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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说到这里,墓穴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罗,你死了没?没死快点给我滚出来。”声音很熟悉,我和白药师都被这个女人的声音吓得愣住了。
“好了,我还有客人,我先走了,你们爱怎么闹腾关我这个糟老头什么事?老子过老子的,别搞得老子跟你们很熟一样。”罗葫芦说完之后,背起他放在棺材板旁边的驮尸工具,嘴巴里面唱着一曲川边的山歌蹦蹦跳跳地从墓道里钻出去。
“那个日本女人她……”我反应过来后回头问白药师。
“她叫森美莎,她的目的很明确,找到‘饕餮残骸’,不过,她好像比你更接近‘饕餮残骸’,她手里可是有三枚‘图腾石’。这一次她跑到这里来,无非跟我们一样想找到藏在这个鱼凫古墓里面的‘鱼圈腾’。”白药师回道。
他似乎对森美莎有一定的了解,可是又似乎对我隐瞒着什么。森美莎到底是什么背景?她一个日本人怎么会知道“饕餮残骸”的存在?连日本人都对“饕餮残骸”感兴趣,我心里更加想知道这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可是罗葫芦怎么跟日本人搞在一起了?”我不明白。
“他在还他的良心债,良心债比人情债还难偿还。”白药师的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罗葫芦喜欢那个森美莎?这老头竟然喜欢日本女人。这个该死的罗葫芦,怎么能帮森美莎不帮我呢?我可是他师父的孙子。想到此,我打算追出去找罗葫芦说清楚,他要是知道我的身份,估计他会浪子回头帮我。
“别追他了。他根本就无心帮那个臭丫头,把几具烂干尸引出去敷衍敷衍那个臭丫头而已。我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里藏有‘鱼图腾’。”白药师的话让我有些惊愕,罗葫芦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算他们先拿到九枚‘图腾石’,他们没有地图肯定也找不到‘饕餮残骸’。”
“原来如此,所以森美莎才叫我和她合作。”
“她手里拿着‘凰图腾’、‘火图腾’、‘宝树图腾’三枚图腾石,加上这座古墓里面的‘鱼图腾’,已经有四枚图腾石出现,我们再把剩下的五枚‘图腾石’和第三张残图找齐了,加上我们手里的两张残图,找到‘饕餮残骸’指日可待。”白药师说完之后很是兴奋。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些“图腾石”到底用来做什么,现在下落在哪,我都不清楚。
“你不是说对‘饕餮残骸’没有任何的兴趣吗?”我冷冷地说。
“我对‘饕餮残骸’当然毫无兴趣,我这是在帮你而已。”
“你有那么好心吗?”我质疑白药师,总感觉他比白骨丁隐藏得还深。
“不说这个了,你跟我来。”白药师走到刚刚罗葫芦站着的那个棺材堆后面,将耳朵附在墓壁上,同时把手也按在上面,嘴巴里面念着数字,好像在开保险箱一样。
“嘭”的一声,一阵尘烟飞舞,一道大门从墓壁中裂开,我吓得后退几步。
“快进来。”白药师已经侧着身子举着手电筒钻进去,我不敢多耽搁,赶紧跟着进去。
第十二章鱼凫迷藏
进入墓壁的偏门后,白药师告诉我,我们要寻找的“鱼图腾”的图案是一条花鲢鱼。我有些疑问,鱼凫国遗址真的会是这个深山里的古墓吗?鱼凫古国遗址、鱼凫王王墓难道不是在成都的温江吗?鱼凫为何对“花鲢鱼”产生崇拜呢?
