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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节

  “好,既然你在这苦苦等了多日,我若不成全你,反显得小气了。”我微微一笑,跳下了驼背。
  “且慢,秦剑,在比试前,我有个条件。”金太保抬手喝道。
  “你说。”我淡然道。
  “若我胜了,你必须把这份契约给解了。”金太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黄羊皮卷,冷峻道。
  “金小子你疯了,违背誓约,难道就不怕遭天道惩罚?”马铁心惊讶的大叫起来。
  金太保冷笑道:“马铁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没骨气,甘心做奴,老子谁也不服,更不想金家就此灭绝。”
  马铁心的脸一沉,指着金太保冷哼道:“你疯了,这本来就是你我五家该尽之事,我马家有监督生杀大权,昔日丞相传我先祖马岱将军有言,若是五脉有违背誓约者,尽可行便宜之事,是以,我劝你少放肆。”
  ☆、第三百零六章 三招败太保
  “都什么年代了,你家老祖宗马岱都成渣了,本太保只信实力为王,秦剑若能打败我,此生我金太保愿意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若没这本事,天王老子也休想。”金太保拍着胸脯豪气道。
  虽然我不明白那份契约到底是什么条文,但是我在契约这块吃过亏,一旦签下契约,就会受到某种隐形的限制。
  上次在离开金家堡的时候,金傲扬曾经跟我略微提了一句,但当然我并没在意,以及向雨蒙与我在冥河相遇的时候也顺口提了一句。
  貌似这个契约跟家族的存亡有关系,现在想来也应该是这么个道理,要不然向家当初也不会突然翻脸把我轰走,生生把我和向雨诺拆分了。
  也难怪金太保想方设法的想羞辱我、打败我,想必是他恨透了这种契约不平等关系,他向来恃才傲物,又怎肯为契约束身?
  但偏偏天意难违,是以,他只能处处想着办法逼我,解掉这契约。
  “成,我答应你的要求。”我点头同意。
  “三招之内,若不能打败你,我替你解除合约。”我道。
  “三招,老秦,你可别开玩笑。”马铁心惊讶道。
  “哈哈,三招,你又想玩上次那套把戏,秦剑,你未免太天真了吧。”金太保哈哈狂笑起来。
  然而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的并不是狂妄,而是疑惑、慌乱,他再笑也无法掩饰他内心对我的恐惧。
  首先,他与我战,目的是为了解除契约,如此他的心理压力就会增大,容易出现漏洞。
  其次,我的修为现在已经到了准圣边缘,高他一筹,但因为水木与本体有关,我可以很好的隐藏气势,让他难以猜透。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有天眼这种神奇的天赋,可以看清楚人的气场,大部分还是得靠交手或者强大的感应去感知。
  正是因为这两点,我决定再添一把手,提出三招之约,让他内心的疑惑、恐慌提升更高。
  “没错,就三招。”我目光平静,凝视他的双目。
  “啊哈!我看你怎么三招破我。”金太保收住狂笑,金戟冲天一指,金芒闪烁,戟锋光芒凝于一点,没有丝毫的犹豫,穿破黄沙,直冲我的胸口。
  我没有丝毫的慌乱,手心元气球毕现,左手青龙盘绕凝成一个淡青色的圆球,顶住了来势汹汹的长戟。
  “一招啦!想三招破本太保,做梦去吧。”金太保一扬披风,面色一寒,右手搭在左掌背,双掌再往前一送。
  狂沙肆虐,迷人双眼,我被金太保逼的疾退,一金一青两道光芒在黄沙中直直而退。
  我足足退了百米,左中不断的酝酿雷球,但却并没有急着发出去,靠着右臂青龙之力硬顶金太保的杀招。
  “藏锋一怒,天下无匹!”金太保双掌一合,一个箭步,潇洒霸气的拍在长戟上。
  那长戟顿时如同加持了万丈光芒,变的锋利百倍,仿若有灵性一般,如离弦之箭,直冲我胸口。
  看着那金色的光芒,我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这小子果然到了藏锋巅峰,气劲强大的吓人,不过,他已经败了。
