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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依旧满脸微笑的尾田挥手示意,让大家安静下来,朱特用德语讲,胖胖的尾田翻译成汉语,还有人翻译成皮钦语,当然那个叫柳生的日本人也翻译成汉语,不是为我而是为陈头。他们说这里不是地狱,也不是魔鬼城,而是伟大的远祖先民留给日耳曼人和大和民族的力量和瑰宝,只所以发生魔鬼袭击人类,是因为人群中混有劣等民族,引起了守护神的不满,才造成邪魔的降临,今天他们就将以劣等人的鲜血来祭祀伟大的守护神,降伏邪魔。
人类已经跨越到二十一世纪了,宇宙中地球不过是一粒尘埃,在这尘埃上的人类还在争论谁优谁劣,种族优劣论至今还占据在这些人心中,让他们为之疯狂,真的让我不能理解。那个英俊的德国青年在祭台上划了一个圆圈。慢慢走到黑人的面前,围绕他转了起来,嘴里不停地低声在念着什么,随着他的咒语,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
他的咒语犹如教堂里的颂诗,声音越来越大。随着他的咒语,哪个黑人身上的皮肤渗出一道道鲜血,黑人忍不住大叫起来,可是不管他的叫声多么凄惨,都掩盖不着纳斯那如梦呓般的咒语。随着咒语,人的哭泣传来,开始细如游丝,掺杂着怒吼,哀求。台下的人都战战兢兢,一些巴国人已经开始跪倒在地,开始祈祷,手里有枪的人握紧了手中的枪。
咒语声越来越大,那哭泣声、怒吼、哀求声也越来越大。突然从黑暗深处传来一声怒吼,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我的心中猛地一抖,不由自主地摸住了腰间的刀,这声音我一生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黑暗之中一道黑影几个跳跃便来到台前。佝偻、裸露、瘦的皮包骨头的身体、后背上和身材不成比例的小小肉翅膀,占了头部一半的眼睛。这个我做梦都不愿再遇见的怪物就站在了高台上,他对所有的人都视若无睹,不怪是我们拿着多少刀和枪,就象我们站在鸡圈里,不管有多少鸡,我们都没有丝毫的害怕,我们关注的那只最肥美,那只适宜清炒,那只适宜炖汤。对于他们的感受如何,我们丝毫不会理会,更不会心中闪过哪怕一丝丝的愧疚。
黑人在大声吼叫,希望得到怜悯,希望获得生的希望。他的吼叫对小怪物来说,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都起不到丝毫作用。那小怪物突然跃起,跳在了黑人的身上,我闭上了眼,不忍再目睹这惨忍的一幕发生。
黑人的惨叫,引起了人群的尖叫骚动,在万般嘈杂中我似乎听见一个特别的声音,我睁开眼望去,一群巴国土著正乱成一团,一个土著士兵身子一动,身姿婀娜,我眼睛一脸,他们真会躲。可是我的注意力又被高台上的变化吸引了过去,纳斯的声音响亮了许多,祭台中央突然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这大火就在高台中央,紧紧包裹着怪物,小怪物对火十分惧怕,似乎想跳出去,可是火仿佛有生命一样,紧紧缠绕着他,不管他如何奈何,总是冲不出去。
台上的另外三个人一动不动,仿佛烈火和魔鬼于他们无关。
第三十六章净世之火
小怪物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到最后渐渐不动,被硬化成了一具雕像。而那个黑人也已经烧成了焦炭,风一吹化为了粉末。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个英俊的德国青年,我也不例处,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小怪物有多厉害,可是这个年青人,看起来比我还小几岁的年青人轻描淡写的就把他化成了一个雕像,而在几分钟内把人烧成灰烬,而尽在咫尺的人丝毫没有感觉,这已经不是武功,而是魔法了。
陈头叹了一口气:“黑魔法,这世界上还有人会净世之火。我还真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柳生看了陈头,把话翻译成德语。德国人的脸上满是诧异,他盯着陈头,一字一顿的:“陈——世——安。”我还以为他会中国话,大吃一惊,但后面的就是一大串德文。柳生翻译过来就是:“想不到我们今天会在这里相遇,我师傅如果知道我们今天以这种方式相见,一定会非常意外,这也是我今天来到这里的另一个收获。”
