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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节


夜黑风寒苍穹怒,电闪雷鸣天咆哮。
一个惊天怒雷从天而降,硬生生劈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却坚持着最后的慈悲唤醒那些熟睡的人,直到阴阳珠在体内爆碎,化作万千碎屑震碎他全身经脉,他才一声吟痛。
虚幻的施慕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虚幻的聂云,守在他儿子身边,眼睁睁看着逐渐苏醒的儿子。他要时刻盯着儿子,知道他去了哪儿?坠落到了何处?
大地在这一刻开始颤抖、开裂。
天空之城上的那些古老建筑,存在了千年万年的一切,都开始坍塌,如洪水猛兽,山崩地裂,山河倾泄。
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崩塌,坠落,包括哪些醒来的人。
虚幻的施慕白和聂云也开始随着大地崩塌而坠落。只是他们坠落的很慢很慢,因为他们是虚幻。就如一片找不到根的树叶,在天空中摇摇晃晃的飘落,抓不到任何实物,彼此的距离也开始拉得很远很远。
很多人坠落在了大海里!
也很多人坠落在了森林里!
有人生,也有人死!
虚幻的施慕白最终飘落在了一个山坡上。周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那聂云,也不知坠落向了何处?
花了五天时间,施慕白才回到了枫林山。
枫林山,熟悉的枫林山。
只是回到枫林山后,他施慕白没有急着离去,因为自己走了,那聂云怎么办?所以还是得等他。自己将其带来,就有责任将其带回去。他能猜到聂云没有急着回这里,肯定是追踪他儿子去了,估计没有十天半月,回来不了。
于是,施慕白去了城里,毕竟十天半个月需要找吃的,城里面是最容易找的。
只是半个月后,施慕白回到枫林山,来到半山腰,发现聂云正坐在半山腰的一颗树下。
聂云见到施先生回来了,立马站起了身来:“施先生。”
这是一个中午,施慕白点了下头,问:“怎么样,知道你儿子下落没有?”
不提还好,一提,他聂云神色黯然。
“怎么了?”施慕白问。
“没有找到他。”聂云摇摇头:“我坠落很慢,一直盯着他,可盯着盯着,他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我落在了大海里,然后后就一直找,一直找,找不到。五天前,我回到了这里。”
施慕白沉了口气,凝望着他说:“,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来之前施某就和你说过,别看可以回过去解决很多事,其实很多事都改变不了,你与你儿子能不能见面,得看缘分。施某相信在天空之城你以你的慈悲救了那么多人,佛一定会眷顾你。”
聂云一声叹息:“但愿吧。”
“现在是中午,施某不能现身,得等到夜晚子时方能离开这里。”
聂云点了点头:“理解。”
距离晚上子时,还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两人就待在这半山腰上,聂云因为没有找到儿子,临走之前给他妻子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找到儿子的下落,可现在,不怕回去无法交差,就怕失信于妻子,有了希望却又破灭,将是更深的一道伤,甚至绝望,他不忍回去看见妻子那绝望的眼神。
故,他背靠一颗树,神色黯然,沉默着。
施慕白也不打扰他,他背靠另外一颗树,手持长笛吹奏起了玩转沉长的笛声,诉说着他自己的故事和心声。
天空之城这一趟,施慕白除了见证那一系列的震撼,还收获很多,只是这种收获不是益,而是更加深层次的人生思考。千年万年的岁月,自己该何去何从?是该忘记一切来游戏人间寻找充实感,还是随波追流?只是终来,也会成为第二个百里,那时候,自己如何解脱?
自己需要成为第二个百里吗?若不需要,又该如何避免?
他没有答案,也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夜幕降临,繁星璀璨。
背靠大树的聂云,抬起目光望向吹了一曲又一曲的施先生:“施先生,这次虽然聂某没能找到儿子,但还是谢谢您带聂某走这一程,他日施先生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只要聂某能办到。”
笛声停止,施慕白看着手中的这支长笛:“只要不来麻烦我,我就烧高香了。”
聂云摇头笑笑。
施慕白抬眼看向他:“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施先生您这事哪里话,请教不敢当,有什么您就说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回答你。”
施慕白点了点头,凝视他:“你有五个妻子,还是五胞胎姐妹,我想知道她们平时不打架吗?不争风吃醋吗?如果有,你又是如何处理这些矛盾的?如何在她们之间找平衡点?”
呃。聂云怔住。
“怎么了,不好回答?”
“不是,只是聂某觉得施先生应该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有此一问,莫非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施慕白将目光投向了别处:“无聊,随便问问。”
聂云哦了一声,没有揭穿施先生。然后他道:“女人,谁不希望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和家庭。所以我家那五姐妹,那五个祖宗,都有这些毛病,但为了避免这些,她们和我之间签订了好几份协议。”
“协议?”施慕白邹眉。
聂云笑了笑点头:“协议很多,聂某就不依依说了,大概意思就是,必须有各自的私人空间,不得当着对方的面接吻和牵手,暧昧一点的眼神都不许有,否则谁违反谁滚蛋,被扫地出门。周一陪她,周二又陪她,以此类推,如果有谁占据了别人的时间,还没有一个正当理由,也滚蛋。所以我的家,就是一个用规矩和协议建立起来的家,大家都遵守,共同维护这个家的完整。当然,这一切得建立在深厚的感情上,否则不管什么规则,都是扯淡。另外,她们之间有时候也会闹矛盾,而我这时候就要小心了,因为她们之间的矛盾不管谁对谁错,最后的发泄点都会转移到我这里,所以每每遇到这种事,我要么出去躲清静,躲是非,要么就以当家人的口气把她们都训一遍,然后私下里在一个一个赔不是,一碗水要端平,端不平倒霉的是我。”
施慕白摇头笑笑,看着他说:“看来你在这段奇缘里很累,但你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累。”
聂云笑而不言。
施慕白随意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