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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节


“你小子呵呵,给你点春光你就灿烂。”
裴奚贞正想往下说时,林婉婉从脑科办公室走了出来,脸色不太好,我和裴奚贞拥上前忙问她怎么了,她粉拳攥紧,咬住薄唇一句话也不愿说。我和裴奚贞对视了一眼,她进去一趟才几分钟,咋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婉婉”我轻声唤道。
“嘿嘿,骗到你们啦。”林婉婉笑颜展开,她知道正事要紧,没再继续开玩笑,适可而止道:“里面一切正常,梁医生在和那个病人家属探讨救治的方案。”
“行,那就先这样,我制定下方案。”裴奚贞笑道,然后暧昧的瞟了我一眼。
我压制住心中的兴奋,猛地握住林婉婉的手:“感谢你这次的合作,提供的线索帮住了警方。”我无比暗爽,这揩油的理由,冠冕堂皇到这种地步,那叫天人合一。
“客气啥,应该的。别忘了推荐我做十大优秀市民啊。”林婉婉撇撇嘴道:“可惜没过瘾,唉,等下次有机会吧。”
别人巴不得这种事不降临呢,她倒好,貌似特盼着协助警察办案的事落在她头上。稍微插一句题外话,十大优秀市民由天南市每年评选一次,这是一份荣誉,警方有七个推荐名额,剩余三个则是由人民推选,上电视、报纸那可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
待会这会很危险,我们想让林婉婉守在走廊口,嘱咐她如果有人想过来就说清楚这边的情况。
林婉婉笑道:“嘿嘿,我一不小心成了传说中的卡位神女呢。卡位的本事我很厉害哟。”她走向廊道那边。
我看见裴奚贞在那闭着眼睛,胡子一根接着一根拔断,好一会才他睁开眼睛,我等的有点急了,“头儿,快说说吧。”
“嗯我们进门。”他说。
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愣在当场,道:“啥就这么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裴奚贞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我意思表达的很有歧义”
“没有,没有。”
我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第一千零四十章:背后掏心!
我猛然记起在胡一刀的饰品店中那个纸牌盒中的四张扑克牌,这不就印证了心晴的画中第一格图的内容吗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下这件案子。胡一刀频频接到陌生来电被告知自己店里被安装了炸弹,要一般人早就把对方当成神经病不去理会,而通过短暂的接触来看,胡一刀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却当成真了,连续多天都向警方报案。我可以预见,胡一刀心里藏着话没有交代。
不管怎样,先过去再说。
我迅速开车赶往夕林路,等到了饰品店后发现一名顾客也没有。唯有胡一刀独自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把摇椅上。见我进来,他像有了主心骨似得,站起身想迎接我,或许久坐的缘故,胡一刀身形晃了晃,没站稳倒在地上,脸刮碰到了柜台的棱角。
我走过去将他扶起,哪想过他这么倒霉,柜台的框架是铝合金制的,胡一刀被坚硬的棱角划的满嘴是血。他找来纸巾把血擦干净时,我注意到胡一刀的八字胡少了一撇,被棱角恰好给刮没了,连胡子带肉蹭掉一块。
此时他的样子让人很想笑,可我却笑不起来,一点点与心晴的蜡笔画不断相互印证。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望着处理伤口的胡一刀。他现在还活着,是一个活蹦乱跳的胆小爷们,若是按照心晴画的走势来看,很有可能最后他死无全尸。胡一刀的恐惧来源于自称是都市爆破者的电话,而心晴的第四格小图中五彩斑斓的点点变成了血红色,会不会就是发生了爆炸
前文说到过,我对心晴的画近乎盲目的深信不疑,便以为自己提前知晓了事情的发展,实在不忍心眼前活生生的人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于是决定救救胡一刀,想劝他搬离这里。
“凌小哥。”胡一刀摊开手。他的手心中攥着揉捏一起的纸团,“刚才等你过来的时候,在店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墙上的绒布后边发现两张扑克牌。”我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又是一个炸弹大鬼和小鬼。极有可能是“都市爆破者”布置好的阵,恐怕就为了真的炸弹引爆做铺垫。我看到了天花板上悬着一块牌子“内有监控。偷一罚十。”我便开口问道:“中午我们走了你又重新营业,这两张扑克牌应该是某位顾客放置的,你这有监控摄像头吗”
胡一刀摇摇头,“这个真没有。早知道装一个就好了。”他也颇为后悔。
“那你这牌子”
“以防有人顺手牵羊呗。”胡一刀笑了笑,看起来样子并不开心,笑得很勉强,“不过,该丢的还是会丢。”我在脑中咀嚼着他这话的含义。却看胡一刀走到牌子底下,使劲一跳,把牌子扯下,撕碎仍在地上,跟和它有仇似得。
