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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骆驼大喊一声:“老七,小吴你们两个跟着那只红毛狗,看他们到哪里。”他声嘶力竭地喊声一下子提醒了我,动物往往有求生的本能,难道这只小赤狐知道那里有逃生的通道。
我们几个紧跟不舍,这里的水流非常急,小赤狐游的非常费力,从水流的情况来看,这个大厅整体西高东低,并不是平坦的,而是微微有一些倾斜,只是你很难看出来。
墙壁上又打开一个大门,里面并没有火光,我们几个无心管他,中年人却不管不顾地只管自己往里走。小赤狐竟然游向了那只鳄蛟的雕像,骆驼的嘶喊声我们已经听不清了,但我能看到,这只鳄蛟雕像竟然浮了起来。
我放声大叫,让他们过来,这时空气中二氧化硫的味道越来越重,我知道,空气中一旦瓦斯的含量超过一定的比例,不仅会致人死亡,而且会有爆炸的可能,但是水是往下流的,这里很可能已经是我们所知道的最高点,这里目前还是最安全的。
那个小赤狐已经游到了鳄蛟的雕像旁边,正努力地想往上爬,我心中突然一动,在海底古城我们最后逃生是一个皮筏,这个鳄蛟的雕像难道也是一种逃生工具,我真的想不明白,有穷氏的先民们在地下秘藏之地留一个这东西有什么用。
第八卷八十六章混战
白法海也爬了过来,他在鳄蛟身上摸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鳄蛟嘴里拉了一把,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大家快过来,这个鳄蛟雕像里面是空的。”他虽然尽最大的努力去喊,但轰隆隆的响声遮盖了他的声音,大地摇动的更厉害了,我们都站立不稳。
骆驼大声呼喊,让大家到鳄蛟里面躲避,这个鳄蛟长有十米以上,宽也有三米多,高有一米五左右,里面躲藏十几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陈世安却在犹豫:“骆驼,你让大家先进里面躲避。”他把目光转向我:“老七,这里面纵然躲得了水,可是如果全塌下来,我们纵使不被砸死,也会因为瓦斯含量过高而死。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摇了摇头,陈世安仿佛下了决心:“老骆,老七,你们两个先让大家进去,刚才孙大哥说听到了枪声,应该是徐惠他们,我去看一下。”我没有丝毫犹豫:“陈头,我给你去,我和徐教导员一起来的,我有责任和他们在一起。”
陈世安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微笑:“别争了,老七,你还年轻,有些责任并不是你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在轰轰隆隆的响声中,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很清晰:“照顾好大家,要告诉大家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他在水里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此时,大厅里已经是一幅世纪末日的情景,大厅顶部在塌落,洪水滔滔,火焰在四处燃烧,我突然想起女娲补天的情景,九州裂,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泛滥,大火蔓延,眼前的情景当然不能和那时的情况相比,当对我们来说同样是天崩地裂的世界末日。
骆驼大声催促大家钻进“鳄蛟”的内部,此时水已经齐腰深,每走一步都非常困难,那个中年人和一个外勤战士背了两个大包慢慢地趟了过来,大包显得异常沉重,两个人东倒西歪,举步维艰,骆驼招呼我趟过去迎接他们。
中年人招呼我把东西递到鳄蛟里去,薛宏伸手接了过去,我想把中年人推进去,但他摇头拒绝了:“这时候还很安全,我希望把这里的信息最多的保存下来,也不辜负我们付出的代价。”他是在对我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骆驼有点急了,大声吼了起来:“我们命还不知道保着保不着,还管那些东西?”中年人依旧在笑,只是他的笑有些牵强:“这些东西已经牺牲了那么多生命,我不想让他们的牺牲毫无价值。”
我心中突然一动,这是一种固执,也是一种坚强,那个外勤战士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他后边,却被骆驼一把抓着:“你上去,我跟着他。”此时上面流水越来越大,根本睁不开眼,鳄蛟已经漂了起来,但这房间门太小,根本飘不出去,最近的火坑已被水淹没,冒出巨大的气泡。
现在的情况很危急,我的头已经有些晕了,感觉到自己的腿脚有些虚浮,脚下一绊,差点没栽倒在水里,骆驼一把拉着我:“老七,怎么了。”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恐怕有点瓦斯中毒了。”
骆驼显然有点急了:“要不你先进去歇一歇。”歇一歇,我心中明白,我一歇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醒过来了,此时的我只能强撑。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中年人已经消失在水幕之中。