  “看你死不死!”金太保狂吼道。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就在金光弥散的那一瞬间,他发现我消失了。
  没错,凭空消失了,像是化为了空气一般。
  就连一直在旁边观战的马铁心也傻眼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人呢,老秦?”马铁心挠了挠头,表情怪异嘟哝。
  金太保依然保持着半弓步,手中握着长戟,警惕的看着四方,他当然不会信我就这么被他一戟给捅灭了。
  “出来!”他长戟顺着右臂,环扫了一圈,顿时四周黄沙飞溅。
  “轰!”我从沙土的另一边破土冲天而起,爆喝之余,左手以水元化作一个透亮光滑的气形明镜。
  “找死!”金太保怒吼,长戟一扬就要冲着半空的我戳去。
  然而就在这时,我手中的明镜,折射出灿烂的太阳光,而且以水元之气凝聚十倍反照在金太保的双目之上。
  “不好!”金太保只觉两眼一刺疼,已经明白了我的企图。
  利用阳光反射,干扰他的视线,而且更不妙的是,他这一转过身,方位成了逆风,狂猛的风沙直往他的面门灌来,如此一来,金太保的视线受到的干扰更大。
  饶是他反应再快,阳光加风沙,足足让他在一秒内,处在慌乱、失明致盲的状态下。
  一秒,对于我来说足够,高手过招,甭说一秒,就是半秒也是致命的。
  我毫不犹豫的将压缩在右手的几颗雷球轰了出去,但轰的不是金太保的身躯,而是旁边的沙漠。
  “金太保,你败了。”
  我飞身而退,傲然而立。
  金太保睁开眼,“轰轰”落入四周沙土中的压缩雷球瞬间爆裂,足足炸起两三米的沙浪,威力骇人。
  “哎!”金太保将长戟插于黄沙之中,颓然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若是这些雷球是轰在他身上,饶是练到藏锋境界,以我略高他的修为,猝不及防下,足够要他的命。
  “金太保,三招,刚好三招,你又败在了老秦手下,这下你还有何话可说?”马铁心环着手,笑问道。
  “我输了,要杀要剐,你们请便,反正我金家迟早也得亡在你手上,本太保认命。”金太保一扬披风,歪着头,单膝跪倒在我面前,不爽的拱手道。
  “金太保,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若回答了,我再做定夺。”我扶起金太保,问。
  “说!”金太保侧着头,不愿意正面相对。
  “春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我冷冷道。
  “我知道你想知道?问题是,我也不知道,那日……”金太保冷笑道。
  原来那日金太保劫持了春兰之后,还没走出空明山,突然就遭遇到不明之象,金太保当场就昏迷了,而春兰醒来的时候,则已经是人身了。
  后来金太保回去一看日历,才知道自己足足昏迷了七天,这件事情对金太保的打击很大,跟我和菜花当初一样,他无法理解鬼魂怎么会变成人了。
  为了这事,金傲扬还不惜带春兰进入了金老太爷的隐居之地,然而金老太爷看过之后,什么都没说,只让金家好生伺候春兰,千万不要慢待了,而且还说金家要想不灭,必须让金太保娶了杜春兰。
  后来,金太保就骗春兰,说是他让她恢复了肉身等等,在半年后,春兰嫁给了他,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肚子大了。
  “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我强忍住内心的愤怒,冷问道。
  金太保苦笑道:“要是我的,我金家堡能让你带走?”
  “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连杜春兰一根汗毛都没碰,因为金家惹不起她,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秦剑,你凭什么认为,她肚子里就一定是个孩子,而不是个魔胎,又或者是别的玩意呢?”