“九图腾”是巴蜀地区最古老的九种图腾崇拜,我们现在所寻找的“鱼图腾”出自巴蜀古国“鱼凫”。所谓鱼凫即鱼老鸹,本是一种捕鱼的水鸟,这是古蜀鱼凫部落崇拜的图腾。鱼凫氏是古蜀国五代蜀王中继蚕丛、柏灌之后的第三个氏族。《华阳国志》中有记载:“鱼凫王田于湔山,忽得仙道,蜀人思之,为立祠。”
对于“鱼图腾”的崇拜在我国西南等地区有着很广泛的分布,远古时代,先民们把某种动物作为图腾崇拜,产生了最早的图腾神。如黄帝号“有熊氏”,熊则属于黄帝氏族的图腾,史书记载说“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帅熊、罴、狼、豹、貙、虎为前驱,以雕、鹰、鸢为旗帜”,文中提到的鸟兽就属于黄帝部落联盟麾下各个氏族的图腾。
司马贞的《补史记?三皇本纪》里面提到“太皞庖牺氏(即伏羲)风姓,蛇身人首,有圣德”,可想而知蛇便是伏羲氏的图腾;《述异志》则有“太原人祭蚩尤不用牛头”,蚩尤氏族的图腾便是牛图腾;生于巴蜀地区的鱼族“鱼凫氏”则以“鱼”为图腾崇拜。
古墓墓道有些潮湿,走在里面感觉有些极不舒服,我从微弱的灯光中看到白药师的脸色,他似乎坚信“鱼图腾”并没有被罗葫芦拿走。我在想,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对“饕餮残骸”毫无兴趣,又何必那么卖力来寻找“图腾石”呢?突然,一道冷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墓道宽度仅能容纳一人,墓道深邃,四周都是棱凸石壁,进来的门已然关上,哪里透进来的冷风呢?我问白药师:“老白,这鬼地方怎么跟北极一样啊?这鬼风从哪儿吹来的?”
“我们就要到了,我们走的是地下冰道。”白药师回复道。
“冰道?”果然,白药师刚刚说完,四面冒出来的冷风更加强劲,我的眼前已然被一片白色所遮盖。刚刚走进来的时候洞壁是棱石所砌成的,现在全部变成了冰块。我不解,在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结冰现象呢?我伸手摸了一下凝结在墓道四周的冰块,顿时冷得瑟瑟发抖。白药师笑道:“你紧张什么?再忍一会儿就到了。”
“老白,我们是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白药师耸耸身子,哈了一口气走到前面的墓壁面前,对右手中指哈了一口热气,然后把手指按在冰壁上面,回头对我笑了笑说:“门一开,你就往里面闪,速度快点。”
我点点头,四周的寒气渐渐重了起来,我有些受不了了。
“嘎”的一声,不知道白药师使了什么鬼法术,冰壁竟然开启了一道小门。我二话不说,飞步过去,身子一溜钻进了小门里面。白药师跟在我后面,待我们俩钻进去之后,外面“轰”的几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坍塌了。我回首瞥了一眼,冰石陨落,外面像被扔了一个手榴弹似的,整个墓道已经崩塌。我大惊,这么一来,进来的道路岂不是被堵住了吗?我们要葬身此地吗?
“老白,你这是干吗?我跟你没有仇恨吧!你何必这么戏弄我?”我叫苦连天地问道。
“你小子怎么这么贪生怕死?”白药师凝住表情看着我。
“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死得不值,我才二十多岁,我连媳妇都没有,你说你这样叫我怎么跟死去的爷爷交代?”我还在抱怨。
“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一个小女人一样,难怪没有人愿意嫁给你。放心吧!你是巴不二的孙子,你想死我还不让你死呢!想要拿到‘鱼图腾’,我们还得吃些苦头。这地方来过不少驮尸人,只可惜他们运气太背了。”白药师晃着微型手电筒,带着我往小门里面的一条黝黑墓道走去。微光闪烁,我看到墓道地面上堆放着不少的尸骨,死状都是蜷缩着抱成一团,身子躬起来,四肢弯曲,估计是饥寒交迫最终丧命。
这些是驮尸人吗?看来知道“鱼图腾”在此的人并不少,为何一直没有人能把“鱼图腾”拿走呢?想到这里,我有些害怕。驮尸人的能力我自己清楚,他们都要惨死在此,难道墓道之中隐藏着不少的恐怖杀机?越是这么想,我越觉得这墓道邪气逼人。
或许是躲在墓道里面时间过长,墓道的氧气明显不足,我呼吸开始有些不畅。我咳了几声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再这么走下去,我怕我就要窒息了。”
“我们到了。”白药师定住身子,冷冷地说道。
“找到‘鱼图腾’了吗?”我上前几步靠近他,顺着手电筒看去,立马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这里好像是墓道的尽头,前面是一个墓坑,面积大概二十平方左右。墓坑上面长满了一种奇怪的花朵,形同鸡冠花,花瓣在不停地滴血。这花就跟“傀屋”四周种植的花一模一样,不过相比“傀屋”四周那些花,墓坑上面的这些花明显要大得多。这些花的花瓣比“傀屋”那些花的花瓣大出一倍左右,滴出来的红色液体如同玻璃弹珠一般,打在巴掌大的叶子上发出一阵“滴答滴答”的响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花名字叫“尸魂花”,驮尸人用它来镇尸、驱鬼、护宝,这种花就是花香也带着毒性!
