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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玉下有血字,心中有戾气。”南磊喃喃地说着。叉以扔技。
他说这话时,根本没有看向我这边,却是让我惊了一跳,他的后半句可不就是说的我么。我赶紧走到他身旁,疑惑地看着他说:“石头哥,你认识这东西?”
“我并未见过这东西,只不过,我拿着它时,感受到了他上面的戾气,石头本无生命,它上面的气息定是由主人传于它的,这戾气自然也就来自于它的主人,里面的这些血丝,也是血液在戾气的作用下向四周渗过去的。”说这话时,南磊盯着我,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身为石头主人的我,浑身带着戾气。
之前我还以为这些血丝是自动生成的,听了南磊一席话,我才知道它们竟然与我有关。
同时,南磊的话也让我看到了希望,我连忙问他能不能帮我消除身上的戾气。我之所以找他,是因为我觉得吴兵学的是佛,他所说的“命”应该也是从佛家的观点出发,而南磊修习的是道,二者有不同之处,说不定南磊还真有办法。
“你只需平日里多诵读我教你的心诀,再一个,多与苏溪姑娘呆在一起。”
南磊竟然也看出了苏溪与我相生相克的事,这再次让我觉得他的实力不在吴兵大师之下,也更让我觉得他教我的心诀势必能很大程度地帮到我,我点头的同时,又一次向他道了谢。
这个时候我与南磊的关系已经熟了不少,我就问他为何每次修习都要把窗帘拉上。
“我体内的阳气太重,必须要择时释放出来一些,否则的话,我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我每天修习之时,让房间里一片昏暗,既是要绝了外界的阳气,也是人为地制造出一个‘阴境’来吸出我体内的阳气。”
南磊的回答让我心生诧异,无论是修佛还是修道,都巴不得自己体内的阳气充足一些,他们嘴里所说的飞升之日,一定就是体内阳气已经达到仙人的地步之时。而他却嫌自己的阳气太多,每天都要释放出来一些,当真是奇怪。
当我讲出我的疑惑时,他却是笑了笑说:“因人而异吧。”
说完,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叮嘱我把那块石头收好,还说这种东西不能随意乱扔。
这时我的目光恰好落在了书架上的一排书上面,我想起南磊这次复学是直接到了我们班上,就问他毕业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他被我问得愣了一下,随后才说:“我竟然把这事搞忘了,好在还有几个月时间,我最近就好好选个课题。”
他已经休学了几年,对这些东西生疏也是正常,我也没多想,问他要不要我找班上其他同学问问,帮他要个简单点的课题过来,他听了连忙点头,还说如果不能按时毕业,也没法向父母交待。
那天下午,苏溪在图书馆里复习时,我就给班上几个同学打了电话,帮南磊要了一个很简单的课题。哪知当我把这事告诉南磊时,他却支吾着问我能不能让我联系一个同学,他直接挂个名字就行了,不用天天去实验室。
他的这个要求让我有些为难,我就说反正他每天也没什么事,那个课题很简单的,每天去的话,顶多一个月就能完成论文,南磊却说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实在抽不出身。
他说得很恳切,最后我也没好拒绝,就给我一个关系还行的同学打电话,大致讲了这个意思。因为他的课题本来也快做完了,并且他的课题比较大,算做两个人的课题也行,就答应了下来。
我在向这个同学道谢的同时,心里也有些纳闷,就想着南磊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呢,看来他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啊。
那天我与苏溪在图书馆呆到了七点过才出来,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俩到食堂吃了饭就一直往家走,刚开始还没什么,进入那个小巷子后,走了几步,我感觉到身后有人,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着巷口处有些灯光,而巷口到我们这边并没有人影。
我摇了摇头,转身回去继续走,苏溪问我怎么了,我问她有没有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说没有,我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走了一阵,我还是觉得没对,那种感觉很强烈。
这事我以往也有过经验,事实证明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所以我停下了步子,再次往后望去,想要确认一下。岂料我刚一转身,迎面一股不明液体就泼到了我的脸上和身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腥臭味,还有苏溪的一声叫唤。
我心中一惊,赶紧用手将脸上的东西抹去,也来不及看这是什么,就向着前方的影子追去。然而这人应该是早有准备,仅这么几秒的功夫,就离着我有十多米远了,我追到巷口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我问了旁边一个卖小吃的商贩,他说看到那人坐出租车走了,好像是一个中年人。
商贩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盯着我的眼神游离不定。这时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人给我泼的竟然是血,此时我的身上已经成了红色一片,可以想象我的脸上是什么模样,难怪这商贩有如此反应,他一定是被我的样子吓着了。
我想起苏溪还在巷子里,向商贩道了声谢谢就返身回到了巷子,苏溪已经到了巷口,我看到她只有背上有一些血渍,如此看来,刚才那人明显是针对我而来的!