陈头眯起了眼,这让他的眼看起来更小一些:“我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到包恩大师的弟子,想不到他的弟子是会这样出色。”两个人的话里有话,带有玄机。纳斯挥了挥手,说了一大串德语,台上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纳斯好象有些不耐烦,皱起了眉头。
柳生和尾田交换了一下眼神,下达了命令,押解的士兵松开了陈头,但却没给其他人松绑。
外面仍有设备运来,一群土著士兵护送着大量的重型设备蜂拥而来,带头的人,卷发,矮个子,暗褐色皮肤和黑龙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正是黑龙的哥哥、哇其岛的最高指挥官库与卡,我顿时明白为什么护送我们的士兵会进入到魔鬼城,为什么德国人和日本人能那么有恃无恐,这一切都因为他们买通了库与卡,或者干脆说服了库与卡参与其中。我把头低了下来,怕库与卡认出来我。
库与卡根本没有注意我,他用土语和黑龙快速地交流,然后又和火鸡交流了几句。黑龙看了看我们,看了看孔有,孔大哥点了点头。火鸡也看了看我们,对库与卡点了点头。库与卡挥了挥手,几句土著士兵上来替二人松了绑。
没有人制止,库与卡打了声招呼,带着自己的手下扬长而去。两个德国人和柳生都好象没有看见,只有胖胖的尾田热情回礼。
纳斯激昂的声音在回荡:“恶魔已经消除,宝藏既将打开,到时候,每个人都能分到终生享用不尽的财富,或许得到的更多,得到改写历史的机会,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成为世界的征服者。”
他的演讲十分富有诱惑性,开始是欧洲人,然后是日本人,最后是所有的人都大声欢呼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激动,骄傲、狂热、贪婪。难道我们真的能打开财富之门吗。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言语的朱特突然凌空跃起,他身材高大,却并不笨拙,象一只苍鹰捕兔一样俯冲下去,他瞄准的目标正是刚才艳丽少女所藏身的土著人群。人群中一片惊叫,他的块头,不用打,砸谁身上也得活活砸死。众人纷纷躲避,我心中不知为什么竟有点暗暗担心。
朱特伸手抓住一个人,竟咦了一声,哪个人已经死了,身体僵硬,朱特一手掂起那个人,就像掂起个小鸡仔一样。缓步走上高台,手一松,尸体跌落在台上,我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是那个受伤的黑人,他的喉管被人捏断,已经死了。纳斯高声喊道:“又一个劣等民族的人受到了天罚,让我们成为财富的拥有者,历史的创造者。”
在欢呼声中,人们开始了工作,日本人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协调组织能力,所有的人都被合理分工,他们按照服装颜色不同被有机地组织起来,按照早已经分成的几个组,开始了工作。
胖胖的尾田挥了挥手,几个人押走了骆驼等人,但是并没有人去理会陈头,他依旧站在下面。“陈,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纳斯的脸上写满真诚:“不管我们面临的是什么,都足可以改变历史,改变世界。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正如你也需要我们,我们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
陈头扭过脸:“不管里面是什么,都未必是人类之福,或者真如传说的一样,这里是魔鬼的聚集地,我们正打开地狱之门呢。”他的目光如电,扫过众人:“我愿意和你们合作,但也希望你们保证我的人生命安全,也希望你们尊重其它人的生命权力。”
高台四周的人逐渐散去,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还是应该呆在原地不动。这时那个叫柳生的日本人慢慢走了下来,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在他的身后。我扫了一眼陈头,却发现在他身边的纳斯在正在注视着我,他的眼睛空灵无物,象能包容世间万物一样,我不敢对视,低下了头,跟在了柳生的后面。
