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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我有点伤心。
“要么,现实中的你成了一个植物人或者死了;要么,别的人进入了现实的你,你也变成了另一个人;如果足够巧的话,我变成了你,咱俩完成了互换——这就是‘庄周梦蝶’的可怕之处:没准庄子和蝴蝶在平行时空中可以随意地完成互换!呵呵。”
“那平行时空中的‘你’怎么办?”
矫情地担忧完自己后,我开始担忧他了。
“跟你一样,要么永远待在平行时空之中,要么进入别人,要么——返回现实中的自己。”
说完第三个“要么”之后,他知道我又要发问了。
“你一定要问:如果我返回现实中的自己,那现实中的我岂不是有两个人存在了?”
“对啊,‘我’和‘你’都在现实中你的身上啊,这怎么办?”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出现,而且有大量的案例可以作为依据。不但‘我’可以返回我,别人也有可能进入我。也就是说,现实中我的身上可能有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更多的人——这就是:多重人格!”
一阵极冷的风刮过沙漠。
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继续说了下去。
“多重人格指的是一个人身上会表现出很多人的性格和行为特征,甚至会变成跟他原本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简单点说就是,一个人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变成另一个人——除了容貌没有变化外,所有的特点通通变了。也就是说,除了长相之外,他根本就是另一个人。比较普遍的案例是双重人格,就像是‘你’和‘我’同时进入了我。但当很多人进入我的时候,我就会具有多重人格,也就是说,我会变成很多的人。最极端的案例是‘二十四个比利’——这个叫比利的美国人,除他之外还能变成另外二十三个人。目前医学界对所有类似的案例都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但通过量子物理学理论,这种事情的解释非常简单。就比如比利,按照平行时空理论,他之所以会表现出二十四重人格,是因为除他自己之外,还有二十三个人通过平行时空进入了他!”
太阳已经彻底回到了扶桑树,白色的月亮渐渐露出了娇羞的脸庞,无垠的荒漠被涂上了一层分外美丽的银色。
量子物理学——难道你真是破解上帝密码的终极理论吗?
“照您这么说,多重人格根本无法治愈啊——除非通过时空扭曲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地送走。”
一想到这些可怜的人,我的同情心又开始起作用了。
“是啊,时空扭曲的发生如此不规律,谁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离开。除非有一种能够制造虫洞的仪器,制造出特定的虫洞后,把进入这个人身上的所有人一一送回……”
“这种仪器怎么可能存在。”我绝望地叹了口气。
“呵呵。”
汤宇星奇怪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居然没有任何绝望。
“真是遗憾,医生们还在想各种办法治疗这种症状呢。”我迎合着他对医学的鄙视。
“虽然医学根本无法治愈这种症状,但医生已经发现一种方法,可以缓解这种症状。”汤宇星没有继续嘲笑医学,反而略略有些钦佩。
“已经有方法缓解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出现在我的脑中。
“颜色疗法!医学界将多重人格归为精神疾病的一种,颜色疗法在治疗其他精神疾病时往往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医生们通过各种尝试发现,如果把多重人格的患者置于粉色的环境下,能降低其他人格出现的概率。当然,这只能缓解,无法治愈,一旦离开了粉色的环境,患者还是随时可能出现其他的人格。”
他把烟盒拿在手中,但并没有拿出烟,而是不停地把玩着。
“粉色?”
我的心脏似乎被谁抓了一把。
“对。医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粉色会起这样的作用,但量子物理学可以做出解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宇宙中绝大多数的星云是粉色的,这是各种能量场释放的波的颜色。也就是说,粉色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能量,这种能量能够影响时空扭曲,因此能够影响患者出现其他人格的概率,或者是降低这种概率,或者是增加。所以,无论是降低还是增加,粉色对多重人格的患者都是有作用的。”
他犹豫了几次之后,把烟盒放回了口袋,然后看了一眼我。
此时的我像死了一样僵硬得一动不动。
“怎么了?”他连忙摸了摸我的额头,“着凉了?”
粉色?——多重人格?
盘龙谷的粉色房间!
第四十五章
“你怎么了?”
汤宇星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没……没事”,我使劲捶了捶脑袋,“您说的这些实在让我太震惊了,我一时还难以接受,得好好消化消化。”
我竖起衣领,努力想让自己暖和起来。
“回去吧,时间实在不早了。”
汤宇星见我恢复了正常,便低头看了一眼表,然后站起身,望向了营地的方向,突然心事重重起来。
“再聊会儿吧,我真不愿意走。等营地的人来接咱们的时候再说吧。”
谜底揭开之前,我必须趁着这股劲继续追问下去。如果睡上一觉,我担心现在清晰的思路会变得模糊甚至被遗忘。
“这么晚了,营地应该有人来接咱们了啊。”
他举目远眺,恨不得一眼看清楚营地。可我们离得太远了,小小的营地在巨大的沙漠中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要不要打个电话?”我也站起了身。
听到我的建议,汤宇星忧心忡忡地拿出手机,可看了一眼之后,他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没信号。”
我连忙拿出自己的两个手机,结果跟他的一样,一丝信号都没有。
“别担心,也许营地的人觉得您的学生来了,咱俩难免会聊得时间长一点,所以才迟迟没有来接吧?”我试图阻拦他想要回去的念头。
他没有做声,依然在看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