此时的鳄蛟船摇摇晃晃,吴漱雪从鳄蛟脑袋里伸出自己的脑袋:“老七,快进来,这里面宽敞的很,真的象是一条船。”我刚想接腔,却听到一声巨响,抬头去看,却原来是大厅的一角已经倾倒,一股水浪打来,我站立不稳,被冲了出去。
我努力伸出头,此时水涨的非常快,骆驼也在奋勇挣扎,鳄蛟的头部薛宏他们伸出手来,拉着了骆驼,我奋力地游了过去,在大家的帮助下,也进入到了鳄蛟的内部。
这个鳄蛟真的很奇怪,仅从外表看,它象是用一种特殊的石头雕刻而成的,虽然栩栩如生,但材质坚硬硬,而且发出闪闪的光芒。但你进到里面,你会感觉到这里面的中空设定的非常巧妙,里面能容人坐下,深呼吸时还能吸到船舱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而且整个内部被三个挡板隔成四段,在喉部的出口上也有一个挡板。
我用手敲了敲,声音沉闷,难道这真是一艘木船,没听说过有穷氏还有造船的能力,这船单从工艺来说,应该非常先进了,难道我以前的猜测真是对的,有穷氏是海底古国逃出来的一支,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每枝海底古国的遗民都拥有一只龙珠,那么这一枝龙族遗民的龙珠在哪里?
是被他们的后代带走了,还是在长期的战争中下落不明,毕竟这个民族最后一次出现在历史中的后羿是被诛杀了,再就是还在这广阔的洞穴里。我已经明白陈世安他们下来的原因,恐怕不是想知道有穷氏到底怎样从强盛走向覆灭,更不是想知道后羿有没有射下太阳,他们只是在寻找龙珠,恐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里根本没有龙珠。
我真的突然想笑,笑那些死去的人,那些知道或不知道真相的人,他们寻找的东西可能根本就不在这里。突然想起龙随云变了形的面貌,想起了慷慨赴死的林飞,还有那些充满了梦想的年青战士。
我突然明白了骆驼为什么会哭的这么痛,我想笑,可是我根本笑不出来,鳄蛟船在剧烈地摇动着,骆驼半截身子伏在鳄鱼嘴里,透过他身边的缝隙,能看到外面已经越来越暗了,恐怕最后的几处火坑也快熄灭了。
骆驼突然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很大,是在招呼固执的中年人还是在呼喊陈世安,我听不清,白法海找到了一只强光手电递了过去,骆驼拼命地叫喊着,努力挥舞手中的手电,可是他的声音已经被水声和那不时传来的巨响所淹没。
我们躲在鳄蛟船舱里面还能感觉到大地的震动的剧烈,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还在水里的人怎么行走,不时有水浪从骆驼身边的缝隙里冲了进来打在我们身上,吴漱雪紧紧地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把头埋在我的胳肢窝里。一声也不吭,仿佛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骆驼大声嘶吼着,已经听不清他喊的内容,但那种焦急无奈表露无遗,他突然冲了出去,白法海和我同时扑到舱口,舱内狭小,非常不便,我们撞了个结结实实,我们相视一笑,刚想说什么,舱口露出一个人熟悉的面容。
是蝙蝠,我心中狂喜,看来找到徐惠他们一行了,谢谢上帝,谢谢佛祖,他们真的还活着,我和白法海两人顾不得多说,象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进去,其它人也过来帮忙。蝙蝠本就有伤,又看不见道路,他能活着其它人就问题不大。
然后是曾为,然后是范教授,然后是李大哥肥胖的身躯,这位老兄精神极好,进来后还有力气跟我说话:“老七,你小子真义气,自己一个人先溜了。”我顾不得回答他的话,只是忙着把他往里塞。
本来还很宽松的船舱立马变的拥挤了,也变的热闹起来,在肌肉宋、金猿之后,是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的全身已经湿透,玲珑毕纤,但她依旧是那么坚强,似乎没有丝毫的疲惫和放松。
她扭脸看了看我,只是点了点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我却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意。而陈世安和骆驼两个却迟迟没有上来。我有些急了,伸出头去,此时的水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漆黑,上面不远处似乎就是大厅的顶部,骆驼和陈世安两手攀着鳄蛟的嘴,骆驼手里的手电急促的摇动着,在手电的光亮处中年人正奋力地向这游动。
但是水流太急了,他根本游不过来,陈世安松开手,想游过去,却被骆驼一把抓着,我明白,他此时下去,已经于事无补,我把身子伸进去半截,也抓着他的胳膊。陈世安在大吼,我却不敢松手。
白法海也过来帮忙,我们两个努力地把陈世安拽了上来,中年人在说着什么,手在拼命地摇动,只是在隆隆的巨响中,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见他手中拿的是什么。但就在骆驼一晃而过的手电光亮里,在水中似乎有一个动物快速接近了中年人。