一辆军用吉普停在我们面前,我很知趣地打开车门,让柳生先上,然后坐在保镖的位置上。车子是由一个德国人驾驶。后来我才知道柳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巡视各地,督促工程进度,指导技术问题,他是总工程师,而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的雇佣工人,技术人员,雇佣兵和武士只是少数。
“你是陈世安的手下。”过了半天,柳生突然问我。我点了点头。老鬼了扭转头看着我:“你还差的远,好好跟他学,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没说什么,我认识这个叫陈世安的人有一段时间了,第一次知道他原来如此赫赫有名,老鬼子和那个德国人都非同一般,可是都对他保持了相当的尊敬,陈头相貌一般,言语不多,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此刻他的骄傲和在国内为年青高官笨拙地开车门的境象都涌现在了我的眼前,是那么格格不入,又让人有一种别样的心酸。
第三十七章地狱之门
我每天的任务就是跟着老鬼子到各地巡察,地下工程的规模超过了我的想象,人员初步估算有六七百人,编组站、工作区、维修区、生活区、医疗区虽然简陋但一应俱全。和工作人员一样多的是武器,包括许多装甲车、火焰喷射器,重机枪等各种各样的武器,看来他们口口说有无上的法力对付地狱里的恶魔,但还是信心不足,更依赖现代化的武器。
柳生似乎对我的功夫差劲相当的耿耿于怀,我一直有个疑问,难道现在的日本的年青人的天赋都是那么笨吗?老鬼子在国内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教的人,还是七哥我天赋惊人,根骨清奇,是三百年来第一练功天才。要不然老鬼了也用不着上杆子非要指导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翻脸的敌人。
但是不管怎样,我还要感激老鬼子,他让我明白了中国的武术并非一家独大,他让我知道了中国功夫重视个人的修养,日本人的武术更重实战技击。我从小练习武术,虽然在长辈的指导下,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学习了许多武术的原理,但是都是就某一种拳法,强调自己门派的奇妙正宗。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世间这么大,是这么的精彩,没有人告诉我练习武术的根本意义是发挥个人潜能,而不是打败别人。
我突然发现我面前有一个新的天地,一个新的世界。正如一个在乡村里唱豫剧的人,只知道那是最好听,最富丽堂皇的戏剧,突然有一天走进了国家大剧院,才知道京剧,昆曲、越剧、黄梅戏;才知道还有芭蕾、歌剧、话剧。可是把我打开这扇门的人,竟然是一个日本人,我们从小称为日本鬼子的日本人。也许,这一切就是假象,老鬼子是想从我口中套出什么秘密,有什么不良企图。可惜,如果这样他就失望了,我只是个边缘人物,在我身上投资可投错了对象,估计他要偷鸡不成舍把米。
我的心情极端矛盾。一方面我为自己的进步感到高兴,一方面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传统思想,可是我们毕竟是敌人,随时都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国家、理想拔刀相向,以命相搏,稍有犹豫,就会送了自己性命,甚至战友的性命。恩情就是一把刀,随时有可能砍下来,伤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工程进展很快,虽然那来自地狱的声音还时时响起。虽然在地下开采中事故不断,但是进展很顺利,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骚扰。陈头一直和纳斯在一起,李大哥和机械宋也被放出来,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其它的人待遇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我一直在找机会和陈头接触,却一直没有机会。
