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珍蓉做爬山的动作。阿德回答:“我在爬坡。”
黄元霸:“爬坡干什么,不是说目标都躲在山洞里?”
义珍蓉手指阿德呆过的山洞。阿德回答:“我 去山洞门口。”
黄元霸:“我已经送来催泪弹、毒气弹你去什么山洞口干啥?”
义珍蓉指了指山洞,用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又指了指山洞。阿德回答:“毒气弹没有用,可能有两个洞口,我正在寻找。”
黄元霸:“阿德,阿德,阿财为什么没有回应,阿财为什么没有回应?”
义珍蓉又指了指山洞。阿德回答:“阿财他在找另一个洞。”
黄元霸:“我马上派人过来援助!”
义珍蓉连连摇头。阿德回答:“不需要援助,岛上没有防毒服寸步难行,我们六个人足够对付他们,请黄叔放心!”
义珍蓉只让阿德说到这里,就把对讲机关上。随后尹海波、朱卫刚七手八脚地用皮带把阿德绑紧。
包装五组车间。下午上班的时候,舒红萍向常沙提出,如果还让她与阿花搭档,就只能让机器停下来休息。组长常沙见毫无回旋余地,只好安排阿花打杂,由她自己与舒红萍合作。这样,舒红萍才回到岗位上??也就在这一刻,意外发生了,车间上空的活动吊车突然发生断裂事故,不偏不倚砸在了舒红萍身上……
听到这个消息时,阿花正在车间外面捡拾掉在地上的零散药品。她知道舒红萍的死是迟早的事,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一种死法。为此,她知道了黄元霸他们杀人的方法有很多,只要起了杀心,可以花样百出、随心所欲地处死岛上的每一个人。她还想到,凡这岛上的所谓“工人”,无论是谁,都难逃一死。于是,她为自己出卖同伴找到了安慰??反正是一死,无非早死或晚死,我让她先走一步等于放她早日脱离苦海。
杂勤组的几个男工人带着工具急匆匆走来,其中阿文也夹在里面。阿花上前打听,才知道他们是去五车间处理事故现场。
说起来阿花和阿文还是“船友”他们是乘坐同一条船来到这岛上的“难友”。他俩还有一点相类似??出来时都是一对,现在都只剩下一个人了。阿花是个正常女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她对帅哥有着一种本能的喜好情绪。记得在船上第一次见到阿文的时候,阿花的双眼为之一亮,仿佛久处绵绵阴雨中的人突然见到了朗日清风。她主动上前搭话,可惜能相处的时间不长,这份对阿文的倾慕她一直藏在心底。
阿花心里最郁闷的一段日子是在“种植园”那边度过的,每当她最痛苦的时刻,她都幻想着阿文和她在一起,对她说情话、向她求爱……这个幻想一直伴随她来到这边??当她再次见到阿文时,她认为这是上苍怜悯她、成全她。后来她知道了阿文是同性恋,这令她是多么失望……但是,即便是这样的现实,仍然无法阻挡她对阿文倾慕……她和阿文的关系正应验了那句俗语??剃头担子一头热。这样的格局如果时间长了,对主观冷淡的一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因为热情的一方他的热情得不到任何回报,久而久之当他真正感到无望的时候,会由爱生恨,走向极端……
此刻,阿花的心态正是这样。
舒红萍死了,阿花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她必须寻找下一个目标??她想到了阿文。当然,从她内心的愿望出现,她不希望阿文成为继舒红萍之后的下一个,因为这“下一个”她可以从岛上数百人中任意挑选,而令她动心的阿文只有一个……但是如果他敢不领情的话,她也只能走那一步……
半小时过去,杂勤组的几个男工人走出了五车间,阿花迎上去拦住走在前面的男工明知故问道:“舒红萍她没事吧?”