第200章对质
“学长,你……你没事吧?”苏溪看着我的样子,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没事,我先回去洗洗。”说着。我就往巷子里走去,我这个样子再在街上晃的话,估计就会有人报警了。
回到家里,我换下衣服后,进了厕所洗澡。热水淋在身上,地面瞬间就被血水染红了,我看着满地的红。竟然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上嘴唇上沾的血液,一股腥咸之味传进口腔,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被自己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赶紧甩了甩头,用热水冲洗着脸。
我洗了很久很久,中途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脸上始终有一抹红色,我不停地用手搓着脸。直到我的脸都被搓痛了,我才擦干水渍,穿好衣服走了出来。苏溪在客厅等我,见到我出来,有些担忧地问我怎么洗这么久,我笑了笑说:“那些血沾到头发上,有些不好洗。”
苏溪再次问我有没有事,我安慰她说:“不过是些血而已,洗了就好了,放心吧。”
“学长,今晚那人会是谁呢?”她又问。
这个问题我在洗澡的时候就想过了,商贩只告诉我那是一个中年人,我在脑子里把可疑的人都梳理了一遍,中年人无非就是四五十岁,而近段时间与我接触过的这个年龄的人只有两个,莫凡与拐子。
我当然不会怀疑是拐子。莫凡现在与杜修明的关系很紧密,他的可能性比较大。只是,他无缘无故给我泼一盆血水是何用意呢?我觉得应该不会是恶作剧那么简单,我想起那个石头上的血字,心中一紧。就想着莫非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我马上给刘劲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告诉了他,他也很是惊奇,说他马上把莫凡的照片从内网上调出来,然后过来找我,让巷口的商贩辨认一下是不是莫凡。此事比较重大,我也没和他客气。让他抓紧时间。
挂了电话,我见着苏溪还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才想起没有回答她,便又把这事与她解释了一遍。白天我已经告诉了她吴兵大师对我那石头的看法,现在她又听到我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块,也很担心我,当即就要把她的玉佩给我,还说既然大师都说她可以帮助我,那这玉佩对我一定会有用的。
玉佩是苏溪祖传的东西,并且与她的身份息息相关,我自然是不能要的,我让她把玉佩揣好,并安慰她说没事,只要她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半个小时后,刘劲就过来了,他打了电话后,我与苏溪就出了屋子,到巷口去等他。此时才刚到晚上九点,时间不算晚,那商贩还没有收摊。当刘劲把莫凡的照片拿给他看时,他看了好一阵子,才说有七分把握是照片上的人。因为当时那人跑得很快,商贩能确定七分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不要现在就去找莫凡对质?”听了商贩的话,刘劲正色说道。
“只怕他不会承认啊。”我有些担忧。
“不管了,从昨晚的事来看,我们很可能已经暴露了。今晚接着就出了这年事,我担心是他们的一场阴谋,给你泼的那血说不定会有其他的作用,他应该想不到我们会直接去找他,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刘劲能说出这话,是真的关心我,同时也表明了他的决心。我也没再犹豫,应了下来。本来我说打车过去的,刘劲想了想,摇头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打车回所里,找浩哥要辆车,这事我得向他汇报一下,于公来讲,无缘无故被泼血,也可以立案了,于私来说,我们开着警车过去,对方也会有些顾虑,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他考虑得很周到,我连忙点了点头。
当刘劲开着车来到巷口时,我发现拐子竟然也坐在车里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自打米嘉出了事后,拐子就很少参与到我们的事情中来了。
上车后,刘劲解释说,今天刚好是拐子值班,他听着刘劲要去殡仪馆,问了问事情缘由,听后就跟着一起出来了。我对拐子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有他一起去询问莫凡,我心里也更有底气一些。叉以厅亡。
拐子来了,我也正好问问米嘉的情况。上次米嘉说她并没有把头痛和出现幻觉的事告诉拐子,所以我没问得太明显,就随口问米嘉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今天下午我在所里值班时给她打了个电话,那时她正在看招聘信息,这丫头闲不住,准备出去工作了。”
“那就好,看来她已经完全恢复了。”我笑着说。
“是啊,说起来还真感谢苏溪和你。”拐子当时是坐在副驾驶位的,说这话时,回过头来对我与苏溪都笑了笑。
随后,拐子又问了小白的情况,还说米嘉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每晚小白都会与他一起守着米嘉,他还蛮想小白的。我笑着说等会如果回来得晚的话,小白就能出来与他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