过了不到六七天,二号开采面终于打通,原来二战时已经挖掘到这个地方,后来撤离时进行了较严重的破坏,积石被清理出来,露出本来的面貌。宽阔的通道,两边崖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映衬着一组组巨大的雕像,虽然雕像遭到了破坏,但基本的面貌还在。这是一群奇怪的雕像,除了各种各样的奇怪生物(这些生物不知道是什么门类),还有一些犹如抽象派大师的画作,有一些犹如人类和动物的生殖器官,还有一些根本就说不出是什么,似乎是几个疯子的涂鸦。
但是所有的日本人和德国人都陷入了狂热之中,他们欢呼,他们雀跃,他们用我听不懂的声音互相庆祝。但随后的几天里,清理的速度远比想象中要慢的多,碎石下清理出很多骨骸,这些骷骸由于碎石的掩埋破坏严重,但仍能鉴定出他们决不是落石的牺牲品。
但是知道这种情况的人并不多,挖掘还在继续进行,雕像用保护装置固定包裹,等待所有的挖掘结束后,切割下来运走研究。柳生告诉我,当年挖掘的主要负责人都在一次沉船事故中死难了,现在留存的资料并不多,只知道现在的挖掘的部分已经接近核心区,当年的核心区发生了惨重的事件,二号编组站的事故就和从核心区运出来的一件东西有关。至于什么东西,他就借口不知道再不肯告诉我。
柳生的地位很高,高到没有人轻易地打扰他,也没有人盘问我的来历。这一次来这里的人,成份很杂,来自不同的派系,除了一些核心人员,大多数是临时雇佣的。柳生还告诉我,那两个德人来自一个上帝遗产会,是一个神秘的宗教组织。老鬼子看起来很坦诚,很信任我,但是他只告诉我他想让我知道的东西,不想让我知道的他一句也不说,我也不问,装着对他完全信任。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各怀鬼胎,相安无事。
一天,我们两个正在一起谈论日本一刀流和梅花刀的相同之处和不同,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又是那里放炮崩石头,这响声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等回响结束的时候,仿佛有人在哭,声音细如游丝,但却很清晰,是一个妇女的哭声,声音里包含着愤怒、绝望、悲哀。柳生的脸变色了,他腾地跃了起来,和平常做事慢条斯理完全不一样。
对讲机里传来三义急切的呼唤。我们两个坐车急驶,那女子的哭声始终萦绕在耳边,很多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站立在哪里。在第二工作面现场,所有的人停在哪里,一些土著甚至跪在地上,看见柳生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工作面的尽头,是一面巨大的墙壁,还可以看见墙壁上斑驳陆离的,发黑的血迹。上面用日语写着:决不能打开此门。纳斯、陈头、尾田、三义几个人正围在门前,门前有一具枯骨,枯骨前面有一个穿工作服的日本人跪在地上,那女子悲哀的声音正是从他嘴里发出的。柳生排开众人走了过去。
尾田扭过头来,他的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这是很少见的。三义急忙迎了上来,急速向柳生说着什么,这一段,天天和日本人打交道,也能听懂一些常用句子。我没敢走上前去,而是混迹在围观的人群中。
一会,纳斯、朱特带着陈头和李大哥也赶超过来。他们围在门前,都没有动。那个日本人叫松山元田,是负责这一部分的工程师,今天清理到这里,出现了这具骸骨,他让别人后退,自己上前清理,刚清理到这行字他就蹲在这里哭了起来,刚开始大家还以为他是想家了,上去安慰他,但渐渐的就发觉他的哭声不对劲,对人不理不睬,只是一个劲地哭,但没想到惊动了这么多人。
第三十八章降头术
这不就是中国民间的“鬼上身”吗?鬼上身在中国农村屡有发生。我上初中时就亲身经历过,当时我们村中学在村外的一座荒岗山坡上,传说那里曾经是一座乱坟岗,解放前被土匪杀死的、饿乱而死的、夭折的人死后都葬在这里,文化大革命时改做过五七干校,一些右派忍受不了屈辱也在这自杀过,因此校园里常常有闹鬼的传说。但大多闹鬼事件事后证明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但那次鬼上身我却是亲眼所见。那是一次英语早自习,当时没有电,点的一种烧煤油的汽灯。坐在前面的一个女生突然哭了起来,朗朗的晨读声中那声音是那样的清晰。当时的英语老师是一位刚来实习的女学生,还以为是她后面的男生欺负他,怒不可遏,冲上前去,把后面的男生揪了出来,却发现事情不对劲。那女生一会哭一会笑,背毛主席语录,跳忠字舞。诡异的动作,尖细的声音、忽明忽暗的汽灯发出嘶嘶的响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鬼上身啦”,所有的同学疯一般的跑了出去,撞的桌椅板凳倒成一片。
