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龙境秘踪 > 第301节 >

第301节

她笑了笑,走近我,用两只手环着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胸膛,我心中一荡,却听见她轻声说道:“别被老三给骗了,他虽然勇但并不傻,这小子行事除了二哥谁也捉摸不透。他现在的举动有些反常,和平时的有些不一样。”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感觉到了,他做的那些蹩脚的行为更像是在演戏,一个脾气暴燥、好色成性的人是无法成为轩辕家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更不可能号令象火爷这样的高手为他卖命。
到傍晚的时候,我们几个被集中在教堂,那几个头颅还在,却已经不见了尸体,在教堂中间拴着两匹马,每一匹的后腿上都有一处明显的伤痕,显然是人为的伤痕,我笑了笑,这些德国人真够精细的,我还以为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看来他们想利用这个细节,但是伤痕和马被杀这之间有没有必然的联系,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冒险,那些东西会按照他们想法来到这教堂里吗,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在教堂的四角,我看到几个强光探照灯,除了刀,每个人发了一把美式的M16步枪,三人一组,沃特要求我们潜伏好各个位置,听他的命令,我有些奇怪,用枪能解决问题吗,好像值班的士兵根本看不到哪些怪物吧。
没有见到四姑娘,我和冷氏兄弟分在一个组,人如其名,这两兄弟冷的让人根本没有说话的想法,我们三个潜伏探照灯后面,那是教堂的一个墙角,背对着冰冷的墙壁会感觉到踏实一些,而四个强壮的德国人则每个人背了一个口袋,半悬在空中,不知有什么作用。
当天全部黑下去以后,在教堂里正中间,离两匹马没多远的地方亮起来一盏灯,这灯火蓝晶晶的,看着有点象小时候荒地里的鬼火,最多只能照亮一尺左右的地方,不知道有什么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只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和心跳,等待是最可怕的,但我知道,这不是我害怕的原因,我经历过太多的生死之际,我也知道从踏入这一行起,生与死只不过是一念之间,可今天在这古堡里的等待却是无奈无聊。
在这教堂里没有一个日本人,除了德国人就只有我们几个中国人,也没有见到四姑娘和谢依,甚至没有见到冯维因茨,我突然有些担心,在这重要的时候,不用自己人而用我们这些人,这德国人是不是要借刀杀人。
我越想越有点害怕,难道这个德国佬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轻轻的咽一下唾沫,我想让自己冷静一些,却听到矮种马发出的一声惨叫,我一激冷,探照灯同时打开,却发现一匹马鲜血淋漓倒在血泊之中,而另一匹马却狂嘶不已。
可是我们却什么都没看见,强烈的探照灯下所有的一切都清清楚楚,我知道,理论上是有隐形的生物存在,因为人的视觉只可能看到某种范围以内的东西,如微生物、病毒人类肉眼都不可能到,因此从某种理论来说,隐形生物是存在的,但是能杀马取内脏隐形生物,却是不存在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算有一种生物能隐形,但是在强烈的光线照射下应该有阴影,就算是透明的,也该有折射吧,如果说他能透明到没有任何折射,它吃下去的马的内脏难道也会纯洁透明毫无杂质。
但我们却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在这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都树了起来,冷氏兄弟也咦了一声,就在此时,那中间燃烧的火苗突然发出一声轻微地声响,变得通红,四名德国人同时发出怪叫,整个教堂开始迷漫着一种七彩的光亮。
他们似乎在往外撒一种发光的金属碎屑,随着碎屑的飞散,我能看到,在靠近马匹的墙壁上有一个人形的生物,他紧贴在墙壁上,和墙壁的颜色基本一样。
那个生物猛地发出一声怪叫,身子猛地跃起,它的速度虽然快如闪电,我却看的清清楚楚,它象一个人,却肋下双翼,它正是冲着德国人所处的位置扑了上去,四人急躲,却根本躲不开,它猛地抓起一个德国人,向教堂外面冲去。
第四十章六肢动物
这个人形生物的身材并不高大,体长约有一米五左右,两翼展开约有两米左右,而那个德国人身体健壮,最起码也有一百八十斤,可这个生物抓起他就象抓一个玩具,轻松自然,根本不影响他的飞行,但是他刚飞到教堂门口的时候,身子却如触碰到电网一样,发出一连串的火花,却在瞬间反弹了回来。
