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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你说什么?”我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根本不敢相信月饼说的话,“你丫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埋汰这么点儿个孩子很有趣么?”
  月饼把食指放到嘴里咬破,递到小丫头嘴边。小丫头含着月饼手指吮吸起来,月饼眼中滚动着泪水,我傻了!
  小丫头吸了一会儿,好像是吃饱了,砸吧砸吧嘴,开心地对月饼笑着。牙齿上全是斑斑血迹,连嘴角都挂着一丝血痕。
  月饼帮她抹去嘴边的血:“南瓜,她是古曼童。”
  我来了泰国这么久,自然知道什么是古曼童。许多商人、明星、官员政要到泰国的目的并不是单单为了观光旅游,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请佛牌。
  佛牌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不但可以让人转运,更能够助运。佛牌又分“正牌”和“阴牌”,正牌从大的寺庙就可以请到,但是威力远远不如阴牌来的霸道。阴牌又称古曼,是由死去的婴儿炼制,把煞气依附到阴牌而成。所以这类婴儿又称为古曼童。
  我心里突然疼得如同被扎了一刀,小丫头好奇地看着月饼,伸出小手把他脸上的眼泪擦掉,又张着嘴开心地笑着,很懂事地说:“叔叔,不哭……”
  月饼背过身去,不停地擦着眼泪。我的眼前白花花一片: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古曼童!
  “妈妈……妈妈……”小女孩扯着我的裤腿,看见我表情里透着悲伤,撇着嘴也要哭出来。
  我连忙笨手笨脚地把她抱起:“乖……不哭不哭。妈……妈妈给你做鬼脸玩好不好?”
  小丫头破涕为笑,点着小脑袋,认真地跟着我学鬼脸,又“咯咯”地笑起来。
  “她应该是个死婴。”月饼擦掉眼泪,“杰克和都旺虐杀人鬼部,不单单是为了报仇,他们需要把人鬼部强大的阴气汇聚,炼制成这个古曼童,来制作最强的佛牌。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这种丧心病狂地事情,已经超出正常人思维范围!”
  “这个孩子怎么办?”我和这个靠阴气复活,如果不是被我们误打误撞碰见救下,而成为炼制佛牌的小丫头继续玩着在她看来无比有趣的游戏,一边和月饼聊着。
  “不要问我。”月饼拳头握的关节直响,“办法是有一个,那就是解决掉杰克和都旺,练童人死掉,把这孩子身上的阴气导出,她才会回复正常人身。不过我们如果要对付他们托付谁照顾这个孩子?而且她在回复前,必须要喝血才行。”
  我想起了一个人!
  或许她可以帮忙!
  五
  还记得我出车祸之后,在清迈医院住过一段时间么?那个帮我挡了不少记者,始终彬彬有礼的小护士。
  她的名字叫萼,后来我又去医院复查了几次,都是她帮我安排料理的,时间久了自然就熟稔起来。萼对中国文化有很浓厚的兴趣,有事没事就跟我学汉语,还常常嚷嚷着要和我一起去中国看看。我心说丫头你要是到了中国,估计能失望的这辈子不想再去。不过心里这么想,话可不能这么说。后来又一起吃了几次饭,倒成了关系很不错的熟人。
  现在整个清迈都在通缉我们,想想也就只有她或许能帮上忙。
  我和月饼一商量,如今也只能“逼上梁山一条路”,可是带着小丫头,逃过重重阻截,又谈何容易!
  小丫头歪着脑袋,葱嫩的手指含在嘴里,我又是一阵心疼。月饼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走到一边烦躁的抽着烟。
  “月饼,你倒是拿个主意!这里咱们待不了多长时间。”我脑子里面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却觉得没有一个办法可行。
  月饼把烟往地上一扔踩灭:“萼家距离这里多远?”
  “三条街!”我默算着距离。
  月饼对着我笑了笑:“我出去吸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把丫头送到萼家里!但愿萼是个有同情心的人。”
  我着急起来:“月饼,你丫开玩笑是不?这不是找死么?”
  月饼揉了揉鼻子,上半身赤裸的肌肉(已经把衣服脱下来给小丫头穿上了)迸发着战斗前的活力:“谁叫我是师兄呢。仗还没打你就丧门我找死,有这么当师弟的么?况且……”他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我的命如果是为了救她,也没什么不值得。”
  我看着面前这个平时说话贫得不得了,做起事情完全不讲情面的少年,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我也知道,他看似玩笑的话,是要告诉我:如果我们三个人牺牲一个救活另外两个,他愿意做那个牺牲者!
  这已经不是什么信仰或者精神,而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性!
  “月饼,我觉得吧。”我顿了顿,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使自己显得豪迈一些,“要不你带着丫头去萼家,我吸引开敌人的注意力?你想啊,如果你做诱饵,谁去干掉杰克?我本事不大,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师父这个不着调的又联系不上,所以还是我来吧。”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当诱饵?这不是给灵族丢人么?”月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的提议。
  我长长伸了个懒腰:“月无华,每次特训躲马蜂追杀的时候,可都是你被咬的血头血脸,我好人一个啊。”
  “你丫每次都在身上熏了艾草防马蜂,别以为我不知道!”月饼挥了挥手,“别矫情了,就这么定了!”
  “我不同意!”
  “我是师兄!听我的!”
  “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们俩僵在那里,气鼓鼓地谁也不说话。
  小丫头好奇地看着我们,好像听懂了讨论的内容,扯着我的裤子,指着前面一个门:“妈妈,那里。”
  那是炼古蔓童旁边的屋子,我们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地狱般的炼蛊屋,所以也就没有太注意。
  我也没心思对小丫头喊我“妈妈”有什么不得劲了,这个孩子虽然看上去和正常小孩没区别,但是因为她奇特的能力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也许那间屋里子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月饼利索的把门撬开,这间屋子不像上一间灯光大亮。月色在黑暗中透过窗户,模模糊糊看到墙边有一张床,把整张床覆盖的白布下面,是一个人的形状,还发出“嘶嘶”地呻吟声。
  月饼摸出一枚桃木钉甩出,挂着白布一角掀开,露出床上那个人!
  “救我……”声音虽然低微,但是我还是听清楚了!
  老吴!
  六
  四颗钢钉贯穿手脚,把他活生生钉在床上!
  老吴面色死灰,嘴唇干裂出一道道血口子,嘴里时不时含糊地喊着:“救我……”
  “南瓜!封住穴道。”月饼已经跑到老吴身旁,神色慌乱地刚想拔钉子,又想到猛地拔出会造成血液大量流逝。
  我急忙把撕下T恤,做成简易绷带捆住他的胳膊和腿,阻止血液流通,轻轻地拔着钢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