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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老陈有些紧张,朝我连使眼色,然后拉着我到隔壁一个没人的办公室,有些烦躁地说:“你不能到这里来说这样的事,要注意影响!我是党员,是无神论者,要是让上级领导知道了……唉,你也要体谅我一下嘛,这件事需要点时间,需要一个时机,你先安心在我家住几天。”
  我这才知道他没有请高人,甚至没准备再请,只是在敷衍我,我气往上冲,大声道:“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女人的惊叫声?有没有听到窗户被撞开的声音?大不了我走,与其在这里窝着,不如到沿海城市去打工。但是它已经到你家了,我可以走,你一家人能走么?”
  老陈脸色大变,他昨晚确实听到了一些声响,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这时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那邪物可以进入他家,那么也就有可能对他一家人不利,我的话不是威胁,而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陈低声问。
  “昨晚有个女人压着我,对我动手动脚……”我不好意思说太详细,只是大略说了一遍,但作为男人,老陈也能心领神会。
  老陈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我马上就去请华严寺的和尚,但这件事不能声张,尽量不要造成影响,你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五六年前有一次局部的“运动”,很多寺院被拆除,神像被砸坏,至今还没有人敢重塑金身,现在虽然恢复了信仰自由,但还是颇为敏感,老陈作为党员和干部,当然很忌讳。
  老陈没有亲自出马,而是叫通讯员小刘出发了,下午就带回了六个和尚,在教室里面念经超度。这六个和尚都很老,衣着破旧,面黄肌瘦,但是表情庄重肃穆,威仪具足,显然是守戒律的真和尚,不比城里打着手机骑着摩托戴着墨镜的花和尚。
  在学校超度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不方便放在老陈家,第二是邪恶的根源在学校附近。
  好奇的村民们被远远阻挡住了,不许靠近观看,我也只在教室外面看了几眼,没有进去。黑板上挂了一张绣有佛像和莲花的黄布,讲台上摆了三尊小佛像,点着香烛,摆着水果、笋干、木耳等供品,所有桌椅被搬到了最后面,和尚们坐在学生的椅子上敲着木鱼念经。
  我听不懂他们念的是什么,如念似唱,声音祥和而悠长,慈悲而神秘,感觉学校附近变得亮堂了,那种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也消散了许多。
  老陈要求和尚们晚上也要在教室里念经,并且拿回一叠十公分长,三公分宽的黄纸,非常恭敬地贴在他家的大门上。我有些奇怪,忍不住问:“这是什么东西?”
  “符纸啊!”老陈头也不回地说,继续帖黄纸。
  我虽然对这些东西不太熟悉,却也有一些基本常识,说道:“符箓是道士才用的,和尚也画符?”
  老陈愣了一下,斥道:“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说。”
  我又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可是上面没有画着符文啊?”
  “这个……这个我也问过高僧了,高僧说这是无字符,无字符才是真正的神传符箓。”
  我没有再说什么,但暗中连连摇头。“神”应该也是道教特有的,和尚怎么能说“神传”呢?佛道和道教在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相互融合取长补短是有的,但和尚画符也太离谱了,这些和尚虽然是真的,但绝对不是正宗的,可能有些不靠谱啊(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密宗的和尚也画符,特别是汉密的天言宗更注重真言和符文)。
  这时有个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大声道:“老爸,老妈,我回来了!”
  我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齐耳短发,眉目清秀,穿着印花T恤和蓝色牛仔裤,背着一个褐色小皮包。她虽然皮肤略显黑了一些,却是那种多晒阳光的健康之色,个子不算高但很匀称,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特别是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显得特别亮。
  老陈应了一声:“回来了。”
  楼上传来老陈儿子陈继强的欢呼声:“姐姐,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那少女没有回应弟弟,而是好奇地上下看了我几眼。虽说我的长相远不如港台明星,但还算五官端正对得起观众,读了几年书也有几分书卷味,在这穷乡僻壤还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
  “这是什么人?”少女用方言问。
  老陈已经在正堂贴好了一张符,笑道:“这个是新来的老师小张。小张,这是我大女儿陈星,去同学家玩刚回来。”
  我还不知道他有个这么大的女儿,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张老师好!”陈星努力装作严肃的样子,说完就往楼梯上跑,跑到中途又回过头来笑嘻嘻道,“张老师,好像你不太老诶,还挺帅的。”
  我愕然,这算是学生对老师的赞美吗?老陈佯怒道:“这丫头,没大没小,太不懂礼貌了!”
  陈星发出一串银铃似的笑声,跑上楼去与她弟弟打闹起来,花婶在厨房炒菜煮饭,叫道:“星星,快来帮忙,都野到哪里去了,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帮我做点事!”