“胡老板,你这店别开了,听我一句,搬走吧。”我好心提醒道。
“这”
胡一刀有点犹豫,没表态。
“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没坦白”我凝视着他的瞳孔,一字一顿道,“最好都说出来,不然我们哪能帮得了你。”话说完,我一屁股坐上摇椅,没再搭理他,摆弄起手机。
“唉”胡一刀终于捱不下去,重重地叹道:“凌小哥,你不知我老胡有苦难言呐。早先我这店,不是开在夕林路的。而是在经济开发区,东旺街。”
东旺街我们正在调查的毛卜顺那件极案就发生在此地,此时我一听见这个词,来了精神,专心听着胡一刀的讲述。
“这是将近四年前的往事,我经营的饰品店旁边是一间毛绒玩具店,那家的店主老毛和我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后来他不知为啥把店给关了门搬家去了京都。老毛临走时,把店里的钥匙留给了我,要我帮他租,至于租金我占两成。可惜一直没能租出去,我平日里有空也就帮着收拾一下。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我新到的一批货来的时候没地方放,想先暂时放在老毛店里。”
“等我打开门进去一看,老毛的尸体四分五裂,连全尸都没有。我慌忙的跑出报了案,警察赶到现场,现场只剩下一滩血迹,尸体却不见了踪影。警方却把我当成了嫌疑犯,不停的审问我,本来我胆子不小的,亲眼目睹了好兄弟横尸的血腥场景,加上警方没日没夜的审,我精神崩溃了。几天后的六一儿童节,警方在啥展览会上发现了老毛的尸体,我的嫌疑被洗脱了,精神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了一个月后恢复如初。这时有个外地人听说这店,想以低价租老毛的店,我便带他去看一眼。哪想过进去又看见老毛媳妇的尸体,和老毛的死法一模一样。东旺街又出了件命案,风波过去后,那个外地人不退反进,硬是把谈好的租金砍去一半。”
“你租给他了”我适时问道。
“租了,琢磨着绒绒没了爹娘,又还小,这也算给他填补了收入的空白。”胡一刀唏嘘道:“可就在签完合同对方一次性付了三年的租金时,那个外地人却放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过了半年,我看对方依然没有出现,便起了贪心,把三年的租金私留了8成,剩下2成交给绒绒的老师,谎称有人租了半年房。绒绒爹娘出事后,他老师自愿抚养绒绒的。于是我又重新挂上出租的牌子。那会儿老毛夫妻惨死的风波已经过去很久,恐慌早被冲淡,而且东旺街越来越繁华,很快就有富豪联系我要出钱买下老毛的店。”
我皱着眉问道:“然后你卖掉了那间店,卷钱跑了”
胡一刀摇摇头,接着说道:“我把老毛和我两间店一起卖给了富豪,交易完成的当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租老毛店三年的外地人,他骂我骗子,想让我赔违约金。我冷笑着挂了电话,把手机、qq等所有的联系方式都遗弃,花钱找人伪造了份身份证和户籍信息,然后携款跟我女人来到这边开了这家店。天南市这么大,还以为别人永远都找不到我。就在一年前的今天,我女人出去买菜,就再也没回来过,衣服首饰却被用包裹寄来店里,甚至连内衣内裤也有。”
他说了半天,口有些干,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
“你老婆失踪,报案了没有”
“没、没敢报,如果报了,连我携款私逃的事都会暴出来。”胡一刀叹了口气,“和你说这些,也就没想过再继续瞒下去,那样我也痛苦。我女人死了,是在十天之前,我又收到包裹,打开一看是骨灰盒,还附了她死时的照片。接着我就被都市爆破者电话恐吓,说我会在恐惧害怕中死去。我问他是不是当年租老毛店的外地人,他直言不讳的承认了,我求他说给他所有财产,想他放过我一马,却被拒绝,他只说了一句话,钱失去了还能再赚,可有些东西,失去就再也无法拥有。”
我大概听明白了,胡一刀第二次把店转手后,可能新主人把那外地人放在店里的重要物品给搞没了,外地人把罪责全归咎于胡一刀。我问他,“你天天接他打来电话,他只是恐吓并没有行动,会不会是想等什么你在回忆回忆,有没有他的东西在你手里。”
“没有”
胡一刀回答的倒也干脆。这一聊说了快有俩小时,林慕夏打来电话说她刚从市局出来,问我在哪,有事找我想当面说。我说在夕林路那家饰品店,她说待会就过来。挂了电话后,我便对胡一刀劝道:“待会跟我回去吧,这算是你主动坦白的,属于自首,待在里面比外面安全的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同情他的遭遇,因为一时的贪财,却为此付诸了惨痛代价,胡一刀就算有多少钱也买不回他失去的人格、爱情。
胡一刀在心中挣扎了会,想通之后便站起身,冲我伸出两只手,“拷上吧。”他露出了释怀的笑容。我总觉得人在这个时候最有魅力,那种看透一切放下包袱的自我救赎。
我微微一笑,掏出手铐拘了他。
忽然,他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这种情景似曾相识,和杨彦爆炸的前兆如出一辙,我意识到不妙,“嘀”,听见清脆的一声轻鸣,我猛地回身想往外逃去,幸好门是敞开的,但不幸的是与赶来碰面的林慕夏撞在一起,双双栽倒在地,抱着滚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