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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

除室内设供外,还要结伙在老君庙及井口燃香添供,鸣鞭放炮,并搭台唱戏,举办娱乐活动。同时要像过节一样改善饮食。窑工敬老君,主要是为了祈求平安。旧时,窑工第一次下井,必须先在井口给老君神进香、嗑头,并以干草烧火烘烤,表示驱除鬼祟,然后方可下井,但至于老君是谁,就没人知道了。
小煤窑的禁忌很多。例如:生人不得随便下井;窑工打破一只碗,当天便不得下井做工;井下伤亡的人,不准用筐上井。井下的称谓也有讲究,如水沟只能叫“江壕”;矸石只能叫夹石;顶板塌落只能说“落下来”;打伤人只能说“打着了”,等等。
众人异口同声,并非大家迷信,而是尊重风俗,更为了去除大家的心思病。徐惠才很不情愿的上了香,鞠了几个躬,而范教授却很正式,进香、磕头、并抱着麦秸烧了一圈,根本不用当地人教。我们其余的人依葫芦画瓢,我不敢奢求老君保佑我们平安归来,只是希望吴漱雪他们能逃离生还,我还有许多话要对她说。
在一阵鞭炮声中,我们带着一些悲壮,也带着一些滑稽的色彩走下了升降机。铁笼被重重的关上,隔断了我们和外界的联系,我没有看挥手告别的人群,只是望向远方的白云,枯黄的山林中还有最后一抹绿色,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这会不会是我看到的最后一抹绿色。
周围越来越暗,抬头望去井口处只有一个亮点,煤矿的供电、排水、进风系统都恢复了正常,下面的空气并没我想象中的糟糕,虽然有点呛人,但呼吸起来还算自如,巷道里有照明系统,因此,我们并不用打开便携式照明设备。
我们从传送口开始寻找,试图跟踪林飞或是铁拐仙的踪迹,但两人的足迹很浅,跟踪起来非常费劲,好在有两条搜救犬,临时当起了警犬使用,可是没多久仍然失去了踪迹。范教授看了看地图,失去踪迹的这个地方,竟然就是摄像机发现两个奇怪白影的地方,也就是第二工区第三工作面,这个工作面最早开挖于唐代,几停几建,而搜教队的人活着回来的说他们也是在这里迷的路。
这里的巷道非常奇怪,有的非常高,有的非常矮,我们搜索的非常仔细,用灯照亮每一个角落,地面的脚印非常繁杂,根本无法分辨,奇怪的是,找不到他们留下的任何印记,照理说,陈世安等人会留下印记标注,而林飞跟踪铁拐仙也应该留下一些标注,莫非我们走错了地方。
每隔四个小时我们补充一次水和食物,休息二十分钟,和上面通一次话,每隔八个小时休息四小时,徐惠的安排节奏性很强,条理清楚。但我们把第三工作面的十二条巷道都找完了,还没有什么效果。
一开始,为了安全,我们十个人离的很近,到最后距离渐渐拉开,蝙蝠手拿竹杖,东敲敲西敲敲。但好象也没有发什么。在第三工作面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往里进,就是第二工作面,这里的巷道开挖的更早,更乱,有些早已经崩塌,从地图上标注来看,这里经常发生漏水事故。
这个工作面很快就有发现,在一处废弃的巷道口发现一具赅骨,黑色的煤已经渗入了骸骨,只有牙齿还是白色的,从残存的衣服和陶灯来看,他应该是一位古代矿工,不知什么原因死在了这里。
而第二具尸体很快就被发现,这个人只剩下小半截,他的身体又瘦又小,就象一只小猴子,但前肢却长的多。铁汉和范教授两人比划了两下,我注意到此人的牙齿缺了很多,两只眼洞似乎比例偏大,连续发现两个人的骸骨,不知道是吉是凶。
这个洞的支撑板是由非常厚的木板制成的,非常规整,和前面几个巷道有很大区别,铁汉仔细盯着看了一阵,他找到一块塌陷的木板,两手用力往外一掰,却没掰动,他名叫铁汉,整个人如钢铸铁打一般,一块木板却没掰断,实行出人意料。
铁汉却不以为意,两手再次加力,木板应手而断,漆黑的表面却是金黄的材质。范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上等的古柏树蕊。”看我们所有的人一脸迷惑,他解释道:“柏树蕊既是剥去外皮的柏树,因其色黄而质地致密,亦称‘刚柏’。在汉代,一般用作王候的棺椁的材料,因柏树蕊材质金黄,千年不腐,因此这种椁室被称作:“黄肠题凑”。
