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张凯旋之后,她还一直隐藏着,这下就彻底扭转了局面,白瑾成了我们身后的第六人,在暗处监视着二哥怀疑的张凯旋。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张凯旋趁着我们昏迷的时候,干掉了女尸,然后出现在大殿里,放出了王道士,自己躺进棺材里。
却不知道,我们四个是昏迷了,但是暗处,还有一个远远望着的白瑾。
这样的推测咋一想非常合理,仿佛事情就是这样。
可是下一刻,我却又疑惑了起来,又感觉,事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
可是不对劲儿在哪里呢?我想来想去,却又回到了那一句话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算计,二哥千方百计的把白瑾放在幕后去监视张凯旋,这个我可以理解。二十年前我父亲一行人的目的是蝉,二哥以自己为螳螂,引张凯旋为黄雀,设定白瑾为最终幕后的猎人。
可是,一直在听我讲述这个当不得真却完全不是无的放矢的故事的朋友,你们陪我一起考虑,张凯旋若是黄雀,那么,他在二哥的整个布局,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因为,事实上,张凯旋虽然对于当年失踪的一批人来说,不是外人。 可就我们三兄弟寻找父亲这件事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局人。
二哥是因为怀疑了他,所以设了白瑾这个幕后的猎人。
那么,我们一起来回想一下,张凯旋是怎么进入了他黄雀的角色的。 不难想出,是二哥的平安信,把我拉进来,然后他料定了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找,一定会找张凯旋跟朱开华,毕竟这是雨林山的战友。
所以说,张凯旋,算是在二哥的算计下,被动的拉进了我们此次之行当,那么问题就出来了,既然二哥怀疑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算计着非要拉他进来呢? 直接把他排除在外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那样,就不用让白瑾在幕后,一切变的更加复杂起来。
是二哥的失误? 应该不可能。
那么,套用那句话,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下了这么多此一举一步棋?
而且,这还只是其一。 另外的一种不理解,彻彻底底的让我从自己可以独立推理的飘飘然醒悟,我再怎么进步,也始终是跟随着二哥的脚步而已,永远无法体会他所有的用心,虽然,这其并不全是智商的问题,很大一部分,是对信息量的掌控。
另外一点就是,白瑾这个我二哥作为幕后大杀招的存在,到底有什么用? 难道只是为了在现在跳出来指出,张凯旋的确进了这个棺材? 那就太扯淡了,给人一种出动了几百号人只是为了抢劫一毛钱的感觉。 可是,白瑾做了什么呢? 从她能从那个墓室那样的高度出去,就说明她的身手,是在朱开华之上的,那么,她就仅仅是在幕后盯着张凯旋,这就理解不透。
因为什么?
因为,她其实可以组织很多事情的发现,而不是任凭事情超出预料。
是的,从我们昏迷开始,张凯旋那时候开始独自行动,可是在他独自行动的时候,背后还有一个白瑾。
也正是他的独自行动,才放出了差点灭了我们四个的王道士。
那么,张凯旋在放出王道士的时候,白瑾又在做什么? 她的身手在朱开华之上,完全有能力在张凯旋放出王道士之前阻止他。
假如她阻止了的话,就没有我们几个现在凄惨的状况。
为什么她没有?
好,就假如她不阻止,也算是我二哥的算计的话,我二哥是为了什么?
可是,如果真是我二哥的算计的话,一切应该在他的掌控之才对,为什么他会在看到女尸被干掉的时候脸色巨变,几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然后在跟王道士的打斗身负重伤?!
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偶然,还是一场预谋?
可是任凭我想破脑袋,也完全琢磨出所以然,想到最后,我甚至都想抽自己两巴掌,心里骂道:操他姥姥的,他们神仙打架,我凑什么热闹?
