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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节

  我的眉头皱起来,样子有些慌乱,旁边是赵治很平静的声音。
  “许叔这套房子的名字就叫弦歌,外面的人都知道,能来这里的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久而久之大家习惯把许叔要见的人,叫做弦歌要见谁。”
  “这名字是谁取的?”
  “……”赵治愣了一下样子也很茫然,摊着手回答。“我不知道,从来没问过许叔,反正我来的时候这房子就在了,你可以去问问许叔。”
  我还没等赵治把话说完,转身就向屋子里跑去,在门口遇到萧连山,看我一脸慌乱,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没时间搭理他直接冲上二楼,门都忘了敲门推门进去。
  “后山山顶的琴屋里住的女人是谁?为什么这里叫弦歌?”
  许东正手里拿着的氧气罩掉落在地上,昏暗的目光中顿时充满的亮。
  “你……你在山顶见到有……有女人?”
  “对!昨晚我在琴屋睡了一晚,我记得那女子叫穆汐雪。”我点头回答。
  “穆……穆汐雪?”许东正疑惑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回答。“这个名字我没有听说过,这里除了我邀请的人,不可能有人能进来,更不用说是一个女人,至于后山除了我就没人可以上去,你是不是看错了?”
  “哥,你昨晚和一个女人在山顶睡觉?!”萧连山目瞪口呆的从旁边探出头看着我。
  我一把将他的头按回去,听完许东正的话,我对昨晚的记忆开始不是太确信,如果按照许东正说的那样,山顶是没人的,那昨晚我见的穆汐雪又是谁?
  “那……那这里为什么叫弦歌?”
  “我不知道。”
  “你……你不知道?”
  许东正疲惫地靠在轮椅上,喘着气回答。
  “我不是告诉过你,二十四岁的时候被人追杀,走投无路幸得贵人相救,不但救了我的命,也指点了我,这套房子就是贵人留给我的,我住进来的时候,这里就叫弦歌。”
  我六神无主的转身就走,萧连山跟在我后面,一直在追问我昨晚的事,我现在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按照我下山的原路跑到山顶,琴室依旧还在,我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和昨晚一模一样。
  萧连山走到香案前,随手一摸看看指头。
  “哥,这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
  萧连山把指头伸过来,我看见上面是一层厚厚的尘灰,在香案上有萧连山指头抹过的痕迹,我皱着眉头走到古琴的旁边,迟疑的伸出手拨动一根琴弦,苍古、灵动的琴声把我从疑惑中拉了回来,昨晚我的确听到过这琴声。
  只是震动的琴弦上荡起细微的灰尘,在阳光下特别的醒目。
  这琴已经很久没被人弹过了。
  我揉着额头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我虚幻,离开琴屋我边走边回头,直至那间叫弦歌的琴屋隐没在盛开的桃花中。
  “哥,你是不是昨晚见到鬼了?”萧连山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你还睡了一晚上……你该不会和女鬼睡了一晚上吧?”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我不招惹鬼就是好事了,还有鬼敢来招惹我?”
  “那就更麻烦,就是说昨晚你和一个女人真睡了一晚上。”萧连山憨憨的说。
  “你……我说我睡了一晚上。”我无力的揉着眉头哭笑不得的说。“你才认识我啊,我怎么可能和……我说今天你是怎么了,老是纠结我和谁睡,我是那样的人嘛?”
  “也是啊。”萧连山笑了笑,挠着头告诉我。“昨晚千玲包扎好伤口,你让我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我看见她抱着一把木梳睡了一晚,半夜嘴里迷迷糊糊说梦话,叫的全是你名字。”
  我脸一红,想起有一天没见到越千玲了,让萧连山带我去,见到她时越千玲胳臂缠着绷带,一只手很笨拙的梳着头,陈婕居然也在,看我进来,越千玲很高兴。
  “昨晚你去哪儿了?”
  我徐步走进她身后,透过镜子,看到那副被夕阳余晖映红的脸庞,本来浮躁的心绪,顿时觉得宁静下来,我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谎,可现在我也不清楚昨晚到底都做了什么我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木梳。
  “你不方便,我帮你梳头吧。”
  越千铃一愣,淡淡的笑着点头,此时,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她与以往的不同。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与刚认识她时仿佛判若两人,没了那张扬跋扈的气势,她真真的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女子。
  我轻轻的梳着她柔软的青丝,忽而看到越千铃在偷笑,我便问她。
  “怎么了?”
  “想起一首诗。”越千铃看着镜子里的我,喃喃地念。“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我就是再愚钝也能明白这诗句的意思,顿时觉得微微脸红,手僵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越千铃却慢慢的站了起来,回过身,我看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眸,竟不敢直视。
  良久,越千铃见我不动也不说话,便将头轻轻地靠在我胸前,手慢慢环上我的腰,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我心里窜入四肢,我只觉得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却舍不得推开她。
  越千铃埋首在我胸前,娇羞地说了句。
  “你以后会天天给我梳头吗。”
  我傻傻的愣在那里,手臂竟然不自觉的将她环抱在怀中,越千铃笑了一笑,抬起头,见她咬着下唇,像是要跟我说些什么。
  “我……”我刚准备说话,却感到唇畔上一丝甜腻,清新的发香由鼻直窜大脑。刹那间,只听到大脑嗡的一声,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待我反应过来,越千玲闭着双眸嘴唇轻印在我双唇上,酥麻的感觉溢于言表。
  “哥,我刚才听……”
  萧连山心急火燎的推门进来,看见我和越千玲相拥在一起,顿时很尴尬的想要退出去,越千玲面红耳赤松开我,抿着嘴唇坐了回去。
  “怎么了?”我故作镇定一本正经地问。
  萧连山憨憨一笑,走过来兴奋地说。
  “哥,我刚才听外面的人在议论,说是这房子的主人要让你接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