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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节

“这个肥杂种从来就是毫无良知,没有爱心的废物。前几天有人重伤,他竟然要人家一千个金币的诊费,还要求对方吧一个年轻女孩送给他做小老婆。这家伙根本不能算是人,而是一头人形野猪。”
“好好走在路上欺负孩子干什么?死胖子一定是心理变态,酒吧里的女人都说他很可怕,玩法花样繁多,唯独关键时候使不上力气。就他那尺寸,就连让女人怀孕的机会也没有。自己弄不出娃娃,就嫉恨别人家的孩子,所以见了以后就要欺负。嗯!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赛斯被打得很惨,如此大的动静,又是在小镇的繁华地带,当然会引起秩序维持人员注意。当他们走进人群的时候,痛苦不堪的赛斯感觉看到了希望,他呻吟着伸出手,希望得到帮助和解脱。
维持人员都是从特别挑选出来的雇佣兵。战斗力强悍,很少有人是他们的对手。然而,即便是维持人员,也必须遵从大部分镇民的意愿。类似帝国警察询问情况的流程必不可少,很多人也主动走出来,说明当时的情况。令赛斯恐惧的是,这些人当时根本不在现场,却把自己推到孩子的每个细节说得一清二楚。天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看到的?难道这帮家伙就跟在自己身后?
“就是这头该死的胖猪。他给了那孩子一记耳光。鬼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然后一脚踢上去,那小孩当场倒在地上大哭。”
“那孩子手里拿着一颗糖,肥杂种赛斯把糖抢过去吃了,孩子当然不答应。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瞧瞧他那种肥胖的身体,完全可以把人活活压死,区区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站在这里又打又踢的,就像是在玩沙包游戏。实在太惨了,实在看不下去。”
“赛斯是个变态,我亲耳听见他诱骗这个孩子,说是要带孩子去他屋里玩,还说要给孩子糖吃,但是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这小孩很聪明,当时就要跑去喊人,赛斯不想事情泄露,于是抓住孩子的头发,一边打一边踢,拖着人往井口方向过去。我看他就是想要把人扔进井里杀人灭口,如果不是正好有人从这里经过,说不定现在这孩子已经死了。”
这些说法一样比一样恐怖,一件比一件可怕。赛斯躺在地上,张大了嘴,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从未想象过,简单的一件事情,居然衍生出如此之多的版本。
那个小王八蛋的确是自己滑倒的,老子不过是碰巧从这里经过。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屎盆子往老子脑袋上扣?真觉得我胖就好欺负吗?
尽管各种说法都存在着明显偏差,只要静下心,很容易就能察觉出其中的问题。能够成为维持人员的雇佣兵都不是傻瓜,这点最基本的判断能力当然有。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那里旁观。
聚集在现场的民众越来越多,超过了好几百。最初的说法,已经被迅速传播开来。孩子一直在哭,浑身湿漉漉的脏水本身就容易引起同情。即便围观者当中也有对赛斯印象不错的家伙,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帮他说话。就这样吗,一传十,十传百,巨大的舆论漩涡很快形成,维持人员只能是站在旁边看着,让赛斯不至于当场被活活打死。
正义这种东西,从来就是随着人数多少不断产生变化。五十九和六十的区别在于简单的“一”,然而这种关键谁也无法逆转。加入人多的一方,你就代表着光明。据理力争成为人少一方,你就是坠入黑暗的魔鬼。
当围观者渐渐散去,赛斯才慢慢从地上爬起。他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回屋子,又是怎么开门进去的?感觉整个人像是死掉了一样,遍体鳞伤,骨头也断了好几根。更糟糕的是,那个该死的小混蛋居然趁乱冲着赛斯撒了一泡尿,弄得赛斯浑身上下恶臭不堪。
第569章逃离
赛斯没有多想,一直以为这是孩子父亲纠集其他人针对自己的阴谋。也许,自己曾经在治疗问题上怠慢过他们,也可能是诊金和药费上的纠纷。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以后多多注意,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问题远比赛斯想象的更加严重。
几天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赛斯像往常一样开门营业。就在他准备伸个懒腰,好好享受难得的冬日阳光的时候,一个老女人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昨天晚上你没给钱,现在就必须把欠账结清。两个银币,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纠纷很快开始,老女人的声音很尖,她不顾一切扯着嗓子乱叫,引来了无数围观者。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赛斯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掐住老女人的脖子,将整个人拎着往外扔。老女人重重摔倒,又哭又闹,很多人围上来询问,老女人趁机说了很多赛斯昨天夜里在床上的表现。什么气喘如牛,什么床板几乎都被压断,什么短粗疲软站不起来……总之,没有一句听起来像人话,更像是一篇用来形容软体动物蜗牛的实验范本。
老女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着:“他说好完事以后给钱,结果现在赖账!”
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老女人的话,当场质疑:“那你怎么放他离开?你应该当时就把他拖住,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闹?”