王道士走后,墓室里就安静了下来,大哥背包里有简单的救生用品,白瑾拿出来给我们几个包扎了一下,我感觉没啥用,因为只能给被打飞时候的擦伤擦点药水,而我们几个,都是被重力打出来的内伤,还是很重的那种,特别是我,几乎在最后承受了非人的摧残,开始是麻木,现在就是完全的疼痛。
后来干脆在大殿里点起了篝火,煮了点吃的,可是几个人都是吃了一点点,一是没心情,而是身体的伤都太严重,压根儿就吃不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闷,终于还是在一边抽烟的朱开华打开了话题,问道:既然张老黑在后面的棺材里,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二哥直接一句你敢吗? 就把他顶的无话可说。
是的,你敢吗?到了现在,谁都知道王道士是从这个棺材里被张凯旋弄出来的,王道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是人吗?非要说他是人,也不算很勉强,因为他不管他的声音听起来多么的恶心,毕竟他会说人话不是?
可是你要说他是人,谁他娘的见过满身流黑水的人? 而且,我在刚开始朱开华撬开的棺材一角,曾窥到过那个棺材里,全是猩红的血水,而且,那时候的王道士,全身都是猩红的血色,而经我们讨论,他身上的黑色液体,其实是体表发生氧化变黑的,那些液体,应该是他身体里面渗出来的。
还有一个二哥说朱开华不敢开棺的原因就是,王道士,怎么可能几百年了,还活着,而且变的猛的跟战神似的,一打四,不,一打三个半还稳占上风?哥们儿只能算半个不是? 李忠志活着是因为禳星续命,王道士呢?
联想到现在还在我口袋里的黑色铁条子,还有那个也同样有一张道士的脸的干尸和尚,我们开始猜测,会不会,王道士的脑袋里面,也有一个同样的铁条子,而且是超大号的那一种?因为在刚开始进大殿的时候,明显这个大号的石棺周围的阴兵,是听王道士指挥的。
可是感觉上又不像,因为同样有大号铁条子的干尸和尚,那么的脆弱,连我都打不过,所以这个铁条子的大小,可能只是决定了身份的等级,战斗力,应该跟别的东西有关。
那就只有这口大号的石棺了,张凯旋那么算计着把自己装进去,有他的目的,那么他的目的抛弃证道成佛那荒诞的理解,是不是被这个棺材关一关,就能变的像王道士一样牛逼叉叉?
所以,明知道张凯旋在里面,我们也不敢开,因为不开,他不会主动跳出来,开了,就有可能跳出来一个像王道士那么牛逼的东西出来,就我们几个残兵,真不够他折腾。
不过我看朱开华明显的心里不忿,就出言安慰他道:老朱,我知道你这个人讲义气,可是张老黑也不是傻逼不是? 咱们不管他是为了啥非要把自己装进棺材里才开心,毕竟,他不会自己害自己不是? 你就别替他瞎操心了,说不定哪天你一抬头,就看到天空出现一个黑人罗汉,人家成佛了呢。
后来朱开华也没能打开棺材,而我们在棺材外面,也听不到里面有任何的动静,事情到了现在这般田地,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几个,都已经剩下了半条命,现在随便蹦出来一个阴兵就能把我们全部干掉,不甘心又能怎样? 所以在休整之后,非常压抑的宣布。
退出去。
是的,千佛洞走到了十步天机的大雷音寺,我们几经折腾,当的上是九死一生,却就这么扯淡的,退了出去,而且似乎死了一个世外高人刘天禹,留下一个不明目的把自己装棺材里的张凯旋,还有几个貌似可以打造未来生化战士的铁条子之外,我们一无所获。
来的时候属于开荒的性质,加上,我,朱开华,张凯旋都对这个墓没有一点了解,走的十分纠结艰难,退回去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我们穿过大殿,外面已经没有了那个王道士的影子,只能看到一条长长的黑色的脚步痕迹,不知道通往哪里。
穿过十步走廊的时候,看到前面的一滩碎肉,又让人想起了那个勘破天机的老人,气氛颇为沉重,我又想起了那个一步一朝拜的山魈,在整个大殿还有偏殿里,都没有看到它的影子,这时候想起它,却不在感觉它恐怖,而是有点可爱,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毕竟,如果没有刘天禹,我们盲目的穿过阶梯,也会跟他一样,被皈依,心里就更为好奇,三拜九叩之后,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可是,这时候已经无力去探查,按照二哥的说法,这个阶梯,貌似是一种阵法,取自奇门遁甲,非常的晦涩,已经不知道在这里设阵的是谁,目的更是不知道,而他,也只是老爹赵建国曾提醒他,这里是一个坎,必须找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人来破,代价更是大的惊人。 奇门遁甲在开始,只是一个排兵布阵的阵法,发展到最后,也成为了一种算命的手段,历史上的几个著名的人物,诸葛亮,刘伯温,都有奇门遁甲的影子,这是一门非常艰难的学问,古人云:学会奇门遁,神仙不用问。就说明了它的神通所在,而现在社会上,多的是沽名钓誉之辈,学了点皮毛就可以自称大师了。
