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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


陈捷拿手砸旁边的车玻璃,但是他一砸,车吱呀一声,后面那树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我赶紧道:“别动,我刚才看见后面的司机好像是起尸了,还有前面刚才看的是一黑沟,没路了啊!”
老妖婆听见我们吵,喝道:“住嘴,听!”
我们几个竖着耳朵听,咯吱咯吱,似乎是脚步声朝我们走来,我拼命的抬着头,想要透过玻璃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可是下一刻,那玻璃上没有丝毫征兆的,啪的一声出现了一个人脸,怎么说的,就像是从高空中坠落的人,脸先着地的那脸一般,摔在了玻璃上,五官扭曲,脸盘放大,眼珠子直接像是烂葡萄一般炸开。
老妖婆和我同时叫了一声,主要是这玩意来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准备好,随即老妖婆念念有词,似乎很是生气这个鬼物敢来调戏她一般。
不过,我那小虫子似乎是比她更气愤,钻了出去,拿着尸牙就将那想要逃跑的鬼脸给刺破了,这时候我看的真切,这个鬼,的确是穿的红衣,司机没有看错。
或许那个鬼有些道行,但是碰到了bug一般的小业果鬼虫,只有被活活刺死的下场,我们几个艰辛万苦,终于是从车里爬了出来,出来后,看着下面的深不见底的斜坡,几个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带树本来挺多的,但是这坡上树木少的可怜,挡着我们车的那个小树就是碗口粗细,而且现在已经劈开快断了。
我们掀开后备箱,将买来的东西逃出来,准备带走,我对着陈捷道:“你帮我照一下,我将司机拖出来。”
陈捷道:“算了吧,拖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人都死了。”我有些执拗,道:“就算是不能入土为安,我待会找些东西把他烧了总行吧,就算是骨灰,也得给人家家人带回去不是。”
现在那司机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最后一排,根本没有起尸的样子,刚才不知道是我看错了,还是那个女鬼造成的幻觉。
可是等我一碰车门,咔嚓一声,那后面顶着车子的树,断了,车子像是火柴盒一般,在坡上翻滚下去,末了,我听见砰的一声,掉到水里去了。
我傻了眼,看来天意如此,不该这司机落叶归根。
我转身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意识一阵模糊,浑身软绵绵没了力气,耳朵隐约听见,带我走,带我走……的飘渺声音,随后脚脖子像是被什么拉了一下,脚下滑倒,身子朝着那深沟里面滑去。
一旁的赶尸匠眼疾手快,将我拽住,低声道:“小心点。”
随机小虫子跳到我身上,我身上异状消失,只是心里扑通乱跳,我回头一看,那黑黝黝的深渊中,仿佛有一个像是沸油煮过的人一般,瞪着惊恐的大眼珠子,期望而迷茫的看着我。
我们几个爬了上来,倒是幸运都没有碰伤,其实我们在车里也就翻了两个滚而已。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谁都没说,只是觉得司机这鬼有些不讲究,自己死了还想带着我做垫背的。
癞皮狗在那骂骂咧咧的数落我,我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没有在意,我问道老妖婆:“刚才那个被摔的成饼子的女鬼,是不是就是你所谓的灵蛊?”
老妖婆点头,我道:“不怎样啊,被小虫子一下给扎死了。”老妖婆叹口气,道:“你毁了他们的灵蛊,就像是接下了他们递过来的约战帖一般,这梁子接下了,必定会在某个时间,拼个你死我活。”
癞皮狗在下面尖声道:“打就打,还真当老子是泥巴捏的了,老子要是找到了造畜人,这些小瘪三,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我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说不定,还能找到害死九爷的凶手呢。”
赖皮狗尖声道:“行了,别扯了,赶紧走,找到造畜人,一切都好说,要是他们追上来,我们就完了。”
其实,癞皮狗还是忌讳这些人的。
好在我们现在距离那地方不远了,老妖婆也认识路,就让她带路,另我想不到的是,老妖婆居然是体力不错,跟我们走了几个小时,还是神采奕奕,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么得,她那皱纹纵横的脸上,浮现着异样的红晕。
从开始我们在雪地里走,癞皮狗就开始不淡定了,一个劲的问,还有多远,还有多远。
第十章多出来的人脸
癞皮狗这一个劲的问,不光是把老妖婆问烦了,连我们几个耳朵里都起了茧子,我忍不住的道:“你就别瞎叨叨了,是不是快见到造畜人了,心里紧张。”
癞皮狗不承认也不否认,开始闷头往前走。
我对这苗疆好奇,忍不住多问旁边的老妖婆一些事,她乐的有人跟她说说话,就将知道的事情,挑着捡着跟我说了。
开始的时候,在我心里,一直以为苗疆人都像是上次见到的加卡老爹还有那个纹身青年一般,是个人都会下蛊,但其实不然,在苗疆一带,自古以来,蛊苗就是最少的一类人,最神秘,代代相传,而且十分离奇的是,传女不传男,直到后来,别有用心的男人才偷学了一些蛊术,不过那都是小道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真正蛊苗。
真正厉害的蛊苗,是那藏在深山老林,一辈子足不出户,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鬼魂一般的蛊苗,不过现在苗疆汉化太多,基本上都是熟苗了,除了个别隐世的老家族,现在那会些下蛊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末流功夫,提不上大台面。
我听到这里,本来想着松一口气着,但是老妖婆说,当年癞皮狗,招惹的,可全是那几家隐世的老怪物,现在追我们的,如果不出意外,肯定也是那些家族的人。
我对于这些家族什么的都没有明显概念,问道老妖婆,那些人的手段跟她比起如何,跟车臣家比起如何。老妖婆听到这话后,给给一笑道:“我算是个啥,在他们眼里,我连个蚂蚱都算不上,到时车家么,恩,差不多吧,那些隐世的人跟车家老妖怪打起来,也是五五胜算。”
我听了这话之后,直接没谱了,对于癞皮狗,我心里直接是骂开了,这狗东西不学好,还学人家去踢馆,现在好了,自己成狗了,仇家找上门了,看你怎么办!