我们大喊起来,拼命地指着中年人的附近,中年人扭过去脸,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猛地从水中跃起,用力地摆动手臂,把手里的东西摇了过来。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吞噬了他。
整个世界在一刹那间变的寂静无声,我眼里只有他扔过来的东西,我松开了抓着陈世安的手,双腿发力,用尽全身的力气跃了出去,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竟然能清楚地看到那仿佛只是一块薄薄的,书本大小的东西,在嘈杂声中,在水流如柱的情况下,我身轻如燕,竟然抓到了那个在空中飞行的东西。
就在一刹那,我的身体突然空了下来,重重地跌到在水里,冰冷的水让我顿时轻醒了许多,一个有力的大手拉着了我。我不知那来的力气,拼命攀登,我们连滚带爬地钻进了鳄蛟船舱里,白法海重重地关上了舱门。
鳄蛟船剧烈地晃动,象是有东西在撞击它,我不知道,这个放置了几千年的船能否禁受的起这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撞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巨怪来到了这里,我更不想知道的是,就算没有怪物,这船舱里的氧气能供应我们到几何。
我们所有的人都坐在船舱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丝毫的死里逃生欢愉,我们只是多活了一会而已,黑暗里,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孔,我只能感觉到吴漱雪温暖的怀抱还有急促地心跳。
第九卷外面的世界
第九卷第一章召见
黑暗,无边的黑暗,心跳越来越急,呼吸也越来越重,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我只知道抱紧眼前人,我只知道默默地等待,我脑海里反复迸出的一句话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同年同月同日死,是不是同时的人太多了。
一幕幕地情景如电影般从我脑海里闪过,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每一个都那样的让我不确定,还有那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有的已经死去,有的就在我身边,等待,我们能做到的只是等待。
有人在使劲地拉我,有人在狠狠地打我,当我睁开眼睛,周围是慌乱的身影还有人们的惊叫,那叫声是这么熟悉,叫声是这么的心痛。还有人抱着我在痛哭,你为什么哭泣,又为什么有人在欢笑。
意识逐渐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渐渐清醒,我认出了哭的人是吴漱雪,可是我惊讶的不是吴漱雪的痛哭,不是我们还活着,而是我们眼前的景象。此时我们正处在一处断崖之上,而断崖下面却是一处庞大充满泥浆的大湖。
我脑子里迷迷蒙蒙的,这是哪里,我们又在何处,那漫天的洪水又到了那里去,还有那只鳄蛟船,我扭转过身子,就在我们旁边,一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巨型物品横立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外面斑驳的痕迹表示它曾经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在我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人。我已经渐渐明白怎么回事,但我更讶异这一次爆炸引发的巨大后果,让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哪座通天塔在哪里,那些层层的祭坛,那似乎宽阔无限的洞穴,那些神奇的生命,还有在里面有穷氏数千年的秘密,恐怕都被埋入深深的土层和淤泥之中。
远处阳光普照,还有积雪没有溶化,徐惠他们正忙着照料其它人,而在更远处天空一架直升飞机正在空中盘旋。小赤狐从吴漱雪的怀中探出头来,它轻呢地在吴漱雪身边打了个滚,猛地跃下绝壁,很快消失在那丛丛迭迭的乱石丛中,我看出吴漱雪有些怅然若失,便伸出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这里才是它的天地,只有这里才能给它想要的生活。”
我们被送到了驻晋某部队医院,首先对我们进行了隔离检查,检查结果我们所有的人都很正常,并没有感染什么病毒。在这里我们看到当地报纸的一则新闻,在太岳山区发生了强烈的地陷,一座中型水库近亿立方米的水在短短数小时内流尽,同时在附近发生了最深达上百米的地陷。
而我们就在这地陷发生后被搜救队员救起,但是除了我们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人。
三天后,蝙蝠离开山西,回九龙会复命,而我们依旧滞留在山西,所有的人中,范教授的病最重,当天夜里就被送走。这次我们损失惨重,陈世安、徐惠他们需要向上级说明,而对我的审查工作却完成的很快,因为从头到尾我只是个被动的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