老女人的理由相当充分:“他给我吃了点药,说是玩起来会更加舒服。结果我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这就不由人不信了。赛斯本身就是医生。配药这种事情从来只有医生才会。用药使人麻醉,然后趁机逃走,还不用给钱,这的确是肥杂种赛斯的作风。
老女人继续哭诉,在已经被很多人相信的事实上,又增加了一块沉重的砝码。
“其实也没多少钱,不过两个银币而已。我承认我的确当时开价是高了点儿,可他也没有还价啊!我原本以为遇到一个挺不错的有钱主顾,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样。我吃这晚饭我容易吗?”
如果老女人讨要的钱太多,那么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荒谬。她不是什么绝色,脸上皱纹不少,这种货色的酒吧里很常见,最多不过十个铜板就能上手。当然,在这种事情上,吧女从来都是漫天要价。不要说是两个银币,就算比这再丑的女人,也敢喊出五个银币,甚至更高。客人只要不是脑袋进水的蠢货,肯定会当时开口落地还钱。何况,老女人自己也说了,赛斯压根儿就没有还价,而是搂着自己直接进了房间。
赛斯在钱的问题上一向很贪婪,这是木叶镇所有人的共识。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起带头,人群里突然飞出一块石头。有了带头人,几个看不下去的男人立刻扑过去,抓住赛斯一顿乱打,怒吼着要他立刻拿出钱来。
激起众怒这种事情非常可怕。你永远无法想象,那些站在自己对立面,把自己看做永世恶人的家伙究竟会做出什么?赛斯发现自己的嘴巴和舌头彻底失去了作用。并不是说它们丧失了发音功能,而是自己说出的话根本没人相信。哪怕赛斯赌咒发誓,用最恶毒的字句表明决心,甚至咬破嘴唇咆哮着自己绝对没有碰过那个老女人一个指头,却没人相信这是真的。
“骗子!”
“肥杂种!”
“不要脸的吝啬鬼!”
“这种废物竟然和我住在一个地方,而且还是我的邻居?尼玛,再也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老子宁愿与黑暗生物作伴,也绝对不会跟你这种混蛋做邻居。滚!你给老子现在就滚!”
无数的石块狠狠砸过来,赛斯身上和脸上到处都是淤青和红肿。尤其是他的面颊,还留有鞋印之类的肮脏痕迹。
当赛斯连滚带爬逃回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沾满了浓痰,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污物。钱袋也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里面足足有二十多个银币,也许是被谁趁乱拿走,或者干脆就是落在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女人手里。
诸如此类的事情,接下来又发生了好几起。
要么是一个老太婆突然跑到赛斯面前,大喊大叫着说是赛斯为她看病开错了药,弄得她现在浑身酸疼。
要么是某个女人气势汹汹的站出来,说是赛斯摸她的屁股。
还有比这些事情更可怕的。就在昨天,赛斯的小诊所里来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们表现的很暧昧。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直言不讳赛斯就是自己的女朋友。这种说法把赛斯两只眼睛几乎惊得瞪出眶外,不等他开口反驳,几个壮汉已经一拥而上,拽手抱腿揽腰抓屁股,三下两下把赛斯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当壮汉们狞笑着走过来的时候,赛斯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从那天起,赛斯就对外推说自己得了严重的痔疮,不方便走路,就连坐着也觉得困难。
木叶镇就这么大,数万居民虽然很多,可是想要从中发现,并且寻找某些秘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当赛斯咬着牙齿,忍痛拿出一大笔钱,托人私下打探消息之后,终于发现,所有这些事情背后,都存在着五十七小队的影子。
赛斯并不惧怕雇佣兵。他是医生,如果有人想要对付自己,就必须掂量一下在灰色地带得罪一名医生的后果。
然而,现在的情况与过去完全不同。木叶镇上出现了另外一个医生。赛斯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很多人都把自己当做眼中钉和肉中刺。他们无非是看在自己是医生份上,即便想要动手,也必须掂量一下小镇失去了医生的严重后果。现在,这种无形保护已经随着另外一个医生的出现被彻底打破。
难怪身边出现了如此之多的可怕事件。
难怪老子最近总是遇到莫名其妙的麻烦。
难怪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跟老子作对。
情况肯定还会变得比现在更糟。赛斯很清楚这些雇佣兵的手段。他们通常是把人玩弄得死去活来,榨干最后一丝价值,最后才下狠手,了结你的性命。
既然有两个医生,那么医术不精,人品不好的那个肯定要被淘汰。雇佣兵除了猎杀黑暗生物,还喜欢杀人放火。赛斯当天彻底得罪了五十七小队,也有很多人把他的卑鄙行径看在眼里,看到前因就能联想到后果,赛斯简直不寒而栗。
弄明白事情真相的赛斯一秒钟也没有多想,连夜收拾金银细软,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木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