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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


十三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看着左登峰。
“多喝水,撒尿的时候叫一声。”左登峰将水盆端到了十三的面前,十三见他坚持,象征xìng的喝了几口就跑开了,左登峰也沒有勉强它,十三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沒尿过,即便不喝水也快尿了。
等着十三撒尿的这段时间,左登峰一直在思考,他在为金针发愁,根据他将内丹藏在竹簪这一细节來看,他并沒有杀掉那些rì本人,而是哄骗了他们,如此一來问題就來了,那些rì本人如果知道金针沒死,必然会再來要挟他去破阵,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才行。
还有就是,金针自己可能并不知道他帮rì本人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扣上了汉jiān的帽子,外人可不管你是在耍rì本人还是在帮rì本人,只要跟rì本人在一起了你就是汉jiān,金针要想摘掉汉jiān的帽子就只能跟龙虎山和阁皂山的人说实话,但是他们信不信是一个问題,他们会不会无心泄露又是一个问題,金针怎么骗的rì本人现在还无法得知,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一定是骗的很彻底,也就是说rì本人很难发现自己上当了,金针可不会干雪地藏尸的事情,如此一來保密就更重要了,像这种问題最好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可是如此一來,龙虎山和阁皂山还是不会善罢甘休。
左登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到最后只能作罢,常言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还是救醒金针与之一起思考对策比较妥当。
不管人还是动物,都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儿撒尿,除非真的憋不住了,一个小时之后,十三彻底憋不住了,哩哩啦啦的尿了一碗。
猫尿自然不会好闻,单是看着那碗黄悠悠的猫尿就足以令左登峰大皱眉头,不过人命关天,救人要紧,因此左登峰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扶起了金针。
大哥,对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周王皇陵
给处于昏迷中的人灌药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因为人在吞咽的同时都会下意识的闭住呼吸,以防止食物和水进入气管,但是金针已经昏迷了,不会屏住呼吸,左登峰怕呛到他,只能卸下他的下颚向喉咙里缓慢倾倒。
在灌药的同时左登峰一直在默想这不是尿而是解毒的圣水灵药,这么想他心里舒服些,一碗解毒药灌下去,左登峰随即开门从道童煎的中药罐里倒出了少许药汁给金针漱口,免得金针苏醒之后感觉满嘴尿sāo味儿。
做完这些,左登峰将金针的下颚归位,转而把十三撵了出去,不能让这家伙呆在附近,不然金针苏醒之后一定会起疑。
治病和解毒是两码事,治病需要时间很长,所以才有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说,而解毒需要的时间很短,只要解药对症,体内的毒xìng很快就被缓解,一碗解毒药下去,金针脸上的金sè立刻淡了不少,呼吸也随之加重,左登峰为求万无一失,探手抓起金针的左手脉门输入灵气加以导引药xìng。
灵气输入之后左登峰发现金针体内的灵气已经彻底消耗殆尽,这说明他先前的确从很远的地方硬撑着回返,不管什么人在临终前都对家和家人有着强烈的眷恋,正是这种强烈的眷恋支撑着他回到了茅山,实际上他丹田气海已经一丝灵气也沒有了。
金针的修行法门走的是任督二脉,任督二脉无需游走四肢,所以较之十二经络的运行路线要短,需要的时间也少,一周天过后,金针面sè再度有所缓和,左登峰见状左手捏起了聚气指诀,右手输以灵气,金针体内的灵气游走一周天习惯xìng的归于气海,左登峰也并沒有将那股灵气再从金针的气海逼出來,而是从自身气海再度送出一股,如此这般连番施为,一个时辰之后左登峰停止了灵气的输入,金针气海的灵气已经充盈,无需再度灌输。
反观自身,左登峰发现自己还有三成灵气,先前手捏聚气指诀恢复了一成左右,如此一來左登峰就清楚的判断出了金针的修为相当于自己的八成,对于擅长符咒的正一道人來说,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随后,左登峰拔出了金针胸前的十余根护心针,护心针一去,金针自身的灵气立刻自动运转,左登峰凝神感知,在确信金针无碍之后才站起身走到外间搬來一把太师椅,坐在金针床边手捏聚气指诀等待他苏醒。
病人身体虚弱的根本原因是气息萎靡,金针此刻的灵气是充盈的,充盈的灵气带着药xìng自动游走任督二脉,肤s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换做常人定然会惊骇于金针恢复之迅速,但是在左登峰看來还是太慢,任督二脉只在人体主干上,主要穴道只有九处,灵气运行受限,不能直达四肢,这样的行气方法就像是在房间正中架设火炉,只能慢慢的将温度传到角落里,而左登峰的行气法门走的是十二经络,哪里温度过低就可以跑过去点火升温。
沒过多久金针的肤sè就转为正常,但是随后就开始泛红,这一情形令左登峰苦笑摇头,泛红是因为阳气过重,也就是说灌尿灌多了,不,应该是灌药灌多了。
如果换做别人,定然束手无策,但是左登峰最擅长处理这种情况,玄yīn真气入体,立刻压制中和了过剩的阳气。
