随后的几天里,满怀期冀的我却一直没有等来任何提审的人员。
  一个都没有。
  到了第三天,我终于忍耐不住了,趁着看守过来送饭的机会,凑上去了问起这件事情来,那看守一问三不知,说不知道,让我耐心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我相信了他的话,又等了两天,终于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罗金龙他们,已经完全把我给忘了。
  他们不会想着把我就这样晾着,然后关一辈子吧?
  我越想越害怕,开始大吵大闹起来,结果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而且当天晚上的食物供应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我才终于陷入了绝望,坐在床上,想起脏老头儿对我说的话,想要找他说两句话,结果对方根本就不理我,我满心郁闷,想起老鬼、以及自己的遭遇,坐立不安,为了让自己宁静下来,我开始尝试着用南海降魔录来让自己静下心来。
  这经诀真的不错,我默念了十几遍,焦躁不安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
  我越念越起劲,激动之处,甚至发出了声音来。
  就在此时,我的手腕突然一紧,睁开眼睛来,那脏老头却是一脸激动地对我说道:“小子,你这南海降魔录,是谁教你的?”


第028章 越狱贰
  这个重刑犯监牢里面的脏老头十分高冷,除了我进来第一天的时候问了我的来历之后,撂下一句话,便再也不理我。
  他该吃吃该喝喝,该上厕所上厕所,好像这里面根本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似的,一开始我还觉得清静,不敢惹这重刑犯,等到自己如同被遗弃了一般、耐心耗尽的时候,这才想起来,是不是该求教一下他这老前辈。
  不过对方不理我,也我没办法,没想到我在这里默念心诀,却被他一下子就点了出来。
  按照老鬼的说法,他传给我的这经诀应该是十分隐秘的,知道的人不多,对方一下子就能够说出来,应该跟这经诀是有一些渊源的。
  我不知道这事儿对我是有利还是有害,正斟酌利弊,那脏老头就一把捏住我的胳膊,就像铁钳子一样,抓得我骨头疼,低声喊道:“疼,疼,你快拗断我的手了!”
  脏老头吓得放了一下手,又赶忙抓紧,一脸严肃地冲着我说:“告诉我,快点!”
  我咬着牙,说我干嘛要告诉你?
  脏老头的脸一下子变得很凶,瞪着我,说你不告诉我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惨笑一声,说我现在生不如死,你要是肯花力气,麻烦送我一程。
  见我油盐不进,脏老头眼睛一转,对我说道:“如果我能够把你带出这个破监狱,你是不是就会说出教你南海降魔录的那个人?”
  我忍不住笑了,说大爷,你可别逗了,你要是能够离开这监狱,何必留在这里受苦?
  脏老头嘿然笑了,说:“你觉得在这里是一种苦楚,但对于我来说,恰恰是一种修行;再说了,我在外面仇家遍地,不如在这里清闲。告诉我,教你口诀的那人,是不是你口中的老鬼,那人长什么模样?”
  我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描述了一下老鬼的外貌,那脏老头摇了摇头,说不是他,不是他……
  我说既然不是你认识的人,你是不是还救我们离开?
  脏老头抬起头来,原本浑浊不堪的眼珠子里闪过一抹亮光,颇为自傲地说道:“我一直以来,都以为我师兄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他的南海降魔录,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一见你的那朋友。”
  师兄?
  听到脏老头儿的话,我就知道他对我应该并无敌意,心中大定,便问我们如何离开这里。
  脏老头嘿然笑了一下,径直走到了那沉重的铁门跟前来,手往那厚重铁门上面放着,轻轻一拍,我感觉到一股气息从交接处席卷而出,还没有反应过来,却瞧见那门居然出现了一条小缝。
  脏老头平平推移,那小缝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可容人侧身行走的过道来。
  我在这儿待了五天,自然知道那铁门的沉重,没想到居然被一个风烛残年的脏老头一声不吭地打开了,忍不住赞叹,说大爷,我收回刚才对您的质疑——你简直是,碉堡了!
  脏老头回过头来,咧着一口没牙的嘴冲我笑:“不是我跟你吹,当年老子纵横南海,可没有谁敢跟我不服过,要不是老子换了一副身体……”
  “什么,换了身体?”
  我十分诧异,而脏老头自知说漏了嘴,脸就一板,冲着我低喝:“小孩子家家的,哪儿来那么多好奇心,还想不想出去了?跟着我走,别掉队,不然我可管不了你。”
  我知道这人有真本事,顿时心生希望,也不敢忤逆于他,低着头跟他往牢房外面走。
  牢房外的通道长长,灯光昏暗,远处还有摄像头,不过这并难不倒这个古怪的脏老头,他的手轻轻一拍墙面,那摄像头居然就转到了另外一边去,这手段之神奇,让人觉得他好像是传说中的顶级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