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椒山芋等人听了还没怎样,周菡顿时呛咳起来。
板栗哭笑不得地叫道:“奶奶!”
张老太太道:“我可不是说笑,我是怕你捉弄他。”转向陈老太太。“玉米……就是大苞谷,他小时候喜欢攒钱,哥哥姐姐们老是捉弄他,总是不让他称心。”
玉米“哼”了一声,道:“那是从前。现在,想捉弄我?这是在王府!他扣一两,我就去他屋里搬一样东西;扣得越多,我搬得越多。我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众人哈哈大笑。
板栗对周菡道:“听见没有?从此后,家里要看紧了。”
周菡忍笑点头。
赌帐有人收了,大苞谷便答应跟爹一块去国子监。
他想想又道:“我去是去。大哥,你得派个人带我那四猫四鬼把这王府好好认一认。生来乍到的,咱得小心些。要是刚一回来就被人给欺负了。那不冤的很?”
这回换张槐黑脸了。
他把筷子往碗上一架,郑重道:“儿子,这是在咱自个家!你也别动那些小心思了,爹等会把你黑皮叔叫来,你想干啥要啥。就直接跟他说。我让他安排人带你那些鬼呀猫呀把整个王府的人都认一认、四处瞧好了,这总成了吧?”
大苞谷忙点头道:“我忘了。黑皮叔可是最喜欢我的。他家扁头呢?”
山芋道:“扁头也在上学,等会你就能见到了。回头等下了学,二哥亲自陪你四处逛。”
大苞谷点头,继续想还有什么其他事。
正在这时,南瓜过来了。
先给奶奶请了安。然后说找大哥有事。又犹豫了一下,才告诉众人:玉米病了,请大姐姐过去看看。
众人一愣:玉米病了?
郑氏和小葱急忙问怎么回事。
南瓜说。也不知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今早丫头见他没起来,才发现病了。又说似乎是夜里头疼病犯了,头上捆着腰带。还有些发烧,如今迷糊着呢。嘴里喊爹娘。
郑氏听了一呆,心里便难过起来。
大苞谷听说玉米病了心里就不痛快,又听说喊爹娘,更难受了——这不成心跟他过不去么?他可是才回家跟爹娘过一个晚上,就这样闹起来!
饭后,郑氏吩咐周菡:七月十八日大苞谷拜认义父,已经吩咐刘总管拟请客名单了,各样人事和动用之物也都在准备,让她监管着。
然后她又对张老太太道:“娘,我跟他爹过去瞧玉米。你老人家就不要跑来跑去的了。回头折腾病了,反让玉米过意不去。再说,小葱她们也要去的。”
张老太太看看陈亲家,便点头道:“那我就不去了。你去叫他们当心些照应玉米。不管亲的干的,养了这些年,我也是舍不得他的。”
陈老太太忙点头道:“那当然。我可是当大苞谷是我亲孙子一样。”
于是,郑氏和小葱等人去看玉米,张槐、板栗等人也都去了,探过玉米就从东院往各处去忙事。
玉米房里,曹氏正带着丫头婆子们在那照看。
张杨已经去了衙门,花生还在这陪着。
张槐和郑氏看到玉米头上捆着腰带,脸烧得通红,都红了眼睛,担心得很。
小葱疾步上前给玉米把脉。
诊毕,众人出来厅堂,小葱低声道:“他怕是已经恢复记忆了,所以头疼。他这个头……唉!”
郑氏急忙问:“可要紧?”
小葱摇头道:“不要紧。只是,这到底是如何造成失忆的,我还是不能找出根源。这头疼也来得莫名其妙……现在看脉象又没大事,只是发烧。”
板栗目光炯炯地说道:“你能不能马上让他醒过来?”
小葱点头道:“已经让抓药去煎了。”
板栗便道:“我等会再出去。”又对张槐道:“爹先带六弟去国子监见先生吧。山芋,你们也都去上学,耗在这也无益。”
张槐便点头起身,道:“也好。我很快就回来。”
山芋花生等人只得也跟张槐一块走了。
大苞谷临走时对板栗道:“大哥,你一定要仔细些。他要是想起从前来,说不定会不说实话。”
板栗挥手道:“你只管走吧。”
他和小葱对视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玉米真不说实话。他们也不能把他怎样。要找突破口,只能从白凡那边下手。
哼,他就不信了,就斗不过他!
丫头煎了药端来,曹氏要上前喂,郑氏忙接过药碗,轻声道:“弟妹,让我来。”
香荽、青蒜和绿菠也来了。她们姊妹每天都来二房这边跟曹氏学琴的。
香荽见玉米睡梦中蹙眉,似乎很不安,便问小葱道:“大姐。他这个样子,我弹一段《普安咒》给他听,看能不能安神?”
小葱点头道:“也好。”
于是。香荽就去外间,在窗前的琴案后坐了,轻拢慢捻,祥和安宁的乐曲就回荡在房内。
郑氏喂了药,见玉米眉头渐渐展开。平静下来,对小葱点头。
玉米醒来是在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