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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丽珍生日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这些疑问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直到入睡前仍没有答案。他本可以询问妻子,但他却害怕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个神经病,虽然这是对方已知道的事实。
他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乱得想冲出阳台往下跳——这里可是十六楼,只要往下一跳,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他于胡思乱想中入睡,可睡得迷迷糊糊时,近三个月几乎每晚都出现的轻柔女声,仿佛如约而至般,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你老婆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你可别相信她,她会害死你。”
他一下子就惊醒了,转头看睡在身旁的丽珍,发现对方已经睡着,除了平稳的呼吸声外,没发出其他声音。
熟识的轻柔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她在外面有个情夫,还想跟情夫一起害你。你快把她掐死,不然她会害死你。”
他感到非常烦躁,正想大吼一声“给我闭嘴”时,却被另一个娇媚的女声喝止:“别开口!你一开口搭话,她就会把你带走。”
之前的烦躁于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源自心底的寒意。正当庆幸自己没有开口时,娇媚的女声又道:“你千万别搭她的话,她想把你的魂魄拉出来,你一开口就会被她带走。”
轻柔的女声又响起,嗔怒道:“陈绯你这个贱女人,死了还要跟我争是吧?!”
娇媚女声则娇笑道:“何文娟,你也够可怜的,生前一无是处,死后做鬼也不灵,始终斗不过我,哈哈哈……”
两个女声在他耳边对骂,吵得他脑袋嗡嗡响,令他感到头痛欲裂。他不想弄出动静惊醒妻子,便起床走出房间,打算到客厅的药箱里找止痛药吃。
那两个女声仿佛停留在房间里,他刚把房门关上便耳根清净了,不再受喧哗的争吵声滋扰。而且,头也没刚才那么痛了,没到需要吃药的程度。不过,既然已经起床了,他便想到阳台抽根烟。
打开客厅的灯时,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刚好是十二点整。他突然想起张姨说过,文娟大概就是这时候自杀的,不由得往天花板上的吊灯瞥了一眼。
还好,吊灯上没有奇怪的东西。
他走出阳台,从放在洗衣机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这是他在家中唯一可以抽烟的地方。丽珍讨厌闻到烟味,甚至连烟灰缸也不让买,怕烟灰会把家里弄脏,他只好把香烟放在这里,并用空易拉罐装烟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想趁思绪稍微清晰一些,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怎么了。可就在这时候,娇媚的女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很烦是吧?”
他知道是陈绯在说话,所以没有搭理。其实一直以来,他都能清楚分辨,哪些是幻听,哪些才是真实的声音。他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出了问题,所以出现幻听时,他从来不会搭话。
其实,他更害怕把丽珍吓到。
“你很爱你老婆吗?”陈绯继续在他耳边说,“你很害怕失去她吧?”
对方说得没错,他的确很爱丽珍,从大学开始,他就喜欢丽珍。当时他还是毫无作为的丑小鸭,不但长相一股,而且性格内向,就连主动跟丽珍说话的勇气也没有。
还好,天疼憨人,毕业后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总算混出点儿人样。五年前,他在同学会上跟丽珍再遇,随即点燃爱火并闪电式结婚。
他不但心愿得偿抱得美人归,丽珍还给他生了莹莹这个可爱的女儿,现在还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人生本应完满了。然而,在他感到最幸福的时候,却跟丽珍先后患上了精神病。这是上天给予的考验,还是他做了什么错事,自己却浑然不知?
“别想了。来,跟我一起跳舞吧!”
眼前出现一名衣着性感的美女,伸手邀请他跳舞,并朝他娇媚笑道:“我只要一跳舞,就能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
他迷迷糊糊地上前,正想握住对方的手时,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轻柔的盘声:“快醒醒,她想骗你跳楼!”