黄肠题凑是流行于秦汉时期的一种特殊葬制,其使用者主要是帝王及其妻妾,还有皇帝特许的宠臣。三国时魏人苏林在注释《汉书?霍光传》中释该词时说:以柏木黄心致累棺外,故曰黄肠;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即黄肠是指墓葬的材料和颜色(柏木黄心),题凑是指墓葬的形式和结构(木头皆内向)。
第八卷九章黄肠题凑
使用‘黄肠题凑’,一方面在于表示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另一方面也有利于保护棺木,使之不受损坏。用柏木的黄色木心作题凑的椁室的‘黄肠题凑’葬制在西汉初开始出现,是汉代厚葬之风的产物,著名的有北京大葆台西汉墓和石景山区老山汉墓,以及保存最好、形制最复杂的‘黄肠题凑’江苏高邮的西汉中晚期某代广陵王或王后墓等。这些棺椁都采自深山穷谷中的名贵木材楠木、柏木和梓木,装饰精致,制造考究,耗资巨大。如北京大葆台‘黄肠题凑’,黄心柏木多达15880根!
但椁室坚固使用这东西可以理解,可这里是采煤的巷道,用珍贵坚固的黄树蕊做什么,采的煤还不够成本吧。而西汉后期,由于过度采伐,粗壮的千年古柏已经砍伐殆尽,为了克服建筑材料不足的困难,东汉时期出现了用石头取代木材的做法,于是黄肠石应运而生。而这里的顶板都是整块木料分割而成,难道这个巷道的历史要早于东汉。
要知道,采煤一般会先易后难,先浅后深,但这个煤矿开采历史悠久,足可以做中国煤炭开采博物馆,里面乱七八糟,犹如迷宫,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徐惠让大家提高警惕,继续沿着这个巷道往里面前进。
徐惠和铁汉走在最前面,蝙蝠和李大哥走在中间,我和范教授走在最后。四名年轻的地勤人员走在中间,间隔四米左右。这个巷道真的够长,弯弯曲曲,并不规则,而煤矿面修整的很平整,但由于年代久远,地质变动,有许多地方已经坍塌,前进非常困难。
大约走了四个小时,还是没有尽头,莫非是我们走错了路,这只是个古人遗留的采煤巷道,我相信不仅是我,所有的人都有这个想法。我们现在的行为,有点象盲人骑瞎马,我有点奇怪,难道陈世安他们下去后就没和上面联系,也没有线路图。
就在大家失望之时,徐惠和铁汉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在一处拐角处,厚厚木板分崩离析,露出厚厚的黄柏木蕊。显然这里的坍塌发生在不久以前,而铁汉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这些木板不是因为年代久远朽坏,而是被外力重击所致。
“是铁拐仙他们。”铁汉的声音不大,但我仍听的清清楚楚,我心中一紧,不知林哥他怎么样了,徐惠他们如此忌惮铁拐仙,而林哥却冒险跟着他,真是让人担心。
“别担心,林飞这小子能活到现在,福大命大,铁拐仙未必能伤他分毫。”范教授看出了我的担心,不知道他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说的果真不错,周围没有明显的血迹,也没有尸体。徐惠下了命令让大家继续前进。
钻过坍塌区,气味已经变得潮湿难闻了,地面也变的湿滑,用灯光一照,地面有明显的积水,而且还在这里发现了压缩食品袋和饮用水瓶。大家都兴奋起来,看来,我们真的找到他们的前进路线。
我们继续前行,按照我们的速度,这个巷道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二十公里,这已经有违常理,古人在煤矿里开凿这么长的巷道做什么?不会是这里的煤里含有金刚石吧,没听说古代中国这里盛产这种东西,其它的就没听说过煤里还有别的宝贝,值的古人修建这么长的巷道,真是搞不明白他们怎么保证这里面的氧气含量的。
我们继续往前行,在一次休息的时候,范教授看了看我心神不宁的样子:“老七,你是不是不知道铁拐仙是谁,也不知道他和林飞的恩怨吧?”我点了点头,前面的李大哥笑了笑:“范学究,你别把这群小朋友吓坏了。”
