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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苏昭云大笑道:“先生莫要去理会我二弟说的醉话,天色已是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大伙儿都快去安歇吧,有什么需要的招呼客房外的丫鬟就是了。”
  苏昭云拉着苏昭鹤急匆匆的就走了,留下了陈梦生四人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身边的丫鬟,丫鬟也全是一问三不知。项啸天轻轻咳嗽了声对陈梦生道:“兄弟,我看这里有古怪啊!”
  陈梦生等丫鬟走远后才道:“不是他们兄弟有古怪,而是方才在席间那温夫人就有古怪了。我见她眉宇之间隐隐有着难言之色,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上官嫣然抿嘴笑道:“师兄,我刚才见你一直盯着人家温夫人在看,我还当是温夫人风姿绰然把你迷倒了呢!”
  齐瑛也叹道:“温夫人若是再能年轻二十年,定然是一笑倾城的绝色美人儿啊。”
  陈梦生窘道:“你们这都扯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看她是因为她有隐晦之气。和她人长的怎么样又什么关系嘛,嫣然你也真是冤枉死我了……”
  “兄弟,别解释啊。在女人面前去解释另一个女人那就成了掩饰了,温夫人漂亮是不假。仪态淑庄明眸皓齿,举手投足之间顾盼巧兮……兄弟,你看了还不认帐啊?”
  齐瑛脸起了愠怒之色道:“呵呵,你也瞧的真够仔细的啊。嫣然妹妹不要去管他们了,咱俩进房歇息去!”
  “好啊,就让他们慢慢去看吧!嘻嘻……”上官嫣然冲着项啸天吐了吐舌头,拉着齐瑛就进了客房。
  项啸天看了看陈梦生道:“兄弟,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嘛……”
  陈梦生苦笑着摇头进了另了上官嫣然隔壁的一间客房,项啸天进屋放下身上背着的霸王弓洗了把脸道:“兄弟,你说那苏中凡莫非是想暗害咱们?他小时儿子说的什么异声是怎么回事啊?”
  陈梦生整理完包袱道:“苏中凡家大业大又是名门之后,断然不会有图财害命之心。苏昭鹤说的异声之事,我也不明白!我在葫芦镇上连控梦大法的收法声音都听到过了,真不知道世上还会有更奇怪的声音了吗?”
  项啸天洗漱完往床上一躺,无所谓的说道:“管他什么异声不异声的,睡醒了咱们也起身赶路了。”
  陈梦生笑而不语,盘腿打座入了定。在葫芦镇里被蔵老三之事后,陈梦生在陌生的地方都会变的格外的小心,凝神闭目注意着一切的风吹草动……
  夜过三更,屋里的项啸天早已经是鼾声如雷了。一阵阵断断续续的歌声如鹅毛似的钻入了陈梦生的耳中,细听之下应该是有人在弹琵琶唱曲。谁会这么晚了弹琵琶啊?难道是温夫人半夜里有弹琵琶唱曲的习惯?陈梦生故意不去听那声音,可是那琵琶弹的是幽怨断肠仿佛是诉不尽的人间苦楚又好像是对人相思窃语……
  陈梦生只在扬州府的画舫之中听到过有人弹奏琵琶,对音律之事是一窍不通。既是被琵琶声搅的难以心安了,倒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第208章:红粉骷髅
  
  陈梦生信步走出了客房,那琵琶和唱曲的声音却是戛然而止。等陈梦生再入定时伊伊呀呀的曲调和琵琶声马上又如潮水一般涌来,反复了有三四次陈梦生被唱曲之人激怒了。身形纵起从窗子直接疾飞而去,雨声中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琵琶声来自于苏家的西北角的花园之中。陈梦生好奇心顿起,三更半夜有人黑灯瞎火的在弹琵琶?谁那么有这般大的闲情雅致啊?
  几个闪声后陈梦生就到了花园西北角的一座两层绣楼之前,可是绣楼却是锁将军把门这就让陈梦生更奇怪了。明明里面有人在唱曲弹琵琶怎么还把门给锁了,这是个什么规矩啊?既然来了就要把这事弄明白,陈梦生一拧身拔地而起越过了墙头翻入了绣楼别院之中……
  别院里被打扫的很干净,稀稀拉拉的种着几株柳树风雨之中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一样。再往前走是用鹅卵石铺成的羊肠小道,顺着小道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绣楼的门口。陈梦生开了天眼仔细打量了这座绣楼,黑夜之中就看到在绣楼的窗口站着一个穿着青衣神情木然的女子。看她年纪不过十五六岁,长发被风拂起双眼迷离就面朝北边远眺……
  陈梦生正要飞身而起时,那女子突然间从窗口消失了。陈梦生蹑手蹑脚的飞到窗前探身往绣屋里望去,就看见有一个身披大红浣纱的女子魂魄背对的自己弹唱的琵琶,而刚才看见的那个青衣女子却不在房中。陈梦生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浣纱的女子魂魄的歌声骤然停止,琵琶落地发出了断弦的嗡嗡声……
  “大胆鬼魅,你是谁?为何死了还要在这里阴魂不散,意欲何为?”陈梦生吃不准屋里的女鬼究竟是和苏家有着什么渊源,再者说刚才自己所见的姑娘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看来这女鬼不是寻常的孤魂野鬼,按捺住性子才开口询问道。
  女鬼并不转身倒是反问道:“你又是谁?你不是苏家的人,来苏家做什么?你又是苏家请来的道士吗?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嘿,陈梦生暗忖道:“你这叫什么话?我还成了你可怜不杀之人了吗?我见过的鬼之中还从没有你这么狂妄的,再不从实招来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陈梦生心里郁闷了,自己什么样的恶鬼没有看见过,今日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个嚣张的女鬼。
  “哈哈哈,世间男子皆尽该死,你既然是好言相劝不听那就去死吧!”