毒xìng解除,yīn阳平和,金针很快苏醒,苏醒之后立刻翻身坐起在夜sè之中环视左右,他是度过天劫的玄门泰斗,苏醒之际自然不会病怏怏的哼哼几声。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诈尸了呢。”左登峰出言笑道,金针的剧烈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兄弟,是你救了我。”金针愕然发问,他昏迷的时间太长,需要时间來反应。
“除了我谁还敢帮你这个汉jiān。”左登峰站起身走到外屋点燃了书桌上的蜡烛,随手倒了一杯水拿了回來。
“汉jiān。”金针接过水杯愕然发问。
“你先缓缓神,等会儿再跟你说。”左登峰坐回了太师椅。
金针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转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腮部,下颚被一卸一合令他感觉到了吞咽别扭,喝水过后金针走向外屋,从十三喝水的水盆里洗了洗脸。
“兄弟,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金针洗完脸之后走了回來。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你带回的东西我已经收下了,你前段时间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外面的人都在说你是汉jiān。”左登峰摆手发问,他之所以沒有让金针解释是因为他知道金针是被rì本人胁迫的,他既然收下了金针的东西就表示兄弟之间沒有隔阂。
“藤崎正男当时的确要引你回來,我也的确知情,不过我之所以配合他是为了将计就计让他成为第二个孙权,但是一直沒有找到独处的机会告诉你实情,还有就是我沒想到你发现的那么快,在我与你通气之前就发现了真相。”金针还是给予解释。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左登峰出言笑道。
“离开江苏的时候你就发现了,而且当时你肯定是生气了,如若不然你不会不到茅山來跟我辞行。”金针自枕边拿起掌教的冠簪盘挽头发,“你太聪明了,在我说出实情之前就发现了藤崎樱子的破绽,如此一來我真成了百口莫辩。”
“我明白你的苦心,当时是走的太急了,我如果生你的气就不会回來救你了。”左登峰摆手说道,他相信金针说的都是实话,也明白金针心中的懊恼,金针憋屈的是沒來得及跟他说实话就被他发现了真相,不过正如金针对他的评价,他的确不笨,所以他理解金针为什么不当着银冠和玉拂的面跟他说实情,那是因为金针如果让他收了藤崎樱子,旁观的二人,尤其是玉拂会怀疑他那么做的动机是谴走潜在的情敌。
“你既然发现了林玉玲就是藤崎樱子,为什么不将计就计的带着她。”金针出言问道。
“带着早晚得弄假成真,我又不忍心杀她,干脆送走了事,别说这个了,你前段时间去了哪里。”左登峰岔开了话題,金针干什么去了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金针去了什么地方。
“去了趟河南洛阳。”金针随口回答。
“那枚土属内丹是你从河南带回來的。”左登峰闻言猛然皱眉,在他先前的预想当中四只土属地支都应该在陕西一带,因为那是周朝当年定都的地方,陕西一带目前还沒有被鬼子侵占,相对安全,所以左登峰就沒有急于前去寻找土属地支。
“是的,东周第一代君主周平王的陵墓就修建在河南洛阳的龙门石窟东侧,rì本人发现了线索就要挟我前去为他们进陵取物。”金针挽好头发走出了卧室,左登峰拖着太师椅跟了出去,二人在书桌前坐了下來。
金针所说的周平王是东周的第一代君主,此人名不见经传,但是他的老爹西周的末代君主周幽王却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荒唐事儿就是他干的,周幽王在位的时候宠爱一个名叫褒姒的妃子,为了把这个妃子生的儿子立为太子,就把当时还是太子的周平王给废了,不但把太子废了,还把太子他妈也废了,到最后周幽王的老丈人申侯不干了,女儿和外甥受了委屈那还得了,手握兵权的申侯直接联合其他诸侯攻打周朝,周幽王一见情况不好,急忙点燃了烽火召唤其他诸侯來救命,但是那些忠于他的诸侯见到烽火以为他又在闹着玩,就沒來护驾,周幽王到最后就被干掉了。
由于攻打周幽王的时候都城损坏的很严重,所以周平王就将都城从现在的陕西一带迁到了河南的洛阳,由于是东迁都城,所以周平王建立的朝代就叫东周。
洛阳先后有一百多位皇帝在那里定都,由此可见此处地气是何等的旺盛,追根究底,极有可能是周平王当年东迁都城的时候带來了可以改变地气的土属地支,至于他是带了一只还是全抓过來了,那就沒人知道了,此外他要带來这些地支根本就不费事,因为给姜子牙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把周朝自身拥有的四只土属地支用阵法困住,要真那么干了就成谋反了。
“你河南之行是不是节外生枝了,外面的人都知道你帮rì本人办事了,都在骂你是汉jiān。”左登峰出言问道。
“一定是守护龙门石窟的那些和尚泄露了风声,在挖掘陵墓的时候那些和尚闻风前來试图阻挠,藤崎正男命令军队开枪,是我加以阻止了。”金针摇头苦笑。
“可杀不可救,要是换做我,干脆就袖手不管。”左登峰冷哼开口,龙门石窟都是佛教雕像,那里聚集了大量的僧人,金针救下他们xìng命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但是这些受恩于他的僧人并沒有领他的情,反而大肆宣扬金针是汉jiān。
“兄弟,你这样的想法狭隘了,我总不能杀了他们灭口吧。”金针摇头叹气。
“你不狭隘,所以你成了汉jiān,你可能还不知道,现在龙虎山的张天师和阁皂山的葛地师就在你道观里。”左登峰撇嘴说道。
“他们來干什么。”金针闻言猛然站了起來。
“他们闻讯之后带了好几百号人从江西赶了过來,要來解散你茅山派,你赶快想办法收拾残局吧。”左登峰出言说道,金针进入周平王皇陵之后发生的事情可以稍后再问,当务之急是先处理眼前的乱子。
金针闻言先是一愕,转而眉头紧皱,片刻之后面皮开始抽动,最后浑身颤抖。
“你们茅山派乃正一分支,正一祖庭出面的确不好收场,不过你也沒必要过分担心,把事情跟他们讲明,想必他们不会强人所难。”左登峰出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