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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你看吧!我乐得一咧嘴朝展队挑了个眉,心里对他这种以貌取人的个性很是不喜。
展队碰了个钉子,当下也不好再说话了,一声不吭的又坐了回去。
这时鸡蛋就已经送近来了,就是从公安局食堂拿来的。
长生一把接过,让师叔帮着将那人的腿抬高放在茶几上。
可刚一把司机的腿,他猛的就发出一阵如同虫子被烧时的尖叫声,震得水杯里的水都开始出现了波纹了。
我忙一张定魂符贴在他额头,他这一嗓子下来,吓不到我们,吓到外面的街坊也不好啊。
定魂符对于正常的人类和灵体还有一定作用的,虽说我最近碰壁较多,但那些都是大佬级别的。
见长生拿着鸡蛋就要上前,我帮忙将司机的裤脚撩了起来。
腿已经变得通透了,里面好像跟快要结茧时的蚕宝宝一样,透着那种有光亮的黄色。
只见长生拿起一下鸡蛋用他那只被我拉出血来的手紧紧的握住,嘴里不知道碎碎的念着什么,然后将手里的鸡蛋敷在司机的腿上,嘴里用苗话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长生的手很是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不一会我发现长生手掌又开始渗出血来了,想去拉他,却发现他眼里那种黑漆漆的光亮更回烁人眼了。
这样的长生对我而言是陌生的,我记忆里的长生是那个剥个糖要先喂到他老娘嘴里的老实孩子,而不是现在这个眼里全是炙热的蛊术高手。
长生自己似乎没有发现手渗血了,嘴里的咒语越来越快,我凝神的看着一条条细小的黑气从那蛋壳外一点点的渗到鸡蛋里面去了。
鸡蛋外面虽说依旧是白白的蛋壳,可里面已经是被黑气给充满了。
长生用完一个再换一个,九个蛋都用完时,我才发现那个司机的腿已经没有了那种通透的感觉了,看上去只是比普通的腿肿了一点,就好像水肿了一样。
“好了?”见长生原本就黑的小脸这会更是没了血色,我居然有点小心疼,同样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啊。
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问他怎么回事。
长生拘谨的接过纸巾,死死的放在手心里握得紧紧地,偏着头咬着嘴过了半天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可把我郁闷坏了,心想你奶奶还说你喜欢我呢,这问你话都不答,算哪门子喜欢啊!
师叔已经在一边将鸡蛋递给师父看了,摸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隔着茶几伸长手敲了敲长生的头,让他快说。
第五十三章没有阴气的车祸现场
我和师叔都问得急,可长生却只是死抿着嘴不说,眼里全是倔强。s。好看在线>
得了!这货能看着自己奶奶和老娘死在面前,还能淡定的自己穿寿衣寿鞋,心志坚定得不是活人。
错了!罗长生本来就不是活人,他本来就应当在一年多前死了的。
我心里思绪转了好几个圈,还是没见长生说话就急了,一把将他拉过来急急地道:“你是不是怕说了苗老汉怪你?你不说就算了,我自己去问苗老汉,反正以后有什么事我不问你就是了!”
“不是!”长生弱弱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讪讪地道:“这种东西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奶奶说是这么破的!”
“真的吗?你没骗我?”我眼里大是不解,这长生才多大啊,就能懂这么多,实在是过份。
长生用力的点了点头,黑漆漆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我道:“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去问……”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到一个可以去问的人。
我心里莫名的一酸,想着长生在村里根本就没有认识什么人,而且又天生夭折的命,所以话就有点少。
“巫术里说有一种虫子是鬼的执念有生,能附人身而达愿,估计就是这一种!”师父将手里那颗蛋在茶几上滚了两滚,接着道:“长生用巫咒将那执念已经吸入鸡蛋里面了,所以腿就好了。”
“鬼还有执念?那不就是厉鬼吗,它不会自己做事吗?还附在人身体上做什么!”我被说得两眼有点抹黑,这和我平常所了解的观念不一样啊。
师父点了点头道:“厉鬼是对死前的事情不死心,而所谓鬼的执念是指他成鬼之后的执念,证明这东西在死后还有灵智,看样子有点棘手了!”
我斜眼去看长生,却见他也是一脸的懵懂,估计也是第一次听到。
“那我们要不要问问这司机说的什么啊?”我一时对怀化学院的事情来了兴致了。
成鬼之后的执念?会是什么?做一个有崇高理想的鬼?
高局和展队两人在一边听我们几天聊了半天,这会终于有他们的事忙道,那司机说话时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一样,模模糊糊的完全听不清。
我伸着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腿,正在想要不要给他来一下迷魂咒,问他撞到人时看到了什么。s。好看在线>
门就猛的被撞开了,一个穿着军大衣,鼻梁冒着汗珠的年轻警察大口喘着气道:“怀化学院又出车祸了,这次死的又是一个女的!”
我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长生就朝外边跑去。
“阳妹仔,你有了情郎就不要你师父了吗!”师叔人在里面又是大喝一声。
他这一嗓子吼了出来,公安局上上下下所有的办公人员都抬头看着我和长生。
我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了,将长生的手一甩,转身进屋对着师叔就是一脚,这才扶起师父道:“我们去现场看看?”
“阳妹仔,你日后还是离长生远点,你身上还有他奶奶下的索魂引呢!”师父的脸被墨镜遮了一半,可还是能看出他脸上的轻声低吟道。
我本来对索魂引并没有什么忌讳,反正只要七月半喝一点长生的血就成了,其他也没什么。
师父见我不上心,紧了紧我扶着他的手,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天意啊!天意……”
我被师父这瞬间的沧桑感给吓到了,脑袋里一下子就全变成了浆糊。
幸好这一路去的路上,师父没有再说什么,可我也不敢离长生太近。
在他家木屋里那种生命流失的感觉回想起来,依旧让我感觉到恐惧。
我们到的时候,周围的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尸体还没有拉走,只是用白布稍稍遮了一遮,可满地的鲜血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