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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师父,”我低声说道,“对不起。可是那个案件,那个图衮确实该死,既然有个人出来认罪,有必要把所有人全牵连进去么?还有……”
  未等我说完,师父怒声喝道:“闭嘴!月无华,你是要记住你的身份!这不是儿戏,既然负责这些神秘事件,就要把事情完全解决!而你做了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点灵族传人该有的觉悟!”
  “可是我还有良心!”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反驳了一句,“再说咱们灵族擅长的是解决灵异事件,不擅长破案!”
  “哼!不擅长破案,我看你比谁都明白!你连人的事都解决不好,怎么解决鬼的事!”师父冷笑一声,“自以为把报告写得天衣无缝,装作失误,南幕堪是男是女你难道真的分不清楚?要不是后来查出真塔丽是个梦游症患者,我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良久的沉默,我的胸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的喘不过气:“可是师父,你不还和我一样么?”
  “嗯?”
  “既然您看出我报告中的问题,也明白了作案人不止一个,但是除了南幕堪,别人不都还好好的在上学么?”我反问道。
  “唉!无华,知道泰国异事组为什么对这件事情没有追究么?”头儿长叹口气,“我也有良心啊!”
  “噗……”我忍不住笑起来,“师父,那你跟我说那么一大堆干嘛?”
  透过电话,我似乎看到师父挂在嘴边的笑意:“因为你要接手的这个事件,我不想再出什么纰漏。免得别人以为我吴铭哲收了个废物徒弟!”
  我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这次保证不会!请安排任务!”
  “这次绝不能在出错了!南邦国际技术大学裸尸案。我也刚接到电话不久,还没有完整的资料,你抓紧时间去吧!”
  四
  南邦医院,三楼,精神病治疗,318号病房。
  宋娜它头上横缠着白色的纱布,半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我已经从主治医师那里得到了第一手检查资料。
  病例:宋娜它,病症表现为茫然、麻木,注意范围狭窄;定向力障碍,无讲话能力,伴有间歇性木僵。
  备注:后脑曾遭受强烈重击。
  诊断症状:初步诊断为心因性精神障碍,病因诱发因素(急性应激反应,创伤后应激障碍)。
  我用了各种方法(疼痛、灯光窥眼、高声喝问等等,请谅解我这种看似不人道的重重手段,许多变态杀人罪犯,往往会在杀人后装作精神病患者,以此逃避法律的惩罚!1993年,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发生的一起连环碎尸案,犯罪人心理教授托马斯在被捕后把自己伪装成精神分裂症患者,经历了两年的审判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却在法官宣布无罪当庭释放时,因为巨大的心理压力突然施放,而精神错乱,变成了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证明宋娜它确实是真正的心因性精神障碍。
  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回到学校临时安排的办案地点(这是师父教我的。在距离现场最近的地方,往往能捕捉到最真实的欣喜),我守着整理出来的资料和各种物证陷入了沉思!
  娜拉已经审问完毕,做了笔录,有证人(她的男朋友)证明案发时不在现场,这个宿舍只有这三人住着。此时,我正在等玛诺娜的男朋友帕亚到来,进行详细的线索排查工作。
  在等帕亚的空当,我打开玛诺娜的电脑,按照浏览记录逐页打开,一幅幅恶心至极,变态恐怖的图画肆无忌惮的闯入我的眼睛!
  在这里我不想对这些画面做过多描述,因为我无法相信有人竟然对这些畸形、怪胎、令人头皮发麻的疾病感兴趣,竟然还会在回帖里津津有味地讨论着……
  看来玛诺娜平日也喜欢看这种东西。是空虚无聊,还是变态扭曲?那具冰冻在停尸间的尸体显然无法告诉我答案了。
  在电脑里面没有任何发现,而玛诺娜电话里面,除了和男朋友帕亚联系密切以外,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又仔细看着宋娜它的个人资料:母亲在她三岁时车祸身亡,父亲为国际技术大学美术系教授,却于五年前神秘失踪(宋娜它高三那年)。宋娜它自幼受父亲熏陶,酷爱绘画,并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在母亲死亡,父亲失踪的情况下,依然考上了国际技术大学美术系。整日沉迷绘画,社会关系单纯,没有其他亲人,大学四年也没有男朋友。
  种种迹象表明,宋娜它属于心理素质极为坚强的性格,但是由于沉迷绘画,也不排除心理状态极端,易产生精神偏激的心理疾病。
  我打开宋娜它手机,按照里面的通话记录与从异事组调出的通话记录进行着核对。
  宋娜它每个月电话极少,拨出打入的电话都能从号码薄里查到相对应的人,而且通话时间很短,但是有一个电话,却是异常的多!尤其是近一个月,几乎每天都会有十多个次相互来电,最短一次都有十分钟椅上,短信发送的频率更是频繁,而那个电话号码,我根本不用核对,因为我在玛诺娜的手机里面见到过!
  帕亚!
  难道他们是三角恋关系?因爱生恨产生的情杀?但是情杀为什么要做得如此残忍?我脑子里面深深打上了一个问号!
  看来关键点就在帕亚身上!
  敲门声响起,我随口应了,帕亚被带了进来。我示意办案人员出去,屋子里就剩我们两人。这种两人独处的环境会让人产生放松心理,往往能够暴露出隐藏在心底的想法。或许是一个眼神,或许是一个表情!
  五
  帕亚大约170的身高,110斤左右的体重,凌乱的长发下面是满是血丝的眼睛,透着股艺术系学生专有的茫然和执着,脸上带着深深的悲伤。
  我注意到他右手袖口全是颜料,左手被颜料涂染的斑斑驳驳。
  我递给他一根烟,他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从左裤兜里掏出Zippo火机点燃,沉默的坐在沙发上。
  “帕亚?”
  “对!”
  “昨晚你在哪里?”
  “画室,画画!”
  “谁和你在一起?”
  “我的导师,迪猜。”
  “在做什么?”
  “画画。”
  “还有其他证人么?”
  “晚上八点多有两个同学去过。”
  “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