我赶紧捂住鼻子嘴巴,白药师笑道:“你别紧张,你没有碰到这些‘尸魂花’是不会死掉的。”
“呃!你别告诉我‘鱼图腾’就放在‘尸魂花’里面。”我总算明白墓道外面为何死了那么多人了。这里面种满了“尸魂花”,尸体靠近都会溶化,无论如何也难通过吧!更别说把藏在“尸魂花”里面的“鱼图腾”拿到手了。
“你想知道为什么‘独臂’铁蛮会在这上面建造村落吗?”白药师坐到一边,揉着自己的双手,倒是很舒心,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为了‘鱼图腾’吗?”看到矮子罗葫芦的时候,白药师说罗葫芦根本拿不走“鱼图腾”,看来并非什么虚言,即使罗葫芦有本事进到这里来,也无可奈何吧!“独臂”铁蛮更加不用说了,在上面苦心经营无非也是想得到“鱼图腾”,挖了地道,这么多年也还是没有想到办法。看来眼前的这一堆“尸魂花”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恐怖得多,连“独臂”铁蛮都拿它们没有办法,我们该怎么办呢?我看着白药师,他脸上总是露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容,时隔多年,难不成他有什么办法对付“尸魂花”?
“‘尸魂花’又叫‘食尸花’,嘿嘿,把它们培养出来要花不少的尸骸做肥料,这么大的‘尸魂花’我自己都是头一次看到。在‘地龙帮’的驮尸人里面除了你见过的‘香火’、‘虫引’、‘声引’、‘药引’这些流派之外,还有一个‘花降’,‘花降’的头目叫英阿莲,她外号叫‘花母’,一个行为古怪的养花女,她最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花草,并且独创‘花降’一脉,利用她自己培养出来的奇花异草进行‘驮尸’。你一定很好奇‘花草驮尸’吧!我以前见过一次,利用花草把棺材里面的尸体熏醒,然后在尸体的耳洞里插进一朵花,尸体便乖乖地听话了。英阿莲这个人能耐不小,是‘地龙帮’八个榜眼之一,眼前这些‘尸魂花’便是她留下来的。”
我听着白药师娓娓道来,不禁暗想:驮尸人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群体,什么离奇的事情都会出现!见过那么多驮尸人后,我很诧异,爷爷当时会是一个多么具有传奇性的人?
我发愣的时候,白药师已从他的包里面掏出三根白色的蜡烛点燃,把蜡烛摆在地上后笑了笑。我有些绝望,面对“花母”英阿莲留下来的大株“尸魂花”,我们根本无计可施。烛火摇曳,墓道更加明亮起来,我们也看得更加清楚。前面的墓坑里面的那些血淋淋的“尸魂花”,叶子茎干还长满了血刺,花丛里面隐约笼罩着一层血色迷雾,这一定是“尸魂花”喷出来的毒气。
我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先拿到‘鱼图腾’再说。”白药师把手电熄灭后笑道。
“可是……”我有些无语了。想想,外面的墓道已经崩塌,想顺着原路返回只怕是不可能了,墓道里面还有别的出路吗?墓壁的石头堆砌得很密集,根本就是封闭的墓室,想要离开谈何容易?更气人的是白药师,他总是不紧不慢,他到底有没有想到出去的办法?
“听说过‘鱼凫仙去’吗?”白药师竟然跟我聊起了历史。
“我爷爷巴不二跟你们白家是不是世仇?”估计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自己被里面的家族仇恨所萦绕,爷爷巴不二和白药师的父辈有结梁子吗?上一辈的仇恨,下一辈要偿还吗?白药师这么深的城府,如果他不是朋友,想害死我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我和你们家没有仇恨,你想太多了吧!”白药师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