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这些情绪高涨的军人,苏浩显得较为沉默。他一言不发跟着队伍前进,身边只有六名“工蜂”。
苏浩并非消极怠战————第十一独立部队所有“工蜂”都分派了任务。参战人员全部为普通士兵,他们走在搜索的第一线。这些人尚未完成训练,即便是潜伏在废墟里的重伤变异生物,对他们仍能造成致命威胁。
苏浩不会动手杀掉自己的士兵。在前线战死,是另外一种概念。
他不知道部队里隐藏了多少潜伏者。最安全稳妥的处理办法,就是让这些人在战斗中自然消耗。
听起来很残忍,却没有更好的选择。
刘江源注意到苏浩的情绪有些沉默:“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
苏浩眼睛里一片黑色,冷冷地看着此时已是一片死寂的城市。
他缓缓点着头:“这次战斗的激烈程度超过预想。我的部队伤亡很大,技术兵器损失严重。从明天开始,估计要被迫就地休整。说不定,还得退回新成都基地接受补给。”
“那不是正好吗?”
刘江源抹了一把脸,拔出打空的弹匣,换上一个新的:“你可以回去跟妻子团聚,可以见见朋友,还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别担心,我会在战斗报告上注明第十一独立部队的名字。你们很勇敢,打得不错。尤其是你,还有那种全新的作战方式,对517师帮助很大。现在终于能够进入这座城市,都是你的功劳。”
苏浩此刻其实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他的心冷静得如同一块冰。
“那不是我想要的。”
他眼里透出凶狠冷厉的光:“我想继续战斗,想杀光变异生物。对于战死者,杀戮是最好的报仇。”
“说得好————”
一个肩膀上配有上校标志的团长走过来,粗豪的大笑着:“没错,我们的任务就是杀光它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不想放你离开。”
刘江源在一辆废弃的“桑塔纳”轿车前停下脚步。他活动着略显酸胀的胳膊,语调认真且感慨:“我们合作的很愉快。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而不怕死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把你的部队要过来。问题是这有些麻烦————第十一独立部队的编制跟517师差不多。一旦扩编,你的晋升速度应该很快。当然,区别还是有的,新兵的战斗力终究不如老兵。要不你考虑考虑,我这边可以为你特设一个新的机甲步兵团。愿意的话,回去我就给上面写报告?”
苏浩笑了。
他可以感受到刘江源的真诚。
“我必须说声谢谢。”
苏浩微笑着:“如果真这么做,许仁杰司令会把我大卸八块,再加上一个‘不尊号令’的罪名。”
“我就知道是这样,真是遗憾。”
“以后还会有机会合作的。我们的目标都一样————杀光怪物。”
“没错!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庐江之战的胜利,对整个东南第三战区产生了近乎震动的影响。
在战斗报告中,苏浩特别提到一点:信息素战法只适用于小型城市。
由他首创的全新战法被各部队在小范围内实验性的进行运用,无论东线还是北线,短短一周内,各个战场总共歼灭了数十万头变异生物。获取的大量银骨晶石是最好的证据,在这些具有重要意义的战略物资面前,谁也无法对苏浩的功绩提出质疑。
即便是袁志成上将,也无法反对军部对苏浩的晋升提案。
第198章目光
六月份,是一年当中几乎整个世界都觉得酷热难耐的时间。
新成都基地市和往常一样迎来了早晨。
家属区的广场已经被身穿黑色制服的女人占据。她们排列为整齐的双行纵队,在颇为尖锐的女性号子声中出操跑步。队伍很快穿过士兵守卫的哨卡,朝着军事管制区南面的训练场跑去。
作为教官,欣研穿着一套夏季紧身作训服,一直跟随在队伍旁边。
这是警卫局的特设服装之一。男女款式均由汗衫和短裤构成。棉纺质料具有不错的弹性,很薄,贴身,透气性良好,专门用于热带部队夏季训练使用。
警卫局的制服与军服最大区别在于颜色。无论战斗服、作训服、礼服还是常服,基准色调均为黑色。除了肩章和领徽,衣服袖口和裤腿边缘都有表示不同身份、阶级的纹绣图案。这使得穿着者看上去更加严肃神秘,难以接近。
守卫哨卡的士兵对这支刚刚组建没多久的女性部队已经很熟悉。欣研没有滥用夜影给予的权力,整个警卫监察中队定员两百零五人。其中,在编人员五名,另外两百人都是经过特别挑选的家属。在档案登记表上,她们的身份只是“暂编预备役人员”,虽然在服装方面得到科学院和夜影给予的特殊照顾,然而就实际生活待遇而言,只能享受正规士兵配给量的百分之六十。
队伍跑过区域边缘哨卡的时候,负责守卫的士兵们全部从哨位里走出来,站在外面,神情专注地看着这群早起训练的女人。
一名年轻下士用贪婪的目光在女人们身上来回扫视。他的眼睛很快停留在欣研身上。尤其是那两条笔直修长,肤色雪白的大腿。它们很匀称,形成令人惊叹的景观,在具有弹性的黑色短裤遮挡下,紧紧收拢从水蜜桃般臀丘延伸下来的线条。光是看看,就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的冲动。
下士感觉自己体内的肾上腺素分泌明显加快。他握紧了手中的突击步枪,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剧烈耸动着。眼睛看到的这副美丽图画,对身体的刺激效果实在太大。以至于下士觉得双腿中间已经起了变化,几分钟前刚刚撒过尿的生殖器居然再起挺起。那种可怕的坚硬程度,仿佛被饿了好几天的鹅,突然看到鳝鱼血拌小麦之类美味饲料,不顾一切直起脖颈,发出刺耳疯狂的尖叫。
下士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测过身子,把裤裆中间无法控制的三角帐篷别向工事背光的阴影里。同时故作轻松的旋开水壶盖子,仰脖灌了一口凉水,舔着舌头,很是羡慕地说:“大清早起来就能看见这些娘们儿,运气真不错。她们当中还是有几个长相不错的,挺漂亮。”
旁边,一个颇为年轻的士兵坐在弹药箱上,搂着自己的枪,用带有调侃和玩笑意味的口气附和:“没错,应该找机会认识一下她们。泡女人这种事情,现在可要比以前简单多了。随便弄几个罐头,或者一套衣服,就是很不错的礼物。据说这些女人都是寡妇,说不定,她们自己也憋得慌。能有我们这种强壮英俊的男人调剂生活,一定很受欢迎。”
士兵的话里包含了太多赤裸裸的东西,顿时在哨卡里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士从沙垒后面走过来。他阴沉着脸,来到士兵面前,停下脚步。
士兵连忙站起来,举手行了个礼。
中士是哨卡的哨长,是个对人和善的好人,几乎任何时候都是笑呵呵的。
士兵从未见过哨长眼睛里流露出如此森冷的目光。他本能感觉到畏惧,觉得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中年哨长盯着士兵看了几秒钟,突然抡起胳膊,照着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重重扇了一记耳光。
很重,士兵只觉得头晕,仿佛被重物从侧面砸下来,面皮上火辣辣的疼,眼前闪烁着无数诡异莫名的星星。
“你他妈的鸡巴发痒是不是?想要女人,自己去酒吧里找。那里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不够,城外多得是————”
中年哨长喷出一口带有强烈怒意的浊气,转过身,冲着哨位里所有人如疯子般狂吼:“都给老子记住————以后,不准再用这种口气说家属楼的女人。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行,她们已经过得够惨得了,你们应该尊敬、保护、关爱这些女人,而不是讥笑嘲讽,更不是搞歪门邪道打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