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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他师傅每次都要重复的回道:
“当然是骗他们的,但鬼魂应该是存在的,不然我祖宗就是在骗我。”
每次听他师傅这么说,他都会在心底暗道骗子,莫名的对这种事情产生抵触,但为了生计他也只能继续。
等他年龄再大一些,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些年来他师傅骗来的钱在哪里?仔细算算,那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驱邪,看风水,取名,卜卦,做法事……然而他们的生活却依旧穷困的很。
后来他跑去问师傅,他师傅只是酷酷的说道:
“捐了。”
他当时也没说什么,不过在心里骂了句:“草!”
这里算是一个转折,因为以后的rì子,他师傅便时常会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洗脑。如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平rì里要行善积德,助人为乐,可以图财但万不可害命……
想来他杞人忧天的xìng格,就是在这时候被他师傅培养出来的。
这样的rì子他其实挺喜欢的,虽然失眠的时候,也会黯然神伤,红红眼睛,仔细对父母进行一番追忆,但毕竟这种时候是在少数。
随着他的成长,师傅的年纪也越来越大,虽然看上去还算硬朗,但那双眼睛却没以前那么jīng了。他也逐渐接手了这份事业,按照他师傅的叮嘱,“做好事”弄来的钱要有大半捐出去。
他变成了一个独行侠,一个外人眼里的隐士大师,他也为自己取了个法号,糜烂法师。这个法号多少带有有些自嘲的意味,也算是对城里人糜烂生活的讽刺。
原以为之后的rì子都将属于他自己,师傅不会在掺和什么,可有一天,他师傅却突然变得神sè慌张,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师傅给了他一本书,书上记录着许多怪异的符号,并叮嘱他要将书里的内容记牢,能够画出每一个符号。
他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还开玩笑的问他师傅是不是镇门之宝,但他师傅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再三叮嘱他要记住书上的内容,懂得绘画上面的符号。
非但如此,他师傅每rì还要考上他一番,过程中他有留意过,他发现他师傅并不会上面的内容,考他的时候还要拿书去核对。
实际上,他师傅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被他翻过多少遍,包括枕头,床下,这些细节地方都没有放过,可他却从没有见过这本书。况且要是真有这个东西在,他师傅肯定早就拿出来了,也不会到现在才拿出来让他记忆。
更为奇怪的还在后头,因为之后的时间里,他师傅都有陪他一起外出做事,且他能真切的感受到,气氛较以前要沉重许多。
本来他也没怎么再意,毕竟他师傅的年纪大了,难免xìng格会变得古怪。也直到那一天,他才知晓这一切的原因。
第二十五章过去
自从他得到那本书后,他师傅的xìng格是一天较一天古怪,不但事必躬亲,且还对他来了个约法三章。其一,不接受与死人有关的活,其二,不接受给房子除邪的活,其三,不接受任何法事。
要知道他这个职业,无非就这么几项来钱道,至于卜卦,算命什么的,现在的人很少有信的。再者说了,这也不是他的优势项目,很容易将自己好不容易才维持起来的名声搞臭了。所以他师傅说完,他就坚决的表示了反对。
说这些都不能做的话,那他还不如金盆洗手,脱下道袍直接去工地搬砖的好。可任凭他怎么说,他师傅就是老脸一拉,一副不管你小子同不同意,我现在还没死呢,所以你就得听我的嘴脸!
所以在rì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在自己的小屋中渡过的。期间,他师傅还让他陪着去了趟庙会,非但如此,向来都对和尚嗤之以鼻的师傅,竟还破天荒的为他求了串佛珠,为此还磕了好几个头。
他是越来越搞不懂师傅了,甚至都在心里怀疑,师傅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
无事可干的rì子是极为痛苦的,他也试着求过师傅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事实上,如果他一直能乖乖的听话,或许也就没之后的事情了。
那天一早,他突然接到了一个老主顾的电话,说家里好像不太干净,想请他过去看看,顺便做场驱邪的法事。
他这个老主顾非常有钱,但命里却好像克亲,这两年下来,身边亲人差不多都死光了。他记得很清楚,一个月前才刚为他的妻子选了块风水极佳的墓地。
刚死人,要给房子驱邪,还要做场法事,师傅对他的约法三章可谓是全占了。他也不想忤逆师傅的意思,所以犹豫了一下就给拒绝了,然而对方却开出了天大的价钱,并且是以求爷爷告nǎinǎi的方式,这下就算他再有定力也熬不住了,于是便瞒着师傅答应了下来。
他当时想的非常好,偷偷溜出去把这个活搞定,然后就金盆洗手,之后再去谋别的营生。可还没等他溜出去,就被他师傅发现了,也不问他出去做什么,就直接将大门锁死了。
“以后别在做这个了,换个营生做吧。”
“可我都答应人家了,而且对方开出了很大一笔钱,就算我换个营生,我也得需要本钱啊!这么多年,挣得那些都捐出去了,我手里是半点积蓄都没有。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莫不成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这句话说出来,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明显能够看到,师傅的身子颤动了一下。
“师傅我……”
“算了,我的确是老糊涂了,忘记你都是chéngrén了。”
他师傅摆了摆手,脸上的皱纹也好似一下子加深了许多,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师傅又道:
“这次挣得钱咱就不捐了,我那里还有些积蓄,rì后就都留作你娶妻生子吧。走,我陪你一起去。”
“师傅答应了?”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就这样,他和他师傅一同去了那主顾的家里。
那主顾的家很大,也很豪华,是一座带院子的两层别墅,不过眼下这栋豪华别墅,就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人。
主顾姓孙,原本膝下还有两女,上面的父母也都健在,但这两年却都死光了。就连他后娶的小老婆,都跟着一起吃了锅烙。
再次看到孙主顾的时候,他早已没有了第一次见时的神采,头发杂乱,目光呆滞,竟比他师傅还要瘦上不少。
见到他们前来,他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瞬间就跑了过来:
“救救我吧,也只有你们这样的高人才能救我了。”
“这话要从何说起?不只是做场驱邪的法事吗?”
师傅目光尖锐的看着孙主顾,显然不信这件事会这般简单。他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还在为他师傅打广告:
“我师傅的道行可比我深多了,有什么就对他老人家说,保你药到病除。”
孙主顾连连点头,之后就听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