  女鬼猛的回头把窗外的陈梦生惊的后退了一大步,女鬼的长发之下竟然是个血淋淋骷髅头,血肉筋骨黏结在了一块儿,整张脸皮就斜搭在肩膀上。张开大嘴就冲着陈梦生吐出了一股墨黑的尸气。陈梦生忙一闪身,尸气就贴着陈梦生的面门而过。等陈梦生跃入绣楼里却不见那女鬼,能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魂魄确是罕见。绣楼里显然是常常有人来整理,牙白色的绣床上铺叠着桃红色绢被,用手摸了摸床靠是一尘不染。陈梦生奇怪在绣楼里踱着步,查看四处也不觉得有不妥之处。姑娘家的闺房里应有之物从胭脂水粉到针头线脑一应俱全,春凳上还摆着一副尚未绣完的百花图拿起绣板细细一看,绣花针上已经是锈迹斑斑看来这幅图有半年无人动过了。
  绣楼中央就在刚才女鬼弹琵琶的地方也不见有那琵琶掉落的痕迹,陈梦生在地上看了又看不禁是大为诧异,若是单单只有那女鬼那倒也无可厚非。神有神道鬼有鬼遁,要是刚才的骷髅女鬼趁着乱逃跑了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还有个姑娘一并消失不见了这就说不过去了啊?寻遍了楼上楼下让陈梦生顿感寒意阵阵,绣楼屋门紧闭只有陈梦生进屋的那扇窗子是开着的。屋外是风大雨大的要是有人进出难免有留下点足迹泥印啊,但是陈梦生一直找到天色微明时仍然是一无所获……
  回到客房里,项啸天上官嫣然和齐瑛都已经起来了,看见陈梦生淋得透湿满脸又是疑惑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项啸天走到陈梦生面前拿手在他眼帘上晃了几下问道:“兄弟,你这一宿都干嘛去了啊?瞧你那一脸的倒霉相,莫非还真是去看了温夫人?”
  齐瑛啐道:“你少来添乱了,陈兄弟肯定是又遇上了什么难事了啊?”
  “梦生,你这是怎么了?大哥天不亮发现你不见了,大伙都急坏了。我们都已经叫客房的丫鬟去叫苏中凡了啊!”上官嫣然焦急的说道。
  陈梦生抬眼望着屋里的三人,叹气道:“昨夜,你们可曾听见了有人弹琵琶唱曲之声啊?”
  上官嫣然不以为然道:“当然是听到了啊,不是那温夫人能歌善曲吗?昨夜弹奏的琵琶曲不就是柳三变的《雨霖铃》嘛。”
  项啸天看了看屋外的大雨问道:“什么雨淋淋?淋谁的啊?”
  上官嫣然瞪了项啸天一眼恶狠狠的说道:“淋你了行不,这么好的词句竟然让你给活活的埋汰了!”
  陈梦生一拍桌子道:“嫣然原来你知道那琵琶唱的什么啊,此事非同小可,嫣然你可会唱吗?”
  “我……我……我在丹鼎派中听师姐们唱过,不过都是偷偷摸摸的学过,就是因为那种曲子大多是青楼女子所唱。爹爹听到是会责骂的,梦生既然你要我唱那我就唱给你听。”
  上官嫣然清了清嗓子,轻声唱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上官嫣然唱的是凄切婉转,听的陈梦生不由的怔住了……
  “对,就是这首曲子,昨夜那骷髅女鬼唱的就是这首曲子……”陈梦生恍然大悟道。
  “啊……,骷髅女鬼……什么骷髅女鬼啊……”上官嫣然惊的花容失色。
  项啸天也应声道:“兄弟,你看见什么了啊?”
  “嫣然莫怕,昨夜在西北角的花园之中我听到有人在唱那《雨霖铃》,一时好心就出去看看是谁半夜三更弹琵琶。不料我到那里是铁锁紧闭,那就愈发让我奇怪了翻墙进去发现有座绣楼。在绣楼的窗口又见一青衣姑娘闪身而逝,飞上窗前一看里面就有个披着长发的骷髅女鬼……”
  “啊……梦生你别说了,我害怕……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上官嫣然和齐瑛两个姑娘都吓的面无人色了,就在这节骨眼上丫鬟带着苏中凡急步进了客房之中。
  苏中凡一见陈梦生哈哈大笑道:“我当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呢,陈兄弟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都怪下人不会说话,天没亮就来通报说你失踪了。哈哈哈……”
  陈梦生正色道:“苏大叔,西北角的花园里那位青衣姑娘是谁啊?”
  “什么?”苏中凡听见陈梦生劈头劈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两眼翻白咕咚一声当场就昏死了过去。把两个小丫鬟都吓坏了,叫嚷着跑出了客房。
  项啸天和陈梦生连忙抬起苏中凡,安置在床榻之上。项啸天大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苏老爷子,一句话的功夫就昏死过去了啊?”
  陈梦生摆手道:“是苏老爷他急火攻心,不碍事的。”陈梦生手起兰花诀,以精纯的佛道罡气从苏中凡头顶百汇穴中灌入。苏中凡渐渐的醒转了过来,抓住陈梦生的手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苏大叔,你有什么话慢慢的说,先喝口水吧。”上官嫣然倒上一盏茶水放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