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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这人跟我猜测的一样,果然是知道九子局的,但我还是没说话。
  那人继续说:“这个宅子,根本就是一个试验场,丢九个人进来,害死一个,然后那些人根据这个,想辙去布的一个局。”
  听到这儿,我忍不住打断他。我怀疑他根本不清楚内情,只是在用道听途说来的东西来卖弄。
  我问他,十以内的加减法你都搞不明白,进来的是八个人好吗?
  他呵了一声,指着我说,你算两个人!
  我听得一愣,联想到之前他说我背上有两个东西,就追问他什么意思。他却摆出一副很嚣张的样子,不肯开口了。
  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套一套他的话。于是我说:“你指的局是不是九子镇真龙?”
  我的话还真起了作用,他居然蹲了下来,很轻蔑地跟我说:“现在真龙都找不着了,还镇个屁!他们是想用局寻真龙!”
  这下我明白过来了,在心里总结了一下。看样子当初我跟秦一恒把那个局破了之后,被镇的东西跑掉了,所以现在这些人在玩儿了命找吗?
  这也难怪为什么这套宅子会跟那一套一模一样了,合着这地方真是个训练基地?从这儿练好了,找到办法了,才去那个宅子里用?
  我回头看了眼别墅,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只是现在的局面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报警的话,即便我没有嫌疑,也会很耽误事情,可是就这么走了,日后早晚还是会被查到。
  冷静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打消了跟这个人拼命的念头,盘算着还是先找到许传祥再说。
  于是,我问那人,跟我一起来的人哪儿去了?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找我?
  他“哼”了一声,问我:“知不知道上面的那些镜子是干什么用的?那可不是普通的镜子。”
  说到镜子,我其实还是有些了解的,早前跟秦一恒办事的时候,偶尔也会用到,无非辟邪冲煞,现在很多人家的窗户或是大门外头都还有挂镜子的习俗。于是,我就把我知道的简单跟他讲了一下。
  谁知他听了又笑,说:“你能活到现在,命真是挺大的。”他抬手一指,说,“镜子辟邪不假,但那个屋有对冲的镜子,目的只有一个,让你看清楚背后的东西是什么。深更半夜,阴盛阳衰,照镜子就是挺容易招邪的事。这些人肯定是在那个屋里,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且,现在那个东西已经出来了,否则我的蝈蝈不可能带我去到那个屋里。你的那个跟班,恐怕现在就跟那东西在一起呢!”
  他说完我就很纳闷,那些人按说都是懂方术的,背上有东西自己会不知道吗?况且,之前连任何打斗声都没听着,即便有什么了不得的污秽,他们总应该反抗吧,最后怎么把衣服脱光了死在院子里了?
  我就问他背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凭什么我背上就有两个啊?
  他沉默了半晌,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你是不是去过渡船了?”
第五十章 许传祥
  我盯着这个人,他也蹲着,月光照不到他的脸,跟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一样,深不可测。
  我心说,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那时在洗浴中心里,秦一恒的确说了一句整个宅子是一艘渡船,然后就没后话了,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因为我必须考虑好该怎么回答他,一来我不希望被他窥探到太多我的信息;二来我还想继续套话。
  他倒也没催我,只是拿出之前装蝈蝈的物件不停地看。
  我考虑再三,决定还是承认我去过渡船,兴许他还能告诉我点儿渡船的名堂。
  谁知我刚开口说我去过,那人就冲我比画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我身后。
  我扭过头去,就见许传祥赤身裸体地站在别墅门口,一动不动。
  我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一些,毕竟他还活着,我就叫了他一声。
  谁知我一张嘴,那人一步跨过来就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骂道:“你他妈瞎了?你看他的影子!”
  这人三番五次地跟我动手,我又开始拱火。然而,看了眼许传祥的影子后,这火立刻就灭了。
  只见许传祥的影子拉长在他身后别墅的外墙上,正不停地扭来扭去,可许传祥根本就没动!
  这时候也没工夫计较前仇旧恨了,我问他:“那影子就是你说的那了不得的东西?”
  他吐了唾沫,说:“废他妈话!何止东西,其他的也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恐怕也有些慌乱,语气不那么嚣张了,紧张兮兮地盯着许传祥。
  我心里一直回想着秦一恒的字条,心说,终归还是来了,我他妈也不懂驱邪的法子,难道真他妈要杀人?
  我问那人:“是不是必须干掉他?跑不行吗?”
  他把我往前推了推,说:“干掉?干掉了他,污秽跑出来,大家都玩儿完。他身上还有别人招来的污秽呢!妈的,你智商太低。参加这次行动的人都必须往自己身上招一个污秽!”
  我终于明白为何别人背上都有东西了,又看了眼许传祥,他还是没有动作。
  我又问:“他怎么不动啊?”
  那人边回答边把蝈蝈放了出来,说:“白瞎了老子的蝈蝈了,一会儿你跟班追蝈蝈的时候,你就绕到他身后,用这个勒住他的脖子,记住,别失手,失手你就等死吧!”说着,他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根麻绳,感觉有点儿像之前秦一恒用过的阴扣。不过,这种情形下我也没工夫仔细分辨。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腿肚子都有些发抖。许传祥比我高一些,我恐怕一会儿腿软都勒不到他的脖子。
  那人放的蝈蝈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之后,直接朝许传祥的方向蹦了过去。即便有月光照着,蝈蝈蹦远了也很不好找,我只能瞪大眼睛盯着。
  许传祥似乎也发现了蝈蝈,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朝前迈了一步。
  我紧张得都要窒息了,不过,见许传祥的动作并不灵敏,我还有了点儿信心。
  接着,许传祥果然一步一步地朝蝈蝈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走路的姿势并没有什么异常,跟普通人无异,只不过手一直在身上挠来挠去的,似乎很痒。
  我弓起身子,准备在许传祥走到大概的位置时,就第一时间冲过去。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许传祥眼瞅着就要走到蝈蝈边上的时候,那蝈蝈忽然一下又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