几个年轻人也很好奇,对他们来说,在枯燥无味的行军中,听听江湖轶事也好打发时间。徐惠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范教授笑了笑:“铁拐仙是江湖中送的外号,他的真名字知道的很少,据说他原是一名军官,不知什么缘故受了伤,断了一条腿,也有一种说法他是某古老家族子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打断了腿。但我们知道一点,那就是他武功奇高。”
他扭转头:“老李,你和他交过手,你见闻广博,说说他武功来历。”李大哥摇了摇头,:“他的武功奇诡异常,不是我知道的任何门派的武功,真搞不清他的武功来历。但我知道一点,他的武功远在我之上。”
范教授接着说道:“而林飞出生在武学世家,先下乡,后参军,而且他非常喜欢读书,和陈世安、骆驼一起被招募为外勤组人员,他们三个配合默契,屡立战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被称为铁三角,后来林飞成为一支队伍的领导。就在这时候,他认识了铁拐仙,两人气味相投,很快成了好朋友。”
这两人曾经是好朋友,我吓了一跳,抬头看着范教授,他笑了笑,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他不顾大家的反对,以自己的性命为担保,说服上级吸收铁拐仙加入了组织,成了他的助手,铁拐仙武功高强,很快便帮助林飞接连完成几件大事。两人在组织中的地位也迅速提高。”
我很迷惑,但我知道这不是结局,便和大家一起接着听范教授讲述两人之间的恩怨。“谁知道好景不长,九十年代初期,林飞和铁拐仙带领他们的外勤组远赴云南寻找一处远古庙宇,结果却是一组九人全军覆没,只有林飞昏迷不醒,而铁拐仙下落不明。”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转折也太过突然了,范教授自嘲地嘿了两声:“等林飞苏醒,他却告诉大家,他们寻找到了古庙宇,却发现大家都中了毒,正当他在想法为大家解毒时,铁拐仙却突然向他和所有受伤队员发动了袭击,下面的事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范教授的故事让所有的人心情都沉静下来,背叛并杀害自己的战友,这是所有队伍中的大忌,他做的这些事,人神共愤,怪不得林飞不顾一切也要追过去,也许找到这个人,并亲手杀死他,是林飞最大的梦想。
第八卷十章花教密宗
死一般的沉默,职业的性质决定了我们常常深入险地,面临来自自然界最险恶的环境,面对正常人难以想象的凶猛生物,面临最狡猾残忍的敌人。战友是我们唯一的依靠,是我们的最坚强后盾。我们之间生死相依,我们之间血浓于水。
我能理解林飞的感受,铁拐仙是他力排众议引进队伍的,在某种程度上,外勤小组成员的牺牲林飞应该承担很大责任,或者说正是他的失误把自己的战友推向了死亡。他心中会有怎么样的悔恨,我不难想象。怪不得他的笑永远淡淡的,很难把他和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联系到一起。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听任何人向我谈起过林飞的事迹,就连和他曾经同为兄弟的陈世安和骆驼也从没象我们提起,我一直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地方负责人,却想不到他淡淡的笑容背后藏着如此的伤痛。
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大哥站了起来:“铁拐仙从此也下落不明,当时我们都认为他已经远走海外。但在十二年前,陕甘边界一股淘金客遇害,大家都知道淘金客们非常骠悍,而这股人有二十人之多,其中更有几名硬手,有一人更是河北长臂通背拳的高手。可检验的结果却是死在一个人手里,而且所有的人都是一击致命,没有丝毫浪费多余的力气。而据附近的一位牧民说,他曾见这些淘金客中有一位瘸子,但尸体里并没有此人。”
李大哥身体臃肿,但他的声音却是标准的男中音,极有磁性,他讲起故事来也比范教授动听的多,也更吸引人。“据牧民的描述,我们初步判断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铁拐仙,当地警方出动了大批警力,外勤组也抽调人员希望能抓到凶手。”李大哥不紧不慢地继续在讲。
