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腥气十足的鲜血很快凑在一起,慢慢地流入泥土之中。地里面翻身的声音越来越频繁。
出土僵尸闻道了鲜血,其好血的本性会在瞬间爆发出来,战斗力也会升级,就好比运动场打了兴奋剂,常人打了鸡血,小贱喝了烧酒一样。
从寨子里面传来了白月明刺耳的哭声,啊啊啊……一下子就传来了。我下意识地扶在桌子上面,问道:“戴将军,真的要……活捉吗?”
“如果不能活捉!”戴豪说道,“那么你们都跟着陪葬!”
话声一落,大家都保持了沉默,很久都没有人说话。除了白月明哭泣的声音,就是每个人汗流的声音。
“安倍唇。戴老将军是抗日名将。要是失控,首先就是杀死你的。你加把劲吧。”我打破了沉默的话。
“安倍家阴阳术冠绝东北亚,不,亚洲……”阿郎也说道,“这个时候正是安倍先生大展身手的时候。”
左善否定道:“安倍先生冠绝世界,这个时候一定要靠他的了。”
众人聚材火焰高。安倍唇哼了一声:“你们就看我的。阴阳术天下无敌,一定可以的。”
“安倍唇,我等着你上……”我话声一落。
从养尸地中间传来一声咳嗽声音,有东西开始呼吸了。安倍唇念着口诀,将剪好的纸人捏在手里,看样子是要请妖狗出来了。我一颗心砰砰地开始跳动,今日这一班人显然都有两把刷子。
左善和阿郎两个人估计是要对地养尸下降头,控制地养尸。麻若星准备的辰州纸符箓,用的是道家的符箓,借此封住了地养尸的气息,控制他的行为。
而安倍唇是靠式神出动,收服地养尸的。
而我的方法相对要简单一点,就是先浇白月明的粪便,然后倒上小贱的黑狗尿,最后用树胶堵住地养尸的鼻子和嘴巴,如果有需要肯定要堵住肛门。
这么算下来,我的方法最不靠谱。
养尸地中间“轰鸣”一声开始爆炸,黑土铺天盖地地落开,一块石头落在我的桌子上面。石头上面还沾有血腥味。
戴豪听了动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地磕头……
“上啊。”我叫道。
“看我安倍家族阴阳术……”安倍唇叫道,但声音里面控制不住地发抖,双腿发软没有动弹。
白云散去,月光散开。
黑土落完之后,原本木板枝条也粉碎了。在月光下面站着的地养尸黑发垂下,一直垂到了地下,双手十根指头指甲弯曲缠绕在一起,把手给连在了一起。
长发上面也是沾满了鲜血。一双脚掌似乎更大了,巨大的尸气比铜甲尸还有浓烈一些。小贱汪汪地低鸣着,没有大声狂吠,它也怕了。
因为被垂下的头发盖住,看不清楚眼珠子。但每个人总觉得眼珠子在看着自己。
在不远处,身穿长裙的玫瑰衣袂翩翩,站在月光下,双脚交叉站着,手里面夹着一根吕宋烟,正宠辱不惊地吐着烟雾。
朦胧了夜色,也温柔了世界。
“看我安倍……”安倍唇再一次叫道,还是没有行动。地养尸张开嘴巴,露出一排金灿灿的牙齿,其中虎牙已经长了出来,变成了獠牙。头发随风一摆,露出一张青黑色的脸,鼻子稍微塌下去了一点。
地养尸刚出世,张开嘴巴把手掌上面缠绕的指甲给咬碎了,吐了一地的长指甲。
晕死,看来地养尸也知道留长指甲不好。
“安倍先生……你怎么还不上……”阿郎咽下去一声口水。
地养尸站在二十米开外收拾着自己的双手,把指甲修理好后,将长头发卷起来,双手拉住,从中间折断了,长发及腰,掉了一地长发。
“没用的东西……安倍狗屎,你们这种货色要想胜我鬼派,再做一万年春秋大梦吧。”我骂道。
安倍唇脸色都变青了,关键时候靠小鬼子,完全没用。我将两个罐子拿在手里面,将两张镇尸符拿在手上。只有麻若星跟了上来,他提着一把桃木剑和几张辰州符,手上几枚铜钱哐当哐当响着。
“萧棋,等下你小心点……站在我身后……你是龙游水唯一的传人,不能死。我很快就找到留下血手印的那个人了……”麻若星用的是方言,一般人是听不懂。
我笑道:“你自己当心就是了。”越靠近地养尸我的身上就感觉刀割一样。戴豪叫道:“一起上……不管怎么样你们要控制住……”子弹打来,左善和阿郎逼迫地往前面。安倍唇哆哆嗦嗦反反复复地叫着那么一句话:“让你尝尝安倍家的阴阳术……”
一颗子弹打来,飞溅的石头子击在了安倍唇的屁股上。屁股上的薄皮被子弹打通了。
“八格牙路……”安倍唇下意识地骂道。刚出土的地养尸戴忠原本在收拾指甲和头发,听了这“八格牙路”,头猛地一抬起。
“不好。”我把玉尺从腰间拔了出来,玉尺上面的蓝光突然就暴涨了不少。
地养尸戴忠猛地一抬头,看了一眼安倍唇,似乎想起了什么。开足了马力,从我和麻若星之中穿过去。
我只觉得皮肤被刺破了一样,戴忠跟我擦肩而过。麻若星心中不解,难道是不对付中国人。
左善和阿郎两人见地养尸散开,嘴里念叨,似乎一种红线缠绕上前,钻进了地养尸的体内,估计两人都在用降头术的声降来控制戴忠。
“嘀嘀嘀咕咕咕……”左善念着。阿郎也在念着。两个杰出的降头师瞬间变了合体变成了一个人,声音怪异阴森无比。地养尸身子抽搐了一下,脚步变慢。
此刻脸上的鲜血都被风吹干。地养尸还没有完全习惯外面的世间,被左善和阿郎两人极强的念力牵引着不能动弹。
一双瞳仁却看着安倍唇,满是怨恨。眼眸子黑绿色,死死看着安倍唇。安倍唇被戴忠都看麻了,叫道:“我安倍家的阴阳术绝对是天下无双的……”
“吹你家八辈祖宗,你狗东西说了多少遍了。”我没好气地骂道。安倍唇将纸人黏在手里,又开始叽里咕噜地叫着,纸上忽然飞起来贴在了戴忠的头上面。
再看阿郎和左善两人都是满头大汗,两人心里面都恨死了安倍唇,完全是大忽悠,这声降下在地养尸身上,其实没有多大的效果,因为地养尸根本没有太多的意识,只能用力量锁住四肢不能动弹。
可是这种地养尸似乎有绵绵不绝的力量从双脚传上来,两人几乎要吐血身亡了。
安倍唇的剪纸贴在了地养尸的额头上面,地养尸的黑绿色的眼眸还是看着他,没有丝毫低头的打算。
“你还是蛮倔强的。”安倍唇说道,“你等我把式神召唤出来……”白色的阴阳服被解开,胸前一条狗的刺身样子搞笑,难不成就是他的式神。
玫瑰将吕宋烟丢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比此刻的月光还要苍白,随身烟头落地的还有一块很薄很薄的刀片。
那个晚上,玫瑰穿了一件很好看的裙子,她似乎想起了八岁的时候,一个老男人找到他的父母,说这样面容娇美的小男孩长大之后一定是很美很美的,花了一笔钱从贫穷的父母手上买走了玫瑰。每天都打各种各样抑制雄性荷尔蒙生长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