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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

  左善忘情地笑道:“爷爷我,也曾经手握玉尺,收拾百鬼,对付僵尸。爷爷我,也曾是风中少年……”
  玉尺,原本也是左善少年一段可贵的记忆,后半生的痛苦和非人的日子,他对玉尺的渴望越来越深,所以他眼看玉尺被折断的时候,他冲了上前,这一刻,或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古秀连脸越来越白,这种斗法,自己肯定是要死的。伸手摸到了掉到面前的飞刀:“我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猛地用力,飞刀刺中了左善的心口,又准又狠。
  左善一口鲜血吐在了古秀连脸上。
  左善被蜘蛛咬,原本就是老毒物,吐出来的鲜血贱在了古秀连的脸上,古秀连顿时觉得脸上发麻,一种腐蚀的感觉很快传开。
  古秀连啊啊啊地叫起来:“我英俊的脸庞,水,水,水……”疯子一样,眼睛通红,冲出仓库外面,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掉了一半,到了门口,用白雪抹在了脸上。
  而我,和梦流川也斗得不分上下。
  我胸口要炸开一样,梦流川鬼手和鬼脚过来,胸口更是钻出了两手,嘴巴里面更是长成一排黑色的牙齿。人不人鬼不鬼。
  我猛地一推,打出了四象封印,专门对付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左善被踢倒在地上,古秀连那一刀很准很稳,刺中了心口,左善笑道:“叶孤衣。师父。叶孤衣。师父。叶孤衣。师父……你看看徒弟那颗心是红的还是黑的。当年那件事情,你真的怪我吗?”左善笑得很可怜,猛地把心口的刀拔出来:“我是中国人。”
  刀猛地挥了起来,只见裆部染红,将在日本东京换上的子孙根割了下来。
  “左善,我允许你回归门墙,依旧是我鬼派的弟子。”我喊道。
  左善手落在地上,沾满了鲜血的刀落在地上,当当地响了一声,脑袋往下一沉,胸口还在往外面冒出,坐在原地。
  却已经死了,不过一会就被结冰了。
  梦流川扑上来,被四象封印重重地一击,弹飞了几米外。
  “小心。”鱼雨薇喊道。一剑劈掉射向我眼睛的飞刀,将攻上来的忍者挑断了脚筋。
  左善一动不动,鲜血流动落在了玉尺上面。
  血还是鲜红的。
  张大胆站在后面,无法过来,旁边守着一个忍者。猛地一推,跑上前,将玉尺捡起来:“萧棋。东西我捡回来。我还给你……”
  唔唔唔。
  大胆叔还没有说完话,厚实的胸膛面前插上了一把东洋刀,刀尖还在不断地流血。大胆叔喊道:“萧棋,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我的家人……”大胆叔把玉尺凭空一甩,丢向了守在一边的军哥。
  大胆叔是相信军哥的。
  大胆叔给我讲过,他有一个婆娘,还有两个孩子,当时吃不饱饭的时候,孩子差点饿死了的。那时候日子过得很辛苦,几乎过不下去了。后来遇到了三个好人,现在孩子应该都大了吧,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生孩子的。
  安倍唇刀更插进去了一点。
  大胆叔嘴里面还是往外面冒血:“萧棋。我是为了。祖上告诉过我,要杀山猪精,肯定会流血的。……”
  安倍唇手里面的刀在绞动。
  军哥挣扎地站起来,将玉尺接住。黄小锤已经锤到了五个忍者的膝盖,自己的身上也中了两把飞刀。已经强力支撑。鱼雨薇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腿还在流血。
  我呢,救了军哥,又和梦流川打过,现在也是体力不支。
  军哥叫道:“你把大胆叔给杀了。”军哥拖着步子冲上前,安倍唇咚一声响,军哥的小腿上面被击中,落在地上面。
  梦流川道:“你个蠢货,你个蠢货。逼不得已,不要杀不懂玄术的人。你是笨蛋。”安倍唇将腰上的一把手枪拿出来:“你个残废不要再叫了。老子忍你很久了,他们能打,能打得赢我手里面的枪。你不知道吗?金三角都是金钱,我回东京要拓展市场,你却不肯,你要是死在这里,谁又知道呢。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支持弄孟小鱼,是因为她的夜总会,不准买毒品。我怎么能放过这么大的市场,你知道江城有多少人口,三千万啊,你个傻逼。”
  梦流川摇摇头道:“太爷爷啊。再过一千年,安倍家都胜不了鬼派。胜不了鬼派的。”梦流川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追求的名誉和声望,在下一代安倍弟子的心目中,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金钱。
  安倍唇笑道:“现在是枪支的年代。什么捕鬼术,养尸术,通通都会淘汰的。只有它,才是……才是永远胜利的原因。”
  如果现在还有人说安倍唇笨的话,我肯定举双手反对。
  跟来的忍者似乎原本就听安倍唇的话。
  大胆叔站在那里,鲜血从胸口流下来,我眼角湿润。
  我原本就是天煞孤星之命,若不是因为我,大胆叔也不会死。
  “你不要自责。我宿命就和山猪精有一段恩怨。现在好了。那个蠢东西。你永远不懂,捕鬼术,萧棋他们,传承的是一种精神,你永远也聪明不起来的。”大胆叔最后两句话说得很清楚。
  是生命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我喊道:“大胆叔,你……走好。”
  大胆叔笑道:“现在终于好了。我下去问一问地藏王菩萨。是杀猪承担杀猪的罪业,还是吃猪的人承担杀猪的罪业。”
  依旧是头低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也是死了。
  大胆叔一辈子都在进行一种哲学上的思考,杀猪的人和吃猪的人,谁承担杀戮的罪业。
  安倍唇骂道:“我不懂。精神,狗屁精神。若有精神,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用传承下来的救下你,而你为什么又会死了。”
  我骂道:“安倍唇。我日你姥姥。你有本事就朝我开枪。大老爷们,正儿八经咱们斗一场。”
  梦流川再也不说话,回到了轮椅上面,慢悠悠地推着轮椅出了仓库,雪地已经很深,几个脚印跑远了,古秀连去救自己一张脸,他需要一个医生。
  梦流川推着轮椅,往前面走去。很快江面传来扑通的声音,沉入水中。
  安倍唇哈哈大笑;“现在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我接过军哥递给我的玉尺,上面沾满了几人的鲜血。
  鱼雨薇道:“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了。你若死了。我算是失信了承诺,我也会死。所以,请你为了我,好好活着。”她手上的长剑已经沾满了鲜血,只是头发还能整齐。
  眼神还很镇定,一丝都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