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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天刚微明,陈梦生看见项啸天仍在熟睡。轻轻推门而出,冬天的晨风中满是清冷萧瑟。
  穿过大厅看见上官嫣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腮边还有残泪。
  “师妹早。”
  上官嫣然回头看见陈梦生忙用手拭去泪水道:“师兄早,爹他老人家走了……”
  “师伯他已经看穿世事,不为凡尘所扰了。所以师伯不想你离别难过才会不辞而别的,师妹你爹想要你开心啊。”
  “嗯,师兄我知道的。师兄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啊?”
  “我是想去关帝庙,快点把那男子的魂魄超度了好上落霞山找吴雅子尊前辈。”
  “师兄认识关帝庙?”
  “我初到平陨府哪里认识啊,不过我会问路的啊。师妹回房休息一会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那嫣然带师兄去吧。”
  “啊呦呦,这天才刚五更呢。就师兄师妹的了啊?”项啸天伸着懒腰走到了院里,把陈梦生和上官嫣然都说的不好意思起来。
  “大哥你醒了啊。”陈梦生讪讪的道。
  “从你关门出来我就醒了啊,看来我该再回去睡会。”说完夸张的闭上眼睛转身往回走。
  “大哥,我正向师妹问路呢,我要去趟关帝庙。”
  “问路?关帝庙?你要去招魂?我也去。”项啸天又蹦着回来了。
  陈梦生哥俩由上官嫣然带着去了关帝庙。平阳府早市已经开张了,叫卖的小贩们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了。
  “师兄,项大哥这是平阳府最有名的糍麻糕,你们来尝尝。”没等陈梦生他们说话,上官嫣然已经从袖里掏出绣花荷包买了三块糍麻糕,分给他们。
  项啸天掇起糍府糕一口咬下去,人就跳了起来。看着路上的人都瞧着自己,装着一副没事的样子。可脸涨的猪肝色,眼珠暴起,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大哥,你没事吧?”陈梦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问道。
  “没……,没事。”
  上官嫣然再也憋不住了,咯咯咯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道:“这糍麻糍糕是不能咬的,别看糍麻糕外表温温的那是被油炸过了热气透不出来。里面是滚烫的芝麻酱啊,你得先在糍麻糕上咬上一个口子,等里面的热气放出后先吸里面的酱,最后才能咬着吃。”
  项啸天捂嘴吸着凉气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早不说吧。害我舌头被烫出了一个大燎泡,真疼啊。”
  上官嫣然吐了吐舌头俏皮的做着鬼脸道:“是我故意不说的,谁让你早上胡说八道的啊!”
  项啸天明白了这丫头整自己就是为了给早上报仇啊。“哈哈,鬼灵精的丫头,我可告诉你啊,我这兄弟父母双亲皆已经不在了,兄上如父懂不?你欺负了我,以后我可不要你做的弟媳啊。哈哈哈……”上官嫣然趁项啸天开口大笑时,伸指将手中的糍麻糕弹进项啸天的嘴里,那糍麻糕竟然是疾如蝗石直卡在项啸天喉咙头,项啸天差点没背过气去。
  陈梦生用力拍在项啸天的后背“噗”的一声项啸天才吐出了糍麻糕,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兄弟啊,我说这只小母老虎我是再也不敢去招惹她了。日后你自己可要多保重了啊,哪天也不定着了她的当。”
  “师兄,明明你项大哥欺负我啊,还说这种混帐话。”上官嫣然委屈的道。
  “我算是服了你们两个了,怎么和孩子一样斗气啊。早知道我就一个人出来查了,被你们一闹我头都大了。”项啸天傻笑着自顾自的往前先走了。上官嫣然就象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默不作声。陈梦生握住上官嫣然的小手把自己的那块糍麻糕放在了她嫩白的掌中笑道:“快吃吧,别饿着了自己。”上官嫣然拿着糍麻糍脸上渐渐的泛起了红晕……
  关帝庙现在已经是了一片废墟,听上官嫣然道这里以前每逢年过节平阳府的人都到这里来庙会。舞龙灯的,耍把戏的,卖小吃的都有。可就在一年前关帝庙突然起了一场大火,平阳府县令准备筹措银两,明年重建关帝庙了。
  项啸天和上官嫣红看着陈梦生不停的在焦土残砺中翻寻着什么,项啸天不禁奇怪的问道:“兄弟,你在找什么啊?”
