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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我继续摇头说没有,就问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单兰金忽然像是变成了嫌疑人一样,而且这种事他可以亲自去问单兰金的啊。施虎却摇摇头,他说他有些不解,也有些疑惑,只是想和我确认一下。
  我觉得这件事绝对牵扯到了单兰金了,就问施虎说这是怎么回事,他要先说清楚才能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的,要不是个误会怎么办。
  施虎这才说他得到了一些消息,据说单兰金要接手殡仪馆内部的运作,他见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就解释说就是殡仪馆以后幕后的操控人就是单兰金了。
  我刚刚是反应慢了半拍,也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消息也太重磅了,重到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语无伦次地说着:“单兰金,他,殡仪馆的幕后操控?”
  施虎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然后我才看着施虎问:“你这消息可靠吗,单兰金他怎么会?”
  边说着聂老头之前那话语浮了上来,他和单兰金之间,我忽然想起当时施虎和单兰金劝我去殡仪馆的事,后来变成聂老头亲自要我,这事的巧合程度几乎让所有人都称心如意,可现在想想哪里不对劲啊。
  施虎见我在发呆,喊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来,他问我我在想什么,对于施虎你不能瞒,于是我说我就是想到了当时他们让我去殡仪馆的事,我把聂老头的那一段给略过了,施虎说当时提出来的也是单兰金,而且他能保证我在里面的安全,他们这才提的,现在想来,看来单兰金在殡仪馆的关系可不一般。
  我说这事连他也不知道吗,施虎点点头,他说这事他的确太过于出乎意料,只是这样一来有好处也有坏处,目前还不好说。
  所以施虎才要和我确认单兰金和殡仪馆倒底是什么样的牵连,这让我第一次看见了他们之间的嫌隙,上一次单兰金让施虎远离我的应该也算一次,那么这就是他们第二次意见不统一,而且我怎么觉得有种单兰金背着我们,一声不响干了大事的感觉。
  估计施虎不能接受的原因也在于此,不是嫉妒,也不是错愕,而是不安,我能感到施虎那种不安的感觉,就像有什么危险已经悄然接近了我们一样。
  而且施虎的消息这样灵敏其实也是可疑之处,只是这时候我可不敢提这事,我只是想起聂老头的那句话,看来他并不是无缘无故说的。
  最后施虎和我说这件事我就先暂时装作不知道吧,因为他和单兰金还没有交谈过,先看看单兰金是什么样一个说法,关键是他会不会把这事说出来,但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第一是他那脾气就是很能闷那种,第二就是这事他应该不会张扬的吧,否则今后还怎么以现在的这个身份查案子。
  而且不得不说,这件事也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单兰金一早就知道我和聂老头有所联系,再往下面的,我不敢再去想,因为我忽然觉得有种被算计的心惊起来,只觉得要一切都如我所想,单兰金真是个不得了的人。
  施虎说完之后,我才找准了时机,将聂老头说给我的这个线索和他说了,我谎称是我自己从内部听来的,施虎听候说着消息当真,我说八九不离十,施虎自己也是震惊了,但是他很快就将这些事给联系了起来,他说陈申虽然没有被火化,可也是类似的情形,那么那些被活人火化的人,会不会也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他说幸好他对每一个人的名字和信息都做了记录,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些人,看看他们和陈申有什么牵连,只是我觉得他们既然都是没人认领的人,恐怕能查到的几率并不是很大,我犹豫了下,说既然单兰金有这样的优势,不如让他去查怎么样。
  施虎看着我,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最后说也对,他既然有那个资源,他去查自然是最好的,可就是怕他心思不在这个上面。我却没有施虎想的那么坏,我说说不定单兰金也是被动接受,或者是出于查案考虑而接受的也说不一定,反正在事实清楚之前,我门先不要胡乱猜测。

第八章 杨博文
  我不知道最后施虎是怎么和单兰金说的,总之单兰金同意了,这件事我不知道单兰金会怎么想,但我心里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而且也总觉得经此之事之后,施虎和单兰金分道扬镳已经是迟早的事。
  事情忽然起了这样的变化,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但在我看来,单兰金还是早先的那个人,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也可能是我不知道施虎觉察到了什么。
  其实后来我偷偷地去过那晚乔杰和我最后见面的地方,只是到了那里之后,一切都如旧,偏偏找不到那口井,似乎它压根就不存在一样,我去的时候刚好有农户在打整菜地,我还特地问了他说这片地上怎么也不打一个井,这样灌溉也能方便一些不是。
  他是农户却说附近他们就有灌溉的水源,何必打井这么多此一举,而且打井也不是说打就能打的,费时费力还占地方。我听出他的意思,也知道这片地上就没打过什么井。我这才明白过来乔杰说的别人再也找不到他是一个什么意思。