但我能听出来,他平静的语调也起了变化:“十天后,终于在甘肃的一处荒岭里寻找到了铁拐仙,可是还是让他逃脱了,那一战,我们出动了外勤二组的三名硬手,当地警方的六人,还有陕甘武林界的几名朋友,再加上来自甘肃武威金塔寺花教密宗的五名喇嘛。近二十人携带武器警犬跟上了铁拐仙。”
我有点想不明白,那为什么他们还如此肯定铁拐仙还活着,他不会能冲过这些人的包围,是众人赶到时他跑了,还是认错了人。我心里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可是有人却忍不着说了出来:“是认错人了吧?”我扭过脸,是杜毅。
李大哥摇了摇头:“没有认错人,他真的是铁拐仙。”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是当我们增援队伍赶到现场时,近二十名精英队伍全军覆没,周围到处是空子弹壳和摔坏的枪支,只有外勤组的一位兄弟还有气息,他练习过横练十三太保的硬气功,号称刀枪不入,可他被人震断了筋骨,靠装死捡了一条命,可还是成了废人。”
我倒吸一口冷气,我知道李大哥不是讲故事,也不是虚言桐吓。可我真的不敢相信,横练十三太保是正宗的硬气功,这种武功因为练习太困难,需要从几岁开始,始之一桓,二十年才有小成,现在已经没有人练习,但他练成后确是威力极大,虽然不能对抗现代化的子弹,但普通刀枪确实很难伤动分毫,我实在想不起什么人能震断他的筋骨。
还有就是甘肃武威金塔寺的花教密宗的喇嘛,初涉藏人历史宗教的人都知道,西藏佛教宗派林立,花教的正式名字叫萨迦派,创始于1073年,因该教派主寺萨迦寺所在地呈灰白色,故得名萨迦(藏语意为白土)。又由于该教派寺院围墙涂有象征文殊、观音和金刚手菩萨的红、白、黑三色花条,故又称花教。虽然现在萨迦派在西藏已经渐渐式微,但花教在形成教派体系、扩大宗教影响、伸展封建势力过程中,影响极大,曾经出现过历史上著名的“萨迦五祖”。
萨迦派在武艺修练上更有独到之秘,在金庸等人武侠小说中出现的密宗大手印,实际上就是花教的不传之秘,而甘肃武威金塔寺却有很多高手,此寺是当时的四祖萨迦班智达为阔端王灌顶之所,这一寺中有很多高手。但是这些人加上警察,开了这么多枪却全军覆灭。
我不由的想起龙氏兄弟,他们在海枣林中鬼魑一样的身影,但我相信他们也决不可能在这样一只队伍的围攻下全身而退,花教密宗五人也不是四名龟忍者所能相提并论的。何况他们开了这么多枪,要知道,再厉害的武功也不能和现代武器相对抗,要想打倒一个武功高手,最好的办法不是苦练武功,而是找一把枪,瞄准他的心脏。
几个年轻人脸上带着不置可否的微笑,杜毅他们几个显然有些不相信,他们还很年轻,没有接触过那些难以想象的事情,铁拐仙的事更象故事而不是事实,范教授和李大哥讲述铁拐仙的厉害,不是为了壮敌人的威风,而是希望提高几名年轻人警惕性,但看来效果并不显著。
一言不发的徐惠站了起来:“同志们,我们要前进了,不管他是人还是鬼,只要我们沉着应对,世上没有不能可服的困难。”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只有蝙蝠没动,离他最近的李大哥推了他一下,他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嘴里说着抱歉站了起来。
我们又继续前行了几个小时,周围的环境渐渐有了变化,已经从黑色变成褐色,中间偶尔夹杂着一些彩色的石块,由于距离过远,我们已经无法与地面上取得联系,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以后只有孤军奋战了。
通道里的空气也越来越难以呼吸顺畅,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我一直很纳闷,这里已经没有明显的通风设施,古人是怎么保证这里空气供应的。我曾经在一份资料上看到过,在古代南亚的一些宝石开采过程中,往往要深达地下数百米,他们采取的方法是将动物皮做成气囊,里面充满空气,相当于现代人的氧气瓶,可是这里显然要高明的多,能保证正常的空气供给。
第八卷十一章朱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