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绑好,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然后伸手拉了拉绳子,就看到施然趴在洞口看着他的样子。
施然对他微微一笑,大声的说:“白马少爷,我马上叫他们拉绳子把你们拉上来。”
白马一怔,然后点点头,再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脸已经消失不见了。
寒冷瞬间将他团团包围,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保暖,他的身体很快就冻僵了,他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要活动身体,才能尽量争取到时间。
“白马少爷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快点拉绳子把他们拉上来。”
说完,施然再次爬回去,爬到洞口的时候,她帮忙拉着绳子用力的往上拉,可是,白马的神情变得僵硬起来,他渐渐靠近,她就能看到他的身体好像不能动了,看到他身上单薄的衣服,她的心一痛。
“先把孩子带出去再说。”白马僵硬的弯着手臂,把孩子递给她,施然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接过,但是这个孩子有十多岁,又是女孩,身体一进入这个通道,就被堵住了大半,施然只好抓着她的两只手,用力往外拖着。
白马看到孩子平安的被带出去,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想要抓住通气孔的边沿钻进去,手触碰到冰冷的墙壁,就刺疼无比,他的全身都冻僵了,身体不听使唤,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却无能为力。
施然从通道里爬出来,把里面的孩子拖出来,看到人质平安归来,众人欢呼不已。
施然也高兴起来,对通道里大声的喊了一声:“白马少爷,人质平安了,你可以爬出来了。”
声音在通道里回荡,白马听着这个声音钻进来,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身体吊在半空中就像一个人偶,思维在此刻千回百转,最后,他虚弱看着虚空说:“对不起,小雪,我可能,回不去了。”
“不对啊,绑着白马少爷的绳子一直没动,白马少爷是不是出事了?”负责拉绳子的警察担忧的询问,大家的神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华麟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说:“时间过去十五分钟了,里面的艾程只怕是出不来了,必死无疑。”
施然心口一跳,想起白马身上那间淡薄的毛衣,紧张的看着周围的人,最终将视线盯在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身上。
“没有时间了,拜托你们快点把最厚的棉衣和棉裤拿给我,快点……”。
施然一声一吼,人群先是一愣,随后大家全都明白了施然的意思,纷纷四散开去,寻找最厚的最保暖的棉衣。
施然爬上通气孔,一种不安的感觉升腾而起,她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白马少爷,你千万不能死,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呢,千万别死啊……。
“棉衣,棉衣来了,还有棉裤……”。警员快步的把能找来的棉衣棉裤抱在怀中,递给趴在通道口的施然。
施然抱着棉衣,对正在拉绳索的警员说:“你们把白马少爷轻轻的放下去,一定要慢慢的,直到他落地为止。”
说完,她抱着棉衣以倒退的方式朝冰窖的方向爬去,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生命在一步步的靠近危险,施然的身体也开始僵硬,她觉得头有点晕,但是,她来不及多想,必须先把白马救下来。
白马绑着绳子躺在地上,地体僵硬的弯曲着,就像是死了一样无声无息。
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抓着绳子跳下去,趁着身体还没有冻僵的时候,先用棉衣把自己包裹起来,然后把厚厚的棉衣穿在白马的身体。
他很重,把他抱起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一件穿上厚厚的棉衣和棉裤,地上还剩下一件大衣,是绿色的那种老年人喜欢穿的,但是防寒力比较强,而且还是新的。
施然抱将白马放在地上,抱着棉衣朝冰窖里面跑去,在通道的对面处,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一个人影,是艾程。
艾程这个人虽然罪大恶极,但施然还是必须要救他。
把他的身体搬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几乎已经僵硬,若不是摸到他的脖子上还有脉动,她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给他换上大衣,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身上裹着一件棉衣的作用在渐渐下降,因为只有两条棉裤,她用来给白马和艾程一人一条,而她自己则觉得脚开始不听使唤。
把衣服紧紧的扣着,一步一步朝白马的身边挪去,每走一步,脚好像陷进了雪地里面,艰难而痛苦。
双腿虚软无力,整个人最终倒在了白马的身边,她发现白马的棉衣是钮扣式的,当时胡乱的给他穿上,钮扣扣得乱七八糟,棉衣没有完全的穿好,冷气还能钻进他的身体,她给自己冻得通红的手哈了一口气,手瞬间冻僵了,麻木的失去了知觉。
给他把钮扣扣起来已经不可能了,她坐在地上,把他的头抱起来,两只手从背后穿过,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用手捂住他的肚子,这样就能保证他的身体不会再有冷气吹进去。
意识一点点的消失,与地板接触的双腿渐渐麻木,迷迷糊糊中,她陷入了梦中,梦里,她看到了四周充满白雾的世界,她不停的走,不停的走,看见了爸爸,也看见了妈妈,李烁站在阳光下面对她微笑,白马少爷依然冷淡清高的做着自己的实验,抬起头来对她招手:“过来吧,到了接受你的命运的时刻了,这个实验就是你的命运,坐上去吧……”。
☆、70.第70章 白马的身世
华麟继续盯着自己的手表,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距离案发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但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众人摒住呼吸等待,在这寒冷的地下冰窖旁全都流下了担忧的汗水。
“小娟,你现在进去看一看情况。”
“是,队长。”
周小娟干练的爬上通气孔,果然如施然所说,就算是她,想要爬过去都很艰难,她无法想象白马的身材是怎么艰难的爬进去的。
两分钟后,她爬到了冰窖的天花板,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人,心里大惊。
“白马少爷,白马少爷!施然……”。担忧的喊声在地窖里回荡,身体恢复过来的白马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寒冷的空气让他觉得脸颊生疼,他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被抱在一个怀抱里。
他想起了现在的现状,把抱着他的那双手轻轻的掰开,看到她身上淡薄的棉衣,以及只是穿着一条棉裤的腿,微微皱眉。
“白马少爷,您醒了?”周小娟高兴起来,白马点点头,没有说话,他觉得喉咙干涩疼痛,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他艰难的爬起来,摇晃施然的身体,她的脸变得发青,嘴唇苍白,身体已经开始僵硬。
“施,施然……”。喉咙沙哑,声音很小,想要把她叫醒已经不可能了。
白马从地上爬起来,扫视着这个冰窖,靠门口的地方温度应该要高一点,他把施然抱起来,把她放在门口,就发现放在一个柜子里的白酒。
他快速的把白酒拿出来,半瓶白酒应该是这里的工人平时进来的时候为了御寒准备的,他仰头喝了几口,身体迅速的回暖,接着,他把白酒递到施然的嘴边。
“咕……唔……”。猛然喝了一口呛喉的酒,施然迷迷糊糊的挣扎起来,白马不顾她的反抗,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硬是将白酒灌下去。
“咳咳咳……。”施然终于醒了过来,看到的是白马凝重的脸,盯着她看了一会之后,就转身朝通道的方向走去。
她想站起来,这才发现脚麻木的没有知觉,好像不属于自己。
紧接着,白马走回来,拉着绳子仰头对趴在天花板上的周小娟比划了一下,周小娟点头说:“好的,我会让他们配合。”
然后就爬了回去,白马也再次走回去,她面前垂在地上的绳子突然绷紧,两分钟后,她就看到白马扛着一个人走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