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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对于一个人的生死,坦白讲,我跟鬼神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其实已经能看淡很多了,但对于活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我还是不太能适应。
  我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去厕所抽根烟。刚进了厕所,烟吸了没几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来了短信。我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内容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袁阵不是一个人!
  这条短信看得我一愣,想了一下,我就把电话拨了回去,那边却是关机了。这条短信来得不明不白,说袁阵不是一个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是说他不是人,还是说他有一个团伙?
  坦白讲,我也觉得袁阵应该是有一个团队的,不过,跟他合作这么久,我也没有去了解过,毕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利益才是我们之间的纽带。至于他给我找到那些宅子的消息来源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其实与我并无关系。
  我对着短信又想了一会儿,觉得多半是个恶作剧。袁阵倒真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中介人,可是要说他不是人,这就有点夸张了。可是还没等我踏出厕所门,又来了一条短信,依旧是那个号,内容是:你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这个宅子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钥匙就在露台的花盆里。短信的末尾是一个地址,宅子所在的城市是个直辖市,不过距离我所在的地方却远得很。
  这个短信让我更好奇了,我就又把电话拨过去,那边依旧是关机。两次下来我倒是明白了,对方多半是呼叫转移到一个关机的号码上了,于是我试探性地给对方回了一个短信:你是谁?然而,短信却再也没来过。
  回到座位上,我心里还想着这件事,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告诉秦一恒。我把短信给他看了,他倒没觉得这算是件大事,只是说这个人装得这么神秘,无非就是想引我们去那个宅子,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宅子多半就是个陷阱。
  我倒是挺赞同他的分析,上次六指的那一个亏吃得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所以干脆不再想这件事,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快到站的时候,我又收到一条短信,心说,不会还是那个人吧?果不其然,这次发过来的居然是条彩信,我点开一看,心中就咯噔了一下。
  照片的取景构图有些畸形,大部分画面都被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挡住了,只有少部分能依稀看见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可见这张照片拍摄得很仓促。
  我看了半天,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
  画面里的场景似乎很熟悉,我又想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这张照片就是在这趟火车里拍的,照片里的背影就是我!这个人就在这趟列车上!
  我立刻站起身来回张望,无奈车已经进了站,很多人都在拎着行李下车,根本不可能找到拍照的人,而且他既然敢发给我,想必已经计划得很周全,算准了我发现不了他。
  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估计秦一恒也是看我神色反常,就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把照片给他看,没想到他的表情却忽然凝固了,而后跟我说,这个宅子我们务必要去一趟了。可是我细问起原因,他却不愿多说,只是告诉我,这次很可能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希望我作好心理准备。
第二十九章 袁阵不是人!
  本来都已经到家了,没想到又要立刻出发。我回家简单换了身衣服,也没休息,就赶去机场跟秦一恒会合。
  一路上我们俩都没怎么说话,而且走航空线也并没耗费多少时间,下了飞机,我们先去宾馆开好了房间,见时间还早,秦一恒就催着我草草吃了点东西,趁着天亮我们去了那个宅子。
