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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单兰金说这不是巧,而是故意安排,否则哪里能有怎么巧合的事。说完单兰金又说,和老妈说那地方的那个女人也有蹊跷,只是按照老妈的描述,她描述出来的相貌太抽象了了,基本上只要是符合那个年岁的女人都能是,但是单兰金说这事交给他来处理,他说总能找到的,只是要费一些功夫。
  至于是一个怎么找法,他就没有细说了。单兰金说最起码现在可以肯定纸人和鬼观音大致是一路的,而且和广福路的两次车祸都有不小的联系,所以为今之计,除了要确定挖出来的那些尸骸的身份,还有一个事就是再到那个地方去看看,因为他也一直存有一个疑惑,就是我上次说我是从一间屋子里出来的,可是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一直以来这都是一个非常让人困惑的地方,特别是我还说看见了满屋子的纸人。
  所以最后单兰金找我的目的其实是这个,但是他说现在还不能去,我们先等一等,我问等什么,单兰金说等广福路边上的事再清晰一些,我们去那里倒底要找什么,才会更明了一些。我有些不大听得懂,可能是我对一些内情不大了解的缘故。
  说完这些,单兰金说让我在家里好好养着,这几天就先不要去上班了,他已经帮我和高主任说过了,还有就是如果我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记得去医院或者通知他,毕竟撞到头并不是小事。
  我都一一应了,单兰金走后我自己理了理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只觉得原先看似根本毫无联系的事情都已经开始慢慢地扯上关系,只是我想着这些事,却会莫名地想到阿婆家堂屋里挂着的那面镜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而且还记得我在里面的影像,当时的确是吓了我一跳。
  我正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在烦心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来敲门,我奇怪会是谁,于是就到了门后往猫眼里看了看,果真看见外面站着个人,而且竟然是难师傅。我于是把门拉开,我问难师傅说他怎么跟着过来了,难师傅说进来再说。
  坐下之后难师傅环视了一遍家里头,也没说什么,然后问我说我家里的那些东西被挪到哪里去了,我说骨灰和布鞋放回废墟那里去了,剩下一尊鬼观音被单兰金放在七楼了,应该是721吧。我问难师傅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来了。
  难师傅却说那个放回去的骨灰和布鞋就暂时先不管他,他问我还有721的钥匙没有,我们下去721一趟,我问难师傅说这是怎么了,难师傅说估摸着要出事,我被难师傅的这说辞和申请给吓了一跳,我说这东西引起的事还少么。
  难师傅才说一时间根本就说不清,他就是确认下那尊鬼观音是否还在那里,我见难师傅并不是开玩笑的,于是也不敢耽搁,就拿了721的钥匙和他下去开了721的门,那尊鬼观音的确是被单兰金放在了721,只是当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一堆碎片,这鬼观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砸烂了。
  难师傅见了只说道:“果然!”

第三章 欺骗
  我说早先难师傅也砸了一尊鬼观音,就是老妈请回来的那个被他给砸烂了,可是怎么这个砸烂了他就这么紧张,同样都是,为什么就有这么大差别。难师傅说并不是有差别,而是不同的鬼观音引出来的事不同,他说现在也不瞒着我,他身上发生这么多事,或多或少也和冒冒失失砸了鬼观音有关,要不他是不会这么容易中招的。
  我问难师傅:“那么这尊鬼观音砸碎会带来什么?”
  难师傅却说,如果我不关心,对于我来说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如果我关心在意,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难师傅这样说我不大听得懂,哪知道难师傅却说,昨天夜里施虎来找过我了,他看见他进去了我的病房。
  难师傅忽然提起施虎,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真,难师傅告诉我说,这尊鬼观音虽然是放在我家里,可缠着的人却是施虎,现在鬼观音碎了,是在说施虎会有危险。我一听说那还了得,而且果真如单兰金所说,这事当真波及到了施虎,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难师傅,说这是不是真的。
  难师傅却说他没必要骗我,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继续问难师傅说:“那么施虎会怎么样?”
