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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怎么了?你哪不舒服?我早就说过叫你别总跟抽烟的人在一起,吸二手烟更容易造成肺部疾病!”
我这还啥都没说了,她妈这边就给我确诊了。
我赶紧摆手否认,然后说我是为了07年发生的那次火灾而来的,我想知道一下那次大火到底把谁给烧死了。当然,我还补充说这事关系到现在二院旁边那三栋高层,如果我把这事给解决了,那就不是十万块的酬金了。
因为上次我帮忙破了舒鑫学校的杀人案,后来还得了十万块钱酬劳,舒鑫她妈破天荒地夸了我一句,说我总算有点正事了。所以这次我赶紧把酬劳的事放在前面当挡箭牌,而这一招果然奏效了。
舒鑫她妈一听到钱,脸上那种不屑顿时就没了,然后还主动拉椅子过来让我坐。
我知道她妈并不是贪钱什么的,她家根本就不差钱,只是她担心我没办法在未来负担起一个家,所以一直都对我要求苛刻。现在我终于给我每天的“闲晃”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她也终于愿意帮忙了。
原来那个一直被我称作恐怖馆的白楼是医学院的实验楼,解剖课也在那里上,也难怪那里会有各种标本,而且还阴气森森的。
舒鑫她妈并不知道实验楼是为什么而起火的,但烧死的那个人她却知道。那人姓秦,死的那年他六十五岁。
秦老头是医学院前院教学楼的看门更夫,他老伴死的早,家里又无儿无女,所以他基本上平时就住在学校里。在实验楼一楼有个收发室,那里有张床还有一台电视,平时晚上秦老头都睡在那。
据说起火的那天晚上秦老头本来是不会被烧死的。
他当时跟着校园保安巡夜,发现火烧起来之后,秦老头一直待在楼外,是保安进楼扑的火。后来因为火势太猛几个保安控制不住,所以他们就都出来跟秦老头待在一块等消防队来。
可就在这时候秦老头养了五年的那条狗突然冲进了火海里,秦老头赶紧进去追,等几个保安反应过来再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秦老头已经追着狗进到了变成火海的实验楼,结果这一进就没再出来。
据在场的几个保安回忆说,那狗平时特别安静,几乎都不叫的,可着火的时候那狗就跟发疯了似的,一直冲着火在狂叫,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最后的结果很不幸,秦老头烧死了,但那狗却意外地活下来了。
我在听到舒鑫她妈说到这里时,兴奋得简直都要跳起来了。于是我连忙问那条狗是什么样的,是不是灰白色的毛,长得特别像狼。
舒鑫她妈很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道:“我见过几次,确实挺像狼的,听人说那好像是哈士奇的串种狗,我也不太了解。”
“那您知道后来那狗哪去了吗?”
“是心脏内科的主任给领回去养了,好像最开始那条狗就是他送给老秦的。”
“那个主任今天上班了吗?”
“你要找他?他现在应该就在医院里呢。”
“太感谢了,您帮了大忙了,那个主任姓啥?我现在过去找他。”
“王主任,男的,大被头戴眼镜的就是。”
“知道了!多谢了阿姨,那我先走了。”
我道完谢之后起身就往门口走,可刚迈出两步舒鑫她妈就在背后喊了我一声,然后问了我一句让我感到一百二十分意外的问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改口叫我‘妈’啊?”
我整个人几乎都傻了!从我和舒鑫开始交往她妈就一直反对,不说从中作梗想把我俩拆散也差不了多少了。后来舒鑫搬出来跟我一起住,她妈一见我感觉就像看见革命仇敌一样,至于结婚的事我根本不敢在她面前提。
我转过头战战兢兢地试探问:“您的意思是,您不反对我和舒鑫结婚?”
“我反对你总是往后拖!你俩都二十八了,还打算都三十岁了再结婚啊?”
“呵呵,您教训的是。”我赶紧笑着点头承认错误,然后道:“我跟舒鑫其实也在商量这事来着,就是我俩都不知道怎么跟您开口。”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这样,你看哪天合适,我和你叔过去你家跟你父母见一见,我们来研究这事,你忙你的事就行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舒鑫她妈总算是认可我了。我赶紧点头答应,并且给她鞠了一躬,然后才转头跑出诊室。
我前脚刚一出去就听后面舒鑫她妈在喊:“别在医院里跑!这可不行啊!”
12、顺藤摸瓜
我很顺利地找到了心脏内科的王主任,不过想跟他说话就没那么容易了,在他那看病的人都排成了长蛇阵。我索性就排在了看病的队伍里,只不过我没去挂号,也没带什么医疗本。
对于一个半职业写手来说,找出一个打发时间的方法就再容易不过了。我只需要在脑子里勾勒出一个新故事的轮廓,然后再往里面添骨头添肉,这样一来无聊的排队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在快到两点的时候,我终于坐在了王主任的面前。他跟舒鑫他妈描述的一样,留了个大被头,戴了副金边框架眼镜,看上去非常稳重、干练。
不等他开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道:“王主任,我是为了秦老头的事而来的,他养的那条狗是不是在今天一月的时候丢了?”
我的话刚说完,王主任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惊恐的神情,额角甚至冒出了汗。他并没有回答我的提问,而是把眼镜摘了下来在那反反复复地擦着,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那些正用不耐烦、甚至是厌恶的目光看着我的病号,然后又转回头对王主任说:“如果这里说话不方便的话,那您就先忙着,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细聊。这事很关键,关系到人命的。”
“我知道,我知道……”
王主任连道了两声知道!他的这个回答大概是没经过大脑一秃噜嘴说出来的,但这三个字所包含的意思却并不那么简单!
果然,那王主任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又是一变。他匆忙戴好眼镜又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然后压低了声音道:“这样吧,给你我的名片,你在晚上六点之后给我打电话。”
说完,王主任从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推给了我。
这个动作可并不礼貌,不过我也没跟他计较,毕竟目测他起码比我大了二十岁。我接了名片冲他道了声谢,然后就离开了医院。
我在家里一直待到了晚上六点,然后准时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电话足足响了六、七声对面才终于接起来,听声音正是心脏内科的王主任医师。
我先自报了家门,说我中午去找过他,又问他接下来我们在哪见面。
他回答说不用见面了,在电话里说就成。
其实见不见面我倒也觉得无所谓,只要能问出必要的线索就足够了,于是我就答应了他,并再次问了下关于秦老头那条狗是不是还活着。
结果我得到的又是一个让我万万没想到的回答。
“那条狗还在我家,但是从一月四号晚上开始它就不吃东西了,什么东西都不吃。而且每天一到晚上就不见,到了白天又回到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