  金太保扫了我一眼,冷冷道。
  我没有说话,金太保说的有道理,凭什么春兰肚子里的就一定是孩子,而不是别的呢?想到这,我不禁有些胆寒。
  “秦剑,我奉劝你,远离这女人,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金太保道。
  我微笑道:“这个不劳你操心,怎么管教媳妇是我的事情,我跟你不一样,我相信她,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有我。”
  金太保的脸色一阵煞白,他有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无论在哪一方面,他都完败于我了。
  “好了,你且起来,五脉本一家,你我之间是有误会,但我想有些事情,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好,五大家族应该同心同德,随我挽救此乱世于水火,这是我们共同的使命,谁也摆脱不了。”
  听到金太保的话,我心中一块男人的心病、壁垒,彻底的破解了,心情也爽快了些。
  至于春兰到底有什么来头,这个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我相信她绝不会害我。
  “太保爷,一起去沙漠玩一圈,兜兜风咋样,我看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走一趟吧。”马铁心用调侃的口气,笑问道。
  金太保冷声道:“谁说本太保很闲了?”
  “你不闲,在这里吃了几天的沙子,就为了找虐,这不是闲着蛋疼么?”马铁心歪着头咬了根香烟,微笑道。
  我知道马铁心这人,朋友遍天下,真豪爽也,一旦他愿意跟你开玩笑,那必然是把你当朋友了,很明显,他愿意接受金太保这个实力强横的家伙一路。
  “你!”金太保气的直是全身发颤,他向来严峻,不苟言笑,自尊心重,哪能体会马铁心的用意。
  “太保,走一趟吧,如果你愿意,咱们做兄弟,你不是我的仆人,我也不是你的主子,如何?”我走到金太保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金太保站起身子,背对着我,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我道:“好!那本太保就陪你们走一趟。”
  说完,快速的在沙海中飞奔,片刻后,从一座沙丘后牵出一匹骆驼,也不看我俩,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着。
  ☆、第三百零七章 今日为兄弟,生死共相随
  我也不勉强他,我知道一个命比天高的家伙,要他一下子合群,跟普通人称兄道弟,那是不可能的,这需要一个过程。
  但我更知道,这种人,要么不服,一旦心服,会一辈子的忠心,一辈子的生死与共。
  而自从我看了杀手工会会长给我的那份名单后,我知道,我需要一个像金太保这样的智绝天下的高手来辅佐我,日后替我镇守玄门。
  金太保霸杀,有威严,有权谋手段,这是马向二人都不及的,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我都暗自对他称赞不已,自愧不如。
  沙漠的夜晚降临了,夜空繁星点点,璀璨而苍茫,如同这片火热的土地,神秘、渺茫。
  白天火热的空气,瞬间降到了零度,冰凉渗人,反倒是沙土里残余的热量,暖融融的很是舒服。
  我和马铁心靠着沙丘,点了火篝,马铁心猎了一些沙漠中的蜥蜴、以及我没见过的爬行动物,美滋滋的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肉面烤的脆黄,马铁心吹着口哨撒着盐巴、作料,顿时一股迷人的香味散发了出来。
  “好家伙,连这套玩意你都准备着的?”我笑说道。
  马铁心眨了眨眼,满脸的快活道:“人生嘛,不外乎忙着活,忙着死,忙着乐,忙着苦,到哪都得学会苦中作乐,这样一生才不会白活。”
  我点了点头,老马的人生阅历是我比不上的,他从十七岁离开了马家,四处奔走,成为斥人,足迹遍布阴阳两界。
  不过,从他乐呵呵的表面上,我看到的是一颗沧桑的心,他年纪应该与我相仿,还不到三十,却有如此深远的想法,这说明他经过很多苦难、磨练。
  只是关于马氏家族,向雨蒙也知道的不多,每次提到马家,马铁心也是含糊其辞,所以我也不便多问。
  我向来随和,也没有打探别人**的习惯。
  “嗨,太保爷,过来吃点东西吧。”马铁心冲站的远远的金太保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