人形生物发出如婴儿一般的叫声,猛地把德国人掷了下来,身子一折,向另一个德国人冲了过去,但它刚冲到一半,却似乎又触碰到了什么,又发出一声声惨叫,然后猛地从空中跌落下来。正好跌落在我面前。
在探照下,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张奇怪的脸,狭窄,约有三指宽,脸两侧长满了细细的绒毛,凸出的两只眼睛占整个脸部的三分之一,而突出的嘴占了头部的一半,满口如匕首般锋利的牙齿、单从脸上看,有七分象一只大狒狒,他伸出的两只爪子又大尖,和身体不成比例,而更奇怪的是它背后生双翼,双翼上并不是羽毛,而是一种又长又宽的毛发。
我突然想起在埃及魔宫里的那具骸骨,那具被朱天伦称为堕落天使的骸骨,可是眼前的这只的体积却比随落天使要小的多,这个更象一个未发育成熟的少年,而埃及的那一个却身躯庞大,更让我诧异的是它两翼上的绒毛,要知道唯一具有真正飞行能力的哺乳动物就是翼手目动物中的蝙蝠,但蝙蝠的翼是进化过程中由前肢演化而来。除拇指外,前肢各指极度伸长,有一片飞膜从前臂、上臂向下与体侧相连直至下肢的踝部。拇指末端有爪。
也就是说,蝙蝠是四肢,而这个怪物却是六肢,在动物学上有一个并不专业的称呼,四肢动物,又被称为四脚类、四足类,包括属于脊椎动物的两栖类、爬行类、鸟类、哺乳类,有人也把鸟类除外。
为什么高等动物都只有四肢,是进化过程中的偶然性,还是四肢是最完美的平衡,更有利手在自然界中生存下来,生物学家,宗教学者各有各的观点,见仁见智,争论不一。但和现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神话中,六肢动物却繁盛一时,欧洲的人头马,凯尔特人的红龙,甚至中国的应龙,还有许多。可是在现实世界里为什么只有四肢动物孤零零地存在。
就在我胡思乱想,稍一迟疑,那怪物突然张开眼,那眼光中包含着绝望、恐惧、凶残,我霍然一惊,本能地把手中的枪往前一伸,整个身体一麻,一种又酸又痛的感觉传遍全身,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
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恐惧占据了我的全身,我看到亮光,听到枪声,我的眼前慢慢地变得清晰,那怪物在半空中咆哮,翻滚,发出马一些的哀鸣,他就象一只粘在蜘蛛网上的飞蛾,只是在颤抖,在做徒劳的挣扎。
沃特就站在教堂的中央,整个人像一只公鸡,而哪黑色的巫师袍,就象张开的帐蓬一样,似乎要随风飞翔,他脚下的那盏烛火灿烂如星,他手指在空中,手指正对着空中的怪物,那个怪物和他之间仿佛有一根线相连。
我突然想起那英俊的德国青年,和他手中那亮晶晶的魔法棒,这沃特和纳斯又有什么关系,他使用的到底是魔法还是巫术,他坚持留宿在这古堡里,他布置这处陷阱,似乎早已经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事发生,似乎也知道这东西会闯进陷阱,他们知道很多有关这里的事,似乎比日本人更多。
我手中的枪已经变形,胸口的衣服也多了一个大洞,胸口火辣辣地疼,冷氏兄弟则跌坐在地上,两人面如土色,冷老大的左臂上鲜血淋漓,冷老二正帮他包扎。
那怪物发出一声强烈地嘶鸣,突然从空中坠落下来,又挣扎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几人大喜,慢慢地靠了过去,三名德国人手里似乎拿着一个网兜,看来准备活捉这一个怪物。
就在这时,我心里猛地一紧,我能感觉到,刚才的那种恐惧无助,全身又酸又痛又麻的感觉重新来临,我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但耳膜却如针扎般的痛,我本能地狂吼一声:“大家小心。”然后听到凄厉的声音,我伸出两手捂着耳朵,但根本堵不住那尖利的声音。
但仅仅几分钟之后,尖利的声音又突然停止,在一刹那短暂的安静之后,整个教堂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三名德国人狂叫一声,硬生生地飞了起来,我急忙往后躲,整个身子却软绵绵,一动也动不了。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的探照灯暗了下来,又猛地亮了起来,沃特的身子象吹胀了的气球,又大了许多,我的身子仿佛又恢复了活力,一丝生机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能看到那地面的怪物似乎又缓缓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猛地跃起,扑向了那象狒狒一样的怪物,但他在空中似乎触碰到什么,又象布袋一样摔了出来,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似鬼泣,似狼嚎的声音,引魂铃、夺命刀三品,九把刀破空而出。
