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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节

  “那这卦有没有说到底选哪一道符呢?”越千玲大为不解的问。
  “此卦一切谋望皆遂心……”闻卓和我表情如出一辙的茫然。
  “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一切谋望皆遂心。”我揉了揉额头很犹豫的回答。“就是说……随便选哪一道都是对的。”
  “都是对的?”顾安琪诧异地看看我和闻卓后迟疑地问。“那就奇怪了,之前叶轻语选两道符占出来的卦都说是错的,为什么现在又变成都是对的,这……这不是很矛盾吗?”
  顾安琪的疑虑也是我和闻卓的茫然,以我和闻卓的道法修为,占卜问事,特别是当前事应该无往而不利才对,所以占出来的卦理应不该有错,就算之前叶轻语占的是错的,闻卓无心之失打翻顾安琪手中的铜钱,最后得到的是旅卦,而和我同时占出来又是谦卦。
  这两个卦的结果大相径庭,完全相反,一时间我和闻卓都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既然我们占卜没有错,但卦象却一直在变,那就只说明一件事。
  虚灵子面前的香案上,那两道符一直在变化,当然不是什么道法幻化,否则我和闻卓早就能看出来,叶轻语已经在开始拆手中的道符,现在闻卓的表情已经不再是担心叶轻语的对错,而是迫切地想要搞明白为什么同一件是占出的三个结果完全矛盾,相互抵触。
  