  既然是这样,有些事我也就不用担心了,乔杰的这事就当做一个秘密藏在心里头,虽然我对他依旧还存在了许许多多的疑问,但现在既然他已经不再缠着我了,我也就不用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生活似乎就这么平静下来了一段时间,家里也似乎是忽然变回了原样,之后我找人清空了卫生间隔间的那些东西,找了师傅将隔间给填满了,又重新砌了墙壁粉刷,只是我却不敢再将镜子挂上去,就这样应付着过着。
  但我显然知道这些事没完。
  直到有天晚上,我忽然从一个恶梦中惊醒,可是醒来之后却无论怎么回想都记不起来做了什么梦,好像忽然之间就这么忘记了一样。醒来之后,这个梦没有想起,倒是有一件事忽然在脑袋里想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遗失的记忆,忽然回到了脑海那样。
  我想起了儿时曾经有过一个玩伴,只是这段记忆很模糊了,即便再次想起也是朦朦胧胧的,何况那时候我好像才4岁左右的样子。其实这个玩伴我从没有忘记过,只是忽然记起了他的名字,我记得他叫乔乔。
  都说夜深人静的时候适合想事,这话的确是不错的,猛然想起他的名字来,我就想到了乔杰,然后两个人似乎就变成了一个,我记得我和这个玩伴只是在一起了个把月的时间,后来他家就搬走了,小孩子那时候对这种人的离开还没有什么感触,所以搬走就搬走了,他很快就被新的玩伴取代,因为时间短,这也是为什么会有所遗忘的缘故。
  我想到这段事之后,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看了看闹钟,才凌晨两点多一些,我于是拿了手机想立即打回家里和老妈求证,之后又想到已经这么晚了,就算了,而且这么大半夜的打回去还让他们以为出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老妈打了电话回去,我知道老妈并不是贪睡的人,无论冬夏,八点之前一定会起来,我打过去的时候老妈的确已经起来了,我才说起乔乔这个名字,老妈就想起来了,而且记忆尤其深刻。
  老妈在电话那头就说开了,她说:“你小时候我还经常让你不要和他玩,并不是他欺负你不好什么的,而是他父母总是怪怪的,看着就让人不放心,有时候总是盯着你看,让我见了心里惶惶的。”
  我说这些我都不记得了,老妈在那头说:“你当然不记得了,当时你才多大一点,幸好后来他家搬走了,要不我还真以为他家要对你做什么。”
  我听出老妈的意思说:“他家不是我们本地的住户?”
  老妈说:“是外面搬来的,住了一年不到就搬走了,谁知道来做什么的,整家人除了他儿子都是不正常的主儿,特别是他家那个还没满岁的女儿,整天都是睡着,就像总不会醒一样,那是我看了睡美人的故事,还老说小妹妹就是睡美人呢,然后就觉得自己是王子去吻她,要把她唤醒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妈在电话那头笑的就像是要岔气一样,她说我小时候那可爱劲。我大囧,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了,嘴硬说:“是不是真的呀,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老妈笑完缓过来了才问说:“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茬了?”
  我告诉他就是忽然想起好像有这么一个玩伴,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就打过来问问,顺便问问他们在家里怎么样。之后我和老妈在电话里絮叨了一会儿,老妈说冬天冷了,让我自己注意保暖,我一个人在外面,要自己保重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听老妈这样说,这乔乔基本上就是乔杰了。只是这事我没和任何人说,其实并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我自己的原因,就是单纯的不想说。
  去上班的时候,我在停车场看见了单兰金的车,我将车停好了去办公室,却也没见到他,我想着他应该不是来查案的,可我也没有想要去探听他来殡仪馆做什么,单纯自己做自己的事。
  到时候后来他到办公室里来了,我问他说怎么来了,他却并不绕弯子,问我说:“你已经知道了。”
  他说的是一个陈述句,不带有任何的疑问,更不需要我的回答,像只是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那样。
  我说:“是。”
  他继续问说:“是你和施虎提出了让我来查这些事?”
  我点点头说:“是。”
  他每问一句,我仿佛都只能用这么一个字来回答他,单兰金却说我们误会他了。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说话,他说完说我继续忙吧,就离开了。
  单兰金走后我发了一会儿呆,我总觉得单兰金专门跑这里来一趟似乎是有什么要说的,可是他那性子就是那样,估计要说什么后来又打了退堂鼓,总之我是这样觉得的。
  之后我到档案室去整理档案,在放档案的时候无意间弄落了一本,看着好像有些年头的样子,就捡起来翻了随便看看,当看到照片和名字的时候,觉得有些熟,特别是照片,好像在哪里见过。连带着名字在脑袋里一想,就有了一些印象来。
  档案里人的名字叫杨博文,我脑震荡那回难师傅曾经给过我一张照片,他说的好像就是这个名字,照片上的人也是一个。
  我急急忙忙地翻了这个人的档案,才发现他进殡仪馆的时间已经很早了,而且上次施虎不是也说能有这么多尸体埋在一起还不引人注目的,就只有殡仪馆的死尸,不想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我于是将这份档案额外收了起来,而且用手机拍了照片给施虎发了过去,虽然目前我并不知道他们调查挖出的那些尸骸有什么进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