学校的老师都赶了过来,却无论如何都制止不了那个女生,他不住地哭,不住地笑,不住地唱,只到我父亲和几个村干部从村部匆匆赶了过来,照女学生的小脸上打了一巴掌:“不好好学习,唱什么唱,再胡闹,我扒了你的皮。”这一巴掌下去,那个女学生尖叫了一声,捂着脸:“三叔,你怎么打人。”
现代科学认为,鬼上身是一种潜在的自我意识造成的,可以说是一种精神疾病。但现代玄学认为人的灵魂是一种脑电波,当那“独立漂浮于空间的脑电波”强行占据某人的脑部时,其原来的脑电波会暂时处于被覆盖的状态,人暂时失去原有的意识,其行为被强占的脑电波所控制。那人就可以说是被“鬼”上身了。(本小说部分章节涉及一些灵异,是因为西方的神秘学本身就和东方的玄学有重合之处,并不代表小说将会走灵异鬼神的路子,敬请原谅)。
但是纳斯、柳生、陈头等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物,如果一般的鬼上身之类的把戏,他们不会如此郑重,纳斯手里不时什么时候多了一枝细金属棒,金属棒有一米多长,他慢慢地靠近那个不停地哭泣的日本人身边,轻轻点在他的肩膀上。那日本人根本不理会,仍然是埋头在哭,只是哭的更加悲伤。纳斯有些急了,用金属棒到那日本人头上轻轻一拔。那个日本人突然回首,张嘴咬住了金属棒。他的脸面色乌黑,眼珠外凸,牙齿外露,用力地咀嚼着金属棒,象一条狗在啃一块骨头。纳斯用力地往回抽,却怎么都抽不动。
金属棒质地坚硬,日本人用力地咬着,从嘴角里不断流出黑色的粘液,嘴里不断发出咆哮声,可是那如女人般的哭泣声仍没停止,这一次很多人都听出来了,声音是从他肚子里发出来的,他肚子里仿佛有一个小喇叭一样。
人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纳斯冷笑一声,金属棒的一头突然燃烧起来,火焰,蓝色的火焰瞬间包围了日本人整个身体,他站起来,缓缓地向纳斯走了过去,纳斯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蓝色的火焰更加旺盛,日本人的脸在扭曲,火苗从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向外跳跃,他松开了金属棒,整个身体在颤抖,在迅速毁灭,哭声嘎然而止,变成了一声恐怖的尖叫,“小心。”李大哥大叫一声,日本人外面的衣服瞬间化为灰烬,一个黑影从松山的身体里冲了出来,扑向纳斯。
纳斯往后一退,手里的金属往下一点,点中了那黑影,那黑影向下一沉,发出一声哀鸣,滴溜溜一转,又扑了过来。尾田身形暴起,一刀劈了过去,从拔刀到劈下,也就电光火石之间,这一刀,势如奔雷,正中黑影,那黑影尖叫声更响,换了个角度,仍向纳斯扑了过去。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罩了过去,正是李大哥脱下了外面的衣服罩在了上面,他立即收紧,用力地向墙壁上摔去,那东西叫的更是惨痛,如四五岁的婴儿的惨叫,许多人都捂住了耳朵不忍听下去,摔了四五次之后,衣服里面没有了声响。
李大哥把衣服扔在了地上,满脸愁云吩咐道:用火把他烧后埋了吧。尾田用刀拔开了衣服,里面似乎是一个小孩的身体,脑袋极大,身子极小,已经被摔的血肉模糊,但仍能分辨出五官。“这是什么怪物?”尾田扭过脸来问李大哥,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都有这种疑问。
李大哥脸色苍白:“这是降头术中的人头降,南洋的一种巫术。有人悄悄向他下了降。”一听是降头术,这里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色,南洋降头,海地巫毒、苗族蛊术并称世界三大最神秘的巫术,防不甚防,人们知之甚少。但这里的土著居民个个相貌平平,都不象是降头师,况且时间紧急,那里去寻找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