  难师傅说不会是好事,但是比他惨是真的。我于是立刻站起来说:“不行,我们得告诉施虎。”
  难师傅说告诉他没用,因为他既然是被缠着的那一个,真到了那时候自己也没辙,最后还得看周围的人怎么看。我焦急起来,说这不行,这事无论怎么都应该告诉他才行,难师傅说让我冷静一些,要去找也不是现在,这东西一般夜里才折腾人,我不如晚上的时候直接去住处找他,这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且最好不要让他提前知道,否则会泄露了行踪,惊动了那东西就不好了。
  难师傅经历过一次,自然知道要怎么来做,我缓缓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和难师傅说因为我的事牵连到了他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他,要是施虎再受到牵连,这和作孽又有什么区别,我没害人,可却因为我死了很多人,这些人相当于也是我害的。
  难师傅听了劝我不要多想,这种事谁也不想的,所以不能说是我的责任,眼下我只要尽力去补救,还是来得及的。之后我们没有去动这尊鬼观音的碎片,因为难师傅最好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我问起上回我家里那尊被砸烂的碎片难师傅是怎么处理的,难师傅听了叹一口气说,当时他被那东西缠身,已经不知道把那东西弄哪里去了,反正这东西下落不明,总是个后患,眼前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兴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又回来了。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师傅问我说晚上打算怎么去,我说还是我一个人去吧,难师傅他身份特殊,就避一避,否则到时候另起冲突就有些不大好了。难师傅就没说什么了,他叮嘱我说我自己小心一些,毕竟我自己也是好几次从鬼门关边上走回来的,一念之差,我就可能是生死两种状态了。
  我说我会的,之后我们离开了721,回到住处之后难师傅又呆了一会儿这才离开了,难师傅离开之后我老觉得心上不安,还有些烦躁,总有些坐立不安的,之后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我就开车往施虎他们住的酒店去,我想着去这么早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在不在,但是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到了那里再说吧。
  我开车到了酒店将车停好,进了大厅直接就往电梯那边走,上回我和施虎来,他也说过这里的电梯不会有问题的,我还记得他住在二十一楼,我进到电梯里的时候,看了楼层键,只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二十一,到二十就截止了。
  我想着自己是不是坐错地方了,还是说电梯少标记了一层,因为上回我和施虎明明也是坐电梯上去的,当时我没留意他按的是不是二十一,总之他和我说的是二十一。于是我按了二十楼,电梯就簌簌地往上去,一路上倒也没有被的人坐上来,我就一直到了二十楼,到了楼道上之后,我看了看门牌号,觉得多半自己是走错了,因为门牌号都是20XX这样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上回施虎在开门的时候明明是21XX这样的门牌号,而且走过来的时候我也注意到其他房间也的确是这样的。
  但我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到了对应的门牌号前敲了门,施虎的那间没有反应,单兰金的那间倒是敲开了,只是我才问单兰金的名字,那人说是不是已经退房了,他也是才住进来的,没有我说的那个人,也没听说过。
  他说话还算和气礼貌,耐心地和我解释完,我道了歉他才将门关上,还建议我去问问前台。我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于是又到楼道上去看了看,想着是不是电梯少了一层什么的,可是到了楼道那里,再上去就是顶楼,是被一道铁门锁起来的,我回到二十楼又乘着电梯下来,进到电梯的时候我再检查了一遍,的确是没有,于是按了1楼下去。
  到了大厅,我到了前台去问,前台的服务员听了很是惊讶地看着我,问我是不是记错了,或者我的朋友告诉错了,他们酒店只有二十层,没有二十一层的。我得了这样的答复本来就已经死心了,可是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就问前台说有没有叫单兰金和施虎入住的,前台说帮我查查,于是将在电脑上翻了一遍,和我说可能是我找错地方了,他们酒店里没有这两位名字的客人入住。
  我当场就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心想着是不是自己真走错地方了,可是我到门口一看不对啊,就是这里,甚至连一些细节的地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我既疑惑又有些心惊地回到车上,只是我却坐在车上并没有立即离开,我拿着手机翻出了施虎的电话,犹豫着倒底要不要打过去,现在我犹豫的已经不是怕不怕惊动了那东西了,而是在怀疑他和单兰金倒底是什么人。
  甚至他们是不是“人”。
