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白马站在窗前，看着那照亮大地的烟火，忍不住握紧双拳，一拳狠狠地砸在前面的桌子上。
　　他知道，因为他实验的失误，李烁的脑电波受到干扰，很可能已经死了。
　　他将窗帘拉上，转身，走到机器边，想要努力挽回这样的局面，如果他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他的实验，说不定李烁真的能够重生。
　　“叮咚！叮咚！”别墅里空荡荡的安静异常，外面的烟花美丽不可方物，而施然却连夜赶到了白马的学校，找他询问事情的真相。
　　她打电话问过卓芸和曹国栋，他们全都说自己没有见过李烁这个人，刘晓义同样是这样回答，虽然李烁曾经站在人群中，但是，他们却好像真的完全没有见过，那么，她唯一能询问的人，就知道白马。
　　“叮咚。”
　　没有人开门，甜甜跑到学校里放烟火，白马则是大门紧闭，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专心做他的实验。
　　别墅的灯开着，施然脸色苍白的坐在别墅的门口，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询问卓芸他们之后，得到那样的回答，她就忽然有种落入冰窖的感觉，不管身上穿多少衣服，都会觉得寒冷无比。
　　烟花大朵大朵的绽放，施然完全没有心思观看。
　　时间一点点流过，施然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冰冷的雨水打湿她的衣服，她把自己缩在屋檐下面，但还是会被头顶飘来的雨打湿。
　　她再次按了一下门铃，但是，安静的别墅虽然开着灯，里面却没有一点动静。
　　她的内心忽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好像全世界都将她抛弃的感觉，让她感到孤独和无助。
　　抱着自己的双腿蜷缩在门口，就像是流浪的无家可归的小猫，那么的可怜。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看到门口狼狈不堪的人，白马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施然站起身，头发被雨水打湿，幸好身上还没怎么湿。
　　“我有事要问你，非常重要的事。”
　　白马将门打开：“进来说吧，外面好像下雨了。”
　　“嗯。”
　　许是因为同情，许是因为内疚，看到施然这样狼狈可怜的模样，白马亲自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说了句：“对不起。”
　　施然一愣，不明所以：“为什么突然对我说对不起？”
　　白马没有回答，而是坐在她的对面：“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问我，难道是关于李烁？”
　　施然一震：“你知道他？你见过他吗？是不是在落霞湖的时候见到的？”
　　白马起身，将一块干毛巾丢给她，说：“你先把头发擦一下吧，不然会感冒。”
　　说完，他就转身朝二楼走去。
　　坐在空旷明亮的客厅里，施然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白马是很厉害的，他这里一定会有关于李烁的消息。
　　两分钟后，白马从二楼下来，手中拿着一个摄影机。
　　施然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一边拿毛巾擦拭头发。
　　白马将摄影机移到她面前，说：“这里面，你可以看到事情的真相，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圣诞节那天，李烁陪你做的事情吧？”
　　被白马用这种奇怪的语气询问，施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迟疑的拿起摄影机，小心翼翼的按下开关。
　　里面的影响立马显示出来，那是文艺馆的天台上，积雪铺满了整个天台，遮住了透明的玻璃。
　　施然高兴地站在雪地里，开始一个人有模有样的跳舞，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但是，却只有两排，而不是四排，里面跳舞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摄影机几乎拿不住：“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你把李烁删除了，所以我只能看到我自己？”
　　白马沉静的看着她，说：“这部摄影机我没有动过，因为我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调查李烁的事情，而这就是真相，李烁一直都在美国接受治疗，而他也一直都是植物人躺在床上，从来没有回来过，你看到的，只是他的灵魂。你不是有这种特异功能吗？”
　　施然无法接受这个真相，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他，摸到他，我记得，他几次不顾一切的救了我，要不是他，我从酒店的天台上掉下来的时候就死了，不然，我怎么可能还活着呢？还有，我掉进湖里的时候，也是他不顾一切的跳下来救了我，难道不是吗？”
　　白马凝重起来：“当然不是，你从天台上掉下来那次，是我救了你，难道你忘了，我的背上有一对翅膀，是可以自由的飞翔的，所以，那次真的是我救了你。”
　　宛如一道天雷，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是李烁救了她，而是白马救了她，怎么会这样？
　　“那，那我掉进湖里那次……”。
　　“救你的人也是我。”白马不容置否的语气坚定的说。
　　“是我，我看见你在水里，我还看见了李烁，是他拜托我救你，他虽然很想去救你，但是，你要知道，他只不过是个灵魂体，没有实体，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虚无的存在，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几次都奋不顾身的救你，但是，他能做的只是和你一起去死而已，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可以救你。”
　　“真的是这样吗？白马少爷，我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施然整个人已经轻飘飘了，觉得自己好像悬浮在空中，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什么问题？”
　　“你能告诉我，李烁的家在哪里吗？”
　　从学校出来，已经到了深夜，烟花停了下来，新的一年开始到来，大家欢呼祝福，笑容满面，只有施然这个不被上天祝福的人，孤单的走在道路上。
　　同样孤单的人还有王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世界这么热闹，他也忍不住离开他心爱的电脑，走了出来。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繁华热闹的大街，尽管夜已经深了，但是街道上的灯光却更加耀眼了，照亮人内心更多的寂寞。
　　擦身而过，王琰发现了施然，也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施然，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