  “刘大同的儿子就是在这里找的红泥,在那土里却有一个冤魂啊。大哥,师妹帮我找找这里哪里有红泥啊?”
  “兄弟啊,这么大的地方到处是废墟啊。你看这里的地都是黑色的啊,哪有什么红泥?”项啸天用大手巴拉着土石,指着地上的黑土道。
  上官嫣然想了想道:“师兄要找的莫非是五色土?”
  “师妹知道这五色土在哪里?”
  项啸天抢着问道:“兄弟什么是五色土啊?”
  “大哥,这五色土早起源于黄帝之时,五色土是指青、红、白、黑、黄五种颜色的土。黄,象征居中的黄帝,他统治天下,因为由手拿绳子掌管四方的土神辅佐;青,象征东方太嗥,他手持圆规掌管春天的木神辅佐;红,象征南方炎帝,他手持秤杆掌管夏天的火神辅佐;白,象征西方少昊,他手持曲尺掌管秋天的金神辅佐;黑,象征北方颛顼,他手持秤锤掌管冬天的水神辅佐。这就表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意思。五色土常常被供奉在庙祀之中,祈佑着国泰民安。”
  “是啊,关帝又是财神嘛。来这里的人可多啦,我爹和庙里的主持方丈是多年的好友。所以我很熟悉这里的,师兄你快来”
  
  第77章:一具焦尸
  
  陈梦生和项啸天顺着上官嫣然的喊声望去,十余丈之外的废墟上倒压着一根烧成焦炭的大梁。大梁小半露在外面,大半被埋在砖瓦之中。在大梁的边侧留着道一尺来长深遂黑暗的缝隙,有些不知名的野草正从缝隙里生长了出来。
  “师妹,怎么了?”陈梦生走过来问道。
  上官嫣然笑答:“你要找的红泥应该就在这大梁之下啊,只是被埋住了。明天请人要把砖瓦刨开才能看见五色土,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兄要找的。”
  陈梦生双手抱住了大梁用力一提,尘土飞扬那大梁硬生生的被提起了数寸。“师妹,你且后退。我与大哥合力,应该能把这大梁翻起。”上官嫣然闻言而退了十余丈,看着陈梦生和项啸天两个人合力抱着大梁……
  “哗啦啦”大梁上的砖瓦象瀑布一般四散开来,扬起了漫天的尘土。大梁被挪到了一旁,露出了一排插蜡烛的铁架子。项啸天用手拨弄着铁架上的残渣说道:“兄弟,这场大火是人故意放的啊。你看这些铁渣子是被烧化了的盛油盏,倘若是失火绝不能烧成这样。”
  上官嫣然凑在一边看着这些碎沬道:“项大哥凭盛蜡烛的铁盏着火烧成了渣子,就说是有人放的火吗?”
  “呵呵师妹,项大哥说的没错。寺庙之中为防火烛蜡油融化四溢而引发火灾,都会铸有盛油盏。蜡烛要是没被刮灭就会燃尽,蜡芯就会在盛油盏内把油烧尽而自熄。能把盛油盏都烧化了,定是让人浇上了火油。”
  “可是师兄,这关帝庙火起之时是夜半三更了啊。关帝庙天未黑就闭庙了啊,不接纳香客挂单的。哪里会有人来放火啊?”
  项啸天调笑着道:“难道庙里的和尚不能放火了?你又不是这庙里面的和尚,你怎么会知道?”
  上官嫣然反口讥道:“关帝庙中一共就五个和尚,除主持方丈慧圆外,还有一个监寺广远和三个知客僧。火起之后几乎整个平阳府的人都来救火了,只可惜火太了只在废墟中清理出五具焦尸而已。平阳县令张大人还请人做了一场法事,我爹也被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