我掏出手机看看,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中,又是到了深夜,苗疆多大山,山中尽密林,而且这老山林中,指不定还有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是冬天,有下着大雪,林中的东西,应该睡着了,我比较恐惧的是,万一再出来一个像是在车臣家遇到的那种游离在阴阳两界的东西,那我们该怎么办。
是了,我想起来了,上次癞皮狗见到那东西的时候,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就把那东西给吓跑了,看来当年这狗东西真的把这苗疆弄一个乌烟瘴气。
走着走着,我看见陈捷一个劲的挠头皮,我道:“陈捷,你咋了,是不是没洗头头皮发痒了?”
陈捷道:“不知道啊,进了这林子之后,我就是感觉自己头皮好痒,你看看,这头发还开始掉了起来。”说着,他冲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一看,我擦,一大把黑乎乎的头发,甚至连白色的发根都带了起来。
我看的有些恐怖,道:“你还是别挠它了,要不,你就拿些雪蹭蹭,当是洗头了。”我本是玩笑话,但是那陈捷听了之后,居然真的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扣在了头上,雪太凉,陈捷浪叫了两声,然后自己呼啦着头发,真的洗了起来。
闹腾一会,我们几个继续往前走,深山老林中实在是太冷了,那哈气吐出来之后,立马凝结,我穿的鞋还是单鞋,那雪水渗进我的鞋子里,那叫一个黏糊,袜子都沾到了鞋底上。
又走了一段路,老妖婆站住脚,看着前方的山谷,有些感慨的道:“过了前面的那个山谷,就要到了,想不到,我居然还有回来的那一天。”
癞皮狗嘟囔道:“多大的仇啊,不都说是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吗?你们……”它嘴巴还没有贫完,就被旁边的老妖婆一脚给踢飞,老妖婆喊道:“你要是在胡说,那就自己去找,老娘不跟你去了!”
癞皮狗被踢的气急,但是没有办法,只能跑到旁边拇指粗细的小树苗上狠劲的咬了起来,一旁的陈捷拉着我,神秘兮兮的道:“小赵,我怎么老是感觉,咱们背后有人跟着?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司机跟了上来,赶紧回头看去,我脖子里面的那个小虫子倒是搞笑,本来翻着肚子睡觉呢,听见我转身,也是骨碌一下,爬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珠子往后瞧去,不过待了一会,它就直勾勾的看着陈捷后脑门看起来,应该是被他湿漉漉的头发给吸引了。
老妖婆听见我们说的话,不跟赖皮狗计较了,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叽里咕噜,似乎是在跟什么交流,那小瓶黑黢黢的,倒是精致,我道:“这是啥?”
手指头朝着那东西指过去,但是刚刚伸出手指头,立马感觉到头皮发麻,心里发虚,手指头像是被什么咬住了一般,再低头一看,我去,我手指头上居然吊着一个头大青皮,龇牙咧嘴的大头鬼,这东西跟我上一次被老妖婆控制时候,那折磨我的小鬼模样无异。
坏了,这狗日的老妖婆要反水!
不待我有反应,我肩膀上那肥嘟嘟的红虫子像是炸毛了一般,化成一道红芒,举着尸牙,将那小鬼扎了一个透心凉,这还算,它张开在自己小小的嘴巴,稍微一吸溜,那小鬼就像是缩水了一般,眨眼间,就成了一个小小的皮囊。
甚至那个小鬼临死,它都没来得及从我手上松开自己的牙齿,小虫子将那个小鬼吸干,然后围着老妖婆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的头发上。
我惊呆了,所的人都惊呆了,那老妖婆看见我手指头上那小小皱巴巴的皮囊,干嚎一声:“我的小宝贝,你,你,我,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