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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节

“啊?”
永平帝惊醒过来。见群臣都看着自己,忙扯扯嘴角,强笑道:“没什么。哦,是好事,好事啊!”
他正了正身子。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一副惊喜的模样,故作神秘地问道:“众位爱卿,可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众臣都郁闷腹诽:无头无脑的,让人怎么猜得出来!
可总有人喜欢拍皇帝马屁,于是兴奋地问道:“皇上,是不是洪将军也把元国给灭了?”
满朝文武都目瞪口呆地转向声音来处,想看看是谁这么厚颜,谄媚到如此地步:元国几乎跟靖国一般大,岂是说灭就能灭的?
一个中年文臣暴露在众人视野,原来是礼部尚书黄真,即前文所述黄观的父亲。
永平帝倒没觉得怎么样,他趁机呵呵笑道:“爱卿吉言!看来我大靖灭元国已不远矣。不过,此奏折却并非战报,乃是玄武候黎章的请罪折子:他自称是户部侍郎张杨侄儿,张家长房长子张乾,与其妹隐在西南军中数年,杀敌保国,为的是向朝廷表明张家报国之心,戴罪立功。”
众臣全部呆滞。
看着他们的表情,永平帝总算心里平衡了好些,看来受惊的不是他一个人。
赵耘脑子转得最快,立即出列,跪下奏道:“皇上慧眼!亲封玄武候,竟然就是桃花谷张家长子,此乃天意!”
看着他满脸惊喜的模样,永平帝嘴角抽了抽,怀疑他早知内情,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装作心怀大慰的模样,不住颔首。
一位御史出列奏道:“皇上,张乾欺君罔上,该当问罪。”
跟以往不一样,这一次,既没有人出头附和他,也少有人反驳,群臣大多都冷眼看热闹。
赵耘闲闲地笑道:“依胡御史所言,张乾不该上阵杀敌,不该灭了蕃国,也不该灭了南雀,他和郑昊这对表兄弟根本不应该管大靖死活,而应该跟他爹娘呆在黑莽原,挖几亩土疙瘩出来?”
第300章皇孙
胡御史脸色涨红,辩解道:“本官并非这个意思……”
赵耘打断他的话道:“那你什么意思?”
胡御史昂然道:“张乾身犯流罪,却逃匿在外,后混迹军中,伺机起伏,其心可诛!其罪难免!”
赵耘猛然瞪眼喝道:“当日他若是没有投军,何来今日黎章灭蕃国和南雀?”
胡御史梗着脖子道:“没有他,自然会有旁人。我大靖人才济济……”
赵耘冷笑道:“是啊,人才济济,胡敬不就曾被封为‘镇北将军’么!可惜的很,他为国捐躯了。忠心固然可表,然,战场杀敌,光有忠心是不够的。为将者,应具备‘智、信、仁、勇、严’,岂不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么!”
胡御史气得浑身发抖,冲着赵耘叫道:“赵培土……尔欺人太甚!”
赵耘肃然道:“本官忙得很,没工夫欺负你。你的意思是张乾立下灭国之功后,应该斩首示众?或者发配黑莽原去垦荒,以赎前罪?如此甚好——”他侧身让开,伸手延请道——“就请胡御史向皇上奏明。本官绝不为张乾开脱。”
他倒要瞧瞧,谁有那个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定张乾的罪?
连皇帝也不敢!
若是张乾获罪,将来还有谁会为国尽忠?
若是张乾获罪,拿什么堵悠悠众口?
什么逃匿,不都平反了么。既然平反,前罪自然尽皆赦免,况且他逃匿在外又没干不法之事,而是在军中效力,其实这也是变相在服流刑。就好比在黑莽原垦荒一样,甚至更苦,因为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胡御史忽然发现自己孤立无援,连往日参奏张杨的人都低下头去,黄真对他摇摇头,微叹了口气。
他终于发现。自己太心急了,以为抓住了张家把柄,却让人不齿:为了私心打击有功之臣。
永平帝皱眉:这张家和胡家的仇算是解不开了。
他威严地咳嗽一声道:“张乾虽然有逃匿之罪,然他们兄妹在西南军中杀敌,即如同在黑莽原服流刑一般,况他又立下开疆拓土之功,张家业已赦免,前事不可再提。”
胡御史额头冒汗,伏地告罪道:“微臣惭愧!”
正在这时候。北疆也送来捷报,说洪将军与元军对阵,大胜了一场,俘获元军上千名,元军暂退。
这若是搁在往常,那就是大功了,但眼下在郑昊跟张乾的灭国之功对比下,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但好歹也是个好兆头不是。群臣遂齐声向皇帝恭贺。
永平帝确实很高兴,忽然心里一动:如今张郑两家文武具备。张乾和郑昊又手握重兵,又都智勇双全,不可不防,不如这样……
他想罢,遂对群臣道:“如今我大靖猛将如云,且涌出许多少年英雄。真乃前所未有之盛况和气象。朕已经赐封‘白虎’和‘玄武’二将,不如让四灵俱全,也是一段佳话。”
众人听了一愣,不知他要干什么。
宰相杜明道:“皇上,四灵俱全固然好。然眼下尚无人能与郑昊和张乾媲美,青龙和朱雀将从何出?”
永平帝当然知道这个,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笑道:“能与郑昊和张乾媲美的人倒是有,只是眼下尚未立大功而已。然朕决意鼓舞军心,先赐封号,让四灵归位,守护大靖。”
“赵锋能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乃我大靖第一号猛将,又性烈如火,这次灭蕃国功不可没,封为正一品‘朱雀将军’;洪霖出身名门,兵法谋略无一不精,武功更是高强,在西北也是屡立战功,封为正一品‘青龙将军’。”
赵耘一呆,刚要上前推辞,皇帝便摆手道:“朕决意让四灵归位,爱卿不必再说。”
当下传旨,赐赵锋和洪霖封号,只遗憾不能招洪霖进京,否则,四灵相聚,必定盛况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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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朱雀大街英王府,在重重深院内,有一处红枫似火的园子,园子中央,掩映着一所两进的小宅院。
东厢的书房内,秦旷看着端坐在对面的香儿,那宽大的矮榻衬托得她身子分外小巧,加上白果在一旁好奇地东张西望、满脸惊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香儿妹妹,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他问道。
当日,他们一同来到京城,香儿得知他的身份是皇孙,也并没怎么样,除了买田地和铺子请他推荐了人外,就没找过他,倒是他抽空去看过她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