“几千斤的庞然大物砸在身上,她能没事吗?”男工说。
阿花注意到阿文仍然是走在最后,当他经过身边时,她叫住了他:“阿文,我有点事想单独和你谈谈。”
“什么事?你别老是缠着我,我没空。”阿文说着就要走。
阿文这种态度把阿花惹火了,她恶狠狠地说:“你不和我谈,会有你后悔的一天!”
阿文这下子被唬住了,他返回来问阿花:“什么事,这里不能说吗?”
“不可以!必须只能我俩人在场!”阿花的口气十分坚决。
阿文从来没有见阿花这样过,他被镇住了,说:“改天吧,没人的时候我们去船上谈。”
黄元霸在与阿德通话的时候,夏烈也在身边。
通话结束,夏烈说:“老黄,你是否感觉到阿德今天说话的口气有点不对劲?”
黄元霸说:“他在爬坡,还喘气。”
夏烈:“这个是次要的,我感觉到他的语气有点生硬,像是在替别人说话。”
黄元霸回味片刻,点点头说:“是啊,确实有点不对劲,不像是他平常的说话习惯。”
夏烈:“还有,原来通话的时候那边的声音总是很嘈杂,让人辩不清是谁的声音,这里面会不会也有猫腻?更重要的一点??阿财自从去到岛上,直至今天你都没能与他通上话,这是不是有点反常?”
夏烈的分析提醒了黄元霸,他越想越感到问题严重,抬起眼望着夏烈,问道:“依你的看法岛上如今会是哪种情况?”
“我的估计不一定对,但也不是不可能??我认为阿财一上岛就遭到了不测,阿德也被逼到某一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山洞,糟糕的是,对讲机落到了唐忆贫一伙的作中。为了稳住你,他们故意把对讲机调成嘈音,让你辩不清是谁在说话。”
黄元霸点了点头,说:“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看阿德正是躲在山洞里,但他手中有枪。为了制服阿德,他们又从我手中骗走催泪弹等物资……”
“对,对,这种分析是有理论依据的,能站住脚。元霸,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我们怎么办?”夏烈望着黄元霸问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已经储备了充足的给养、拥有足够的弹药,再仗着得天独厚的场地,可以公开与我们抗衡。所以,我希望最好不要是这样。”黄元霸说。
“希望是一个虚设的结果,好比方程式中的X,它与实际的结果有一段遥远的距离,求证还需要大量的工作。最关键的一点是??求证所得的结果是正负绝对值。”
“很遗憾,我读书不多,对专业词汇不是很能理解。夏院长可以说得通俗一点吗?”
“很简单,你的希望很可能就是失望,两者各占一半。”夏烈解释说,“最失望的结果是如刚才我所估计的一样,阿财已死,阿德落在了他们手中,成了麻醉我们的工具。不知你注意到没有,你每次提出派人增援,阿德都拒绝了。很明显??他们在拖延时间!”
“有道理。夏院长是我认识的读书人中最能把理论运用到实际中的人,难怪你能够成为学术与政界的双栖明星。不像唐忆贫,他天生就只能做人家的‘枪手’。”黄元霸说到这里,又打开对讲机开始呼叫:“阿发,你在哪里?我是黄叔。”
阿发:“黄叔,我是阿发,我在直升飞机上随时听候你的吩咐。”
黄元霸:“马上出机侦察,重点是两艘快艇停泊的周围,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发现情况及时报告。”
阿发:“明白,请黄叔放心。”
夏烈与黄元霸一直没有离开过客厅,半小时过后,黄元霸身边的对讲机响了,正是阿发在呼叫。
“黄叔,黄叔,我是阿发,快艇附近发现了异常情况。”
黄元霸:“阿发请讲!”
阿发:“水面上有大片油渍,还有殷红的血水……我们正派人下去查看。”
黄元霸:“注意安全,要掩护好下去的兄弟,提防遭到袭击。”
又过了十分钟,阿发再次呼叫:“黄叔,黄叔,阿财他们已经落难了,水中已经发现他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