  这个宅子所在的小区还算高档,对于当地的房价,因为出来得比较仓促,我事先并没有做功课了解,但从周边环境和楼盘外观来看,价格应该不菲。小区的物业也很规范,出入都需要门卡,外来访客需要联系里面的业主给证明才能进去,我跟秦一恒因为这被挡在了门外。
  最后没辙,我给保安塞了两百元钱,又详尽地作了登记,总算让我们进去了。
  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宅子,是一楼。这种户型的楼房,一层都会有一个很小的露台,可以给业主种种花养养草。因为前后都有很厚实的防盗门和防盗窗,所以露台并没有用很高的墙隔起来,所以,我跟秦一恒翻进去并没有费多大工夫。
  刚翻进去,就见露台上果然摆着一盆已经枯了的发财树,花盆很大,不过可能是最近下过雨,土很松软。我跟秦一恒把花盆的土掏了个空,还真在盆底发现了一把钥匙。秦一恒又带我折回了正门,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秦一恒先进了门,然后才叫我跟进去。整个房间倒真有凶宅的样子,家里已经空无一物,只剩下一些破破烂烂的塑料袋、报纸一类的留在地板上,到处都是灰,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来过了,站在里面人就会情不自禁地紧张。
  因为这个宅子我们事先没有任何了解,所以总感觉心里毛毛的。秦一恒没有到处转,而是缓慢地一步一步地前进。我在后面跟着,也放轻了脚步。
  按照户型来说,进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客厅了。我见四周都有门,不用说,无非就是卧室、厨房一类的,只是每个门都关着。我们两个就挨着门进。第一个打开的,应该是个卧室,房间不大,窗外的阳光也很充足,只是依旧很空。秦一恒皱着眉看了一眼,就带我推开第二个门进去。
  刚进这个房间,秦一恒忽然停住了。我走在他身后,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他。等到我侧过头看见屋里有什么的时候,我也愣了一下。
  这个屋的一角摆着一个大衣柜,衣柜很大,看着就很重,诡异的是,衣柜不知道被谁刷了一遍红漆,看着有些血淋淋的,十分瘆人,而且在红漆外面又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宽胶带纸,猛一看不像是衣柜,倒像是一口竖起来的棺材。
  秦一恒叫我不要上前,自己走过去贴着衣柜看了一遍,回过头叫我去别的房间看看,别的房间没有东西了,这个应该就是那个人叫我们来的目的。我接了命令就去看了一圈,果然,其他房间都是空的,要说有不空的,无非就是厕所里还留着浴缸和抽水马桶了。等我走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秦一恒已经在一圈一圈地拆着胶带纸了,虽然很费时费力,不过他也没有让我上前帮忙的意思。
  我就在旁边抽着烟等着,等胶带纸差不多拆完了,秦一恒忽然退了回来,告诉我,这个衣柜里面有东西,不过,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因为这个衣柜显然是用来封住那个东西的,那么里面很可能还有辟邪镇宅的物件,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柜子,只是这样做未免太危险了,所以不能轻易尝试。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今晚我们就留宿在这间卧室里,看看晚上会发生什么事。
  其实,他只是告知我一下而已,具体应该怎么做还是要他来决定。我见这意思是今晚得睡在这儿了,就寻思着得去准备点东西。秦一恒也很赞同,说好了分头行事。他去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顺便买两个睡袋和一些吃的回来;我就负责在小区里打听一下这个宅子之前的事情。
  我在小区里转悠了一圈,绿化做得还不错,跟逛公园差不多,又耗了些时间,太阳差不多要落山的时候,就开始有一些老头老太太陆续出来玩小区里的那些健身器材,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立刻厚着脸皮跟那些老头老太太搭讪闲聊。人老了嘛,还是喜欢聊聊天什么的,所以,我并没费多少工夫就套出了一些信息,不过听起来却让我浑身一阵发冷。
  据那些知道原委的老人讲,之前住在这个宅子里的是一对夫妇,都很年轻,应该是小两口,男方可能是个富二代,反正就是不见他早出晚归,却也从不缺钱花。本来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很红火,可是自打女主人买了一件很贵的狐狸皮衣回来后,家里就出现了怪事。
  一开始是女主人晚上会莫名其妙地听见一些哭声,她也并没在意,以为只是楼的隔音不太好。可是时间长了,就能听见一些若有若无的说话声,细听起来却也听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这对夫妇才开始害怕起来,就在房子里找原因,最后一致认定问题出在那件狐狸皮大衣上,问了一些明白人,都说这个狐狸不是圈养的那种,而是野生的,已经有一些修为了,无奈被猎人捕来做了大衣,心中必有不甘。