  “来了,来了……”陈星很快又下楼,冲我吐了吐舌头,跑进厨房,动作利索地打下手。
  不一会儿饭菜就准备好了,老陈自然留我吃饭,有鱼有肉,再加两碗青菜一碗汤,也算丰盛了。陈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一边吃饭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某某港台电影很好看,同学的某某名牌衣服很棒之类。
  我没怎么跟她搭话,虽然她只比我小两三岁,但家庭条件较好,过的是无忧无虑的幸福日子,而我从小失父,家境贫困,我与她简直像两个时代的人。
  老陈一家六口对我都还算热情,贫困山区的人大部分比较朴素,对老师也比较敬重。而且老陈作为村干部,经常会有客人在家里吃饭,一家人都习以为常了,显得很自然。除了老陈外,别人并不知道昨晚我遇到了邪门事。
  吃完饭逛到学校看望和尚们的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似乎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让我觉得心神不宁。而且和尚画符这件事让我觉得有些不靠谱,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在老陈家过夜。
  老陈对和尚和“无字神符”很有信心,一再向我保证今晚不会有问题,可以安心去睡觉。这两天我都没睡好,所以不到九点钟就去睡了,睡的还是老陈夫妇卧室隔壁房间。陈星可能是住在三楼,我并没有在意,我去睡觉的时候陈星和陈继强还在一楼大厅看电视。
  睡梦之中,我突然感觉到又被压住了,大脑还算清醒,全身却无法动弹,无法睁眼张嘴,与前两天晚上的情况一模一样。片刻之后我又发现了有些不同之处,今晚没有那种如兰似麝的香气,而是一种很淡的少女体香,似乎在哪儿闻到过。怀里的人动作也与前两次不一样,像条八爪鱼一样紧紧缠住我,身体来回扭动着,嘴唇在我脸上和脖子上来回亲吻,呼吸急促,气息火热。
  我觉得有些不妙,这次应该是一个真正的人,可是到底是谁呢?我那时并不是完全清醒状态,只是味觉、嗅觉、触觉比较灵敏,思考能力处于半停滞状态,所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身上的女子到底是谁。

第5章 乱点鸳鸯谱
  我全身不能动,但趴在我身上的人却可以动,而且一直在不停地动,衣物渐渐减少,动作越来越放肆。我可以感觉到这人的皮肤不如前两次的女子那样细嫩滑溜,但也是属于少女才有的光滑柔软,紧崩有弹性。
  为什么我能分辨出前两次是妖物,这一次是真人?因为前两次的女子只是挑逗我、诱惑我,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感觉不自然;这一次怀里的人就像是饥渴了很久,急切、火热、渴求,每一个动作都出自本能,每一次颤抖和纠缠都很自然,两厢一对比就有明显差别了……可能还有某种直觉吧?
  知道这一次是真正的人,我就没有恐惧之心,也无法把她想像成骷髅和脓血,所以这一次非常要命,我迅速进入暴怒状态,无法抑制,如果身体可以动我极有可能丧失理智不顾一切主动出击了。
  造成我无法抑制还有一个原因,经过前两晚的艳遇,我就像一座火山要爆发了,特别敏感。
  纠缠之际我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很年轻,不仅是她的皮肤光滑身材苗条,还有她胸前一对小山海拔不高,结实鼓胀顶端还有点小硬块,那是一种花蕾还没有完全绽放的生命力,只有花样年华的人才有。
  那少女已经急不可待,握住了我的铁杵往上凑,但也像前晚的妖物一样试了几次都不得其门而入。一方面她毫无经验,不知道什么样的角度最合适,从未经过开辟的溪径也特别狭窄,门户紧闭。而我的兄弟却很给力,长得相当强壮魁梧,没有两人的同时配合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当时我急躁难耐,逐渐失去理智,但心中使终有一点担忧和疑惑,觉得不能这样做。为什么不能做呢?为什么要抗拒呢?前两次让我感到恐惧的真正原因是附近根本没有年轻女子,但这一次好像身边有年轻女子了,那个人是……陈星?
  我脑海中像是响起一道炸雷,猛地又清醒了许多,这人一定是陈星,她还是个学生,我怎能与她做这样的事?这时陈星又俯下头来,滚热柔软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狂乱地吮吸着,灵巧的小舌头钻进了我的嘴里乱搅动。
  如果不能阻止陈星,我将会完全失去理智,侵害到无辜的少女!惶急之下,我奋尽全力咬牙。咬牙的动作可能比动手和动脚更容易,在强大的意志力下,我的嘴动了,咬住了陈星的舌头。
  “啊!”
  陈星惨叫一声,飞快地抬起来头,原本半闭茫然的眼睛徒然睁大,用手捂住了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怎么了,我,你……你,啊——”
  这一声尖叫之高亢简直可以穿云裂石,余音绕梁三日。我这一瞬间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却被陈星的尖叫声吓懵了,这可怎么办?想劝她不知怎么开口,要解释也不知从哪里解释起,荒乱之中发现自己短裤被脱到了膝盖以下,急忙抓住往上扯。