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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张蕾蕾摇了摇头,说:“虽然没发现你爸,但我在女教工宿舍里,发现了一位漂亮的女鬼,她还吟诗呢,好特别。”
我对会吟诗的女鬼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现在只想找到我爸。见两边都遍寻不到,我内心极其失落,已经完全绝望了,我明白,我爸怕是救不回来了。付出这么多,最后还是一场空,我心里的滋味相当难受。
张蕾蕾拖着我的手就往林子里走,说:“既然发现了一个,咱们就必须要做点什么,你想想,那女鬼也算当地鬼了,有陌生鬼进来,她会不知道,我们不妨找她问问,看能不能有点收获。”
我一想,是这么个理儿,比较我第一次来这里,很多东西还不熟悉,也许这学校还有别的校舍我不知道位置。
我跟张蕾蕾穿过一片小树林,后面就是一排学生宿舍,过了学生宿舍,就是两栋教室宿舍,一左一右的排列,那女鬼就在右边的女教工宿舍。
我们上到二楼,张蕾蕾带我来到一间房间面前,那房间的门已经破烂不堪,只有小版块门板吊在门框上,在门口可以看到房间里的一切。
借着淡淡月光,我见里面真有一个穿老式旧裤褂的姑娘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东西,她边看边念了出来,竟然是一首用情深重的情诗。
我心说好浪漫的女鬼,可惜我急着找我亲爹,不好意思要得罪你一下了。
我推开咯吱作响的烂门,那女鬼似乎受到惊吓,朝我们这边望过来。我走到书桌面前,盯着女鬼看,女鬼幽幽的说:“你能看见我?”
我说:“我不但能看见你,还想请你帮个忙!”
女鬼说:“我已经在这里孤独的呆了几十年了,也不知道还会呆多少年,我没有任何本事,哪里能帮到大师的忙?”
我心说我找你帮忙,就是看你在这儿呆的久,你都呆几十年了,想必对这里的鬼魂都非常熟悉了。
于是,我把我爸的情况大致对她描述了一下,女鬼摇摇头十分茫然的说:“我一直呆在这间房间里,从没出去过,也不知道是否有新的魂魄进这座学校。”
我一阵绝望,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我听到楼下有人说话,我心里一动,暗想都这么晚了,学校大门紧锁,怎么还会有人呢?
女鬼推开窗户朝下望,我也走了过去,直接雪白的月光下,在一棵香樟树旁,有个黑影立在那里,正在高声朗诵一首情诗。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
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是舒婷的致橡树,我再看身边这女鬼,女鬼早已是泪流满面,望着树下的人发起痴来。我运足天眼目力朝下一看,几乎要把自己的魂给吓掉了,妈的,香樟树给女鬼年诗的黑影,竟然就是我爸爸。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我爸魂魄丢后,找来这座学校竟然是为了这个女鬼。这女鬼已经死了几十年了,难道我爸在几十年前跟她还有一段故事?
我觉得我的人生一下子狗血起来,这狗血里又藏满了疑惑。
第53章真相
女鬼朝我爸喊道:“至诚,真的是你么?”
我爸回了一声道:“春梅,这么多年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天可怜见,竟让我们再次遇见。”
女鬼扭头就往楼下跑,我急忙追上去,张蕾蕾吃惊道:“你爸爸出现了,这是什么情况,她认识女鬼?”
我来不及跟她解释,拖着她追着女鬼春梅的步伐,一路狂奔下楼。我们出了一楼楼道,就看到我爸跟春梅已经在楼下了。两人四目相对,怔怔的望着对方,我爸眼里也是饱含泪水,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和张蕾蕾躲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两人,这个时候我的出现显得极其尴尬。眼前的这一幕傻子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想不到我爸一声耿介正直,跟我妈二十多年的夫妻了,感情一直很好,在他内心深处竟然还有这样一份执念。
我也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我爸魂魄离体后,没有回家,也没去找我和我妈,在他心里还有一份更深的执念。这种执念趋势他跨越数十公里的路程,来到这座荒僻的乡村小学校。
李半仙儿曾对我说过,魂魄能存在,就是心里有一份执念,执念是魂魄活下去的动力。没有执念的魂魄存在的时间非常短暂,短则离体一个小时不到就会灰飞烟灭,长的则可能坚持十天半个月,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掉。
而有执念的鬼魂,可以凭借心中的这份念想活很久,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上百年都是有可能的。鬼魂存在的时间与心中执念的强弱成正比,执念越重的人,存在的时间也就越长。女鬼春梅自称已经在这所破烂小学里呆了几十年,可见她心中的执念有多强,我心里暗道,难道她的执念就是难割舍掉我爸爸?
我仔细打量我爸爸,他既不英俊潇洒也不风流倜傥,甚至还非常古板,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虽说是个国家公务员,可惜他性格太木讷,不会怀柔,经常得罪人,所以到现在还在基层混。凭着这些东西,我真难想到除了我妈这样的傻女人,还有谁会死心塌地跟我爸。
再说这女鬼春梅,身材高挑,肤色雪白,脸蛋也好看,下班又尖又削,虽说做了几十年鬼了,还是能看出她的美人胚子。这种姑娘放现代,都是挎香奈儿、LV的,出门宝马奔驰接送的,怎么会看上我爸这种屌丝男人呢。
我爸拉着女鬼的手,说:“春梅,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
春梅笑着摇摇头,说:“我不苦,这么多年来,心里难受的时候我就想你,一想就不苦了,我就在对你的默默思念中过完了这不算短的时间,我觉得很快乐。”
我爸突然给春梅跪了下来,说:“其实真正应该死的人是我,你是在代我受过,代我遭受这么多痛苦,我是罪人。”
春梅把我爸扶起来,亲切的摸着他的头发,像一个大姐姐在安慰不懂事的弟弟似的,这画面让我一个做儿子的真吃不消,要不是张蕾蕾拽着我不让我,我早躲进楼梯道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