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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成啊。”我装作赞同道。
蒋天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憨笑道:“裴兄,你没骗我?”
“我会被判多久?”花佰顺缩了缩身子,他唯唯诺诺的说,“至少得有几年吧……”
“几年?”
裴奚贞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笑道:“做梦呢,最低有这个数!”接下来他伸出一只手掌,翻过来,翻过去,又翻过来,再翻过去。
“二十年!”花佰顺快要哭了,眼泪就堆在眼眶没掉落,“今天我都三十岁了,等我出来的时候,都五十了……活着还有啥意思?”
“觉得活着没劲是吧?”
裴奚贞把声音压的很低,他神秘的道:“死,也不遥远,你想想,等卧龙发现你背叛了他,只要他还逍遥法外,就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你。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们也抓过几个和卧龙级别相仿的,一个在审讯室里爆炸成了满地的碎肉,一个在部门的院子外被狙击枪打的脑袋碎了。依我看啊,你在监狱里待不了多久,就会被处理掉。”
“……”
花佰顺头一次听说即使被抓了还难逃一死,确确实实被吓蒙了。忽然,我听见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好像源自于花佰顺,我好奇的往他身下一瞅,裤子前面黑了一片,脚踩的地砖也透着晶莹。
“卧龙不逍遥法外,我就能安心坐牢了,对吗?”他夹紧了双腿,身子瑟瑟发抖。
年过三十的爷们,还尿了裤子,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裴奚贞长吁了口气,攻其心道:“咱都是男人,得往远了看,安心坐牢就满足了?还有大好的时候等着去享受呢。”这老狐狸,总算把花佰顺给说服单独前往a栋的508号。
望着消失在a栋正门的花佰顺,我们仨等待他上了五楼传回的动静。我直觉感到有人在508号里等待,但这人是卧龙的几率会很小。
裴奚贞带着耳塞,闭起眼睛静静地聆听窃听器传回那边的声音,过了约有五六分钟,裴奚贞皱着眉头,“花佰顺好像推开了门。”
“然后呢?”
我和蒋天赐在一旁等待着下文,然而他却半天没理会我俩,急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508号内的情况。
“等等,有人在说话,还不止一个人。”裴奚贞眉头拧得更紧,旋即睁开双眼,他摘掉了耳塞道,语气认真的道:“好乱的声音,打起来了,花佰顺哭求别打,忽然他就没了动静。”
“咱们咋办,静观其变还是冲上去?”我问道。
“走!”
裴奚贞带头往a栋的方向跑了过去,我和老蒋呼哧呼哧的紧随其后。
第八十九章:乱!
迅速的跑入a栋楼之后,公寓内的电梯有两个,一个停在一楼,另一个电梯则是显示有人往下,已经到了四楼,似乎在那停住,接着又往下降,到三楼又停住。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耗,裴奚贞略作思索,道:“小宇,你爬楼梯上去。老蒋,你独自在这守着,这点没几个人,有想出去就拦住。”话落,裴奚贞按下电梯的开关,钻了进去。他腿脚不好,爬楼会耽误些时间,这个安排合乎情理。
满脸憨气的蒋天赐靠墙而站,像个门神。
我立即跑进楼梯,一口气攀上五楼,期间没啥意外情况。歇了口气,电梯门刚好打开,裴奚贞提着拐杖走出,没想到我的腿比电梯还快,小小的激动了把。站在508的房门外,我轻轻推了推,门被反锁住,只好破门而入了。我向后退了两步,狠狠一脚对着锁孔的位置踹了下去,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客厅里并没有人,开了灯后,毫无打斗过的痕迹。我侧头看向卫生间,门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连窗也紧紧关闭。
但卧室的门紧开了一小道缝隙,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声,黑漆漆的透着神秘感。
裴奚贞先是用拐杖顶开了卧室门,光线照了进去,视线虽然模糊但不至于捉瞎了,我们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其中只有道影子蹲在窗台。
一切很诡异。
钻进卧室,我按下灯的开关,瞬间由暗转亮,蹲在窗台的竟然是花佰顺!他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低头望着楼下。
“花佰顺!你这是想跳楼?”我惊呼道。
“唉。”
花佰顺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我们一眼,他的眼神中饱含眷恋,似乎下定了决定,义无反顾的用手撑住窗台,向外边挪去。眼瞅着花佰顺的身体已经脱离的窗台,往楼下跳去。我想去阻止却来不及,为时已晚。与此同时,裴奚贞的身影迅速自我眼前闪过,倒提着金属拐杖冲向窗台,他一只手抠住墙壁,探出大半个身子。
紧接着,裴奚贞的身子猛地朝下一沉,抠住墙的手一点点向边上滑。
“头儿,撑住啊。”我赶忙跑过去,抱住裴奚贞的腿用力往里边拽。咦,不对劲,感觉好重!
忽然,听一丝衣服开线的嗤啦声,我还以为他裤裆开了呢,偷看了一眼,竟然不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裴奚贞安全了,我松开手,瞧见他面部五官快要拧成了一团,手中握住金属拐杖的末端。
我顺着向外看去,金属拐杖带勾的那端居然勾住了花佰顺脖颈,我暗暗佩服,连这都能给救回来……
裴奚贞急道:“手心出汗了,还不快帮把手。”
这时,身子悬空的花佰顺开始手脚乱扑腾,导致裴奚贞的手直抽抽,愈加的不稳,金属拐杖似乎下一秒就会脱手,花佰顺随时可能殒命!
一脚瞪住墙,我拉住拐杖往里拖,看差不多的时候,我停下动作,伸手抓住花佰顺的胳膊。此时,裴奚贞把拐杖撤走,跟我一块将花佰顺拽进了窗,给他一把仍在地上。
惊魂未定的花佰顺,冷汗直流,“为啥要救我?一死百了多好。”
“老子救你一命,还救出错了呗?”裴奚贞怒了,揉了揉手腕,拎起金属拐杖就打花佰顺,这架势,下手根本不留情。
没多大一会,花佰顺满头是包,抱头鼠窜道:“别打了,我的错,我的错。”
“连窃听器都拔了,说!好端端的跳啥楼?”我给他提向一旁,真怕裴奚贞继续打下去,对方会被打死。
花佰顺一副苦逼的表情,“我来到房间,发现什么也没有,想到无功而返,还得被重判,心灰意冷之下,不如死了痛快,”
“我听到了不止一个人说话和打斗声,你哭求了句别打。”裴奚贞一字一顿道:“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这个啊。”花佰顺抓了抓耳朵,指着墙道:“我上了五楼后,看见501的门大开,里面有对夫妻在争执。好奇就多看了几眼,然后这两口子就大打出手,男人抄起烟灰缸就打女人,我心想过去拉架,结果也被打了。疼得我都哭了,不信你看,我这还有伤呢!”他抬起胳膊,肘部一片淤青,小臂破了皮,血渗了出来,但流的不多,像是钝器给砸得伤口。
裴奚贞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去501瞅瞅真假。
走出房间,我来到501的门前敲了敲,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她那双红肿的眼睛仍然在淌眼泪,伴随轻轻的抽泣,女人的额头有好几处鲜红伤口,我将视线移向她身后,有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女人疑惑的道:“有事吗?”
“哦,我是名警察,听说这里有人打架,便过来看看。”我胡乱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