  夫妇俩一想,干脆破财免灾吧,大衣虽贵,可是在他们眼里也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两个人就说把狐狸皮大衣送人。
  因为之前这家女主人并不上班,平日在家无聊,经常会出来跟邻居闲聊,所以他们家这件大衣的事情街坊四邻基本都知道。可是女主人正说要把大衣送人后没几天,两口子忽然人间蒸发了。又过了几天,来了个搬家公司,搬空了家里的家具,房子就这么一直空到了现在。
  事情的确很蹊跷,我等秦一恒回来,就把打听到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秦一恒听后,说这要是真的,其实就不难办了,因为所谓狐仙,也就是我们常常尊称的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只有在有形的时候,也就是活着的时候才对人类有巨大的影响,通常这些有灵性的动物都可以经过修行摄人心魄,像我们总会听说的狐狸、黄鼠狼、蛇、蜘蛛、蜈蚣,甚至连兔子也算上,都可以利用人类作为灵媒,就是俗称的上身,也称癔症。但这种上身在其死后却不常见,这个细究起来用科学的方式来讲,其实就是脑电波能和人类产生一定的联系,而在玄学看来,因为动物的魂魄虽说是和人一道轮回,但所属的阴阳五行都有很大区别,所以,这种区别导致这些死后的灵物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可那只是在通常意义上,相传,一些修炼到了一定境界的灵物会附着在人的身上,命其治病或是出来算命,以增加自己的修为,而且中间的过程必须要有一个规范的模式,就是一定要开设“堂”,这开设“堂”的过程就叫作“出马”,这些被灵物附着着“出马”的人,其实说白了也是癔症的一种,在“出马”前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正常医疗手段解决不了的病症,而“出马”后却能自然痊愈,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听说那些大仙、神汉之类的人在施术的时候,总会报出不同的家门,就是因为附着在他身上的东西并不是一种动物。
第三十章 衣柜
  我听秦一恒说了一堆,也没听出来什么,倒是他说的那句“不难办”让我放心不少。于是,我们两人就回了那个宅子,开了门,铺好睡袋,然后坐在睡袋上吃东西。
  吃过了东西,已经晚上8点多了。秦一恒说今晚恐怕得通宵了,叫我如果困的话就先去睡一下,难熬的是后半夜。我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钻进睡袋眯了一觉。
  本来这种情况下是很难入睡的,可是想到秦一恒就在旁边守着,我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最后还真的睡着了。睡梦中若有若无地听见似乎两个人在聊天,可是听得不真切,只能从语气和声音上分辨出是两个人在对话。我越想听清楚他们聊的是什么就越听不清,一着急,我就醒了。睁开眼,发现秦一恒还靠在墙上抽烟,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刚才究竟是做梦还是真实的,不过看他的表情如此平静,多半是在做梦。
  我看了一眼表,居然已经凌晨4点了,再过一会儿天都要亮了,我问秦一恒,一夜眼瞅着就要过完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秦一恒摇摇头说,再这样的话,我们只能打开衣柜冒险一试了。
  我听后寻思了一下,之前那个人神神秘秘地让我们过来,恐怕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吧?可现在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难道说那个人是准备帮我们的?
  正当我琢磨的工夫,秦一恒却塞给我两个鸡蛋,叫我一手一个攥紧了,然后在地上用什么东西撒了一条线,叫我站在线的那头,一会儿无论有什么事,也不要过到线这边来,要是感觉有东西想上自己的身,就咬住牙根,双手使劲攥住鸡蛋,千万别让鸡蛋掉到地上,他准备打开衣柜了!
  说完,秦一恒就一步迈到衣柜旁边,手摁在把手上用力。他行动得也太突然了,我思想上完全没有准备,只能暗骂他一声王八蛋,退到线后紧张地看着他。
  起初,他开得很小心,衣柜门只是被开了一个小缝,他稍微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下直接拉开了衣柜门。
  这一瞬间,我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生怕从里面冒出个已经干瘪的死尸什么的。门打开后,我们俩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秦一恒打亮了手电,朝衣柜里面照去。我借着光,果然看见有一个皮草大衣挂在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件狐狸皮大衣。这种情形让人莫名地紧张,秦一恒一时也没敢伸手去摸,而是先用手电光仔仔细细地扫了一遍衣柜的内部,见除了这件大衣外,空无一物,他就大胆地伸出手,想把那件皮草大衣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