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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乔老爷抬手制止他说话,看着他:“儿啊,你得学会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乔仁重重点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望着爹:“爹,孩儿知道错了,求赐应对方案。”
乔老爷没有说话,只是凝盯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就转身走到了太师椅前,坐了下来,闭目沉思。
乔仁见父亲一言不发,不知其意,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父亲身边小声问:“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和他施先生做朋友做兄弟,做不了你妹夫,至少也不要让他成为你敌人。这样以后即使他成为了你八叔的女婿,也科举夺魁,也会看在你和他的关系上,而不会插手我乔府一家之长的争夺。所以就当是养一条不会咬自己的狗吧。”乔老爷始终没有睁眼。
这番话让乔仁点了下头,因为现在也只能这样。
可是卧室里哭泣的乔枝不干了,她虽然在哭哭啼啼,但也一直聆听着外面的爹和哥的谈话,她还以为爹和哥会帮她夺回慕白哥,可现在不管了,她不干,她哭着跑了出来,跪在乔老爷面前:“爹,我的事你不管了吗?……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慕白哥,你说过年后就给我们选个吉日成婚的……爹……”
乔老爷就这么坐着,就这么闭着眼,任由女儿在面前求她,都不发一言。因为他何尝不想帮女儿从乔微音手里夺回施先生?可是感情这种事,是两厢情愿,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也左右不了他施慕白。
乔夫人开始拉女儿,要将她拉走,可是怎么拉都拉不动,反而乔枝见爹无动于衷,就侧身跪在了乔仁面前,抱着她哥的腿,泪流满面的望着他:“哥,帮我好不好?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慕白哥,我不要当他妹妹……求你了……”
乔仁和他爹不一样,他俯视面前跪着的小妹,冷漠地告诉她:“小枝,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哥能帮你的都已经帮了,帮你们撮合,帮你们制造机会,是你自己不争气,怪不了别人。”
“不,不是……”乔枝极力的摇着头:“不怪我,哥,真的不怪我,我真的很小心很小心了,生怕惹怒了慕白哥,是乔微音那贱人,是她,是她勾引慕白哥,说我坏话,是她抢走了慕白哥,哥,求你帮我好不好,哥……”
“我怎么帮你?我帮不了你!”乔仁吼了出来!
说实话,乔仁很想帮小妹,因为帮小妹也就是帮自己,可是他现在真的没有想到办法。
乔枝哭得更加厉害,梨花带雨的望着哥:“哥,你能帮我,你叫人去杀了乔微音那贱人好不好?只要她死了,慕白哥就会回到我身边的……杀了她,杀了她……”
“混账!”
一直无动于衷的乔老爷吼了一声,一脚就踹了过来,将已经不顾一切的乔枝踹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来怒指地上的闺女:“你发什么神经?那是你堂姐,杀杀杀,我看你是疯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至于这样要死要活?没了他施慕白,爹还可以给你找更好的,任你挑!”
“我不要,我只要慕白哥,我只要慕白哥……”
“滚!把她给我拉走关屋里,没有我的话,不准她出来!”乔老爷脸色铁青,指着乔夫人吼道。
乔夫人赶紧拉女儿走,拉不动,还叫来了在一旁候着的杏儿一起来,拉出了屋子。
“什么玩意儿!”乔老爷气的坐回了椅子上。
旁边的乔仁,看了一眼小妹离开的大门方向,眼珠转了转,他上前来到乔老爷身边,低声说:“爹,我觉得小妹说的那个方法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觉得……”
“你想说什么?”乔老爷抬眼看向他乔仁。
“爹,我的意思是……”
“滚!”乔老爷抬手指向了门口,他知道儿子乔仁要说什么,但他不会同意,瞪着儿子加大了声音:“滚出去!以后也别让我听到这些话。”
乔仁就这样盯着他爹,什么话都没说,冷着眼转身出了屋。
第59章貂毛斗篷
与乔老爷所在院子的冷清不同,东厢房的聚贤阁很是热闹。
关于施慕白的双手为何戴着手套这个秘密,到了揭开的时候!
这真的是一个秘密,一个可以彰显他身份和来历的秘密!也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大杀器!
只是,这终归是一个秘密!
既然是秘密,就不会让人轻易知晓!
你们好奇要问,我也不好隐瞒,那就给你们一个答案吧:冷!
是的,施慕白给的答案就是冷!
只是这个答案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有点将信将疑,毕竟冷,这个大雪天说冷还能理解,可之前来府上的时候,那时候天气还可以,为什么也戴手套?
“八爷,八婶,你们有所不知,在我年少之时,曾经有个很好的玩伴,我们几乎同食同住,那人也是江州人士,记得有一次我们游山,在山中迷了路,走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走出去,又累又困,最后还遇到了凶恶的狼,我们拼了命的逃,逃啊逃,由于天黑,我们脚下不小心,一起掉进了一个很深,很黑,很冷的地穴。真的很黑很冷很无助……”
讲到这里,乔国厚接话了,他说:“这个我知道,我听乔仁说过,说你们在临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误会,说你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姓乔,也是江州人士,你们一起游山,却掉进了一个地穴,后来你爬出来了,等叫人回去救那你朋友,却发现他没了呼吸。”
施慕白点头:“对,就是这次。”
“这次怎么了?”乔国厚不解:“与你戴手套有关系?”
“有!”施慕白一本正经的说谎:“在那个地穴里,我们快要冷死了,里面真的很冷,如万年冰窖,为了活着,为了逃出去,我们喝了里面积攒在那地穴里的水,那水冰寒刺骨,然后双手还在冰冷的穴壁上攀爬……当时由于急着逃,没有在乎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等后来病倒了才知道,在地穴里被寒气侵体,我义父给我找了很多郎中都无法根治我这个病,所以不管是不是冬天,哪怕是三伏天,我都很冷,尤其是我的这双手,冷得都拿不动笔,更别说拿筷子吃饭,所以后来我姐给我做了手套,从那后,我就一直戴着手套,从未在人前摘下过。”
在场的众人都恍然大悟一般点着头,原来这双手套下还隐藏着这样一个伤感的故事。
“这些年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问了很多遍,我都听烦了,所以后来再有人问,我就沉默,因为不想在回答,每回答一次都会让我想起我那好朋友,让我遗憾和歉疚。今晚也是八爷你问了,若换一个人,我是铁定不会回答。”
这话让乔国厚显得有点尴尬,他说:“你看我这嘴,都是我嘴欠,不该问,施先生千万莫怪。”
施慕白摇头笑笑:“无碍。”
乔国厚点了点头,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看向坐在旁边的妻子,对她说:“你赶紧去屋里,把那件御寒斗篷给施先生找出来。”
“哪件斗篷?”妻子不惑,因为乔国厚有很多件斗篷。
乔国厚不耐烦的说:“就是上个月刘老板从北方特意给我带回来的那件,就是领子是白貂毛那件。”
这么一说,乔国厚的妻子知道了,赶紧点头,起身就去了里屋找。
“八爷,您,您这是做什么?”施慕白望着乔国厚。
“施先生稍安。”乔国厚脸上含着笑,同时也看了一眼里屋,催促妻子:“你快点。”
不一会儿,乔国厚的妻子就捧着那件御寒斗篷出来了。并望着乔国厚:“老爷,是这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