  第83章 大道独行
  
  我抬手快速一算,大拇指停在中指上,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的小声说。
  “谦卦外卦为坤为地,内卦为艮为山,地中有山,内高外卑,是说功高不自居,名高不自誉,位高不自傲,观此卦,以谦让为怀,谦虚忍让者前途大好,骄横者必招败……这是谦让之意。”
  “这个我知道,和九龙公道杯一样啊,说的也是谦受益,满招损。”越千玲接过我的话说。
  “谦受益,满招损……”闻卓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欣喜的对我说。“谦让谦让,重在一个让字!”
  闻卓说完突然走了出去,一把抢过叶轻语手中的道符,扔给身后的越千玲头也没回的说。
  “千玲,不要看,烧了这道符。”
  越千玲或许并不明白闻卓想要干什么,不过我看见她的表情很兴奋,对于手中的道符来说,她更喜欢是烧掉道符的过程,就连顾安琪也过来凑热闹。
  越千玲伸出手指,烛九阴像戒指一样缠绕在她指节上,这神物不是一般通人性,和越千玲相处这么久,什么都懂,越千玲轻轻碰碰它尾巴,烛九阴游动到越千玲指尖立起身子趾高气扬的低吼一声,一口烈焰喷出来,越千玲手中的道法瞬间化为灰烬。
  我在旁边看越千玲和顾安琪兴奋不已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一条上古神物在她们手中彻底沦落成玩具了。
  从闻卓抢走叶轻语手中的道符,再到越千玲烧掉也就短短几秒的事,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气呵成,以至于叶轻语回头的时候,只看见从越千玲手中掉落的纸烬。
  叶轻语有多恨闻卓不言而喻,我见闻卓冲上去,其实我也想到卦象中真正的含义,只是没想到闻卓居然还有胆量敢站在叶轻语面前。
  叶轻语从地上站起来,怒不可遏的盯着闻卓,可能是发现自己和他靠的太近,应该是想起那天在药堂发生的事,和闻卓对视几秒竟然有些脸红的避开他目光,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你这个人怎么厚颜无耻,在药堂你轻薄非礼我,已经放过你一次,如今还阴魂不散跟着我到龙虎山。”叶轻语越说越气愤,扬起手向闻卓脸上挥过去。“我参加比试你也要捣乱,如果这里不是道家圣地,我早就了结了你。”
  闻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叶轻语白皙的手腕,很严肃的大声说。
  “要想过清尘溪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否则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可能是在叶轻语记忆中闻卓一直都很随和,当然这样的评价应该停留在我们去的那天之前,可现在闻卓突然威严认真,应该和叶轻语认识和熟知的闻卓截然不同,一时间愣在原地很诧异地看着他。
  “轻薄?非礼?”越千玲和顾安琪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然后两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诡笑的说。“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啊?”
  “闻卓那天把她给亲了。”萧连山已经忘了对闻卓的承诺,一边憨笑一边指着前面的闻卓和叶轻语兴奋不已地说。“然后闻卓还告诉她,就算死了也会等她……原话是咋说来着,听着挺像那回事。”
  越千玲和顾安琪一听吃惊的笑起来,我看见叶轻语双颊绯红,抿着嘴眼睛满是怨火盯着对面闻卓,本来还气势十足的闻卓听见萧连山竟然把这事告诉越千玲和顾安琪,顿时仰头无语的深吸一口气,慢慢转头盯着我们这边。
  “萧连山,你这兄弟当的真是没话说……”
  越千玲和顾安琪已经完全不搭理闻卓,拖着萧连山问当时的发生的一切,闻卓一脸无助地看着我,好像如今我变成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不过我的头很快埋了下去,萧连山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他本来就是不会说谎的人,何况在越千玲和顾安琪两人的围攻下,很快他就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我看见闻卓欲哭无泪的表情,一直忍着没有笑出声。
  叶轻语身体气的发抖,我相信如果她的手不是被闻卓抓着,现在恐怕早就拔剑乱砍了,闻卓见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来这里无非是想上山参加比试,等过了这清尘溪,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道符都让你烧了,我还怎么过去?”叶轻语声音焦急而冰冷地问。
  闻卓的目光转到香案前的虚灵子身上,不慌不忙的说。
  “刚才我烧的那道符是真正的灵官符。”
  “你都烧了,凭什么说那是真正的灵官符?”叶轻语没好气的问。
  虚灵子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闻卓,手抚摸这胡须眼神有奇怪。
  闻卓没搭理叶轻语和虚灵子对视一本正经地说。
  “道长你之前说两道符中,一道为实,一道为虚,只有一道是画有符的灵官符,我刚才烧掉的是灵官符,如果道长不确信,可以打开你面前剩下的这道,如果她没选错的话,剩下的这道上面应该什么都没有。”
  虚灵子沉默了片刻,抚须而笑,看了看闻卓,慢慢打开剩下的道符,上面果真什么都没画。
  “多此一举,我明明选对了,你烧了干什么,没事找事。”叶轻语见虚灵子手中的是虚符,也意识到自己选对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我不烧的话,你选什么都是错的。”闻卓一直看着虚灵子很冷静的回答。
  “怎么可能,既然道长手中的不是灵官符,那我选的就应该是。”叶轻语不依不饶的说。
  “你难道就没想过,这两道符都是虚的吗,根本就没有灵官符!”闻卓回头很认真地看这叶轻语,郑重其事的说。“道长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大道自然无为,灵山不空,学道之人应该是无为空忘,道法在心,灵官亦在心,既然如此又何来虚实之分,虚则实,实则虚,所以不管你怎么选,都是错的。”
  虚灵子听完起身稽礼,站在闻卓前面笑容可掬的说。
  “无量寿福,居士空忘在心已如化境,贫道在此一共静候两届玄门盛典的各路道友,能从这清尘溪过去的寥寥无几,居士已悟大道之源,此乃道家根本,多少人穷极一生追寻道法,最终也不能领悟道法自然无为的真谛,请!”
  闻卓松开叶轻语的手,对虚灵子还礼,旁边的叶轻语很吃惊地看着闻卓,我看她表情好像感觉从来不认识面前这个人,至少现在的闻卓和她记忆中的太不一样。
  我们走了过去,却发现虚灵子虽然请我们过去,但他却挡着到对岸的唯一石路上,没有让开的意思,叶轻语很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