谁人知道,在真正的风水堪舆大家的认知,之所以奇门遁甲不闻名于世,之所以在众多的算命方法排名并不靠前,不是因为它难学,难入门。
而是因为,真正精通之后,奇门遁,已经窥到了一角天机,泄露天机必遭天谴,所以,才会不显于世,这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像刘天禹这般悍不畏死?
既然这是一个阵法,我们入阵是破了阵的,所以不知道这个阵法到底恐怖在哪里,但是有一点,但凡是阵,皆有生死两门,既然入雷音是死门,出雷音就无需担心,十有**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们还是非常谨慎,二哥也记得刘天禹当时窥破的步子,我们沿着看着的脚步,依旧是一步一停的走了出来。
之后的事就不再累赘的去叙述,我们在安葬了刘天禹的身体尸块之后,便沿着以前的老路返回,我们五个人,四个重伤,唯一一个完好的还是女性,不过四个重伤又数我的伤最重,一路上,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虽然是轻车熟路,却走的比来时还要艰难,因为要走一会儿,就休息一下,路上也没有什么话,因为这次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扯淡荒谬,根本没有任何的收获,甚至连朱开华都没有跟我提起许诺他的一百万的佣金。
出了这个塔状的墓室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恢复了宁静的墓室,心五味杂陈,什么都没得到就算了,还损失了一个刘老头,遗留下来一个曾经的战友目的不明的张凯旋。这些都算了,问题是,寻找我们父亲一行人真相的路,似乎断了。
解开一切谜团,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已经成了我的梦想一样的存在,可是现在,梦想却被生生的掐断在这里,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驮着石碑的全身裸露的女子,感受到口袋里的铁条子的冰冷。心稍微的释然,起码,我们得到了可以造就阴兵的秘密。
等我们出了那个入口的义庄,重新有阳光照在脸上,我几乎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不处在黑暗,你永远不知道光明的可贵,地下的雷音寺里,到处是粽子阴兵,可是地面上鸣沙山的雷音寺,却是一片的祥和,寺里的和尚在看到衣衫褴褛浑身血迹的我们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不过多亏了这些出家人,我们在雷音寺得到了救助和休整,之后,在几个和尚的帮助下,愣是用担架把我们抬出了沙漠,送进了敦煌的一家医院 。
地面上的世界跟地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甚至我都有点自嘲,是不是,我一次地,就要进医院一回?这也太倒霉催了,而且因为伤重,我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针管,样子十分的滑稽,朱开华跟我在一个病房,他的身体素质明显的比我强的多,而且伤也没有我这么严重,很快就恢复了本性,那些过来给他换药的女护士都被他调戏了一个遍,可是操蛋的是,因为这家伙的嘴巴非常的不靠谱,油嘴滑舌的,但是扯淡的是,那些女护士还偏偏的喜欢被他揩油,喜欢听他吹的天花乱坠的倒斗故事,让我心里感叹,这个世道,莫非全变了?像他那么猥琐的男人,就靠一张嘴巴就能泡妞,哥们儿英俊潇洒的就要缠满纱布浑身挂满管子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