  我又将联系人转到单兰金的号码上,可是无论是他们之间的谁,我都无法将号码给拨出去,正犹豫的时候有车子开了进来,我看着车子有些眼熟,就看了车牌号,却是单兰金的。我在车里看着单兰金将车停在了远处的一个地方,然后他和施虎就从车上下了来,我的车停的偏僻,不经过上去酒店的通道,但我还是看见单兰金和施虎下车之后,单兰金往这边看了一眼,似乎是觉察到有什么异常一样,我看见他有了一个动作,看见的时候我立马将手机调成了静音,紧接着,单兰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而我看见他的视线一直看着我这边,见没有反应之后,他挂断了电话,好像和施虎急切地说了什么,他们就有些小跑地往酒店上去了。
  当确认他们上去了之后,隔了一两分钟,我启动车子就开了出去。我只觉得当时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唯一的念头就是立刻离开这里,而且远离单兰金和施虎。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是什么有关部门的人,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是处理这种特殊事件的警察。

第四章 暗斗
  我车子开出来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里,回家的话他们知道我住在哪里,刚刚单兰金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而且看样子已经认出了我的车,他们会找到我家里,我只觉得有一种一直被欺骗的感觉,但是更多的却是恐惧,对他们不确定的恐惧。
  我在道路上盲目地开着,中途单兰金的电话打了进来过,但我不敢接,我任由屏幕在闪,后来施虎也打了进来,我依旧是不闻不问。不知不觉之间,我开着车子到了殡仪馆,而且一直开到了广场,门禁记得我的车牌号,因为员工的车牌号他们都会登记,于是还老远的时候栏杆就升起来了。
  我把车开进广场上,却坐在车上不知道该去哪里,而就是那样木然地坐着,过了一阵之后,我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殡仪馆的。良久之后,我看了看外面,却看见广场中间站着个人,远远地看着有些眼熟,可又有些看不清,我当时可能也是心上迷糊了,就从车上下了来,往这人那里给走了过去。
  只是越走过去这人好像就越模糊的样子,直到我觉得已经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这人却完全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广场上,当我第一次觉得广场如此空旷无边,但是很快我就看见有人出现在了我身边,却是那天在广福路边上引我去荒地的那个人,我问他说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让我跟他去,于是我就跟着他走了,他是往殡仪馆的楼里面去的,我跟着进去他就往楼梯上上去了,而且一直到了四楼,只是到了四楼他依旧没停,最后一直到了顶楼,顶楼更是空旷,他说到了,我问什么到了,他于是指了指楼边上,我觉得这个场景似乎又回到了黄伟伦领着我上渠道楼顶那时候的情景,我转过头问他说站在楼边缘的那个人是谁,他却说我过去就知道了,让我不要害怕,他不会害我。
  我于是真就这么过去了,而且过去到离他只有两步的距离才停下,他转过头来,眼神空洞麻木,脸苍白得吓人,一看就是一个死人,看见这情景,我整个人一激灵好像清醒了不少,但我还是问说:“你是谁?”
  因为这人我根本就没见过,我想着是不是又是冷藏库的尸体自己跑了出来,就像早先的那样,自己跳楼了。他只是扭头看着我,动作僵硬得基本上就是很别扭的那种,我在他身上看见有一层模模糊糊的影子笼罩着他,说话声听着像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可是他的嘴压根就没有动过,反而有些像是别的什么人在说一样。
  他问我:“你记起来了吗?”
  我被问得一头雾水,反问说:“记起什么?”
  他就这样扭过了头去,像刚刚我看见他那样一动不动的,再接着我就看见有车子从外面开了进来,他忽然和我说:“要是你从这里跳下去,你说下面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接着他拿僵硬惨白的面庞上划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我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他忽然就拉住我将我给拽了下去,只是他却没有动,与此同时,我看见进来的车子已经停靠稳当,单兰金从上面下来,正往上头看。
  然后这人问我我玩过鬼敲门的游戏没有,我说没有,而且根本没有听说过,他说我可以回去试一试,不会让我失望的,特别是我想知道这么多的情况下,会看见我意想不到的事。我觉得他想说什么,可是又不明说的样子。
  我问“那要怎么玩?”
  他说很简单,两个人也可以,人多也可以,需要在凌晨之后,一个人站在门外闭上拿一根蜡烛,里面的人把门关上,然后他敲三声门,里面的人把门打开,这时候里面的人就会看见这人身后站着另一个人,可是谁都不能出声,必须一起把蜡烛吹灭,然后把这个人拉进来。自始至终这个人都不能睁开眼睛,或者蜡烛不能在开门之前灭掉。
  我问说要是睁开了眼睛又回怎么样,蜡烛灭了又会怎么样?
  他说,眼睛睁开了就闭不上了,蜡烛灭了,门开的时候外面就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