教堂地墙壁轰然倒塌,变成粉末一样,雨水夹杂着冷风扑进了教堂,那中间的那一盏灯猛地晃动了起来,象随时会熄灭。
我能看到,九把夺命刀从缺口处飞了出去,没入了外边无尽的黑暗之中,但那各种各样的声音却更加凄厉,我没看到凤青龙,但我能听到他大声在诵念什么,声音又急促低沉,又哀怨,仿佛是一种古老的戏曲,又如老僧诵经。
但这所有嘈杂,随着凤青龙的一声大喝,又重新变得寂静无声,一个黑影踉踉跄跄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凤青龙,他似乎喝醉了,脚步不稳,随时要摔跟头。冷氏兄弟同时叹了一口气,扔掉手中的枪,扑了过去,一左一右夹着凤青龙。
我顾不得许多,伸手捡起冷氏兄弟扔下的枪,一梭子打了出去,长时间的学习,我一直相信,不管我们的对手是什么,都无法抗拒现代化的热兵器,除非他是铁打钢铸的。
第四十一章恐惧
我这一梭子子弹打出去,却无声无息,连子弹的曳光都没有看见,那种刺痛耳膜的声音再次想起,我也不管那么些,不停地扣动扳机,只到把子弹打光。
那在地上的象狒狒的东西,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它低声咆哮着,似乎是在向外面哀求和倾诉。我听得烦燥,扔下长枪,拔出匕首扑了过去,我注视着那双眼晴,那双让我如此恐惧地眼睛竟然也在注视着我,他那闪耀的目光仿佛是在威胁我,又仿佛又一点害怕。
我又有了一丝胆怯,一丝犹豫,但仅仅是片刻,我胸中一股杀气油然而生,我不信你真是天使,真有魔法,人类才是这个星球上最高贵的种族,从高山到海洋,主宰着万千生灵的命运,而不是任人宰割。
我狠狠地刺向了它的眼睛,看你还能盯着我看,针一样的疼痛再一次刺向了我的眼睛,我的心,我强忍着这一切,我注视着他,这三年来,自从稀里糊涂地在一张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的人生便和恐惧,逃跑,追逐,死亡纠集在一起。
我有一种感觉,我只要刺下去,便不会再有这一切,不会再有什么恐惧,再也不会被人追逐着象一只落荒逃难的狗。我猛地狂吼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匕首刺了下去。
我心里猛一痛,整个人便摔了出去,我听到外面一声狂吼,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所有的光亮,探照灯,房屋中间的烛火,还有那七彩的光屑,如闪电一般的光亮都在瞬间消失,整个世界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地上向角落里滚动,只到身体碰触到墙壁,我萎缩在那里,想听,想看,想感知,却听不到,看不见,无法感知所有的一切,那怕是自己的呼吸还有外面的雨水,只有恐惧紧紧地伴随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枪声,密集地枪声,中间还有榴弹爆炸的声音,当然还少不了的是人的惨叫和马的哀鸣,这声音是那么地清晰。
有人打着电灯冲了进来,我听到四姑娘焦急地声音:“七哥,三哥,风三叔你们都在哪里。”我想回答,却说不出来话,但我能清晰地看到,听到。
“四姑娘,凤先生在这里。”是冷大的声音,他在任何时候,声音都那么平静,四姑娘奔了过去:“老七和三哥呢?”冷大顿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我缩在墙角,教堂里已经涌进来很多人,根本看不清我所在有位置。
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柳生,他伸手扶起我:“四姑娘,老七兄弟在这里,只不过受了点伤。”
四姑娘快速跑了过来,虽然晃动地灯光下看不清四姑娘地脸,但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充满了焦急和担心:“老七,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吓死我了。”能让她如此关心,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但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柳生抬起头:“四姑娘,老七兄弟没什么大事,可能被那巨声震伤了筋脉,歇息一会应该就没事了。”四姑娘紧紧抱着我:“吓死我了,老七,你以后什么事都不要往前冲,要小心,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真是女生外相,只关心自己情郎的情况,根本不关心骨肉兄长的死活,真是让人心寒啊。”这声音懒洋洋的,但能听出来正是三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