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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叶排长冲了过去显然插不上手,只好在旁端着枪看热闹。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恶虎架不住群狼。但俞海可算是例外,他只是在疯狂的扭动,跳跃,嘴里念念有词。
我明明一拳打在他那满着邪恶笑容的脸,不知怎么的却打向了白法海的脸。而吴美女也一脚结结实实踢在我的右小臂,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人还是鬼。
俞海整个人已经扭曲变形。英俊的脸上混合着狂热、绝望、迷茫、恶毒、蔑视。也许在他眼里,我们就象蝼蚁一样可笑可悲。
混战中,刘娟突然大喝一声,闪开,我本能的往外一跃,脚上一滑,从台阶上向池水中跌落,多亏白法海手急眼快,一把抓住,那水中荡起淡淡的细波,又瞬间消失,而在一瞬间,火光倒映中,水中隐隐约约仿佛隐藏着什么。
而此时的俞海已经倒在地上挣扎,身上被一层细丝缠绕,那细丝仿佛有生命一般,越缠越紧。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雕像,在石桥对面还不感觉他的伟岸,他足有两三层楼高,高冠长带,慈祥的看作我们。
他悲天悯人,长袍下露的手,确切的说是爪子,一只拿着一支权杖,另一只抚摸着一条龙,那真的是条龙,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而在他的脚下,鳄头蛇身蜥尾,正是所谓的鳄蛟。
他的权杖顶上,那个我们费尽心力,牺牲了几条人命寻找的龙珠就在上面,发出圣洁、温柔的光辉。
慈祥的面孔,鲜血淋漓,那鲜血浸入后,并不凝固,仿佛是在寻找什么,雕像浸润后,发出奇花异的光辉。
血到之处,光滑的石像开始出现细细裂纹,发出轻轻断裂的声音。
第十八章苍鹰与赤练
往后退,陈头大声的命令。
俞海大声的喊叫,象哀求,象祈祷。“神仙啊,我带回来你日思夜想的宝物,我带回来最鲜活的三牲鲜血奉献于你,求你给我百病不侵,求你给我长生不死,求你满足你仆人最卑微的愿望。”
百病不侵,长生不老还是最卑微的愿望,你小子最高尚的愿望是什么?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
雕像上的裂纹不断的掉落下来,里面仿佛有东西在急切地想出来。
残存的几只蜥蜴,更是不断发出悲鸣。
在我们注意力集中到雕像的时候,被打晕的老周晃晃悠悠的走到对面,一连串的突发事件让人应接不暇,早已经忘记他的存在。
在对岸看守苍鹰的靖原看他站立不稳,说了一句什么,就去扶他。
“靖原,小心”陈头大喝一声。
怎么了,靖原扭过脸来,他还没明白怎么会事,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
叶排长的枪响了,“老周”一个翻身抄起了靖原的枪。
“他妈的疯了”,我怒骂道,看着再一起的战友突然就无声无息,泪止不住掉了下来,我和靖原接触并不多,从下水到现在,除了一开始的客套,甚至没有一点交集,他沉默寡言,对任何人都称呼首长。
可是当他倒下时,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象是逝去了自己多年的亲人。
我不是没看到过死亡,这几天我看到了他多的死亡,我认为我已经感到麻木,甚至认为自己已经学会镇定和淡然。
可是我没有,也许我并不是悲伤靖原,而是悲伤自己,如果站在那里看守的是我,此刻死的就不是靖原了,他和我一样,只不过是找寻秘密中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随时随地的可能被牺牲。
“他不是老周。”白法海冷静的说。白法海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对谁都很好,愿意在任何时候帮助任何人,当他总是很冷静或者叫很冷漠,没有任何可笑或是可悲的事让他感到欢乐和悲伤。
“是赤练还是蚊子?”陈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愤怒和懊恼。对方沉默没有回答。
“是百变赤练”,陈头自问自答,“是我太大意了,金老爷子向来谨慎,怎么会让苍鹰一人来,苍鹰志大才疏,又喜欢出风头,只能做明桩,暗桩有你来做。我陈世安认载了。”
“姓陈的,你少来挑拨离间。”死里逃生的苍鹰语调里满是欢愉。
“看来,我的后援来不了啦,你利用潜水服和水下黑暗的掩盖,让我们相信你是周队长,混入我们,又利用打捞队员的死,来掩盖自己的声音,又情绪激动让我们以为你是伤心打捞队员的死将你打晕,你这么长时间才过来,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吧。”
陈队已经恢复了平静,象在述说自己的计划一般。
“不错,正如你说。”赤练的声音也象蛇一样,嘶嘶的让人难受。
“我只不过把你们的标识换了一个地方,让他们多找一会,我还不想和东海门的鱼美人在水里交手。”
原来刘娟是什么东海门的人,听老人说过,东海门是中八门之首,神秘之极,想不到刘娟三人竟然是东海门的高手。苍鹰和赤练对他们水下功夫十分忌讳。
这时我们的情势十分危急,对面苍鹰和赤练他们控制着出路,只有一个石桥可以通行。这方面雕像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而水下又隐藏着怪兽,连刘娟都不敢下水。
集中先解当下急,陈头安抚住叶排长。“我们要解决雕像里隐藏的问题,水里东西暂时不会攻击,我们过不去,对面也过不来,我们一个个解决。”
叶排长是军人,虽然很想报仇,但服从命令的天职和顾及现实情况,只好如此。
这时雕像外面的石块已经剥落大部分,露出了里面的石棺。古棺是用青石雕成,上面雕满了花纹,花纹奇古,有如龙蛇行走,恰似蝌蚪拳身,和龙珠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吴美人从背包里取出相机,飞快地照了起来。
“是不是蝌蚪文啊”白法海轻声的嘀咕,“不是,也不是鸟篆,是不是东巴文啊。”
没人回答,我对古文字的知识有限,他说的三种文字我只听说,从没见过,更别说辨别。
水里的波纹越来越大,那个死亡的庞然大物已经不见了,想必是已沉于水底。
俞海又低叫起来,声音更是凄婉,听不懂叫的什么,四个音节一拍,又短又促。在这个环境显的十分诡异。
四周的火把随着他的诵叫,忽明忽暗,飘移不定。
拿下那个珠子,陈头仿佛想起来什么。
白法海和孙猴子同时抢出,孙猴子在白法海的肩上一点,轻飘飘的荡了起来,象猴子串行在林间,已经攀上权杖顶端,伸手去拿龙珠。
龙珠猛的一亮,发出耀眼的光芒,孙猴子如中电击,从权杖上跌落下来,白法海立即上去接着孙猴子,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而那龙珠也跌落下来,向那潭中滚动,十分迅捷。
我不及多想,本能的一个鱼跃抓起了龙珠,很烫,但我决不能放手,这是战友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