5.“鬼”计多端
仕雄愣了一下,逐渐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爬到了栏杆上。这里可是十六楼,他若再往前迈一步,不消片刻便会粉身碎骨。
“过来,别害怕。”
娇媚的女声于前方响起,他抬头一看,发现刚才的性感美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身赤裸,躯体支离破碎,面容更是惨不忍睹的女人。他知道这女人就是陈绯,是出车祸后的陈绯。
陈绯可怕的身影飘浮于夜空之中,向他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臂,娇媚道:“来,跟我一起跳舞。只要往前一步,你就能忘记一切烦恼。”
“不,我不能死,我还要照顾莹莹,还要跟丽珍白头到老!”他激动地向对方大叫,因失去平衡而前后晃动,险些掉下去。他猛然往后仰,使自己跌落在阳台上以保住性命。
“别以为这样就能带走我!”他爬起来指着仍飘浮于阳台外的陈绯,意志坚定地说,“为了丽珍、为了莹莹,我绝不能死,你耍什么花招也带不走我!”
陈绯血肉模糊的脸庞,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飘浮于夜空中的身影渐渐消失。与此同时,轻柔的女声从客厅传出:“你终于开口搭话了。”恐惧于霎时间袭来,使仕雄浑身颤抖。他缓缓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客厅虽然亮了灯,但在仕雄眼中却如灌满墨汁般黑暗。然而,在黑暗之中,却有一抹耀眼的鲜红悬于吊灯之下——是身穿红衣上吊的文娟!
文娟悬于吊灯下轻轻晃动,睁着一双血红且微凸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仕雄,外伸的舌头使她的笑容极其诡异,恐怖。她狞笑道:“你只要开口搭话,就永远都不能摆脱我,嘻嘻嘻……”
仕雄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根本没听见陈绯的声音,也没看见陈绯的鬼魂,一切都是文娟在搞鬼!她一直没办法让自己开口搭话,所以当自己从张姨口中得知陈绯的存在,她就假扮成陈绯,来个一唱一和,诱使自己开口搭话。
“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嘻嘻嘻……”文娟动作缓慢地向仕雄招手,“跟我走吧,我们到阴间做对相亲相爱的鬼夫妻。”
回荡于客厅里的狰狞笑声,使仕雄头痛欲裂,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亦不再受控制,竟然缓步走向那个可怕的红衣女鬼!
“老公,你怎么了?”
在他失去意识前,好像听见丽珍的惊呼。
6.病入膏肓
“游医生,我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一脸憔悴的仕雄,于诊室中焦虑地向惠娜讲述自己的病情,“之前我只是早晚出现幻听,而且大多都是在家里或者刚出门的时候。可现在却不分时段、地点,几乎整天都能听见文娟在我耳边说话,我、我甚至能看见她。”
“你能看见吗?她就在那里向我招手,说要带我到阴间跟她做鬼夫妻。”他指着空荡荡的墙角惶恐地叫道,随即又苦恼地抱着头号啕大哭:“我快分不清哪些是幻觉,哪些才是现实了,上个星期我把莹莹的画本当作计划书交给老总,前天我竟然甩了我妈一巴掌,昨天我还差点儿将莹莹从阳台上扔出去。”
“大家都说是我疯子,是神经病……”他用手捂住脸,从指缝看着对方,怯生生地问道,“游医生,我真的疯了吗?”
惠娜瞥了眼墙上的挂历,淡然笑道:“刚好三个月。”
“什么三个月呀?”仕雄神经兮兮地问道。
“从你接受治疗到现在,不多不少刚好三个月。”惠娜悠然地捧起茶杯,喝了口茶又说道,“你忘了,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三个月就足够了?”
“你好像是这么说过。”仕雄皱着眉头,不停地搔脑袋,竟然扯下几根头发。与三个月前相比,他的头发稀疏了不少,几乎掉落了近一半。但他对此并不在意,迷茫地向对方说道,“我觉得自己的记性越来越差,经常丢三落四,而且脑袋总是一片混乱,没办法集中精神思考……”
他说着突然露出怒容,拍案而起,冲对方咆哮:“你不是说三个月就能治好吗?为什么我现在却比之前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